“哈哈。”吳冠奇笑了,說道:“我很早以前看過一句英國的諺語,曰:一段看上去再恩愛的完滿婚姻,中間也有兩百次離婚的衝動和一百次想殺死對方的欲望,所以,這也是我過去不想結婚的理由之一。”


    彭長宜背對著他,說道:“那是女人的想法,男人不是這樣。婚姻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家,就是停泊的碼頭。”


    “哈哈,我說,還碼頭呢?那你今天怎麽被拒絕停靠了?”


    “去,我困了,給我蓋個毛毯。”彭長宜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吳冠奇一點都不困了,他說:“彭長宜,你就不怕我非禮你?”


    “別惡心我了你。”


    吳冠奇笑了,說道:“好,我去給你拿毯子。”說著,就回臥室,抱出一床毛毯,給彭長宜蓋在身上,想了想說道:“我說,你別睡了,一會天就亮了,你起來,咱們倆喝點酒侃侃怎麽樣?”


    彭長宜說:“不喝,我晚上就沒少喝。”


    吳冠奇說:“是昨天晚上好不好,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求你,別煩我了,讓我睡會,今天上午還有全縣幹部大會呢。”彭長宜抱著頭說道。


    吳冠奇想想,說道:“好,放過你。”


    很快,彭長宜便鼾聲如雷。


    吳冠奇就別想指望著睡覺了,他來到洗手間,把水流放到最細,為的是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刷牙,洗臉,然後輕輕地走了出來,換上一身運動裝,從臥室出來後,聽著彭長宜的鼾聲,他暗自說了一聲:“你整個是鳩占鵲巢啊,好,讓給你了。”說著,就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來,他有早起跑步的習慣。


    吳冠奇來到院子中,仰頭看天,還是滿天星鬥,這個時候自己跑步會不會被人誤認為是精神病?


    他走出賓館大門,順著蜿蜒的山間柏油路,向山下跑去,這是他來到三源後喜歡上的晨練,他感覺山裏清新的空氣特別適宜跑步,跑完每天的路程後,天還沒有亮。站在山腰上,活動著全身的關節,欣賞著山村的晨色景象,呼吸著一天最新鮮的空氣,心血來潮,掏出手機,撥通了羿楠的電話。


    他最近和羿楠的聯係比較頻繁,用他自己的話說,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笑臉就上天。盡管羿楠仍然沒有明確答應他的追求,但是,對他的態度已經明顯好轉,最起碼不再冷言冷語,


    顯然羿楠還在睡夢中,她慵懶地說道:“有事嗎——”


    聽著羿楠慵懶的聲音,吳冠奇有些興奮,他柔聲說道:“沒有。”


    “沒有打什麽電話?困死了,掛了。”


    “別,你聽我說,此時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山上,早起的鳥兒已經亮起了歌喉,開始了一天的歡唱,鬆鼠正在跳來跳去的開始覓食,所以,懶姑娘,你也該起床打掃庭院了。”


    羿楠打了一個哈說道:“你在哪兒?”


    “我在山上,兩千米都跑完了。”


    “嗬嗬,這麽早,沒受什麽刺激吧?”


    “受了,受了彭長宜的刺激了,他鳩占鵲巢,我沒有地方睡覺,隻好半夜就出來跑步了。”


    “哦,為什麽?”


    “這個暫時保密,你起來我再告訴你。”


    羿楠笑了,說道:“他不讓你睡,你就不讓我睡,真是沒有王法了?”


    “嗬嗬,羿楠,起床吧,到我這裏來,景色太美了,跟夢幻一般。”


    “那是在你們山外人的眼裏看,也可以說是在你們有錢有閑的人眼裏,在我們這些還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在哪裏的山民眼中,就是窮山惡水。”


    “哈哈。”吳冠奇笑了,說道:“羿楠,我終於看到了你的變化!”


    “我什麽變化?”


    “你原來是有幽默因子的,哈哈,竹子開花羅喂,咪咪躺在媽媽的懷裏,數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麗,明天的早餐在哪裏……”吳冠奇居然高興地唱了起來:“請讓我來幫助你,就象幫助我自己,請讓我去關心你,就象關心我們自己,這世界會變得更美麗。太陽出來羅喂,照亮我也照亮你,一樣的空氣我們呼吸,這世界,我和你生活在一起——”


    唱完,吳冠奇說道:“羿楠,相信我,我會拿出畢生的精力,跟你一塊改變這裏的窮山惡水,隻要你願意。”


    羿楠沒想到,天還沒亮,就被吳冠奇從睡夢中吵醒,他抓住了自己說的一句話,就唱起了曾經瘋狂流行的歌曲,而且還遇到他這麽嚴重的深情表白,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這樣,可能她早就被打動了,但是對吳冠奇,相信任何一個認真的女人都不會被他輕易打動。因為這個男人,向來跟女人表白心跡就像農民大把大把的撒化肥一樣,有永不枯竭的辭藻。


    她咯咯地笑了,說道:“看來,你受的刺激不輕,如果有必要的話,還是趕緊就近就醫吧。”


    哪知,吳冠奇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說道:“除去你,沒人能看好我的病,羿楠,答應我,答應嫁給我,讓我幫助實現你心中的一切夢想。”


    羿楠一聽,吳冠奇認真了,就說道:“好了,我要繼續睡覺,你還是把這麽隆重的話留在我清醒的時候再說吧,你現在說什麽我都記不住。”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冠奇不甘心,麵對黎明前的山裏景色,他又重撥了羿楠的電話,等羿楠接通後,他說道:“羿楠,眼下,我隻想對你說:我愛你!”


    羿楠笑了,說道:“吳總,是不是彭書記讓你中了邪,你也想把這邪傳給我?”


    “哈哈,是啊,此刻,他正躺在我的房間裏鼾聲如雷呢。”


    羿楠說道:“我看你們倆的確病得不輕。”


    “哈哈,他是被老婆的鐵將軍擋了回來,而我,正在尋找這樣的一把鐵將軍,希望她把我鎖牢,拴牢。”


    “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


    “有啊,太有了,羿楠,自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有了這種傾向,羿楠,起來吧,別睡了,你起來就會發現,你所說的窮山惡水,此刻正像睡美人一樣,正在慢慢醒來,它在我的眼裏,一點都不窮,也不惡,而是相當的嫵媚和妖嬈,快點來吧,來看看我們的睡美人醒過來的霎那,我等你。”


    吳冠奇說完,就掛了電話,他伸出雙臂,上下左右地活動著,然後,又來回地跑著,漫山遍野就他這麽一個瘋人,他忽然感覺自己今天的心情好極了,從來都沒有這麽愉悅過,舒暢過,他不再恨彭長宜的鳩占鵲巢,反而是他讓他領略到了山野間的美好景色。


    就跟羿楠說的那樣,其實,真的沒有這麽美好,或者是美好到讓吳冠奇陶醉的份兒上,眼下,已經進入深秋季節,山裏的深秋季節,就跟平原上的初冬差不多,山巒已經是一片莽荒之色,隻有深淺的蒼茫,沒有了綠色,真正吸引吳冠奇的應該是深秋山裏特有的薄霧吧,迷迷蒙蒙,像少女頸間的白紗,飄飄渺渺的,呈現出一種神秘的色彩,就像一張淡淡的水墨畫,清新,淡雅。繁華落盡,洗盡鉛華,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質樸,真實,就像羿楠,不藏心機,清新脫俗、淡雅如菊,灑脫如山間的風一般。


    吳冠奇就像個孩子似的,在山上又蹦又跳,他自己都感覺他被這山野間的純淨和清新滌蕩了,滌蕩得不像個奸商了,他被眼前的景色和心中的姑娘感動了,他下定了某種決心,決心追求到羿楠,決心在這裏跟她慢慢到老。想到這裏,他是那樣的激動,似乎渾身上下有著一種無從釋放的能量,他瘋狂地活動著四肢,扭胯,轉腰,盡最大程度地舒展著自己渾身每一根筋骨。


    隻是,他忽然感到了身後的異樣,猛然回頭,就發現羿楠靠在一輛女式自行車旁,右腳別在左腳前麵,一手扶著自行車,一手插在衣兜裏,正在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還是那件淡紫色的風衣,頸間多了一條長長的白紗巾,就像山間漂浮的白雲,肩後是飄舞的長發,尤其是她身上洋溢出的那種特立獨行的瀟灑、帥氣,與這裏的景色是那樣的協調、和諧,是那樣地吸引著吳冠奇,以至於讓吳冠奇砰然心動,呆呆地看著她,竟不知說什麽好。


    羿楠也不說話,隻是煞有介事的帶著一種玩味的微笑看著他,那個樣子,就像是小姑娘看耍猴的在表演。


    吳冠奇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雙手插在運動服的褲兜裏,有些不知所措。


    羿楠感到他的樣子很好笑,就說道:“瘋,繼續瘋,後半夜起來就瘋,沒有一個觀眾圍觀對不起你。”


    吳冠奇掃了一眼沉浸在黎明中的山野景色,他慢慢踱到羿楠的麵前,雙手從兜裏抽出,呼吸有些急促,猛然張開雙臂,一下子就把羿楠抱在了懷裏。


    羿楠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冷不丁被個異性抱在懷裏,有些緊張,她掙了掙,但吳冠奇的雙臂非常有力,反而進一步箍緊了她,同時,羿楠到了他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如此說來,這個男人應該比自己還緊張,想到這裏,她反而倒不緊張了,而是平靜地說道:“好了好了,瘋夠了吧,鬆開吧?”


    哪知,吳冠奇不但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把她緊貼在自己寬厚的懷裏,同時,俯下身子,低頭就吻住了她……


    羿楠驚住了,這次,她開始拚命反抗,雙手放在胸前,想極力推開他,不使自己的胸部和他貼得那麽緊,但無濟於事,吳冠奇寬大的身體,就像一堵牆,紋絲不動,她急了,就揮起拳頭去捶打他,同時嘴極力地躲避他的嘴,但無濟於事,吳冠奇的嘴和她膠著在一起,緊緊吸住她的唇,同時,逮住了她亂舞的雙手,用力夾在自己的兩腋下,兩隻大手鉗住了她的頭和背部,使她躲不開,用力地把囚禁在自己的懷抱後,就不顧一切地吻了她……


    開始,羿楠還是緊閉牙齒,但是吳冠奇反複進攻,猛叩齒關,同時,後背的那隻大手不停地揉著她的後背,自己寬闊的胸膛,反複在她的胸前扭動,最大限度地感受她的豐盈和起伏。


    羿楠隻感覺被他磨蹭的心煩意亂,就想推開他,但是動作不了,雙手被吳冠奇用力夾著,嘴也被他堵著,一分神,吳冠奇便順利闖關,長舌直入,很快就俘虜了她的舌,被他深深地吸.吮著……


    羿楠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眩暈,她的大腦便有了那麽一刻的空白。想來,她羿楠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的親吻,那種男性的剛硬氣息,強烈地感染著她,並且快速地融化著她,使她漸漸地放棄了抵抗,漸漸地癱軟在吳冠奇的懷裏,開始被動地、生澀地接受著他的吻……


    吳冠奇見這匹倔強的如初生的小馬駒,由開始的又蹦又跳,到漸漸失去抵抗的力量,終於像水一樣的融化在自己的懷中,他的心裏一陣激動,知道她感受到了親吻的美好和自己的力量,動作便變得輕柔和深情,雙手托在她的腦後,緊緊地、深深地吻著她,吻著她裏麵的每一處,掠奪著她舌尖上的每一絲甘甜,感受著這個女孩子的無盡美好。


    此刻,這個外表強硬,內心柔弱的姑娘,完全陶醉在吳冠奇的吻中了,陶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中,她的五髒六腑仿佛都被吳冠奇吸出來了,靈魂、意識也被吳冠奇掠奪走了,她已經不能控製住自己了,完全癱在了他的懷裏……


    吳冠奇更加變本加厲,騰出了一隻手,輕輕地覆上她一側的豐盈上,小心地撫摸起來,羿楠驚得大叫了一聲,吳冠奇嚇得立刻鬆開雙臂,突然失去支撐的羿楠險些栽倒,吳冠奇趕緊伸出雙手,再次將羿楠抱住,隨後,雙臂一用力,就把羿楠整個人抱離了地麵,抱在了懷裏。羿楠出於本能,雙手便摟住了吳冠奇的脖子,使自己不至於摔下來。


    這樣姿勢使他們兩人臉對臉嘴對嘴了,羿楠的臉通紅,她剛想扭頭,不想就被吳冠奇逮住了唇,又被他吮吸住了。半天,吳冠奇才不舍地放下了羿楠,胸腔激動地狂跳著,喘著粗氣,說道:“寶貝,謝謝。”說完,再次低頭,蓋住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晶亮的唇上,隨後探入她的口中,和她再次糾纏在一起……


    出於本能,羿楠開始生澀地回應著他,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從來都沒有過的,盡管她在心裏無數次地幻想和自己鍾意的白馬王子親吻,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自己討厭的奸商吻在一起,但是,這個奸商的確是太老練了,他太會吻女人了,自己居然被他陶醉了,隻是,不知道他吻別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深情和纏綿,想到這裏,羿楠用力掙開他的唇,很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話:“你的吻技太高超了,以至於險些讓我陶醉,你也是這麽吻別的女人的嗎?”


    羿楠到底是羿楠,不會輕易就範的。


    吳冠奇聽了她這話,不禁有些心灰意冷,雙手一鬆,剛想說話,失去重心的羿楠就驚叫了一聲,再次險些栽倒,吳冠奇趕緊又把她抱進懷裏,傷心地說道:“這麽投入,這麽心甘情願、這麽激蕩我心的吻,還是第一次,信不信由你,你該感覺得到。”


    羿楠的臉全紅了,她嘴硬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比較,所以感覺不到。”


    從羿楠生澀的反應中,閱人無數的吳冠奇已經知道了羿楠對接吻的陌生或者是不熟練,這就說明,羿楠的確還是一塊璞玉,一塊沒有被雕琢的璞玉,麵對異性,麵對自己喜愛的異性,男人那種特有的征服欲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滿足,他說道:“那好,你再比較一次。”說完,不由分說,又霸道地吻上了她。


    羿楠試圖躲過他,但是沒有成功,她再次被吳冠奇深深地吸住了舌頭,逃不開了,直到吳冠奇把她的舌吸疼,她發出一聲呻吟,他才鬆開了。


    “這次有感覺嗎?”


    “吳冠奇,你混蛋!為什麽欺負我!”


    “我愛你!愛,你懂嗎?”吳冠奇紅著眼睛,皺著眉頭,痛苦地看著她。


    “當然懂!因為我愛過。”


    “哦?你愛過?”吳冠奇看著她。


    “當然愛過,但不是你這樣的。”羿楠嘴硬地說道。


    吳冠奇漸漸地平靜下來,說道:“你愛過誰?”


    羿楠臉紅了,說道:“幹嘛告訴你!”


    “那你告訴我,有人像我這樣吻你嗎?”


    羿楠的臉更紅了,她搖搖頭,說道:“如果有人像你這樣吻了我,今天就輪不到你了。”


    “哈哈。”吳冠奇突然開心地笑了,這個倔丫頭,總是能調動起自己收服她的野心,他捧著她的臉,說道:“傻丫頭,你攪得我寢食不安,我恨死你了,恨不得把生吞活食,你沒有愛過,否則你就不會對我的感情無動於衷了,我已經做好了把我整個人都交給你、交給你的三源的準備了,繳槍不殺,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說完,又把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生怕一鬆手她就逃掉。


    被吳冠奇抱住的時候,羿楠有了那麽一刻的恍惚,說真的,還從來都沒有哪個異性這樣抱過自己,吻過自己。眼前這個男人,除去感情生活太過隨便外,還真是沒什麽可指摘的,盡管她口口聲聲叫他奸商,不奸的商人恐怕這個世上找不到,他們就是靠著自己過人的聰明才智,才賺得豐厚的利潤,才能像彭長宜說的那樣,真正地造福一方,造福社會。


    但是,她不忍心說出夜玫這個名字來打擊他,就直接說道:“可你是奸商,我們不是一個道上跑的車。”


    “哈哈。”吳冠奇笑了,鬆開她,拉起她的手,說道:“你知道嗎?最早奸商的含義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奸詐的奸,而是冒尖的尖。這裏有個傳說,中國的財神爺趙公明是賣米的,當時賣米是用鬥量的,他的店從來都是給足量,讓米高高地堆起來形成一個尖、他臨終前,交代他的子孫,賣米要給足量,無尖不成商。後來被人們演變成‘無奸不成商’了,你和彭長宜跟我叫奸商,實在是冤枉我,首先,我不是‘商’,好歹也應該算個企業家吧,企業家是有一定責任在裏麵的。”


    “這有什麽區別嗎?”羿楠甩了一下長發問道。


    吳冠奇說:“當然有區別了。簡單來說,商人追逐的是短期利益,看重的是個人的得失、個人的富有;而企業家注重的是長遠效果,關注的是更高層麵上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是具有責任感和使命感的。”


    “但是,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商人和企業家共同的目標。”羿楠說道。


    “你說得沒錯,企業家是理想主義者,他的目的不止是建立一個成功的企業,不止是為了得到某種利益,他是為了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為之奮鬥的夢想,這個夢想不僅僅是擁有一個成功的企業,更通過企業的發展為社會謀福利,從而給他帶來內心的寬慰和價值的實現,他甚至會為之奉獻自己的生命。商人,是既得利益者,他的目的始終停留在利益的泥潭,他的思想始終得不到升華。這樣說吧,商人和企業家最根本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價值觀不一樣,他們的思想境界不一樣。也許商人有一天可以變成企業家,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世界商人很多,但企業家很少。”


    羿楠揚了一下頭問道:“這麽說來,你是商人還是企業家?”


    吳冠奇自豪地說:“顯而易見,有我這樣的商人嗎?有我這樣的奸商嗎?”


    羿楠不屑地說道:“油頭滑腦,一看就是奸商。”


    “你呀,受彭長宜的毒害太深了,他說我是奸商,你就認為我是奸商,其實我完全可以給他起個代名詞。”


    羿楠聽吳冠奇這樣說,臉就有些紅,說道:“我幹嘛聽他的?什麽代名詞?”


    吳冠奇看著她,說道:“你說呢?”


    “貪官?”


    “no,我告訴你,誰都有可能成為貪官,但是彭長宜是不了,因為,這個家夥是有政治野心的,有政治野心的人,怎麽會在利益和女色麵前跌跟頭呢?”


    羿楠有些不自然了,但是吳冠奇不像是有意衝她說的,就說道:“所以,他也會是個人情淡薄的人,跟奸商一樣。”


    “no,如果彭長宜人情淡薄,或者他是個職業官僚,我不會跟他走很近,更不會交心,看來,你還是不能了解你們縣委書記啊?我接觸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沒有一個能像彭長宜那樣有人性、重情義的。”


    羿楠說:“那他是什麽?”


    吳冠奇笑了,神秘地說道:“我想了一個詞,可能不準確,你別告訴他,有的時候我觀察他的行為做派,言談舉止,就像一個土匪,尤其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像土匪。應該說是官匪,對,就是官匪。嗬嗬,千萬別告訴他,不然他要是跟我耍起匪氣來,我可是惹不起他。”


    “官匪?我一定要告訴彭書記,就說你給他起的綽號,叫官匪,嗬嗬。”羿楠笑了,想想彭長宜有的時候的確是這樣,說話辦事,亦正亦邪,亦官亦匪,比如跟牛書記故意拚酒,跟海後基地政委耍懶,跟鄔友福、葛兆國的鬥智鬥勇,但是,彭長宜的匪氣,也是在正氣的前提下發揮的,也許,基層工作,隻有這樣才能吃得開吧。


    這時,天已經亮了,滿山的鳥兒一下子出來集合,開始了每日一歌。


    羿楠說道:“咱們走吧,去看看那位尊敬的官匪先生。”


    吳冠奇看了看表,說道:“讓他睡吧,他也就是剛睡了兩個小時還不到。唉——為了讓他睡覺,害得我跟女朋友在山裏瞎轉悠。”


    “誰是你女朋友?”羿楠反問道。


    吳冠奇故意吃驚地說道:“這個問題還用問我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羿楠急赤白臉地說道:“咱們把話說明白,我可是什麽都沒有答應你。”


    “哈哈,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見我,啃讓我吻你就行了,至於你答不答應,那是早晚的事情,我決定,從明天開始給你送花,向全世界的男人宣布,這丫頭是我吳冠奇的了,太公在此,諸神退位!”吳冠奇看著羿楠,很有信心地說道。


    羿楠瞪著他說:“這麽俗氣的事你也做得出來,而且這麽大的一個人?彭書記一句話,這活是不是經常練?而且早就駕輕就熟,而且常常是效果明顯,立竿見影。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給我送花,我就永遠都不理你!”


    吳冠奇一聽,趕忙舉起雙手投降,隨後,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他從羿楠的這幾句話中,已經聽出了希望,看到了曙光,就真誠地說道:“羿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的過去很在意?”


    羿楠掙開他的懷抱,不屑地說道:“笑話,我為什麽要在意你的過去?”


    吳冠奇看出來了,她很在意,總是一句半句地用話刺激他,就說道:“來,到我懷裏來,我把我的過去告訴你……”


    “別,我對任何人的過去都不感興趣,尤其是一個單身男性奸商的糜爛過去。”羿楠說道。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我怎麽聽出這話裏有一股酸味呀?”


    “是不是有錢的人就該自我感覺良好?”羿楠對吳冠奇嗤之以鼻。


    “哈哈。”吳冠奇笑得更開心了,笑過之後,他走到羿楠麵前,雙手攬住她的腰,說道:“羿楠,我的確經曆過許多女人,因為我是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但是我發誓,自從喜歡上你以後,沒在染指任何一個女人,你可以去調查。”


    “笑話,我為什麽要去調查你?”


    “因為你是我的太太,將來的。”吳冠奇篤定地看著羿楠,又想去吻她,羿楠輕輕地躲過了。


    此時,紅日,已經躍上山巔,紅色的霞光彌漫在天空,崇山峻嶺便有了一種特有的暖色調,羿楠從吳冠奇的懷抱裏轉過身,背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看著眼前的景色,眼睛竟然濕潤了……


    再說彭長宜,他醒來後,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他匆匆地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後,從衣架上摘下外套,急忙出門。今天上午還有幹部大會,他可是不能遲到。他顧不上吃早點,直接就來到了辦公室,此時,離八點半的會議還差五分鍾。


    他和康斌、趙建業等簡單交流了一下便走上會場,會議剛開始,副書記趙建業正在傳達縣委有關文件,他兜裏的手機就傳來了震動的聲音,他悄悄掏出來,低頭看了一眼,是小許,他給旁邊的康斌寫了一個字條,告訴康斌他出去接個電話,然後便起身離座,走出會場,來到旁邊的一間臨時休息室,他回撥了小許的電話,小許立刻說:


    “彭哥,小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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