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和雯雯走進了緊靠南麵一個不大的雅間,這個雅間裝修的非常豪華、舒適,有一套寬大、漂亮的布藝沙發,給人的感覺不像酒店,更像一個供人臨時休息的場所。


    果然,雯雯說道:“這間屋子就是我以後臨時休息、接待貴賓的地方。”


    丁一笑了,說:“肯定是考慮到你以後不方便上樓,孩兒他爹才給你預備了這麽一間屋子。”


    雯雯笑了,說道:“還真讓你猜著了。”


    這時,服務員端進了一盆酸菜魚,雯雯說:“原來喜歡吃水煮魚,現在特別喜歡吃酸菜魚,這個廚子的酸菜魚做得也非常地道。”


    丁一仰著頭,故意想想說道:“酸兒辣女……看來,你懷的是兒子。”


    雯雯笑了,說道:“嗬嗬,這種說法一點都不準,我一個同學,幾乎在整個懷孕期間都吃辣的,恨不得喝一碗小米粥也要往裏放一勺辣椒麵,最後,照樣生兒子。”


    “嗬嗬,真的呀?可是我嫂子就是比較喜歡吃酸的,最後就生兒子了。”


    “不準,孕婦的口味很奇特,一般是不被外人所理解的,等你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就有體會了。”


    丁一的臉紅了,說道:“我呀,這輩子獨身嘍——”


    雯雯看著她說道:“我不信你這話就跟不信全人類會解放一樣。”


    “嗬嗬,你不信我再騙別人去。”


    “小丁,今天沒有外人,你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丁一說:“什麽怎麽想的?別我問一些讓我匪夷所思的問題。”


    雯雯本來還想說什麽,不曾想被丁一堵住了,她笑笑說:“你個丫頭,這麽聰明,都知道我要說什麽?”


    丁一笑了,說道:“誰讓咱們是好朋友,所以,你一張嘴我就知道了。”她調皮地走到雯雯跟前,又下意識地去摸雯雯的肚子。


    雯雯笑了,說道:“難怪王圓不讓我問你。”


    “嗯?王圓?”


    “是啊,有些話我聽了,就好奇,到家難免跟王圓磨叨,你別生氣了,以後你有了心上人,也會跟我一樣,總想把一天的見聞都跟他說。我說了之後,你猜王圓怎麽說,他說,那是小丁的私事,你不許問,你和她是好朋友,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丁一很感動王圓能這樣理解自己,想當初高鐵燕給他介紹對象時,王圓的確對自己沒有意見,也追求過自己,後來自己不願意跟他交往,他也沒有因此恨自己,倒是他的父親王家棟對自己有些冷淡,讓自己一度感到很別扭。


    為了岔開雯雯的話題,丁一問道:“你說剛才那位姚女士,怎麽沒和你彭叔兒成呀?”


    雯雯說:“你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當時為什麽他們沒成了。她到現在還沒有成家,她妹妹都和她斷絕關係了。”


    “哦?”


    “她妹妹姚平原來也在北城,據說姚靜跟任小亮正在家裏,被姚平撞見了,後來姚平找到任小亮,還被任小亮羞辱了一頓,姚平一生氣就辭職去外地打工了,現在我聽說姚平正和彭叔兒原來的秘書在搞對象。”


    “天?撞見?”丁一驚呼道。


    “是啊,她跟好多人都有關係,據說跟朱市長也不錯,那天朱市長喝了酒,在樓上開了房間,我們的服務員就看見她進去了。”


    丁一睜大了眼睛,沒有說話。


    “聽說,她還追求過江市長呢?所以你……”雯雯看著丁一沒有說下去。


    丁一更吃驚了,心說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不過她從來都沒聽江帆說過姚靜追求過他。丁一發現,無論雯雯怎麽換話題,最後總還是會繞回來,就說道:“雯雯,你前一段幹嘛去了,我總是見不到你,往單位打電話,他們說你請假了。”


    “是啊,我前段也很苦惱,差點沒跟王圓打離婚。”雯雯坐了下來。


    “為什麽?”丁一緊挨著她坐下來。


    雯雯說:“你還記得他們公司原來那個一頭黃毛的女孩子嗎?”


    “記得。”


    “她叫黃美英,因為背叛了公司,和戀人貪汙了公司的貨款,被王圓雙雙開除了。但是王圓沒有公開開除他們,而是給他們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後,他們就離開公司回山區老家了,頭走的時候,王圓給了他們一筆安家費,他們回去後就開了一個小賣鋪,但後來這個男的酗酒、賭博,小賣鋪就關張了。前段那個黃美英混不下去來找王圓,想回公司繼續上班,王圓沒有答應,就給了她一筆錢,可是不久後,那個男的領著孩子來了,非說這個孩子是王圓的,不是他的,王圓氣得沒法,說你養不起這個孩子不要緊,我養,我要,但是有一點,這個兒子你以後不許見。那個人說不能白給你養了這麽長時間,要撫養費什麽的,王圓打了他一巴掌,並把他轟了出去,就把孩子給我領了回來。”


    “說實在的,把這個孩子跟王圓放在一起,沒有人承認這個孩子是王圓的,這一點我相信他,再說那時王圓自己也有病,他不可能有兒子,我們結婚這麽久了,到處尋醫問藥,才懷上,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懷疑他。但是他要了這個孩子,就會和黃美英扯不清關係,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我就跟他生氣了。哪知,他根本不理會我這一套,見我不接受這個孩子,就把這孩子安置在公司,他也吃住在公司,我就跟他真的生氣了,最後鬧到要打離婚的地步。”


    “後來呢?”


    “後來,黃美英找到了孩子,她不知道這個男的把孩子帶這來了,就把孩子領回了,並且跟我說,這個孩子不是王圓的,和王圓沒有關係。”


    丁一鬆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的做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用不著,那個孩子盡管長的像黃美英的地方多,但還是有那個男人的影子,這一點錯不了,他這樣做就是想訛王圓的錢,好去喝酒、賭博。”


    “既然你這麽明白幹嘛還和他鬧離婚?”


    雯雯低下頭,說道:“我承認,我在意了他的過去,尤其是跟黃美英,你知道嗎?黃美英是他第一個女人。”


    丁一點點頭,說:“那後來你們怎麽和好了?”


    “後來當然是我的寬宏大量才和好了,我跟他吵架,我們誰也不理誰,有一次我暈倒,才知道懷孕了,再後來就雨過天晴了。”雯雯露出了笑容。


    丁一說:“雯雯,王圓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好,你不該總是揪住他的過去不放。”


    雯雯說:“你了解我,我心眼沒有那麽小,要不是這檔子事,我們不會吵架的。”


    說到這裏,雯雯的手機響了,是王圓,王圓讓她過來敬酒,雯雯說你昏頭了,我哪能喝酒?王圓說誰讓你喝酒了,你用水,是江叔兒和爸爸的兩個朋友。


    雯雯看了看丁一,想了想說:“爸爸說讓我過去嗎?”


    王圓說:“那倒沒有,不過爸爸讓我過去,我想你還不跟我一塊過去呀?”


    雯雯說:“那就算了,聞那煙味和酒味我反胃,我跟丁一在一塊呢?”


    王圓說:“那就別來了,你陪小丁吧。”


    雯雯扣上電話說:“是王圓的爸爸和江市長,這家夥居然想讓我去敬酒,腦袋進水了。”


    丁一想江帆今晚沒走,也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吧,就開玩笑地說:“你敢抗旨不遵!”


    雯雯笑了,說:“你不是說我現在是國寶大熊貓嗎?大熊貓有特權。”


    丁一笑了。


    江帆沒有回黨校,倒不是因為下雨的原因,而是王家棟今晚有客人,一個是錦安市委組織部副部長,一個是這位副部長的朋友,江帆認識這位副部長,但是他從不知道這位副部長和王家棟的關係,不過從王家棟讓兒子過來敬酒這一個舉動中,就有看出他們之間的私交應該不錯。


    江帆當時就有些納悶,錦安市委組織部,那可是市委書記韓冰的老巢啊,這位副部長來了卻不投奔韓冰,而是來投奔王家棟?可想而知,這位副部長和韓冰的關係,也可能,他們曾經同為副部長,難免工作中會有不愉快,所以不投奔韓冰也對。


    由於這位副部長是從北京回錦安,是路過亢州的,晚上還要趕回錦安,所以吃完飯後沒怎麽耽誤就啟程了。送走客人後,王家棟跟江帆說:


    “回去讓小圓給咱們沏壺好茶,你現在回宿舍還早。”


    江帆笑笑說:“好。”


    就這樣,江帆和王家棟回到剛才那個房間後,王圓就進來了,王圓特地給他們拿過來一袋茶葉,說道:“這是我和雯雯前些日子去台灣,那裏的一個朋友特地送給我的台灣最好的茶葉,隻是你們喝了千萬別睡不著覺。”


    江帆說:“我無所謂,主要是你老爹,你別把他整興奮就行了。”


    王圓說:“我爸早就有耐茶性了。”


    王家棟跟兒子說:“你如果能離得開,你就早點回去吧,別讓雯雯總等著。”


    王圓說:“她就在酒店,跟丁一在一塊兒呢,一會我去看看她們。”王圓給他們泡好了茶,就出去了。


    江帆聽著丁一這個名字從王圓嘴裏說出後,就有了一種很別樣的感覺,想當初高鐵燕給王圓和丁一做媒,丁一不願意的事來,一晃幾年過去了,王圓和雯雯早已成家立業,而丁一,卻還在苦苦地等著自己……


    想到這裏,他有些愁腸百轉,剛才喝下去的酒就起了後勁。王家棟起身去了衛生間,江帆就有些頭暈,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按說晚上這點酒不算什麽,也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他坐著船,頂著毒日頭,轉遍了萬馬河南岸受災的村子,舟船勞頓,的確有些疲憊。


    這時,一隻手輕輕地撥了他一下,塞給他手裏一張紙條,說:“是一位女士讓我告訴您,她在上麵房間等您。”


    江帆一看,這是一張粉色的點菜單,上麵寫著“415”三個數字,想必是服務員怕自己忘記,隨手寫在上麵的。


    江帆第一反應就是丁一,肯定丁一想跟自己聚聚了,王圓剛才出去叫走了雯雯,想必她知道了自己也在這裏,這樣想著,就趕緊把紙條塞進了口袋裏。


    王家棟出來了,說道:“剛才誰說話?”


    “哦,是服務員。”江帆答道。


    王家棟想可能是服務員進來倒水了,就沒再說什麽,坐下喝水。


    江帆按捺著即將見到丁一的喜悅心情,他閉上眼睛,繼續靠在沙發上,不想說話。


    王家棟說:“是不是很累。”


    江帆說:“是酒喝多了。”


    “要說今晚你喝多了酒,我不會相信。”


    “但是我的確頭很暈。”


    王家棟看著他被曬變了顏色的臉,說道:“你這兩天沒休息好,太累了,要不這樣,你回去休息,等哪天你回來咱們再聊。”


    江帆閉著眼,說道:“也好。”


    王家棟站了起來,說道:“我也得早點回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雯雯有喜了。”


    江帆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王家棟高興的表情,就說道:“真的?太好了!恭喜,恭喜,等長宜回來,咱們先慶賀一下。”


    王家棟合不攏嘴,說道:“還遠著呢,要到明年四月底才能出生。”


    “哈哈,明年生出來接著慶賀。請問準爺爺,您老有何感想啊?”江帆往前湊了湊問道。


    “哈哈能有何感想?就像老張說得那樣,說不定誰給誰當爺爺,誰給誰當孫子呢?”


    “哈哈。”江帆大笑起來。


    張懷給他們講過自己和孫子之間一段非常生動的對話。有一天晚上,張懷領孫子散步,孫子剛學會說話不久,看見賣雪糕的,想吃,就嘟著小嘴含糊不清地說:“爺爺想吃雪糕。”張懷聽了,就玩味著孫子這句話,最後不由地笑了,就高興地跟孫子說:“孫子這就去給你買!”


    張懷和孫子之間沒有標點的這段對話,在機關裏被廣泛傳誦,一度成為人們茶餘飯後喜歡說的笑話,這不僅折射出爺爺和孫子的角色在某種意義上是可以互換的,也透出對隔輩人的溺愛,反映出人生最簡單也是最樸素的生活樂趣。


    笑過之後,江帆說:“總算有個好消息,到時我也是他江爺爺了。”說著,故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王家棟更加高興,“哈哈”大笑之後,看著江帆,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


    江帆看了他一眼,說:“我去趟洗手間,您趕緊走吧,我也回去。”


    王家棟從桌上拿起自己的煙,就先他走了出去。


    洗手間裏,江帆緊閉眼,他知道王家棟想說而沒有說的話,無非就是自己目前的處境,既包括政治也包括生活的處境,但是怎麽說都不好開口,畢竟是自己的私事,別人是無法真正了解的。


    他洗了把臉,看了看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皮膚,說道:江帆,你都四十出頭了,可是你的未來在哪兒?你的子孫在哪兒?


    想到這裏,一種人生莫大的淒涼和悲哀籠罩著他,他感到自己很挫敗感,這種挫敗感使他有些站立不穩。


    這時,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剛才給他紙條的那個服務員進來看了看又出去了,他想到了他的小鹿還在等他,就擦了擦臉,開門走了出去,進了電梯,直奔415走去……


    丁一在雯雯一次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也是接到了這個服務員遞給她的一個粉色的紙條,上麵同樣寫著415,並且低聲告訴她,有位先生在這個房間等您。


    丁一的臉就不由得紅了,她問道:“誰?”


    這個服務員說:“我是新來的,不認識。”


    丁一就想這個先生必定是江帆,肯定是他喝多了,或者不想回宿舍了,在賓館開了房間,叫自己過去。想到這裏,她也沒有多想,心就飛到了415房間了……


    雯雯出來後,正好王圓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回家?雯雯看了丁一一眼。


    丁一趕忙說:“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要睡好吃好,我可不敢耽誤你了,改天再聊。”


    雯雯就對著電話說道:“那就馬上。”說著,就掛了王圓的電話,跟丁一說道:“別說,的確困了,最近總是睡不醒,千萬別生一個小睡豬。”


    丁一發現,雯雯的眉眼間都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雯雯又說:“丁一,你快點結婚,我生兒子,你生女兒,到時你女兒給我兒子當媳婦。”


    丁一臉紅了,說道:“美的你,什麽都敢說。”


    雯雯認真地說:“這完全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你真生了女兒,我就讓我兒子從小就去追求你女兒。”


    “多小?”丁一調皮地看著她。


    “幼兒園。”


    “那我要是生了兒子呢?”丁一也很高興,就張著兩隻手衝雯雯一邊顛著身子一邊用手比劃著說道。


    “那我就把他踢一邊去!”雯雯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個自私的家夥。”丁一衝她揮了揮巴掌。


    “哈哈,我說著玩兒呢,你要是生了兒子,我就讓他們拜把子成為好弟兄。”


    “快走吧你,別做夢了,你兒子的爸爸等急了。”丁一就往外推她。


    來到大廳,果然看見王圓坐在沙發上正抽煙,一左一右是他的一男一女兩個副總,見雯雯來了,他們就都站了起來。


    王圓說:“丁一,我們先送你。”


    丁一惦記著江帆,就說道:“別,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們早點回家吧。”


    雯雯說:“看你說的,我把你接來不把你送回去,你想置我於何地呀?”


    丁一發現今天的雯雯非常健談,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吧,她不好推辭,王圓和雯雯肯定不會讓她自己打車回去的,但她又沒有任何理由留下去找江帆,就隻好硬著頭皮坐進了王圓的車裏。


    她心想,江帆既然知道了自己和雯雯在一起,就應該想到他們會送自己回去,讓他多等會吧,相信他那麽聰明,會想得到的。


    想到這裏,她便安下心來。


    然而,此時,早就有一個女人先她進入了415房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姚靜。


    棉紡廠今晚的確有兩個外地客人,吃完飯後,她陪客人到了四樓,安置好客人後,正準備下去,這時,就看見江帆從電梯裏出來。江帆沒有看見旁邊的姚靜,徑直向415房間走去。


    姚靜今晚也喝了酒,尤其是看到丁一和江帆之後,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也很想修成正果,江帆離婚指日可待,既然江帆沒有明顯感覺出討厭自己,何不跟他再一次近距離接觸一下,興許自己就有希望,再說,江帆前途無量,長相英俊,氣質儒雅,這種人,永遠都會是單身女人追逐的對象,但他來亢州這麽多年,除去剛才電視台那個單純的小姑娘,還真沒有再傳出什麽緋聞,如果跟了這樣的人,自己一生無憂不說,也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想到這裏,姚靜看著江帆目不斜視地從自己旁邊走過,就也慢慢地跟了過去,她看到,是服務員給江帆開的門,那就說明江帆是一個人,裏麵沒有其他人,想到此,就大著膽子輕輕地推開了江帆的房門,江帆正想要去洗澡,看見姚靜臉紅紅的進來了,他就一皺眉頭,心想,難道約自己的人是姚靜?


    想到這裏,他就不再進沐浴室,而是折回到客廳,說道:“姚主任,你怎麽在這兒?”


    姚靜本來人長的白嫩漂亮,剛才陪客人時又喝了幾杯酒,臉上早就有了紅色,這會看見江帆,更是臉紅得就像一團紅霞錦繡,她不羞羞答答地說道:“我送客人住宿,正要下去,就看見您出電梯,本想和您打招呼,可是您目不斜視,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就反省自己哪兒做得不對,讓江市長連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究竟是什麽地方得罪市長大人?看您身邊也沒有別人跟著,您應該沒事,就過來跟您說幾句話,沒有別的事。我也喝了酒了,正好跟您坐會,也讓酒氣兒消消,沒事,我稍微坐會就走。”


    這樣說來,約自己的人就不是姚靜了。江帆聽姚靜說稍微坐會,也就不好往出趕她,但又怕丁一一會來了後被姚靜看見,他就借故去洗手間洗手的機會,把門稍稍開了一個小縫,這個小縫是留給丁一的,她知道丁一膽子小,必定會在頭進門前悄悄聽動靜的,她聽到有人說話,肯定就不會進來了,會在旁邊躲起來,等人走了以後在進來的。


    這時,有人敲門,江帆一愣,趕快起身去開門,就見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說道:“這是我們給客人準備的鮮榨西瓜汁。”


    江帆便閃開身,服務員將一壺外麵凝集著水汽的冰鎮西瓜汁放在茶幾上就走了出去。


    看見了冰涼的西瓜汁,姚靜就拿過兩隻杯子,倒滿,見江帆關門回來,就給江帆倒了一杯,自己則端起西瓜汁,幾大口便喝下了,感覺心裏一陣的清涼。


    江帆坐了下來,姚靜就把那杯子遞給他,江帆接了過來,感覺到了西瓜汁的清涼,他晚上也喝了酒,一口就下去了一大半,又一口喝幹了。


    姚靜又給他倒了一杯,剩下的倒進了自己的杯裏,跟江帆說了幾句話後,就又喝幹了杯裏的果汁。


    漸漸地,姚靜感受到的就不是清涼了,而是從身體裏蔓延出一股燥熱,擴散到了全身,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在看江帆,就有了些恍惚,她極力晃晃頭,不曾想,晃頭沒有使她更清醒,而是帶給她更甚的眩暈,同時,心裏的那股燥熱立刻化作千萬隻螞蟻,鑽到到她的沒根血管、每個細胞中,侵入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有了一種難耐的酸癢,這種難耐的酸癢匯聚到下體,她便有了一種非常奇異的衝動,這種衝動立刻使她呼吸急促,身體也變得輕飄起來……


    與此同時,江帆也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那清涼的感覺過去後,心底裏就升騰出一股難耐的燥熱和衝動,江帆感覺不妙,感覺自己的腹部就像一個蓄勢待發的火山,正在往外釋放著能量,這些能量,就像一股股的電流在身體亂竄,竄夠了,又回到了腹部處,一跳一跳的難受極了……


    再看姚靜,此刻也的媚眼迷醉,粉麵如花,兩頰嫣紅,嬌喘籲籲地看著他,目光裏,便有了無限的纏綿和欲望……


    江帆忽然意識到,這果汁有問題!他本能地站起,想出去叫人,這個時候,姚靜就像一團柔軟的棉花貼了上來,同時,兩條胳膊,就像兩條熱乎乎的蛇一樣,攀上了自己……


    江帆越發地感到不對勁了,身體某處便異常的火熱,漲得難受,他想推開姚靜,但是姚靜的一隻手放在了帳篷處,使勁一握,他立刻就像一個擁有鐵罩衫功夫的人,被人找到命門一樣,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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