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倘若秦子歌退了與上官初夏的婚,上官初夏便會再次陷入名聲狼藉的境地,北堂葉紫一定會對秦子歌的做法不滿,所以不論是對秦子歌而言還是對自己而言,此刻秦子歌與上官初夏退婚,都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讓北堂葉弘失望的是,秦子歌卻搖了搖頭道:“既然皇上喜愛上官初夏,那末將便更加不能辜負皇上對末將的一片關心之情。現在羞辱上官初夏的狂徒已經正法,那些百姓末將也控製了起來,相信沒有人再敢提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末將也就沒有必要與上官初夏退婚了。”


    “什麽叫羞辱上官初夏的狂徒已經正法?我的兒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她如此主動,我兒隻當她是青樓女子,雖然這地方是選得不對,但是也罪不至閹吧?”陶正青在一旁簡直就快要氣炸了,這秦子歌不是不善言辭的嗎,怎麽如今竟然變得那麽伶牙俐齒起來,而且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也是一流,自己的兒子莫名其妙地被閹了,在他的嘴中如此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發生了這等大事,他卻表現得好像是對皇上忠心不二了?


    “依陶大人的意思,隻要令公子說自己不知對方是誰,那就做什麽都沒有錯了?若今日他侮辱的是公主殿下,難道公主殿下還要下嫁了?若侮辱的宮裏的妃嬪,難不成也就白白被令公子侮辱了?”這套說辭是北堂葉紫事先就告訴自己的,他並不擅長這些,麵對陶正青這樣的老狐狸,若是作口舌之爭也必定處於下風,所以十三王爺早就替自己想好了說辭,才能勉強在這天和殿中不被逼入絕境。


    “大膽!”北堂葉弘見秦子歌越說越不像話,他拍了拍案幾道,“秦子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皇上息怒,末將隻是情急,並沒有要侮辱公主和娘娘們的意思。”秦子歌對著北堂葉弘說道,“當時末將就在現場,上官初夏分明是被人點了穴,若她是自願的,為何要點她的啞穴?若她是自願,他的侍衛又怎會受傷昏迷?末將雖與上官初夏沒有什麽接觸,但是既然如今她是末將的未婚妻,末將自當要為她討回公道,這畢竟也關係到末將的威信和臉麵。”


    “既然你那麽在乎自己的臉麵,那為什麽當時要讓十三王爺抱走上官初夏?”陶正青才不信秦子歌的胡說八道,“誰都知道十三王爺和上官初夏有私情,你這樣堂而皇之地讓十三王爺帶走上官初夏,難道就不考慮自己的臉麵了?”


    陶正青的話讓北堂葉弘產生了一絲警覺,也就是說,當時秦子歌和北堂葉紫就都在現場,後來兩人又同時出現在軍巡院,而且秦子歌幾乎是默認了北堂葉紫在軍巡院中的胡作非為。再加上秦子歌說自己與上官初夏並不相熟,那自然就沒有感情,如此推斷,怎麽想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秦子歌已經和北堂葉紫勾結在一起了?


    “因為末將打不過十三王爺。”沒想到秦子歌竟然毫不猶豫地就開口了,“末將自然不希望上官初夏和十三王爺再有什麽糾葛,隻是十三王爺武功高強,他強行要帶走上官初夏,末將武功不如他,隻得作罷。”


    這是北堂葉紫告訴自己的,不管皇上和陶正青說什麽,將什麽責任都往他的頭上推,既然自己不善辯解,那就索性不要辯解了,隻要堅定地做出一副“我也不喜歡這樣做,但是沒辦法,要算賬就去找十三王爺算賬,其實我也想找他算賬”的樣子就好了。


    其實秦子歌的武功要更勝十三王爺一籌,因為秦子歌性子內向靦腆,又長期生活在軍營之中,且一直以來也沒有過什麽兒女私情,因此他的心思純淨,如同白紙一張,唯一有興趣的便是練武,幾乎就是個武癡。十三王爺雖然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但是他慣常用毒,且不像秦子歌那般整日鑽研武功,因此兩人若是交手,恐怕十三王爺未必能贏得了秦子歌。


    隻是這些隻是高手間的微弱差距,除非是有壓倒兩人的武功的人存在,不然是斷然覺察不了的。


    秦子歌的話竟是讓北堂葉弘和陶正青無話可說,不過北堂葉弘的心中卻是有一絲慶幸,聽秦子歌的話,他對北堂葉紫與上官初夏之間的關係也是惱火的,如此一來,兩人便沒有勾結的關係,這讓他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朕知道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北堂葉弘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了斷,秦子歌自己斷然是不能再逼的,他絕對不能將秦子歌朝北堂葉紫那邊推,但是陶正青是自己的心腹大臣,他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自己自然也是不能不管的,“沒事了,秦愛卿先退下吧。”


    “是,皇上。”秦子歌舒了一口氣,他轉身離開了天和殿。


    “皇上……您……您就這樣放了秦子歌?”陶正青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看皇上的意思,他是不準備動秦子歌了,可是皇上又動不了北堂葉紫,難道自己兒子就白白犧牲了?


    “陶愛卿,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情朕不能再逼秦子歌了,秦子歌性子耿直,若是再逼他,將他逼急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北堂葉弘皺著眉道,“這件事情完全都是十三一人搞出來的,朕是不會放過他的!”


    陶正青不再作聲,皇上恨北堂葉紫,卻又沒有消滅他的能力,因此他一直都在蓄勢,看來自己兒子的這個仇,多半是沒有希望了。


    “老臣……明白了……”陶正青垂下了腦袋,整個人就好像老了十歲。


    “陶愛卿,你的女兒也已經不小了吧?”北堂葉弘突然話鋒一轉道,“思煙聰慧,也該嫁人了。”


    “皇上……”陶正青突然抬起頭來,北堂葉弘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自己的女兒,想必是想用樁好婚事來彌補自己了?陶正青是個聰明人,既然自己的寶貝兒子陶冶已經是個廢人了,就算皇上罰了秦子歌也隻能替自己出口惡氣,到底不如給自己的女兒謀樁好親事啊,“思煙這孩子頑皮,所以老臣也不知替她尋哪家親事好。”


    “朕的皇子中似乎還有一個沒娶正妃,若是他們能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北堂葉弘對著陶正青頗有深意地笑道,“這個皇子,朕可是喜歡得緊,隻可惜這孩子也是個沒福的……”


    陶正青數瞬間便明白了北堂葉弘的意思,四個皇子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娶正妃的就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鎮王北堂玉逸了,而且北堂玉逸近日來風頭更甚,大有蓋過太子的意思,隻是北堂玉逸曾經在賞花會上求娶上官初夏被拒,因為皇上才會說他是個沒福的。


    陶正青知道,其實皇上對上官初夏是又愛又恨,光憑著上官初夏生母蕭氏當年與皇上的關係,若是上官初夏當初與北堂玉逸在一起,恐怕皇上要扶持的便是上官家了。隻可惜上官初夏選誰不好,偏偏要選十三王爺,犯了皇上的大忌,才會惹得皇上如此討厭她。


    說白了或許也不是討厭,隻是不能忍受他看得起的女子與十三王爺在一起罷了。


    “老臣謝皇上隆恩!”陶正青立即匍匐在地,他對著北堂葉弘磕頭道。


    陶正青是個聰明人,北堂葉弘很滿意,不過這件事他事先並未和北堂玉逸說過,他倒是真心喜愛自己的這個兒子,因此北堂葉弘對陶正青說道:“這賜婚不是小事,你回去也先知會你的愛女一聲,朕可不想再看到拒婚的場景了!”


    “是……”陶正青自然明白北堂葉弘的意思,鎮王殿下如今對上官初夏的感情不明朗,北堂葉弘自然是要先探探虛實,雖然以北堂玉逸善於察言觀色的性子,就算他不喜歡這門親事也不會拒絕北堂葉弘,但是因為之前出過那麽多次的意外,這種事情還是更謹慎些為好。一來也是保全陶思煙的麵子,二來也是讓鎮王殿下有個心理準備。


    兩人達成一致後,陶正青便出了宮,北堂葉弘將北堂玉逸召進了宮裏。


    “兒臣參見父皇。”北堂葉弘很少召見皇子,這突然的召見,讓北堂玉逸有些驚訝。


    “玉逸啊,起來吧。”麵對著北堂玉逸,北堂葉弘的心情總是不錯的,這個兒子近日來的表現堪稱出色,他很是喜歡。


    “不知父皇召見兒臣,可是兒臣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這是北堂玉逸與北堂葉弘相處的一種方式,他總是先謙卑地找自己身上的不足,這樣的說話方式十分討巧,至少北堂葉弘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很懂事。


    “近日來你為了科舉製度一事也費了不少心思,朕隻是想聽聽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北堂葉弘也不急著將陶思煙的事情告訴他,當初北堂玉逸說出科舉製度的方法來的時候,自己真是感到驚歎,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了他去負責,如今應該也遇到了不少問題,隻是北堂玉逸卻一直都沒有來找過自己,似乎是自己強行將那些困難解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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