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蒼穹詫異不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龍:


    “我從未進入過輪回?那我怎麽可能會忘卻前世?如果我從未進入輪回,為什麽殤對我說,上一世我和他差一點成為夫妻?”


    “那不是轉世,是紅妖精奪走了你的記憶,之後將你靈魂推送到了一個初生的嬰兒身上。”


    鳳蒼穹覺得這根本就好像是天方夜譚。可是白龍說的那麽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隻要打開青冥玄鏡,她就會知道過去嗎?


    她曾經為北冥葬究竟是喜歡邀月還是鳳蒼穹的事情耿耿於懷。


    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意那個邀月在他心中的地位,總擔心他會分辨不出她們,總覺得他喜歡的是別人……


    就算是前世的她,那也已經不是她了啊……她就是這樣的在意著。


    可白龍竟然告訴她,其實她從未進入過輪回?她其實根本就是邀月?就是妖神邀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其實她也知道青冥玄鏡裏的事,她曾經也試圖打開過,可是很傷心,反噬力也很強,所以她就沒有再繼續探究。她也覺得過去已經是過去,不必追溯。


    可聽說其實她根本就沒輪回過,她好想知道,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麽,北冥葬到底瞞著她多少事情……


    那份心情,似乎變得越發不能停止了……


    “青冥玄鏡裏有我想知道的一切,是嗎?”


    白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以前你還不是禦音召喚師,開啟青冥玄鏡窺探自己的過去,會損耗你許多精神力,如今你已經是真正的禦音召喚師了,開啟青冥玄鏡也不會對你造成傷害。你要看多少過去都可以……”


    “……但是,過去有很多事情,不一定全都是快樂的。”白龍提醒她,“還有可能,有很多傷心的往事……有他為你做的事情,刻骨銘心的事情。也有他不想告訴你的,想要你永遠忘記的事情。他不想讓你再難過一次,所以從來就沒有預備告訴你,我告訴你,也不一定就是對的,隻是,我希望這一次,由你自己去決定。”


    畢竟,他有可能,時日無多了……


    “既然是他不想告訴我的,那你,你又為什麽要告訴我呢?”鳳蒼穹握了握拳,無力地看向白龍,直覺告訴她,北冥葬一定有很多很多秘密,比她以為的還要更多更多。


    她怎麽可能會是邀月?他曾經說過,他最喜歡的邀月。他曾經說過,邀月是他的錯過,而她是他的經過啊……


    “我隻是不想讓你都還來不及選擇,就被剝奪了知情權。”


    鳳蒼穹總覺得今天白龍說的話有些奇怪,不由得追問:


    “是不是他病得很嚴重?是不是比我以為的還嚴重?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你不要總是拿‘會想辦法’這樣的話語來搪塞我,我隻想要知道真相!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我們是青梅竹馬的關係,那麽,你以好朋友的立場來告訴我,他的情況究竟怎樣?”


    他告訴她,就相當於背叛了紅妖精。


    可是,她也是他的朋友啊。


    “你告訴我啊。”鳳蒼穹的眼睛認真地看著白龍,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白龍被這樣的目光灼燒的有些恍然,他知道她比誰都更想要知道答案。或許隱瞞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對的選擇。可是,和盤托出,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


    白龍頓了頓,終究還是別開了眼睛——


    不管是怎樣選,都不一定就是對的選擇吧。


    那就讓她自己去決定吧。


    “很糟。比你可以看見的還糟,比你以為的還糟,比我所能預想的還糟。甚至上一次你們在龍宮,也是他要我瞞著你他最真實的身體狀況。邀月,我不騙你,真的很糟。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告訴你是不是對的,或許你不要打開青冥玄鏡,不要知道過去的一切,反而對你來說更好。”


    因為,他隨時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然後,再也不回來了……


    永遠,不會回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打開也好,不打開也好。你自己選擇。”


    鳳蒼穹愣在原地。


    白龍走了,他走得很慢,好像是在後悔告訴她這件事。


    青冥玄鏡裏有他們的過去啊,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一定都是快樂的事情,還有很多難過的事情,或許比她以為的還要更難過的事情……


    可是,也有她想要知道的,她為什麽會是邀月?幾千年前到底發生過怎樣的事情?他們是怎麽分開的?他又為什麽會不斷受到殘酷的天罰……


    知道就會對現在有所幫助嗎?如果沒幫助,白龍又為什麽要告訴她呢?


    他說北冥葬現在的情況很糟,很糟,很糟……那是有多糟糕?糟糕到白龍守不住北冥葬要他保守的秘密告訴了她……


    她變得好不安,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如果她還是不開啟青冥玄鏡,一定會後悔終生……


    雖然說著過去已經是過去,可她仍舊想要知道過去的她……心中還有很多事情無法理清,或許看過之後就會有答案吧……


    其實也很多次想過要打開,最後還是沒有打開,因為想要逃避。因為不想知道,他曾經如何深愛過別人……


    可那個別人,竟然就是自己嗎?


    打開吧……


    她對自己說,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管過去是怎樣的,她必須要親自去麵對,才可以真正的放下……


    鳳蒼穹想到這裏,最終還是決定打開了青冥玄鏡——


    青冥玄鏡。


    開啟吧——


    想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麽……已經,沒有辦法再假裝不在意了。不管是快樂還是傷心,不管是痛苦還是幸福,統統都要麵對,再也不會逃避了……


    北冥葬,我要介入你的過去了,我要去你的過去看一看你……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你……


    以及,被我遺忘的我自己……


    鳳蒼穹將靈力注入青冥玄鏡之中,漸漸地,青冥玄鏡出現了一些模糊的景象,慢慢的,那些畫麵變得越來越清晰……


    畫麵裏出來紅衣烈烈的女孩就是邀月嗎?好熟悉,好熟悉,熟悉的不能自己。她感覺自己的腦海裏好像閃過了異常熟悉的畫麵,可又無法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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