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瀾出於本能反應,燃起炫火。聽到寒陵王大喊,“爹。不要。”手裏的炫火滅盡。“小寒寒,他是你爹?”


    寒陵王將璟瀾救下,怒目而視,“爹,你做什麽?她可是我的夫人,你的兒媳。”


    “你不能娶這種心狠毒辣的女人!”關韞卿的態度,十分堅決。他轉而看著璟瀾,咒罵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麽不要臉,我不愛你,你竟從我兒子下手,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爹,你認錯人,她是璟瀾。”寒陵王從關韞卿的記憶中,知道有個女人跟璟瀾長得一模一樣,想必就是這個女人,騙了釋的感情。


    關韞卿被怒火衝昏頭腦,“認錯?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最好給我讓開,別逼我動手。”


    “有本事,你將我跟她一起殺了。”寒陵王牽著璟瀾的手,十指相扣。


    關韞卿自然舍不得,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落入溫晴的陷阱。“行,你舍不得殺她是嗎?想來有著同樣的血脈,有著百年父子情,你也不會在乎,是麽?你不殺她,那我就自盡。”


    “爹,你何必一見麵就要逼我?”寒陵王重情重義,以前是在璟瀾與釋之間抉擇,現在是在父親與璟瀾之間抉擇,老天為什麽喜歡如此考驗他?


    璟瀾抱緊寒陵王的腰際。“我知道你心裏愛我,相對而言,我愛你的份量,遠微不足道。”


    “胡說。感情的事,怎麽能以份量而論,隻有愛不愛,沒有比較。”寒陵王糾正,璟瀾這些荒誕的話,讓他很不安。


    “如果實在是很難選擇,那麽我替你選好了。”璟瀾緩緩取下頭上的金簪。


    寒陵王甚是惱怒,“你這是做什麽?一死了之,讓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但是我沒辦法讓你不孝。”璟瀾泣不成聲,她敢說,天底下沒有誰比她更舍不得寒陵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怎麽會想到下下策。


    ……


    眾人猶豫不決之際,溫晴眼看著璟瀾的幽魂晶石要毀了,她現身,嗬斥璟瀾:“你口口聲聲說愛寒陵王,卻自尋死路。可笑。”


    “你……”關韞卿這才意識到,還有一個女人,跟溫晴長得一模一樣。


    “連自己討厭的人,都分不清。我不得不說你的腦子,太蠢。”溫晴指了指腦穴,嘲諷之意愈濃。


    關韞卿耐不住心中的疑問,“我,我知道寒陵王是我的兒子,你為什麽會這麽做?”


    溫晴狂妄的表情最終恢複平淡,“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蠢,明明恨靈兒恨到骨子裏,唯獨,對兩個出生的幼兒,下不了手。也許,是他們身上流著你的血脈,就像當初我恨你背叛我,卻不忍殺你將你困在古墓裏一樣。如果,你當初選擇我,現在所有一切的不幸,都不會發生!”


    “對不起。沒想到我的懦弱會讓你誤會這麽深。”關韞卿垂下頭。


    “說這些還有用嗎?我現在沒有了家族,不能煉製煉金術,還要被你恨,孤獨的活了幾百年……這些,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隻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為什麽那樣困難?”溫晴淚水順著眼臉,逐漸滑落。


    關韞卿慢慢走上前,握著溫晴的手,“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現在你的後院,求你救治重傷的我。讓你受苦了。”


    溫晴轉身,抱著關韞卿,“時光倒流,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隻是,不會再讓你先喜歡上別人。”


    “我現在沒有辦法愛你,但如果,你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以嚐試慢慢接受你,跟你重新來過。”關韞卿說這些話,無非是想改變溫晴,讓溫晴變好。


    “真的?”這句話是溫晴期盼了幾百年,如今關韞卿說了,竟那麽不真實。


    關韞卿點頭,“何必相互怨恨,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你以後,不許做壞事了。”


    溫晴揚起幸福的笑意,既然關韞卿與她重新開始,同化吸血鬼的事,就不那麽重要了。至於靈兒,一個死了的人,她也沒必要在計較了,至少,她愛的關韞卿,還活著。


    “對了,爹,你不想看看釋,你的另一個兒子麽?”寒陵王提醒道。


    “好。”關韞卿欣然同意。


    當四人返回屋內,已沒有釋的蹤跡,牆上留著一段話。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寒陵王與璟瀾,對不起,我不該介入你們之間。雖然我失去了愛情,卻收獲了親情,我知道有在乎我的弟弟,還有父親,這就足夠了。等我真正放下一切,整理好心態,我會回來的。


    “他走了。”寒陵王有些失落。


    “小寒寒,別難過,離開,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你還會跟他相見的。”璟瀾安慰道。


    溫晴納悶了,釋不是喜歡璟瀾麽,為什麽要離開?愛一個人注定要守護一輩子,輕言放棄,算什麽。


    “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關韞卿看著寒陵王。


    “與璟瀾重新成親。爹,溫姨,你們會去麽?”寒陵王寵溺的看著璟瀾,上次的親事,被釋破壞了,他要還璟瀾一個完整的婚禮。


    聽到成親,璟瀾羞紅了臉頰。


    “我可以嗎?”溫晴有些不自信,抬眸,詢問關韞卿的意見。


    “去吧。”關韞卿想讓溫晴感受寒陵王與璟瀾之間的愛情,懂得愛情不僅僅是占有,還有奉獻。


    寒陵王告訴關韞卿,“爹,或許你不知道,璟瀾的父親,曾經是我義父,在我輪回之後,救過我。”


    “這麽巧?輪回?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關韞卿突然覺得,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個,等回神族的路上,我慢慢跟你說。隻不過,璟瀾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寒陵王說到這,有些遺憾。


    溫晴從關韞卿的肩上抬起頭,“這個容易,隻要你們不介意,我能將他變成吸血鬼,讓他死而複生。隻不過重活,會失去很多。”


    “能行嗎?我爹已經死了。”璟瀾疑惑的問道。


    “如果單憑我跟關韞卿,做不到,但是有你,你是煉金師,這一切都有可能。”溫晴眼底洋溢著自信。


    璟瀾喜笑顏開,“那我們趕緊回神族吧。”她催促著,迫不及待想離開。


    寒陵王握著璟瀾的手,深情,他低頭,吻上璟瀾的額頭。


    從黑色裂縫駛出的馬車行在蜿蜒的山路上,漫長的人生路,從這裏,才是起點。


    第一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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