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窒息的感覺依舊縈繞在心間,葉淩汐感覺到一雙手從身後出現將她環繞著,她想要掙紮,可是卻覺得這懷抱莫名的熟悉溫暖,可是意識卻在消失,呼吸已經到了極限,忽然唇上有什麽東西貼了上來,迷迷糊糊一個黑影反轉到了身前。


    此種情景更是莫名的熟悉,好像多年之前也曾經曆過一般,然而那段記憶已然模糊。


    那種窒息的感覺漸漸消散,葉淩汐慢慢睜開眼,耳畔是男子暴怒的聲音。


    “你到底會不會救人,她怎麽還沒有醒過來,你要是再救不了她,信不信我拗斷你的脖子。”


    榻邊一身紅衣的男子緊緊抓著男子的衣襟,俊美無儔的臉上寫滿了怒意,眼底的血色昭示著他的殺意。


    司南玨看著麵前暴怒不已的男子頭痛的緊,平日裏對自己的生死都漠不關心的人,為什麽遇上一個女人就變了樣,而且他堂堂藥王穀神醫診斷的結果能有假?不就是嗆了幾口水嗎?


    “我說七公子,她隻是昏睡過去了,一會兒就會醒的。”司南玨怕自己會被這人遷怒殺死,耐著性子解釋說道。


    “昏迷是吧,好,司南玨,本公子告訴你,要是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楚楚還沒醒,你就洗好脖子等著本公子。”君千瀾一臉凶神惡煞的瞪著司南玨。


    “……”司南玨無語的看著麵前已經方寸大亂的某公子,說了是昏迷,怎麽可能半柱香的時間就醒了,這樣下去,自己是怎麽也逃脫不了他的毒手了。


    “我說七公子,你是想折騰我,還是折騰她?”司南玨攤了攤手,想要她馬上醒過來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顯然,她自然是要遭一些罪了。


    “廢話,你要是敢折騰她,我立馬拗斷你的脖子。”君千瀾想也不想的說道,開什麽玩笑,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子,他怎麽能允許她受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究竟是鬧哪樣,司南玨覺得自己跟這位七公子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關鍵是,每次他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他的心髒會受不了的。


    “你給本公子快想辦法!”君千瀾愈發暴躁了,一想到先前救起葉淩汐時她那蒼白的容顏,心裏就慌得不行,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一般。


    司南玨瞥了一眼身後微有些動靜的睡榻,俊朗的臉上盡是歎息,“她真的就隻是暫時昏迷過去了,等她睡夠了,就會醒,你著什麽急,人在你這裏,又跑不了。”說著他挑眉看了麵前暴跳如雷的某公子一眼,“而且她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因為背著你私會情郎,這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都罩在頭頂了,你倒是淡定,還對她的生死憂心的不得了,說好聽點,你是有情有義,額,這個詞貌似不大適合你七公子,不過說難聽點,就是犯賤……”


    “司南玨,你是找死是嗎?”君千瀾一隻手掐住司南玨的脖子,眼底赤紅一片,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楚楚隻能是本公子的,情郎是吧,哼,本公子倒是要看看那情郎有多厲害,有一個本公子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好,本公子現在就先殺了你!然後再去殺了她的情郎!”說著他內力暗運,抬手朝著司南玨的腦袋拍去。


    “唔……什麽情郎!”身後一個輕哼聲傳來,然後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伴隨著女子微有些倦怠的聲音,“頭好疼。”


    聽著這聲音,君千瀾哪裏還記得要殺了司南玨,殺了情郎,手瞬間甩開司南玨,轉過身去。


    榻上的女子一身素白的中衣,臉色微有些蒼白,一雙眼睛睡意朦朧,已然坐了起來,正用手捂著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楚楚……”某公子所有的乖張瞬間收起,小貓咪似的坐到了榻邊,抓著葉淩汐的手,“是不是不舒服?頭疼?眼睛疼?楚楚別怕。”說著他瞪著一旁剛剛還被他恐嚇過的司南玨,“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給楚楚瞧瞧。”


    司南玨愈發無語了,饒是他知道這位七公子喜怒無常,可是也難免覺得他變臉的速度太快了些,好像剛剛對他喊打喊殺的人不是他的,他這是倒了多大的黴才會認識這樣一個人。


    走到榻邊,司南玨看著葉淩汐稍微清醒過來了些,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說著伸手搭脈。


    “慢著!”君千瀾忽然怪叫了一聲,一把抓住司南玨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將一塊手帕放在了葉淩汐的手腕上,然後看著他,“診脈吧。”開什麽玩笑,他的手也想碰楚楚?別將楚楚的手腕給碰髒了,先前情況緊急也就算了,現在可不一樣。


    看著君千瀾的動作,司南玨嘴角抽了抽,這人真是幼稚的可笑!


    就連懵懵懂懂的葉淩汐此刻也是頗有幾分無語,她向來是不拘小節的人,眼下這些做派真是讓她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閨閣女子了。


    “是你救了我?”葉淩汐看著君千瀾說道,那個時候她在水中,感覺到有人將她從水裏拖起來了,後來呼吸之間也好像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想到這裏,一個景象瞬間出現在她腦海,她臉一紅,瞪著麵前俊美無儔的男子,卻說不出話來。人家是為了救你所以才占你便宜,可是讓她坦然接受,似乎又不能。畢竟她的不拘小節還沒有到那種能隨便跟一個男人親吻的地步。


    “楚楚,你怎麽了,是不是很熱?”君千瀾看著葉淩汐小臉通紅通紅的不由關心的問道,伸出手,直接摸上了她的臉,“好熱,怎麽回事?是不是發熱了?”說著他看向一旁診脈的司南玨,眼底滿是不悅,好你個司南玨,口口聲聲說人沒事,現在又是怎麽回事,這筆賬一會兒他要好好跟他清算。


    司南玨看著身旁某位懵懂無知的公子,心下歎息,平時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碰上女人的事情就成了白癡了?人家明明是臊得慌,哪裏是發熱,也不知道是他對她做了什麽?!反正就這位公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怕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麽。不過這位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事後麵可有的磨。


    葉淩汐一把甩開君千瀾的手,冷冷說道:“君千瀾,你馬上從這裏給我出去!”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


    聽著葉淩汐的驅逐令,君千瀾一臉不可置信,忍不住說道:“楚楚,為什麽?”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心裏委屈極了,楚楚為什麽剛剛一醒過來就要他走,他沒做什麽啊。


    看著這張無辜可憐的俊臉,葉淩汐心裏暗啐了一口,就知道在他麵前裝可憐,這分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不,是披著狐狸皮的。


    君千瀾見葉淩汐一臉堅決,心裏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讓她不高興,撇了撇嘴,委屈說道:“那楚楚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蓋好被子,別凍著,本公子會在外麵守著,你需要本公子就喊一聲。”說著他戀戀不舍的站起身,看著那別過去的玉顏,隻得離開。


    一旁司南玨已經診好脈了,他老神在在的看著某公子吃癟,這位七公子平日裏威風的不行,可是一到這女人麵前,什麽刺都收斂了。


    但是想想,又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她這樣,能在那種情況下不背棄他。她能得到他全部的愛護不是沒有理由,如果說前十九年他活在地獄之中,那麽往後的日子裏麵,他若是想要擺脫那種生活,怕是全部取決於眼前這人。


    君千瀾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葉淩汐偏過頭看著司南玨,神色稍定,疑惑說道:“司南先生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當然是在看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重光公主你發落咱們的七公子了?”司南玨笑著說道。


    葉淩汐麵色一滯,隨即低著頭咳嗽了幾聲,臉上閃過幾分尷尬,其實她也不是普通的小女子,這種事情,應該要習慣的,可是關鍵是前世都沒有跟人親吻過,如今接二連三被一個比自己心理年齡小的男子輕薄,她表示接受無能!


    “剛剛是跟公主開玩笑的,不過想想他帶你回來時候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般失措慌張,好像這天要崩塌了一般,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你隻是昏過去了。”司南玨收起臉上的笑意,無比認真的看著葉淩汐,“說來也是奇怪,今日本來是我在替他診脈,他突然心緒不寧,然後就出去了,回來就帶上了你,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有些人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就像他遇上你,你遇上他。你是知道他的本性的,而你在他麵前能如此坦然的做你自己,衝著他發脾氣,從另一種方麵來看,其實你認同他這個人,也將他當做了自己身邊親近的人,所以不懼怕他。”


    葉淩汐微垂著眸子,思索著司南玨的話,是的,一開始知道君千瀾的身份的時候,她本能的不想招惹這個麻煩,可是後來那一次次的相處中,她也不知道是因為感激還是什麽,竟希望自己能夠讓這個人真正的快樂無憂下去。所以,她可以包容他任何的不規矩……


    是啊,緣分,這就是緣分。


    “他是個不錯的朋友!”葉淩汐忽然抬起頭看著司南玨說道,前一刻被朋友背叛,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這個詞,可是對於君千瀾,她願意嚐試再相信一次。


    司南玨聽著這話,忽然大笑一聲,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淩汐,“我以為隻有君千瀾一個人對感情遲鈍,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更遲鈍的,你這句話最好還是不要當著他的麵說的好。”他不敢保證那位公子爺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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