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等急了吧。”尹天常憐愛的撫摸著她的頭說道。


    在這一個月裏,尹天常已經把新月徹底改造了,他替她取了另一個名字,莫沉魚,正所謂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說的就是她。


    “沒有,我會耐心等著相公的。”她笑了笑,說道,現在的新月已經完全融入了尹天常為她灌輸的莫沉魚的生活,她現在的世界裏,有的隻是尹玉楓。一個月前的驚鴻一瞥,她銘記於心。


    “好孩子,放心,他今天一定會來的。”


    永壽宮


    “怎麽樣?大王心情好些了嗎?”太後焦急的詢問魯全。


    “回太後,大王最近好多了,在人前,已經基本恢複常態了,隻是夜晚無人時,他老是一個人坐在藍月宮暗自歎息。他心裏還是很惦記皇後娘娘的。”


    “這也難過,大王與新月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可能放得下呢?隻是新月這孩子的心氣太高,怎麽就忍心丟下自己的親兒呢?”太後說著也垂了淚,看到一邊熟睡中的小皇子,心裏就無比的心酸。這麽小就沒了娘親,該怎麽好啊?


    “太後您不必太擔憂了,我想皇後娘娘她終歸會回來的。”魯全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太後一臉沉思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往好處想了。


    “那老奴就先回去了,老奴還是不放心大王啊。”


    “快去吧,磊兒就拜托你照顧了。”太後深知魯全的為人,知道他一心都在楚天磊身上,照顧的他無微不至,甚至她這個做娘的都不及他,所以心裏十分感激他。


    “太後折煞老奴了,伺候大王本就是老奴應經的指責。”魯全心裏也十分感激太後如此的抬愛他。於是下定決心要更加盡心的伺候楚天磊報答太後的恩典。


    “魯公公說笑了,哀家怎麽會不知道你待磊兒的心呢?隻是磊兒最近心情欠佳,所以有些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你多體諒。”太後微笑著說。


    “太後如此說,老奴惶恐了。”太後的一句話,讓魯全近日來受的所有委屈都煙消雲散。


    “那既然如此本宮就不留你了,快回東正宮去吧。”


    “是。太後。”魯全感恩戴德的離去了。


    東正宮


    “老奴參見大王。”


    “去哪了?”楚天磊並沒抬頭,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老奴去永壽宮看望了一下小皇子。”


    “小皇子可好?”聽了這話楚天磊才抬起頭,關切的問道。


    “回大王,小皇子一切安好,白白胖胖的。”魯全笑著回道。


    “那就好,朕就放心了。”楚天磊心裏十分安慰,他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兒子,隻是他沒有勇氣去看他,每次隻要一看到他,心裏就十分難過,對新月的思念,對他的愧疚。他實在是無顏麵對他。這還好,若是孩子長大了問自己要母後,那該如何是好?麵對一雙兒女,他實在是覺得自責的很。


    “對了,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楚天磊突然問道。


    “這?老奴鬥膽問一句,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欠妥當?”魯全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膽,朕讓你做的事情你都敢違背,魯全你是不是嫌命長了!”楚天磊一拍桌子,大喝道。


    “老奴不敢,老奴隻是念及那也是大王的骨血,就這樣沒了,是否有些可惜了?”魯全邊下跪磕頭,邊說道。


    “朕的骨血,可對我來說,那個孩子是朕的恥辱。若不是他,新月會離開朕嗎?若不是他憶如和展翔會失去母後嗎?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朕隻不過是在改正錯誤罷了,有什麽可惜的!”楚天磊冷厲的說道,他對那個孩子,對淑妃簡直就是恨之入骨,他不需要那個孩子,有了憶如和展翔就夠了。


    “是,老奴會照辦的。”魯全知道再勸無益,更何況他也十分討厭淑妃,隻是可憐了孩子,他在心中長歎。也許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吧。


    “彩兒,你說朕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待魯全走後,楚天磊看著身邊的彩兒問道。自新月走好,彩兒就被楚天磊掉到了東正宮,隨侍在自己左右。目的是怕別人會欺負她,她是新月的人,自己當然要好好照顧她。


    “大王別這麽想,其實彩兒知道大王對皇後娘娘的感情,隻是娘娘她的心思非常人所及,她一心想要的是兩個人的愛情,如果可以,彩兒鬥膽進一言,若是大王真的找回了娘娘可否帶著娘娘歸隱山裏。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這是娘娘最期望的生活。”彩兒自己也很驚訝為什麽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她卻是真的為二人好,他們的感情,是她一路看著走來的,怕隻有楚天磊放棄了王位,他們才會過的幸福,不然,倒不如分開了痛快。


    楚天磊怔怔的看著她,突然覺得一語驚醒夢中人。彩兒果然是新月的知己。若是自己早肯放棄這王位,新月又何嚐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自己。


    “對,你說的對,這皇宮,我也早就厭倦了。若是這次新月還會原諒我,我一定帶她去過你說的那種神仙眷侶的生活。”楚天磊笑著說。這一次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隻要能挽回新月他寧可放棄這無上的權位。


    可他並不知道,他深愛的新月此時心裏卻隻容得下另一個男人。把他們之間刻骨銘心的愛情,封閉了起來。


    鬼穀


    “臭小子,你終於肯來了嗎?”等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才看到尹玉楓的身影,尹天常忍不住責問道。


    “父親,你老人家別生氣,我也沒辦法。臥龍莊裏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不,剛剛處理我,我就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尹玉楓陪著笑臉說道。其實他也是考慮了再三,因顧及父親的威嚴,才不得不來的。


    “沉魚,過來啊。”尹天常笑著衝沉魚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是。”沉魚麵帶為微笑的看著尹玉楓,緩緩的向他走來。


    尹玉楓剛剛隻是在想怎樣敷衍父親,而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沉魚,剛剛經父親一喊,這才正經看到沉魚。她身著粉紅玫瑰香緊身袍上衣,下罩淺黃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雖不是上次素以淡妝,卻別有一番風格,顯得更加華麗高貴。那回目一笑百媚生的笑容。更是攝人心魂。


    一笑傾城,在笑傾國。除此之外。尹玉楓此刻經竟找不出別的語言來形容她了。


    “相公。”沉魚甜甜的喊道。


    “嗯,”尹玉楓,淡淡的應了一句,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他不可否認,自己確實被她吸引了,可是他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雖然是絕色美女,可心地怎麽樣,還要另說。


    沉魚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笑吟吟的望著他。


    “楓兒,你要好好對待沉魚。切記不可欺負她,若是他來告你的狀,看我怎麽收拾你。”尹天常對沉魚是萬分憐愛的,雖不知道她底細,身份,想必許昊天看中的人,品行一定是上上之選,自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的人,怎可不好好珍惜呢?


    “沉魚,這名字定是父親取得。哈哈,好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尹玉楓仰天大笑。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父親的形容是那麽的貼切。


    “相公過將了。沉魚不敢當。”她宛然一笑。淡淡的說。


    “當得,當得。沉魚的美貌若還當不得,那世間女子豈不都羞愧而死了。”尹天常笑道。他知道尹玉楓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卻又不好發作,少不得發泄在沉魚身上,不過他堅信總有一天,沉魚是可以征服他的。


    “今天天色一晚,就別走了,你們二人,就再次住一宿,明天在回臥龍莊吧。”見二人都不語,尹天常說道。


    “是。”二人同時答道。


    飯後,尹玉楓鬱悶的躺在床上。


    那個莫沉魚確實讓人無法抗拒,隻是礙於麵子,他才不給她好臉。我一個大男人,竟然和個小女子計較起來了,想想尹玉楓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啊?”其實這裏就他們三個人,除了父親,就隻有那個莫沉魚了。


    “相公,是我。”沉魚優雅的答道。


    “我睡下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相公,沉魚有些話想當麵對你說,你開下門好嗎?”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甜美,柔和,沒有一絲生氣的意思。


    “等一下,我馬上就來。”尹玉楓雖有些抗拒她,但如此要求又有誰可以忍心拒絕呢?


    “什麽事情非要現在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合適啊。”隨吧她讓進了門,但還是人不足囉嗦了兩句。


    “都是江湖兒女,那來這麽多的忌諱,更何況你我本就是夫妻,共處一室有何不可?”沉魚衝他嫣然一笑。說道,雖是責怪,卻一點讓人挑不出理來。


    尹玉楓一時竟無言以對,本來就是自己理虧。他也不好說什麽了。


    “相公是不是對沉魚很不滿意?”見他不語,沉魚幽幽的開口問道。


    “既然你都開門見山的問了,我也不妨直說了,我是對你很不滿意,是父親逼我帶你會臥龍莊的。所以我本人並不接受。”尹玉楓剛剛被沉魚堵的很不痛快,這一下,可讓他發泄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尹伯沒告訴你,我隻是負責你的安全嗎?至於夫妻之名,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所以你接不接受,我都得跟你回臥龍莊,而且我也不在乎你對我的砍翻。對你而言,我隻是你的護衛而已,而對我而言,你隻不過是我拚死保護的人而已。”沉魚笑著說,雖然她心裏是愛他的,但她不會表露出來,因為以現在的狀況,隻能讓他更排斥在即而已,她相信以自己的智慧,讓尹玉楓愛上自己,並不難,雖說以前的事情她都記不得了,但是那與生俱來的智慧,卻怎麽也不會丟。


    尹玉楓再次被她堵的啞口無言,同時心裏也泛起一絲的失落,原來是自己多想了而已。人家根本沒那層意思。尹玉楓在心裏苦笑道。


    “那相公,沉魚先走了,明早我們還要趕回臥龍莊呢。”沉魚說著飄然離去了。


    莫沉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徹底愛上我。尹玉楓衝著沉魚的背影,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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