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開鳳儀宮的大門,妃妃抱著妱暮黑著臉走了進來,所到之處,跪倒了一地的宮人,個個嘴巴都張成了o型,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從來沒見過她發這麽大的火?


    妱暮是摟著妃妃的脖子,趴在妃妃懷裏的,所以並沒有看到妃妃的臉色此刻有多難看,她隻是不明白為何宮人們好好的都跪在了地上。


    直到進了皓月殿,韓燕關好了殿門,妃妃又遣采月將妱暮帶了下去,妃妃才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隻聽劈裏啪啦一陣,一張上好的梨木桌子就這麽報廢掉了。


    韓燕雖然不知道妃妃為何如此生氣,隻不過姐妹同時入宮侍奉皇帝,這種事實在平平無奇,先皇的淳孝皇後和現今的太後不同是鳳家的女兒嗎?


    當時鳳家出了一後一妃,何等的榮耀,現今隻不過是榮耀的延續,明明是件好事,為何皇後會如此的震怒呢?若不是為了這個,就是為了宜嬪責打帝姬了。


    妃妃心中的氣憤已經不能語言來表達,真是沒想到啊,自己病了兩個月外麵竟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皇甫風麟他,他竟然納了二姐為妃,隻是二姐那個性子,怎麽能入宮?今天她打了妱暮,我可以不與她計較,但蝶貴妃能放過她嗎?爹爹是怎麽了?怎麽會讓她二姐去選秀!莫不是也糊塗了不成!


    妃妃煩躁的再殿中來回踱步,她此刻竟不知道該去問誰?若是之前她知道一點,也斷然不會讓鳳家的女兒再入火坑,可偏偏如今木已成舟,在做什麽都是已是枉然了。


    待皇甫風麟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光景,妃妃身著一件淡紫色羅裙,腰間係著白色腰帶,長發隨意隻用一根碧玉牡丹簪花挽起,其餘的垂在一側,一張俏臉微紅,惱怒在殿中走來走去,發絲輕輕飄起,說不出的飄逸。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妃妃,妃妃入宮雖已兩月,給他的大多是淡淡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如今她生氣的模樣,著實讓他心動。


    他不許人通報,韓燕見他剛想跪拜,也被攔住了,躡手躡腳來到妃妃身後,一把將她抱起。


    妃妃吃了一驚,轉過頭,見是皇甫風麟,更加的生氣,冷聲道:“放我下來!”


    皇甫風麟並不生氣,反而一臉的壞笑,“怎麽?朕的妃妃,幾天沒來看你,生氣了!”


    妃妃稍一用力,不露聲色的掙脫了皇甫風麟的懷抱,坐在一側,連連冷笑:“皇上,為何選了臣妾的二姐做妃子,也不隻會臣妾一聲?”


    皇甫風麟眉心一動,鳳姚姚,她見了鳳姚姚,要說鳳姚姚,可是他好不容易弄進宮裏來的,自然有他的用意。


    曆來皇帝要選何人做妃子,皇後隻有遵從的份,哪裏來的這麽多意見,想到此,不由得冷下臉來,:“皇後莫要失了分寸!”


    妃妃不願意再看他,本來這二月,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體貼入微,她心中已經有了小小的感動,想與他好好的相處,可現今看來,真真應了那句,最無情是帝王家,他不可能真心待自己,而那些感動,還是收起來吧。


    “臣妾有失德行,還望皇上恕罪!”妃妃略一俯身,神色已然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皇甫風麟怎的看不出妃妃的疏離之意,心中甚為氣惱,隻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韓燕心急的不行,話語中微微帶著責備之意,:“皇後何苦遷怒於皇上呢?奴婢聽說,二小姐是二夫人強行送進宮裏來的,相爺和夫人也攔過,隻是二小姐以死相逼,相爺和夫人也無可奈何啊!”


    妃妃知道韓燕是好意,也不惱,嘴角浮起一抹苦澀:“可是皇上他可以拒絕啊,本宮不想鳳家的女兒在進這虎狼之地,可偏偏二姐自己不爭氣!”說罷含了一抹無奈。


    此時玥婇走了進來,看了眼妃妃,似是有話要說。


    “有話直說便是。”妃妃垂下眼眸,有氣無力的說道。


    玥婇一臉為難的說:“娘娘,皇上去了翠微宮宜嬪那裏,說是要在那裏歇下。”


    妃妃更加的心寒,大曦國曆來,皇帝隻能宿在皇後的寢宮,對於其他的妃子,隻能召幸,除卻特別受寵的,可以破例幾次,而今他公然破例宿在宜嬪殿中,這不是給自己難堪嗎?


    自那日的不愉快後,皇甫風麟再沒來過鳳儀宮,二人的關係降至冰點。


    這日午後,陽光甚好,妃妃帶著妱暮在禦花園的亭子裏玩耍,秋意更濃,百花大多已敗,隻有秋菊開的上好。


    忽的,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嬉鬧聲,一群人正向此處走來。


    韓燕望了望,說道:“好像為首的德妃和正戚夫人,還有宜嬪。”


    妃妃原本想帶著妱暮離開,但又見妱暮玩的正開心,想想也就作罷了。


    眾妃見了妃妃,忙跪拜行禮。


    妃妃命她們一一起身,邀了一起入座,她這才注意到,凡是分位高,得寵的妃子除卻蝶貴妃全都到齊了,這南宮蝶兒在妱暮疏遠她後,似乎一直足不出戶,而皇甫風麟雖不向從前那般寵愛,但每月也要去個三四次。


    這次選秀,入選的並不多,隻有六人,除卻宜嬪,大多數還未獲寵,都還不成氣候。


    妃妃命采月再去拿些糕點,又名玥婇奉茶,自己則與德妃和正戚夫人絮話。


    正戚夫人一雙妙目打量著妃妃,口中嘖嘖道:“娘娘這些日子越發的瘦了,是不是太過勞累了。”


    妃妃隻她說話有些口沒遮攔,心氣又高,也不怎麽與她計較,隻是淡淡道:“可能大病初愈的緣故,最近胃口也不怎麽好?”


    德妃笑著打圓場,“瘦是有一些,但精神尚好,娘娘一病兩個月,可把臣妾們嚇壞了。”說著安撫著胸口,臉上一片赤誠。


    宜嬪因著分位不算高,所以離的妃妃並不近,倒是孕育著皇嗣的蓉才人與妃妃坐了一桌。


    她已然有四個月的身孕,身形也有些顯了。


    妃妃對她沒什麽好感,但礙於皇後的身份,也就隨口問了句,:“蓉才人最近胃口可好,懷了子嗣,若想吃些什麽,盡管吩咐宮人們。”


    蓉才人身形豐盈了不少,連帶著氣色也十分的紅潤,她仍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隻是素手捏了一片桂花糕點,輕輕嚼著,對妃妃的話,恍若未聞。


    正戚夫人媚眼輕瞥了蓉才人一眼,嘴中不屑道:“蓉才人莫不是耳朵聾了,聽不到皇後娘娘在問你話嗎?下人不懂事,做主子也不知道是如何調教的?”


    依妃聽後,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難堪,妃妃搖了搖頭,正戚夫人這張嘴啊,還真是不饒人!


    就在妃妃想開口調節一下時,蓉才人突然捂著肚子,一臉慘白,指著妃妃,一臉的驚恐,:“皇後娘娘······你,居然對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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