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沒有將這些話說給席慕風聽,但心底卻已經隱隱不安。透過楊瀟瀟,她又知道霍鷹和木成子直接排在了席慕風的手下,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那不是連體了嗎?


    “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碗裏,堆滿了席慕風夾過來的菜,他順手揉了揉她的發輕聲問。蘇雨晴這才從與木成子見麵的場景中抽向回來,有些不自然地搖頭:“沒事。”


    和席慕風正式確立關係後,她一直都沒有擔心過席慕風會被誰搶走,就算藍若言那麽刁難,她都自信滿滿了。這一次,她有些不自信了。


    “席慕風,我們要個孩子吧。”她抬頭道,眼巴巴地看著席慕風。席慕風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不解地看向她:“怎麽突然想起了這個?”


    “就是突然想要個孩子了。”她低下頭,所席慕風猜出心思。


    “再等兩年吧,你還小,而且以前腹部受過傷害。”


    “我不小了,馬上就二十二了,還有,我的腹部早就恢複了。”她據理力爭。席慕風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發,被她眼底的那份祈求所打動,最後點頭:“孩子可以懷,但一定要以身體為重。這周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身體完全恢複可以懷孩子才能要。”


    “我以前去查過,醫生說一切正常。”蘇雨晴一急把這個不想讓席慕風知道的小秘密說了出來,說完,自己的臉紅了紅。


    席慕風詳細地問了她檢查的地點和項目之後,凝眉思考了片刻才道:“iso醫院的水平是世界最先進的,還是去這裏比較放心。這樣吧,周五下午我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嗯。”


    定好了第一步,蘇雨晴心裏的不安總算降下了一度。楊瀟瀟雖然話多了些,但是給她指的這條路卻還不錯。


    在實驗室裏折騰了兩天,很快到了周五。按照原計劃,席慕風會親自來實驗室接她的。實驗室剛剛布置好,有許多東西要添置整理的,她這些天都在忙這些。


    特意提前結束工作,拿好包包,她已迫不及待地走了出來。


    五點鍾,車子準時出現在視線裏,但當她看清車子裏的人時,臉變了變。


    “不好意思,參謀長臨時有個會議,不能來接你,隻好讓我來了。”出來的是木成子,她甩了甩利落的馬尾,大步走過來道。蘇雨晴的心沉了沉,卻沒有多說什麽。


    席慕風既然來不了,也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啊。這才是她不滿意的地方,說實話,她寧願一個人去,也不想和木成子有來往。


    “是這樣的,參謀長不放心你一個,怕你出意外,所以才讓我來的。”木成子邊發動車子邊解釋,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開起車來又快又瀟灑。


    iso醫院很快到了,這裏的醫院條件比據點的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婦科醫生詳細地給她做了一係列檢查後讓她上周一來拿結果。


    木成子很稱職地把她送回了家。這一次,也沒有說什麽話,好像已經忘了曾經在她麵前出過豪語,且體貼而又客氣。


    蘇雨晴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問。


    新家門口,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蘇雨晴跳下車,欲要問她有什麽事,木成子已經搶先介紹:“這是參謀長讓我找來的家政阿姨,你用幾天,若是不習慣可以換的。”


    之前家裏的事都由兩人輪流完成,反正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從來沒有提起過要請家政阿姨的事。這次,席慕風竟沒有通過她就請了一名家政阿姨,蘇雨晴擰了擰眉,將不信任的目光投向了木成子。


    “放心吧,我是通過正規渠道幫你聘請的,而且她絕對和我沒有私情也不存在交易。”木成子大方地解釋,一副“你放心”吧的表情。


    家政阿姨確實很勤快,一讓進屋子就主動做這做那,來的時候還順便買了菜。木成子轉身欲走,並掏出了電話:“慕風嗎?嗯,已經回來了,家政阿姨也請到了,不用謝。”


    蘇雨晴看著木成子,突然湧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這些事情不應該由她去做並由她向席慕風報告的嗎?此時,她怎麽像個外人似的?還有,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熱,竟直呼其名?


    “慕風沒有跟你說過吧,我們其實早就認識了。”木成子“好心”地解釋,卻無形中有如投了一枚炸彈下來。席慕風確實沒有對她說過。


    木成子每每能看透她的心思,又笑了起來:“聽說你從小在他家長大,那麽一定知道他去法國進修過吧,那次我們同去的,正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他。”


    所以,他們相識的時間已經足夠久。


    “那次訓練考核,他第一,我第二。”她臉上掛了一片雲彩,映得周邊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她雖然沒有說出更明顯的話來,聽在蘇雨晴耳朵裏,卻覺得她是在炫耀自己才是離席慕風最近的那個人。


    “對了,我比席慕風還大兩歲。”說完這句,她跳上了車子,甩了一屁股尾氣,迅速消失。


    蘇雨晴突然覺得有些煩,獨自上了樓。直到家政阿姨叫吃飯,她才懶洋洋地走下來。


    席慕風已經回來,剛剛洗過手,正用毛巾優雅地擦著。蘇雨晴沉了沉眸子,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


    “怎麽了?”席慕風問。


    “沒什麽。”她這才笑了笑,沒有把木成子的話說給席慕風聽。


    飯桌上,席慕風依然如故,熱情地幫她夾菜,催她快吃飯。蘇雨晴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和木成子相識的事他沒有說,隻因為沒有意義,請家政阿姨,不過覺得是小事,所以沒有征求她的同意。一切解釋都合理了,她也心安起來。


    知道席慕風當上參謀長後很忙,她也不打算打擾他了。周一的時候,她決定一個人去拿檢查結果。


    隻是當她走出實驗室時,一輛車早就停在了那裏。


    走出來的還是木成子。


    蘇雨晴擰眉,有些淩亂了。這木成子喜歡的不是席慕風嗎?她應該時刻找機會留在席慕風身邊才對,為何總在她身邊陰魂不散?


    “蘇小姐。”木成子迎了過來,對她的稱呼疏遠而客氣,“慕風有事,所以我送你去取結果。”


    “你還真積極。”蘇雨晴有氣無力地甩了這句意義不明的話。木成子隻是略頓了一下,最後用一抹自信的笑做為回答。


    一路上,蘇雨晴閉眼閉嘴,不想和她有半句交流。她倒也安份,真的不說半句話。


    取出結果來,和醫生談了談,在確定身體無大礙後,蘇雨晴走了出來。


    回到車上,木成子沒有馬上施展她淩利的開車之功,而是對著蘇雨晴手裏裝著檢查結果的小袋子看了很久,而後莫名其妙地道一句:“蘇小姐,在是否要孩子的事上,你有問過慕風嗎?他是否也急著要孩子呢?”


    “呃?”抬頭,蘇雨晴微窘。她還真沒有問過席慕風是不是想要孩子。隻是,木成子怎麽知道她來醫院是為了孩子?她一般隻將車停在醫院門口,然後坐在車裏等自己啊。


    “我和慕風其實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無話不談。”她笑著解釋,一臉的淡然,似乎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些可是私事,一個男人講給另一個女人聽,怎麽聽都覺得奇怪。


    “我建議你還是問一下慕風本人,終究孩子和家庭是兩個人的事。”木成子好心地建議。


    蘇雨晴難堪地扭了一下臉,沒有表態,隻道:“木成子小姐的中文進步不小啊。”


    “哦,當然。”她眨了眨眼,那份自信又浮了上來,“作為慕風身邊的人,中文不好怎麽行呢?”


    慕風身邊的人,她的話足夠曖昧。


    蘇雨晴索性不語,但心裏卻已經有些不好受了。


    席慕風晚飯並沒有在家裏吃,獨守空房,看著家政阿姨一個人忙來忙去,蘇雨晴終於有了霍絲雀的感覺。


    被養在華貴的籠子裏,什麽事也不做,不是霍絲雀是什麽?此時的她心事重重,滿麵愁緒,又跟電視鏡頭下的深閨怨婦差不多。


    席慕風為什麽突然想要找個家政阿姨?她迷亂了。看到家政阿姨,更襯出了她的無事可做。難不成席慕風真的打算將她養成一隻無用的霍絲雀?


    霍絲雀,因為長期被人豢養,最後連飛行的能力都消失。她的腦子裏印出一副可憐的霍絲雀趴在打開的籠子裏看著一對兀鷹展翅高飛的景象,身子涼了涼。


    什麽時候起她這麽有想象力了?


    坐在電視機旁半睡未睡的時候,席慕風的身影終於出現。看到她,眉頭挑了挑:“怎麽不上床去睡?”


    蘇雨晴伸手握住了他的臂,想也不想就問道:“席慕風,你告訴我,你有想過要孩子嗎?”


    “怎麽突然這麽問?”席慕風揉著她的發一如既往,柔和地問。


    木成子的話響在腦海裏,她憶起了其意味深長的眼光,更想知道答案:“你就告訴我,你想還是不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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