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更害怕看到他臉上的失望。其實真正做錯的人是她,她因為想到自己的孩子而失去了理智,才會代藍若言向他求情。


    一切已成既定事實,他失去了進行dna鑒定的機會,藍若言和他的關係在大眾的眼中模糊起來。原本根本不存在的感情會因為孩子的失去而無從分辨,他和她在一起將會備受爭議。


    這一切她都知道,但她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失去理智的隻有席慕風和那份對於死去孩子的虧欠。


    抹掉淚,她將手機收進了袋中,默默地進入了屋子裏。


    屋子裏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煩悶地推開窗戶,打開了所有能打開的可以發出聲響的東西,卻還是靜。


    靜的不是屋子,是她的心。那種無法平靜的靜讓她害怕,她用力地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緊緊包裹。


    屋外,響起了汽車的鳴聲。她猛掀開被子,看到了綠色吉普車的影子。


    車門打開,出來的並不是席慕風,而是一具孱弱的身體。她站起來打開門,看到才動了手術的藍若言正吃力地邁著步子走來。她的腳步邁得極慢,她的臉極蒼白,她的身體不停地搖動,仿佛隨時會倒下。


    急步走了出去,她停在了藍若言麵前:“你怎麽會到這裏來?你的身體……你現在需要休息。”


    藍若言抬臉,滿麵灰白,沒有一點兒精神,眼睛卻紅腫紅腫的。看到她,雙膝一彎,叭地跪了下去。


    “你這是幹什麽!”蘇雨晴嚇得退了兩步,藍若言的身體一時伏在地上,就像一根失去了支撐的藤蔓。


    好久,她才用力支撐起上半身,抬頭看她。滿臉的汗水說明她此時的情況極為不好。她顫著唇,身體因為虛弱也在發抖,卻倔強地往前爬,一把抓住了蘇雨晴的衣角,將大半個身體靠在了她身上:“求你,不要將那件事說出去。”


    蘇雨晴滿頭霧水,藍若言的聲音裏已經帶滿了哭腔:“是我,是我拿走了你的資料……但我沒有……沒有給任何人,隻是扔掉了。”這是她一路上想好的話,扔掉資料遠比告訴蘇雨晴把資料給了一個奇怪的男人要保險許多。


    她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個定時炸彈,她今天不低頭來求蘇雨晴,遲早有一天會蘇雨晴會用這件事將她炸到粉身碎骨。


    原本她是沒有把握的,但在看了蘇雨晴白天的表現後,她有了一絲信心。


    “我知道做錯了,可是我今天已經受到懲罰了,我的孩子……因此而喪生……”


    最後一句話如針般刺痛了蘇雨晴的心口,她原本想要責備幾句,此時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今天的事情雖然隻是個意外,但如果她不去,藍若言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是這樣認為的。


    同樣失去過孩子,她比誰都要同情藍若言,而這份同情讓她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選擇再一次相信並同情了藍若言。


    “你起來吧。”她的心裏酸酸的,對藍若言的態度卻明顯好起來,和她說話的語音都柔了起來,“資料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送你回去吧。”


    藍若言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了,她高興就要笑出聲來。今天的她不僅坐牢了和席慕風的關係,還把偷資料的事一並解決,沒想到一直認為是災星的孩子在最後一刻幫了她這麽大的忙。


    她撫著腹部,暗暗地感激著那個已經不存在的胎兒。


    蘇雨晴不放心,將她送回了醫院。藍夫人看到藍若言和蘇雨晴一起出現,一張臉迅速繃緊,幾步衝到蘇雨晴麵前將藍若言搶過去的同時推了一把蘇雨晴:“蘇雨晴,你想做什麽!”


    “媽,雨晴什麽也沒做。”藍若言幫蘇雨晴作答,主動得讓一旁的蘇雨晴都舉高了眉頭。


    “我才不信!要是她真的這麽好心,今天就不會做壞事了!”藍夫人語氣橫蠻,根本不聽自己女兒的話。


    “媽,一切都跟雨晴無關。”藍若言在中間裝好人,說這話時語音軟軟的,指卻捏得緊緊的。這會兒她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低頭。


    “怎麽會跟她無關?要不是她,你會失去這個孩子嗎?若言,你就是太善良了。”藍夫人假戲真做,知道席慕風一顆心都在蘇雨晴身上,對蘇雨晴自然是恨極的,語氣也重起來,用對待敵人的眼光看向她。


    蘇雨晴的臉微微泛白,白天的事情她怎麽也想不清楚,所以無從辨解。


    “媽,真的不關她的事,我想了一下,應該是我們爭執的時候我自己沒站穩。”


    “什麽?爭執?你們怎麽爭執的?”劉雅也因為藍若言不見的事而焦急,這會兒找了一圈,才跑回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也……沒什麽,一些小的爭執,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藍若言聰明地把所有的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劉雅卻不相信般用惡狠狠的目光看向蘇雨晴:“不用幫她說好話了,她是什麽性子我能不知道嗎?當年因為看不慣霍鷹差點把他的脖子咬斷,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今天也一定是她推你下樓的吧!”


    “真的不是。”藍若言的聲音還是輕輕的,毫無底氣。蘇雨晴的指捏在了一起,她沒想到劉雅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會不經過調查就說出這些話來。


    眼前的劉雅對她來說越發陌生,陌生到她不敢相認。


    她明明知道當年自己為什麽會咬霍鷹的脖子,明明知道剛剛從山裏出來的她不懂得遊戲和現實的區別,以為霍鷹要傷害席慕風,一心想保護他才會出手的。


    可是,劉雅卻把一切顛倒成了這樣。似乎隻有將自己顛倒個徹底,她的心才會好受一些。


    劉雅不理睬藍若言那無心的辯解,逼近了蘇雨晴:“我如實告訴你,若言的孩子雖然沒有了,但她我是留定了。你最好離開席慕風,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蘇雨晴,你傷了我的女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要跟你拚了。”藍夫人也激動地衝了出來,作勢要和蘇雨晴拚命。


    蘇雨晴不想把自己攪在這團混亂裏麵,在眾人的勸解下退了出來。


    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她無力接受般將指用力地紮入發中。回到家,她全身無力,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翻個身,掉落在地板上,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合衣躺在沙發上。屋子裏依然空空的,沒有席慕風回來過的痕跡。


    他這次真的生她的氣了。有些心酸地想,她吃力地爬了起來。


    吃過簡易的早餐,不想在空寂的屋裏多呆一分鍾,她急急地走了出來,上車朝研究所而去。


    雖然來得很早,但研究所裏早就人來人往,他們成功分解出e國反政府軍新型武器的事隻一晚便傳遍了世界各個角落。到來的是臨近國家的研究人員和頂級專家,他們等不及要知道這種化學武器的成份。


    據說每一個政府軍的領地隻投入了米粒大小的一顆,就將裏麵的人以及設備盡毀,這種武器讓世界各國首腦倍覺恐慌。


    分解出成份對她來說不過是人生的挑戰之一,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她也懶得理睬那些人。


    更何況這種武器的最先發現者是她本人,她沒有保護好資料使得e國政府軍受到了幾近滅亡的傷害,理應負主要責任。


    直接轉向徐壽的辦公室,她想幫忙做點什麽以減輕心裏的那份自責感。徐壽在辦公室裏,卻在打包資料,看到她來,歉意地道:“這幾天我可能不能和你見麵了,應聯合國和反恐組織的要求,我要親自到e國戰場上去進行調查,然後找到最有效的克製新型武器的東西來。”


    “你要上戰場?”這出乎了蘇雨晴的預料,她的臉微白。徐壽點頭:“是的,我們組織了一個研究團,今天就出發。我們此去的目的一方麵是確定分析出來的成份是否正確,當然,更重要的是找到克製的辦法。”


    捏了捏指,蘇雨晴抬起了頭:“我能參加你們的團隊嗎?”


    “你?”徐壽的表情未明。


    蘇雨晴有些急,生怕他拒絕,忙道:“雖然我不是你們研究所的人,但我想多一個人總也多一份勝算。”她更想彌補自己的過錯。


    “真是太好了。”徐壽停下了動作,激動地點頭,幾乎要拍起掌來,“我早就希望你能去,怕你拒絕,所以才沒有開口。”


    一拍即合,兩個人不多說,一起上了飛向e國的飛機。


    戰場上的情形遠要比他們想象的惡劣得多,被投過新型武器的地方早已成了一片平地,受到輻射等的影響,在爆炸過後的地麵上寸草不生,而那些殘留的特別材料製成的武器也碎片也都慢慢鏽化,一捏就化成了粉沫。


    不僅政府軍的據點如此,居民區也同樣受到了波及。新型武器散發出來的毒氣將方圓百裏的人毒死了大半,雞畜更是死傷無數,活下來的人也因為受到感染,正大規模地暴發瘟疫,每天每天都會有大批大批的死人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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