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言一時有如受了重大的打擊般,用力一扯被子將身體蒙住,滿眼敵意地瞪向自己的母親:“休想,休想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她護緊了肚子,有如握上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從某種意義上講,此一時,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成為了她掌握席慕風的唯一方法。


    “小靛啊,媽媽是當護士的,很多事情都比你懂。媽媽看到你受委屈也很心痛,但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種啊,媽媽不想你……”藍夫人說著,抹起了眼淚。因為藍指揮官的無能,她漸漸在這個家裏養成了母老虎般的性格,為人處事尖銳又刻薄,但她到底是個講道理的人,明白許多事情強扭是沒有用的。


    藍若言的眼睛馬上一亮,立刻興奮起來:“對啊,媽您是iso醫院裏的護士呢。隻要你嘴硬朗些,並在檢查的時候適當做些手腳,還有誰會知道?他們不是要測dna嗎?就讓他們測吧,我知道媽您一定有辦法的!”


    她的眼睛睜圓,臉上是近似瘋狂的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小靛!這是不行的!”藍夫人揪著她的肩膀再次吼了起來,“就算瞞得過一時,能瞞過一世嗎?孩子出生的時間呢?怎麽算?孩子快兩個月了,勢必會提早出生,那時怎麽說?還有以後呢?孩子會長大,如果像你還好,如果像……那怎麽弄?如何解釋?席家不是好騙的主,他們遲會起疑的。”


    “我管不了這麽多了。”為了得到席慕風,她什麽都豁出去了,“孩子提前出生,隻要告訴他們是早產就可以了,媽您是護士,做到這點並不難。至於以後,就讓上天去安排吧。如果孩子真的不幸長得不像我,那也是我和席慕風結婚以後的事了。”


    藍夫人無力地搖頭歎息。藍若言一時握緊了她的臂,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搖著,聲音悲戚:“媽,我是您唯一的孩子,您若不幫我,我就隻能跳樓去了。媽,求求您,幫我這一次吧。”


    藍夫人滿麵無奈,最後隻能無力地搖頭。


    通向嚴防區的路上,席慕風一身行動裝,滿麵嚴厲,挺直了身體坐在車中。原本隻需要一周完成的任務,因為牽出了更大的恐怖頭目,竟花去了半個月。


    又是半個月,蘇雨晴她還好嗎?自己這麽久都未曾給她打過電話,她一定很擔心了吧。


    一回到iso,他就不斷地接任務,連給她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他無奈地苦笑,以前覺得出任務是一種挑戰,現在卻覺得更勝似折磨了。


    吉普車在嚴防區內停下來,他跳下車,大步朝前走,準備去總指揮官那裏匯報工作。


    “慕風!”背後,霍鷹的聲音響起,正大步朝他走來。前些時候受了傷,經過這麽久的休養,他的身體顯然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席慕風看到他,眉頭擰了擰,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以前不是叫自己老席就是叫兄弟,不曾叫過名字。


    “有事嗎?”多年的兄弟,自然不需要拐彎抹角,他直接問道。


    霍鷹凝眉,臉色不太好看,走過來,壓低聲音道:“藍指揮官的家人正在等你。”


    “等我?”眉毛揚起,他想到了在藍家發生的那件事,一張俊毅的臉就這樣陰了下來。


    霍鷹拍了拍他的肩頭:“我看藍夫人火挺大的,吵嚷著要去見總指揮官,被我攔下了。去見見他們吧,有什麽事情好好談談,興許就談開了。”


    席慕風有些煩,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隨著他走了過來。密閉的會客室裏,藍若言和藍夫人坐在長條沙發裏。藍若言紅著臉,雙手局促地壓在兩膝間,一雙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藍夫人耐不住般站起來,對著守在門口的人叫了起來:“席慕風呢?他不是回來了嗎?怎麽還不來見我們!把我們留在這裏算怎麽回事?我可告訴你們,今天事情要是弄不明白,我就直接去找總指揮官!”


    門,突然被人推開,席慕風出現在門口。他仍然穿著行動服,修長有致的身體充滿了力度,整張臉棱角分明,線條流暢,雖然染了些許疲憊,卻絲毫不損那份天然的霸氣。


    看到他,藍夫人那聲聲尖銳的話語一時咽下肚去,整個人蔫了不少。


    “什麽事?”席慕風擰眉看了一眼兩人,問道,聲音冰冷凝固,不怒而威。


    藍夫人這才想起什麽般,將藍若言拉起,推到了他麵前,“席指揮官,我知道以咱們家的身份是高攀不上你們家的,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總要負起責任來吧。”


    “什麽事情?負什麽責?”他看向藍若言,眉頭擰得愈緊,眼底湧出了對她的反感,一清二楚地流露出來。


    藍夫人本是沒有什麽氣勢的,但為了自己的女兒不得不豁出去,硬著嗓子將聲音撥高,語氣裏含了極度的憤怒:“怎麽?半個月前在我家發生的事情席指揮官您就不記得了?”


    說起半個月前的事,席慕風一張臉都黑了,聲音一時冷如冰塊:“藍夫人認為那種事我有必要記得嗎?”


    “你……”藍夫人氣得臉都在發綠。隻是,事情原本就是藍若言理虧,再加上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席慕風的,她的氣勢一時弱了下來。


    最後低頭,抽出一張化驗單遞向席慕風:“不管記不記得,事情都發生了,這是若言的化驗結果,你自己看吧。”


    緩緩接過,目光落在化驗單結果一欄,他的臉色微變了變。


    “懷孕了?”霍鷹不知何時落在門口,也看到了化驗單上的結果,疑惑地將目光遞向藍若言,“你?”


    藍若言的臉無處安放般扭開,眼淚突然叭叭地滾了下來。她扯起了藍夫人的衣袖,一聲聲道:“媽,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我們現在就走吧!”


    “走?我不同意!”藍夫人強勢地一把將藍若言拉了回來,臉上的慍色再起,“席慕風,我不管那天的事情是怎樣的,我隻知道,若言懷了你的孩子,這事,你得負責!”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霍鷹徹底給搞糊塗了。而席慕風,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整個人似壓了一塊黑磨,沉沉的,連目光都變得銳利。


    他將化驗單遞給了霍鷹,一步邁了進來,看向藍若言,眼裏沒有半絲情感,聲音,無情卻極其篤定:“我說了,雖然我暈了,但是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一清二楚。你,是不可能懷孕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說假話羅?”藍夫人嚇得幾乎要暈倒,臉色白如紙片。但為了唯一的女兒,她不得不強撐起自己,發出聲音,但還是不可抑製地透出了顫音。


    席慕風沒有回答,依然看向藍若言。藍若言緊張地捏起了指頭,她感覺席慕風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穿透,在他麵前,自己無處遁形,就這麽輕易地被他看個清楚。


    “如果說兩個人光身躺在床上也需要負責的話,我想,應該負責的人是你吧。”他出聲,唇角帶上了諷刺。


    藍若言猛然抬頭,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裏。他對她的絕情和不屑表現得那麽清楚,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一時激動,硬是硬起了頭皮,顫聲吼了起來:“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連身體都顫了起來,加上臉上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一隻被人欺負的小羊羔。若不知情者一定會覺得她受到了席慕風的欺負。


    藍夫人上前一步,將藍若言拉在身後,充滿了保護欲:“席慕風,你聽到了沒有,這個孩子就是你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dna測定吧。”不想多做解釋,他相信科學可以還他以清白。


    聽到此,藍若言的麵色泛起灰白,唇抖得更加厲害。藍夫人卻早有準備,冷冷地哼出聲來:“可以啊,不過,做測定至少要等到六個月之後。小言懷孩子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你就說,這幾月怎麽辦吧。”


    席慕風不語,她緊接著又出聲:“總不能讓我家小言背著懷野種的罵名活下去吧。”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是不會答應任何要求的。”席慕風的語氣幹脆、果斷,不留一絲餘地。藍夫人氣得臉色發青,卻又無計可施。自己本來走的是一著險棋,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的手用力地扯上了藍若言,指甲深深刺入了她的皮肉,那是一種恨之不成器的怒火。藍若言一時委屈至極,唔唔地哭了起來。


    不想再逗留一分鍾,他轉身就要離去。


    對麵,劉雅不知何時已經到來,站在他的身後。她的目光越過他直接瞟向藍若言,卻伸手攔住了自己的兒子,“我們同意先訂婚。”


    “媽,你……”對於劉雅的話,席慕風反感到了極點,兩道眉幾乎要揪在一起。劉雅卻不理會他的想法,走了進來:“若言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相信她,孩子一定是我們家的。所以,我們同意訂婚。”


    “既然相信孩子是你們家的,那隻是訂婚未免太不把我們看在眼裏了。”藍夫人看到了希望,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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