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忽然脆弱,因為她知道,再也沒有一個叫席慕風的男人會讓她無條件地去愛了。他們之間,加入了太多不可能因素。


    心裏越發地酸,蘇雨晴強忍著淚,慢慢走向小路。遠處,傳來轟轟的馬達聲,兩個孩子感興趣地看過去,牽著她的手叫了起來:“姐,你看,好漂亮的小艇,好快!”


    蘇雨晴眼裏正好盈滿了淚,目光一片朦朧。她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遠處白色小艇上的兩道身影,其中一人……


    席慕風?


    當她意識到這個名字時,心用力一抽,幾乎要大喊出來。她拚命地去抹眼淚想要看得更仔細,隻是,那艇卻極快,已消失在眼前。


    “那肯定是老爸新買的小艇。”


    “姐,哪天讓老爸帶我們去坐,好不好嘛。”


    兩個孩子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蘇雨晴搖了搖頭。這裏防守嚴密,而且在地圖上根本找不到,席慕風又如何會知道這裏,又怎麽可能來?


    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所以才會把每一個和他身形長得像的男人認成是他。


    “姐,好不好嘛。”兩個孩子扯著她的手不停地問。蘇雨晴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心不在焉地點頭。


    考慮到安全因素,小艇隻像普通遊船般極速滑過,席慕風和霍鷹將望遠鏡收起來,隻用肉眼觀察整座小島。目光,似無意般落下,落在一片連接海岸的礁石上,那裏有小小的三道身影,很遠,但他的視力非常,還是看清楚了,目光輕易被最高的那道身影勾住。


    那身影纖細,柔軟,分明是個女人。她的發絲飛揚恣意,靈動,帶著一份野性……


    時間極短,不過一兩秒鍾,小艇已經飛離。


    “等一下。”他出聲,小艇早已滑出了幾百米。當小艇調整好方向再度返回時,那裏,已經空空一片。


    “怎麽了?”霍鷹擰眉問,看到了席慕風眼裏的焦急和沉重,有些奇怪。


    席慕風盯著那片礁石看了片刻,搖頭:“沒事,可能是看花了。”


    他剛剛似乎看到了蘇雨晴的身影。以他的視力,從遠處辨認出一個人來並不困難,隻是,剛剛小艇的速度太快,他不敢確認。


    “是不是又在想蘇雨晴了?”霍鷹歎一口氣問。席慕風無力地點頭,指指那片礁石:“你剛剛有看到上麵的人嗎?”


    “沒有注意。”霍鷹搖頭。他剛剛在觀察小島,而且發現了不少奇怪的地方,自然不會注意與島無關的這片礁石。


    看席慕風蓋下眉宇,臉上一片陰霾,又歎起氣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兄弟,別再想了,她是不可能來這裏的。這裏極有可能是‘兀’集團的基地,她那麽恩愛分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拋棄你投奔恐怖分子呢?她就算背叛全世界,也不會背叛你小子啊。”


    霍鷹的這番話雖然是勸慰,卻是對蘇雨晴最真實的評價,他無力地點頭。痛楚,無端被勾起,他的眉頭一縮,繃緊了額頭頭,忍著著心口有如刀攪般的痛,輕聲道:“走吧。”


    密室內,一台超大型的電子移動監控器裏,正顯示出一輛快速滑動的遊艇。孤獨兀舉起手裏的遙控器,一按,畫麵停下。他又邊按了幾下,將遊艇放大,直至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身影。


    “這兩個人是誰?難道僅僅是來遊玩的?”孤獨兀眯著眼,早已有答案,卻看向孫浩成,想聽聽他的意思。


    孫浩成擰了擰眉,鏡片下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光芒更加陰肆。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對著畫觀觀察一陣,才開口:“這一帶礁石眾多,一般情況下,是沒有船隻會進來的。而且,昨天在島群外50海裏的地方,停了一艘貨船,我讓人截了畫麵回來。”


    他扭頭,打開了另一台設備,旁邊的屏幕上,出現了一艘貨船。畫麵更遠,除了船隻的基本特征,根本看不到別的。


    他再度開口,臉上帶著自信和篤定:“這艘小艇正是從這裏發出來的。老船隊一般都知道這裏的情況,他們害怕出事,是不會過來的。新船隊的話,倒是有可能因為好奇而進來。但,我昨天已經確認過,最近海上,沒有新注冊的商船隊,這船也不是由固定港口發出,可能是有人以商船為幌子,進行別的什麽活動。”


    “會是什麽活動呢?”孤獨眼底閃出欣賞。孫浩成這個人穩重、機敏,分析能力強,而且不會輕易下結論,這都是他喜歡的。說實話,如果蘇雨晴可以嫁給他,自己會放心不少。


    “我估計……”孫浩成的眉壓下,略帶為難地看向孤獨兀,直到孤獨兀示意他直說,才道,“可能是iso的人,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聽到iso這個名稱,孤獨兀一張臉格外地陰沉,像是聽到了敵人的名字。


    他的掌掐了掐,臉上扭出一股明顯的狠意。


    “如果真是他們,以雨晴和他們的關係……她可是從小在iso長大,對iso有著很深的感情,恐怕……”孫浩成支吾著道,完全不似平日風格。


    孤獨兀已將一張臉擰緊,狠狠出聲:“如果沒有iso,雨晴怎麽可能掉入森林,又怎麽會像孤兒一樣寄人籬下!當年窮追死打,讓我們骨肉分離,讓雨晴的母親含恨而終,這個賬,是一定要算清的!”


    孫浩成不語,隻點頭。


    孤獨兀繼續出聲:“他們此行來也必定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我估計,他們很快會有所行動。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應對,一定要讓他們有去無回!”


    “是!”孫浩成恭敬地點頭,應道,轉身走出去。


    孤獨兀慢慢轉身,走向另一間房。那裏,牆上,掛著一張女人的照片。照片裏的女人年輕,美麗,和蘇雨晴長得一模一樣,正是穎雪珠。


    孤獨兀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臉,銳利的眸光一時柔軟下來,沉啞著嗓子輕輕出聲:“雪珠,你看到了嗎?這次,iso又找上了我們。我曾承諾過你,有生之年,不主動進攻他們,我做到了。現在,上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與他們相對,我一定要親自將他們鏟除!”


    陰冷的聲音在暗沉的室內滾動,異常恐怖。黑白照片裏的女子麵容漸漸複雜,連笑,都笑得迷離朦朧,像覆了一層灰。


    蘇雨晴走進來時,孤獨兀剛好走出來,兩人相碰於過道中。蘇雨晴何其機敏的一個人,輕易地從孤獨兀眼裏看到了殺氣。那份從原始森林裏帶回來的機敏在接觸到他的目光時,狠狠地豎起了汗毛,滾出了一身的冷汗。


    野獸,在準備殺戮的時候,身上就會流露出這份危險的氣流。她的眉一擰,孤獨兀卻已經緩和了情緒,一時將殺氣收盡,開口道:“最近練習得怎麽樣?”


    “很好。”極簡單地回答,她對孤獨兀仍然冷冷淡淡的。能讀懂孤獨兀身體裏的情緒,也是這些天接觸的結果。雖然不情願見到他,但她卻知道,自己必須盡可能多地和他在一起,以便將他摸得更透。


    “嗯。”孤獨兀滿意地點頭,手落在她的肩頭,欣賞地拍了拍,“我都知道了,你練習得非常賣力,進步神速,可以說,是我認識的人裏,最有資質的一個。爸爸很高興你願意接受訓練,好好練,等到你能獨擋一麵的時候,爸爸就將整個‘兀’集團都交給你。”


    蘇雨晴冷淡地哼了一聲,她對所謂的“兀”集團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為了保護席慕風,她斷不會跟他有半絲來往。


    “哦,對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已讓你婷姨準備好了晚宴,晚上,大家都會過來為你慶生。”孤獨兀補充道。


    蘇雨晴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與他接觸的壞處之一,正在此。他總是無微不至地關心她,為她帶來各種驚喜,隻要是她喜歡的,更是無條件地給。


    孤獨騰和孤獨飛兩兄弟不止一次表示出嫉妒之意,孤獨兀還沒有對誰這麽用心過。


    她的心沉了沉,有些沉重,有些為難,也有些……感動。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隻因為醫生說她的骨骼發育和十歲的孩子差不多,所以席慕風就把她的年齡定在十歲,而後,把她被救的那一天定為生日。


    孤獨兀的眼裏,湧出了難得的慈祥……


    看著她,感歎起來:“真沒想到,你已經二十歲了。”蘇雨晴的心冷了冷,她二十歲生日是在大半年前,席慕風回來的那天過的,那次,劉雅不過是想把她和孫浩成湊成一對,沒想到最後成全了她和席慕風。


    那個日子對她來說,重要至極,她還一度因為能在二十歲生日迎接到席慕風的回歸而欣喜不已。突然被孤獨兀告知,今天才是二十歲生日,她的臉馬上板了起來,極衝地出聲:“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早過了!”


    說完,也不管孤獨兀的反應,直接走了出去。


    若換成別人,孤獨兀一定會非常生氣,給予嚴厲的懲罰,但落在蘇雨晴身上,他隻陰臉歎一口氣,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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