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藍指揮官臉上一時白,一時青,聲音僵硬難堪。


    藍若言跪著拉緊席慕風的褲腳,一個勁地祈求:“慕風哥,我沒有別的意思,蘇雨晴老是跟我作對,我不過是想報複她一下,我真的沒想到會害到她啊。”


    藍指揮官也不得不低下一張老臉,陪不是的同時替自己的女兒說情:“若言這孩子一直以來都挺聽話的,還請你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我會親自帶她去把這個誤會解開。”


    嚴防區,席慕風揉了揉眉,霍鷹從門外走進來,滿眼痛紅,顯然熬夜了。席慕風猜,估計又有了最新發現。


    他撿起席慕風麵前的杯子,咕咕地喝下幾口,瀟灑地抹一把嘴,道:“經過反複查看錄像,我們發現,線人手裏的卡片是在撞擊蘇雨晴時掉入了她書堆裏的。不過,從正常思維來講,那麽重要的一張卡片,除非自願,他不可能將其隨意丟掉。”


    “自願?”席慕風抬高了眉頭,頭腦迅速轉動,設想著種種可能,最後道,“把錄像接過來。”


    片刻,牆上的屏幕上,展示了當天的一幕。短短的幾秒,一閃而過,席慕風凝緊了眼瞳,將鏡頭放慢,再放慢,線人原本極快的那隻手變成了慢動作,將手裏的卡片一推,推進了蘇雨晴的書裏。


    他的臉放大,瞳孔暴出,臉部肌肉抽緊……


    “很明顯,他此時已經中了藥,可以肯定,這種藥延緩了他的行動力,所以,他未能躲開細小的鋼線繩而被勒死。從畫麵上他的舉動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會有生命危險,才急著想把卡片送出去,但身上的藥毒正在急劇吞噬他的神智,他不得不選擇撞人,把卡片送入安全的地方。”席慕風精準地分析,霍鷹佩服地點頭。席慕風的一雙眼睛勝過火眼金睛,能把細小的細節分析得異常清晰,就像親眼看到。正是他這超常的分析能力,讓他每次行動都隻有成功沒有失敗。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快步走到保險箱前,將裏麵鎖好的黑色卡片拿了出來。舉高,對準了燈光。原本無物的卡片在燈光下慢慢呈現出一條條細小的豎線條,這些豎線條是用指甲刮出來的,參差不齊,像因為沒畫好而變成了這樣。然而,席慕風的眉頭越皺越緊,連霍鷹都湊了過來,眼底顯出驚奇。


    片刻,他放下了卡片,目光炯炯,臉上寫滿了嚴肅:“金絲雀近期預備進行一項重要的行動,他這是有意嫁禍於蘇雨晴,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線條是一種特殊的密碼,裏麵的內容隻有經過專門訓練的人才能讀出來。


    “什麽行動?”霍鷹瞪大了眼。


    席慕風搖了搖頭,估計當時情形緊急,線人已經來不及表達清楚。


    兩人麵麵相覷,霍鷹語音緩慢泄出來:“我們冤枉了蘇雨晴?”


    席慕風握著卡片,久久不語,腦子裏閃現的卻是蘇雨晴那張充滿個性的臉。她沒有背叛他,當意識以這一點時,他的心口突然一鬆,沉滯了許久的鬱悶竟然一時開解。


    “現在就放蘇雨晴嗎?”霍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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