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逆天手中的那簇紫赤色雷元素,已然濃縮成米粒大小的樣子,其中蘊含的可怕力量,讓在場所有人,不免一陣的心驚肉跳。


    秦絕、雲深、一行人紛紛側目看向了她,有感於她手中那顆米粒雷元素的威力,不由暗自心忖:別看小家夥手裏這點光元素,似乎隻有米粒大小,若是彈出去爆開的力量,足以讓對麵那群螻蟻,墨嬰境之下者,盡皆灰飛煙滅。


    可怕,實在是可怕,這小東西現在是越來越嚇人了啊!


    君臨低頭看著懷裏的小東西,眼裏浸著溫柔笑意與說不出的絲絲得意,這就是他的天兒,在短短十幾秒間,能夠將雷元素凝縮成米粒般大小,這是完全跳出了常人的範疇,對元素力掌控之精純熟練,到了連他都不由佩服的地步。


    換了他來凝縮火元素之力,估計也就略勝一籌罷了,君臨心中思忖道,因為有著強大遠古傳承,魔獸血脈的融入,他的起點,本就比天兒高出不少。


    所以說,他的天兒,真是個了不得的天才。


    看著他的寶貝天兒步步成長,日漸出色,每天挖掘一點點小家夥的小秘密,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能夠與他的天兒相遇,在往後的日子內,陪著她一同成長,是他君臨這輩子最值得慶幸之事。


    攬月湖那次初遇,唔,或許該謝謝坎蒂雅王太後的出手狠辣,若不是她派人沒日沒夜不要命的追殺於他,豈會讓他在關鍵時刻與他的天兒契約呢。


    雖然……一開始他是想契她為仆,利用天地契約的不可抗拒之力,應付那幫殺手們。


    也許從他悲劇地讓天兒反契約為本命契約獸時,便注定了倆人不可割舍、不可磨滅的緣分。


    他是她的了,上天那時候,是這麽告訴他的。然後,他果然成為了她的。


    或許是君臨的眼神太過露骨了,逆天自認臉皮堪比城牆厚,都忍不住在他深情纏繞、相思刻骨的眸光中,丟盔棄甲敗陣逃亡。小臉蛋紅通通的,鼓起小嘴巴,扯了他一下,小嘴努了努,示意他瞧一下身後目不轉睛的人群。


    君臨輕笑一聲,眯眸朝身後掃視一眼,一眾呆滯狀態的楓葉雪花隊弟子們便似活過來一般,咳嗽的咳嗽,嗆口水的嗆口水,紛紛移開目光,假裝活動了起來。


    唯有一側的秦絕與雲深,倆人皆是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半晌沒有移開。


    “撲哧!”不知道對方隊伍裏,誰發出一道不合時宜的笑聲,所有人目光繞了過去,定在那名弟子身上。


    主要是這時沒幾人在說話,那笑聲便顯得特別凸出。


    眾人齊齊抬眼看去,見那名發出笑聲的弟子,正是鍾玉綽的貼身四大丫鬟之一,青黛。


    別看青黛幾人隻不過是服侍玉綽仙子的婢女,可在幽冥鬼境之中,四人的身份要比普通弟子都高,能夠自由出入藏書閣學習功法秘笈,平時的藥劑也沒少服用,四人如今基本都是藍嬰境入門。


    而此時,青黛一張小臉變得特別慘白,像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抖索的眸光,與利劍般射來的玉綽仙子視線對視了一下,當即嚇得腿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小姐。”


    她這麽一跪,她身旁站著的那人便凸顯了出來,因為那人造型特別的奇怪,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隻大海龜,整個人都裹攏在一個烏龜殼一樣的東西內,連頭到腳都套得嚴嚴實實的,連眼睛縫都沒看出來。


    這便意味著這人,視線根本不能正常看人,隻能以神識不斷地鋪開掃視四方。


    “噗……”周圍不知道誰又發出一道不怎麽和諧的笑聲,緊跟著對方那群隊伍內,所有人都笑開了。


    “這,這不是他們雲族的長老,雲方招嘛?”


    “怎麽,這還沒打架呢,就著急慌忙的把烏龜裝給套上了!”


    “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他那樣兒,真是慫爆了!”


    “那是雲族的人啊!哈哈哈!雲族竟然會有這麽慫包的長老,天啊,難怪他們雲族日漸沒落。”


    原來,方才逆天一揚手,數秒間便凝縮了一粒內含巨大能量的雷元素米粒,當場便把雲方招這老家夥嚇得老臉失色,下意識地便啟動了烏龜防禦套裝,把他自己連頭帶腳全都埋了進去。


    聽到身邊一眾人嘲笑的聲音,雲方招也不是不臉紅,相反,他此刻龜縮在烏龜套內的老臉,是紅得幾乎充血了。


    隻聽他隔著那烏龜套,甕聲甕氣道,“保存實力,在必須的環節戰勝對手,方為上策,不必事事力拚!”


    他知道自己與逆天的梁子是結定了,之前一直龜縮在人群中蟄伏不動,老老實實地也不敢出聲,就是因為生怕逆天秋後算賬,現在就來找他麻煩,他自認聚集了一幫徒眾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就隻有他和弟弟雲方夏倆人。


    如今與她為敵,實屬不智。


    而後,看到逆天揚手凝結出那顆雷元素米粒,他便本能地想要龜縮,因為其中蘊含的力量,到了讓他心驚膽寒的地步。


    他不由地想起當日在家族賽現場時,逆天也曾用光元素球炸過他們,當時可真是炸得他們一敗塗地,雞飛狗跳的。


    而如今,這顆雷元素米粒,他瞧著,比當初那顆光元素球更是可怕上數倍,實在不敢與之力敵,為今之計,隻有防禦保存實力,卻不料,他剛剛套上那烏龜殼,便引來了一旁青黛的笑聲。


    青黛也實在是繃不住,誰讓這老鬼突然之間龜縮進了殼子內,這不還沒打麽,就怕成這副樣子,實在是讓人無語透頂。


    對麵,雲族嫡係與二脈眾人,都被周圍嘲弄的聲音,說得臉色通紅。


    這位雲方招長老的一舉一動,給全體雲族人丟臉了!


    逆天寒了寒眸,眸光一一掃過一群爆笑之眾,聲音冷冷地揚起,“好笑?”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是兩個字,卻感覺把渾身的笑點都抽光了,一瞬間,氣氛詭異地凝重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寂了。


    突然幾道慘呼滑過,隻見後方有好幾人被道道藤蔓卷飛而起。


    小七拽著這幾人,興奮地抖著枝枝葉葉,嘭嘭嘭數聲,將那幾人毫不客氣地砸在了逆天麵前。


    “啊。”那幾人都忍不住哀嚎出聲,仰起頭看向逆天時,目露驚懼之色。


    “你,你,你想幹嘛??”


    “我們雲族日漸沒落這種話,也是你這種人能說的?”逆天輕飄飄地出聲,眼神冷冷地掃視著他,“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那名弟子哆嗦著唇皮,半晌沒能出聲,哪怕他剛才混在人群中,叫囂的多麽起勁,此刻麵對著這樣冰寒徹骨的眼神時,也真是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我我錯了,秦小姐。秦小姐你饒了我吧!”這名弟子噗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我我似乎亂說的,我我自己掌嘴好不好?我掌嘴,掌嘴!”


    話未完,那位弟子便已啪啪掌起嘴來。“您大人大量,饒我一命,饒我……”


    “啊!”


    倏地,一道七尺白綾自那弟子背後竄出,一記猛擊,正中那名弟子的後腦勺,瞬間便見血花四濺,弟子倒地斃命,再無半點氣息。


    逆天冷冷地直視著前方,眼底冰絲纏繞,漆黑幽然。


    隔著數米之距,一襲白色衣裙,仿若天山雪蓮般高貴的玉綽仙子,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交叉放在腹部處,神色安然地像是,剛剛出手殺人的並不是她。


    真是個高貴冷傲,絲毫不通情理的女子啊,逆天冷笑著心想。


    “身為我鍾家的人,寧死也不可求饒,即便是死,也必須死的有尊嚴。”玉綽仙子聲音淡淡地說道,“不能為鍾家抹黑。”


    “是,大小姐!”鍾玉綽身後響起一片呼喝聲,聲音足可貫徹日月,聲勢浩蕩。


    “果然不愧是幽冥鬼境第一大家族啊。仙子殺個人,就跟殺隻雞似的,真正是玉潔冰清出塵不染的很呢!”逆天語氣嘲諷,陰陽怪調地笑著,“隻可惜啊,你鍾家江河日下,勢必衰微。這次天賦賽,便意味著,你們鍾家退出兩域曆史舞台的時刻,到了。”


    “你!”一眾鍾家弟子臉上露出憤怒之色,齊齊踏前一步,眼瞅著便要與人動手。


    “站住。”東方博叱喝一聲,眼底跳動著不知名的火光,“秦小姐,我以為我們之前說好了,在離開幽暗之森前,我們暫時化敵為友……”


    “化敵為友?”逆天笑了,隻是笑意未曾抵達眼眸深處,冷冷地念著這四個字,表情淡漠,神色間掠過一絲不以為然。


    看她這副無所謂的表情,東方博不由地暗恨,更惱怒手底下這幫愚蠢的弟子們不爭氣。


    這些人難道看不出來,哪怕是他們蜂擁而上,也就是給人一招滅光的份兒。


    現今的情形,對他們鍾家十分不利啊。


    他東方博已然受傷,而秋水漠被君臨重創一掌傷勢極重,莫衡更是雙腿幾乎等同殘廢,整個隊伍的實力,如今是大打折扣,還能拿什麽與別人耍橫?


    如此這般,那群素來高傲的弟子們,竟還不願縮緊尾巴做人,愚蠢挑釁,隻會將他們自己送進萬劫不複之地,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師兄,是我對下屬弟子們管束不嚴,這才讓他們如此口無遮攔,希望你不要生氣。我願意為他們所犯的口舌之罪,向秦小姐道歉。”鍾玉綽淡淡柔柔的聲音輕輕傳入君臨、逆天幾人的耳中。


    逆天耳尖微動,一聽這刻意放軟放柔的聲音,立馬有些不樂意了,小臉掛上了不悅之色。


    稀罕你道歉?她秦逆天什麽人,幾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把事情揭過去?笑話。


    “誰是你師兄,少來亂攀附,不準你叫他師兄!不喜歡聽到你叫他師兄,我不準你叫!”逆天不客氣地刺了一句。


    “嗯。不準叫我師兄。以後都不要這樣亂叫,說了我們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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