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蘿是我鍾家弟子,就勿須秦小姐多費心了。”說話之人,站在錦衣長衫男子身側,一襲黑衫抱胸而立,一雙濃密的眉毛叛逆上挑,眼睛裏含著譏笑之意,態度亦是十分囂張,似完全沒將逆天放在眼裏。


    逆天皺了皺眉,未等出口,隻見那囂張出聲的男子,已被一道氣旋擊中胸口,抱著胸的雙手此時已經完全垂落了下來,整個人亦是跟著倒飛了出去。


    老者大吼一聲,飛速上前將他身軀撈了回來,低頭一看,男子張口吐了口血,滿臉扭曲的憤恨。


    “君臨,你定要與我鍾家為敵?”老者東方博氣憤地怒道。


    “他對我天兒出言不遜。”君臨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


    東方博眼皮耷拉著,老臉肌肉不由再次抖動了幾下,壓下心底翻騰的怒火,“不要忘了,你也是出自我幽冥鬼境鍾家,身受家主悉心教導多年。而且主母亦是為了你……”


    “前塵往事,莫若過眼雲煙,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更何況,該還的債,已償,我早說,與你鍾家再無半點關聯。”君臨聲音冷淡,一掌將秋水漠拍飛出去,下手半點不留情。


    但見秋水漠身子橫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幹涸的湖岸上,緊跟著滾落在地,撲哧吐出一口血。


    “囉嗦。”君臨冷冷地說了一句,眼神蔑視地掃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秋水漠,“識人不清!”


    秋水漠本就給他拍得五髒六腑都在移位中,此番又聽到這幾個字的評語,眼白翻了翻就要暈過去。


    這時,又聽君臨冷冷地說道,“腦子如此蠢鈍,難怪給人玩於鼓掌之間。揍他,不知道會不會被傳染蠢鈍之病。”


    “噗……”秋水漠翻了翻眼,一口氣沒提上胸口,就此暈了過去。


    “二師兄,二師兄。”玉綽仙子蹲下身子,輕輕推晃著秋水漠,抬了抬尖細的下巴,轉頭看向君臨,輕咬薄唇,滿腹委屈。


    逆天忍不住想笑,撲騰著跑到男人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雙眼笑彎了仰頭看他。


    她的君臨實在是太好玩了,一本正經揍過人後,還嫌棄的要命。


    “不過是幾句口舌之爭,閣下出手卻如此之重,也是太過分了吧!”不顧侄兒秋水耀的阻攔,臉色微黑的秋水十已然出口指責君臨。


    秋水耀暗暗吸了口氣,原本見自家大哥秋水漠吃癟受傷,他此時正是表表心意的時候,可他此刻是完全不敢動的。


    不光是被君臨一招製住大哥,將之甩飛的速度與力量驚住,更是因為抬眼間瞧見了秦絕那煞星。


    他可是萬萬不敢遺忘,自家三叔秋水百就是死在這位煞神手上。


    幽暗之森中,那一手可怕的光元素,爆開的威力,同時讓家族中那麽多弟子死去,一直以來,都是他夜不能寐時,困擾重重的噩夢!


    他幾乎不敢去抬頭望一眼那煞神,雖然心底清楚,對方未必還能記得他。


    其實從地下冰梯爬上來,冰層破裂湖水完好時,他第一時間便看清了秦絕的容貌,已是震驚不已。


    從那時開始,他便一直極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隱沒在一眾秋水族弟子之中,不曾出聲。


    可沒想到,四叔秋水十,這個時候竟會與那位君臨閣下起了言語衝突,他這指責的話一出口,包括君臨、逆天在內的楓葉雪花隊所有人,視線都移到了他們叔侄二人身上。


    秋水耀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


    秋水葉月眯起眸,看了自家二哥一眼,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推了他一把,徑自向前一步。


    兩域第一美人,那自然是美的,一頭長發全部挽了起來,利落地盤在頭頂,豐潤的身軀裹在一襲銀白色的女式短鎧內,肩肘部刺著暗紅條紋,顯得十分精神奕奕,又將玲瓏有致的身軀,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引來不少狼光注目。


    秋水葉月是個非常自傲的女子,她的目光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超過一秒,此時也是這般。


    雖然目光掠過君臨、秦絕、塞壬時,不由地大大驚豔了一把,但她傲然超脫世物的少女心,不允許她屈服。


    雖然那三個異常出色的男子,很明顯視線根本都不曾停留在她身上,但她自傲自負的內心,卻一再的告訴自己,世間沒有任何男子能夠抵擋她兩域第一美人的容顏絕色。至於他們為什麽不看她,那是因為,他們害怕被自己迷住!


    逆天懶得搭理那位突然走出來義正詞嚴的大叔,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鍾玉綽身上,眼神寒了寒,問道,“你快說,藤蘿去哪兒了?不要用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來敷衍我!我現在就想知道,藤!蘿!去!哪兒了?”


    那位文質彬彬的男子,正是鍾家主的義子蔣柏陽,自小待人接物就十分圓滑、溫文爾雅。


    此時他又走了出來,溫聲說道,“秦姑娘,你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逆天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隻要快告訴我,藤蘿在哪兒就行了,其餘廢話,不必多說。”


    蔣柏陽愕了愕,對眼前小菇涼此直白的話,心底是有些無語的,他從來沒遇到過這般欠缺耐性直來直往的人,不由苦笑一聲道,“是這樣的秦姑娘。我們昨天的行程中,藤蘿師妹受了一點小傷,故而被留在原地養傷。”


    “你們把藤蘿,一個人留在幽暗之森?”對方聲音剛落,逆天便提高了音量,小臉浮上一絲怒色,“好一個鍾家人!好一個鬼境第一世家!統統都是狗屁!”


    “天兒,不氣。”君臨安撫地拍了拍小菇涼的背,視線冰冷地射向鍾玉綽等人的方向,“在哪裏。”


    玉綽仙子的小臉白了一白,咬著薄薄的唇,一臉委屈可憐地說道,“師兄。我們有留了人,照看四師姐的。”


    言下之意便是辯駁逆天的“獨自留下藤蘿一人”的言論了。


    一旁,對小菇涼出言不遜,又被君臨氣旋擊飛吐血的黑衫男子,此時已緩過氣來,眼裏跳動著仇恨的火焰,目光含毒盯著君臨,“君臨,一別經年,你我師兄弟再次見麵,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這樣對我們小師妹的?你難道忘了當年師母對你的好,忘了師母是如何不顧性命救你。”


    君臨沉寂的眸光,微微一動,緋紅水色蔓延。


    “衡師兄,你別說了。師兄他也不是故意的,師兄隻是受人唆擺。”玉綽仙子可憐兮兮、萋萋楚楚地叫了那黑衫男子一聲。


    女神眼含水霧,硬生生咬著唇忍住這份辛酸委屈的模樣,落在鍾家一眾弟子眼中,均是不忍至極,目光看向君臨與逆天時,都帶上了一絲怒意。


    他們的女神如此高雅潔淨可人,真想不通,世間怎會有人敢傷她心,如何舍得如此傷她心!


    逆天本是眼神冷冷地靠在君臨懷中看戲,看這女人該如何自編自導自演地將這場戲演圓了。


    忽而聽到那女人神態楚楚地喊了一聲“衡師兄”,就像是觸動了心底一條弦兒似的,耳尖微動了幾下,冰冷的眸光一下便透出了凶光。


    衡師兄?衡師兄??


    “是你!暗中勾結穀蔡,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逆天一語甫落,君臨、秦絕、塞壬幾人,包括周遭楓葉雪花隊的所有隊員們,瞬間繃了起來,氣勢一觸即發。


    “咳咳咳。”莫衡眸光微閃,盯了逆天一眼,冷笑道,“本公子不知道你說什麽東西。”


    “你不知道?那我,就讓你的腦子,清醒一點!”逆天怒喝一聲,抬起的小手,光元素力凝聚,一瞬間便衝著對方的身體籠罩過去。


    “衡師兄小心!”鍾玉綽驟然心驚,連同一旁的東方博皆出手抵擋。


    卻不料,兩旁兩股可怕的勢壓死死地將他們籠在其中,讓他們不得不調動渾身靈氣元素力,用以抵擋這兩股勢。


    驚駭莫名間,抬起頭來一看,隻見莫衡已被一股恐怖的光元素力“抓”了起來,身軀高高地飛至半空中,麵孔朝下,四肢僵直無法動彈,整個人都被光元素力裹攏著,想掙紮都無處掙紮,眼神中微微透出一絲驚懼之色。


    “怎麽樣?現在,腦子清楚點了嘛?知道我在說什麽了麽?”逆天冷哂一笑,語出聲音平淡,像是此刻不過與人閑話家常一般,絲毫沒有半點殺人的意圖。


    莫衡身在半空,掙紮無果,便也不再努力掙動了,隻是突然哈哈大笑道,“秦族卑鄙無恥!想要在比賽中用這種不光彩的方式方法,一一除掉對手?你蓬萊仙島上,難道皆是這般小人之流?”


    逆天笑眯眯地抬頭看他,輕聲慢語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本大小姐用不光彩的手段除掉你?嗯?”


    “我要殺你,光明正大即可!何須鬼祟偷摸?一個鍾家,早晚是要滅的,遲點、早點,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大膽!”東方博頓時覺得胸口都氣得疼痛不已,出聲怒喝道。


    “你這老鬼你才大膽!本小姐說話之際,最討厭有人打斷!你可以去死了!”逆天凶光厲色頓現,手中一道碗口粗的藤蔓瞬間襲向東方博。


    東方博大驚之下,長劍驀地出鞘,劍罡瞬間暴發,縱橫爆裂,直向迎麵而來的小七撞去。


    卻不料,這恐怖的劍罡中途便像是被人用手抓住一般,死死揪住了不放。


    東方博駭然,定睛一望,隻見麵前一圈淡色透明的水影,“握住”了他外放的劍罡,實實在在地將這股劍罡圈禁在一個範圍內,不曾爆發出來。


    在東方博看來,此人對水元素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卻不知,塞壬的水控之力,是與生俱來,完全不必像人類那般領悟、吸收、融合元素力,方能使用。


    這種水控之力,隻會隨著不斷的使用而遇強更強,與水元素力不能同日而語。


    “為什麽要惹天天?”塞壬微皺著眉峰,似乎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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