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敏兒倒退了一步,看著少女步步緊逼上前的筆直身影,竟然有一瞬間失去了說話的氣力。


    “妹妹,有話好說。”雲深歎了口氣道。


    誰你妹妹?逆天瞪了他一眼,“我向來睚眥必報,管你是誰,有仇,我當場就報了,嚕蘇什麽,把人交出來。”


    “主人,就是他。”白影一晃,一道妖嬈的白色身影出現在逆天身旁,眨著一雙桃花泛濫的明眸,笑吟吟地指了指粽子狀的魯奎。


    方才她用毒針刺傷江大,並吩咐雲天狐隱形,跟著江大打入敵人內部,果然找到了這幫魑魅魍魎。


    “嘭。”一隻血淋淋地被剁了四個腦袋的變異魔麵貓頭鷹,被人丟在了江家一眾弟子麵前。


    逆天的手中拋動著一顆綠油油的魔晶,這是隻綠嬰境,即將突破至青嬰的變異魔獸。江家的這位馴獸大師能夠馴服它,說明此人本事不弱,隻可惜,與她秦逆天作對之人,注定是死路一條。


    “秦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江敏兒縮在雲深背後,目光微微驚恐地盯著地麵上僅剩一隻腦袋,血流如河的變異魔麵貓頭鷹。


    “什麽意思?”逆天清脆的聲音略帶嫌棄的響起,“江小姐該不會是個腦袋瓜子重度傷殘之人吧,這種情形下,還用我說麽?你的陰謀詭計,已經曝露了江小姐。看看你身邊那位馴獸大師的慘狀,還看不懂麽?這就是背後對我兄弟下毒手,該有的下場。”


    “行了廢話少說,交人。”逆天一聲甫落,背後百名秦、雲兩族的弟子,慷慨激昂地握著拳頭,伸長手臂,舉過頭頂,大聲呼喝著節奏感十足,“交人,交人交人!!”


    聲音漫過這方靜謐的叢林,讓本就毫無血色的江敏兒,臉上更為難看。


    “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江敏兒咬著下唇,難受地都快哭出來了。魯奎是她爸爸重金聘請的馴獸大師,豈能就這樣交出去,交給秦逆天這凶神,焉能有條活路走?


    “江小姐,你的眼淚,對我來說,沒用!”逆天冷笑著說道,“現在是我兄弟死了,我兄弟的家人也會跟著流眼淚,懂?立刻交人,不然讓你們全體吃不了兜著走。”


    雲深看到這兒,算是徹底明白了怎麽回事,一張俊臉漆黑發沉,銳利的眸光射向江敏兒,“誰讓你對逆天他們隊伍出手的?”


    簡直有病,沒想到,他不過就是離開了一下,這江敏兒就鬧出這麽大的狀況,雲深心裏也藏著一把火。江敏兒這個愚蠢的女人,難道不知道眼前的小家夥,從來就不是個善茬兒麽?偏偏還要去招惹她,真是沒事找事。


    “表哥,這女人她……”江敏兒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被雲深呼上來的一巴掌揍得歪過了半張小臉,唇間竟然落下一抹血痕,可見這雲深揍得半點沒留情麵,一出手就是下了狠勁。


    江敏兒捂著高腫的麵頰轉臉看向雲深,滿眼的悲傷不可置信,嘴一張,淚如雨下,哇一聲嚎開了,“表哥,你又為了這該死的賤人打我。”


    逆天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他們,“沒腦子的人,再怎麽打,腦子也不會從新長回來。行了別演戲了!我說的話,不想再重複一次,現在把人給我交出來。”


    “交人,交人,交人!!”背後一眾弟子們群情洶湧,憤怒地齊聲叫嚷。


    雲深皺了皺眉,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想怎麽處置。”


    “什麽怎麽處置?明知故問!這家夥害死我們兩名兄弟,就得拿命來抵!”逆天伸手一指魯奎,沒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交不交人?”


    雲深目光幽深地望了她半晌,轉而看向閑在一旁數蘑菇的君臨,再瞧了瞧麵無表情的秦絕,不由惱怒地瞪了那倆人一眼。


    小家夥這破脾氣就是給人使勁慣出來的!不消說,這倆人肯定是“功不可沒”!


    君臨和秦絕同時愣了一下,心道什麽情況,你自己應付不了天兒,瞪我們做啥?


    逆天也是一臉莫名地轉頭瞧了瞧背後的君臨、秦絕,再把小腦袋扭回去,使勁也給雲深瞪回去,“瞪什麽瞪。快點交人,不要浪費大家時間,辦完這茬,我們還要趕路呢!”


    雲深長歎一聲,點點頭道,“也罷,這事,原本就是江家弄出來的,江家的確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表哥。”江敏兒尖叫一聲,雙眼瞪得幾乎快要掉出眼眶。


    “閉嘴。”雲深含怒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上前,來到魯奎身邊,掌中幽黃的元素力一吐,隔空將一道土係元素力從魯奎的腦袋滲透進去。


    魯奎慘叫一聲,幾乎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上一聲,便噗通軟倒在地,四肢也隻是象征性地抖動了一兩下,整個人便消停了下來,再也不動了。


    秦、雲兩族震天動地的“交人交人”聲,也隨之淡了下來,整肅隊形,立在逆天幾人身後,不再做聲。


    “魯大師,魯大師!”江敏兒驚駭地睜大眼,蹬蹬跑上前兩步,派人上前查探。


    那弟子哭喪著臉匯報道,“小小小姐,魯魯大師他,他,沒氣兒了!”


    “表哥!”江敏兒恨恨地跺了跺腳。


    不料方笙一招手,將兩名江家弟子吸附到掌中,一雙如玉的手指,化為厲爪死死扣住了那兩名弟子的脖頸,隻待勁力一吐,兩名弟子當即便要殞命。


    “表哥!!”


    兩名弟子臉色發白,歪著口舌幾乎不能呼吸。


    “怎麽樣逆天,這樣處理可還滿意?”


    小家夥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別過了小腦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我這人素來恩怨分明,有仇必報。你喜歡濫殺無辜是你的事,別想栽贓嫁禍到我頭上,我可沒叫你這麽做。”


    雲深聞言一笑,鬆手扔了那兩個弟子,後者嚇得臉無人色,一獲自由立馬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地爬向一堆江家弟子群中。


    “真是個好孩子。”雲深笑吟吟地誇了一句,隨後轉臉對著一眾江家子弟嗬斥道,“還不快謝過秦小姐的不殺之恩。”


    “謝謝秦小姐!”


    “謝謝秦小姐。”


    逆天抬了抬小手,一臉淡定地接受了他們的謝意,順口接了一句道,“算你眼光不錯!我一直都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看得出來,雲深嘴角略微有些抽搐,他是頓悟了,這孩子就是個不要臉自戀到死的小家夥,隨口給誇一句,她能得瑟上天,完全沒有絲毫謙虛之態。


    周遭群眾皆用一副看神人的目光看著那孩子,齊齊在內心狂吐槽:你是天底下最不講道理的人好伐?


    逆天擺了擺手,“行了,耽擱這麽久,都要來不及尋寶箱了,別跟他們窮蘑菇了,我們走。”


    雲楠秦曉風二人齊齊揮了揮手,率領一眾弟子跟上了逆天,不料小家夥走了沒兩步又停了下來,扭頭指了指站在一旁,一臉怒意瞪著自己的江敏兒,哼了一聲,對雲深囑咐道,“喂,看緊那條瘋狗,別再放她出來胡亂咬人了!”


    “你說什麽你?”江敏兒大叫一聲,手裏提著鞭子就要追上去,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將眼前囂張的女人,劈成十七八塊扔江裏喂魚。


    “敏兒!”雲深嗬斥一聲,“回來!”


    “表哥!!”江敏兒又要哭出聲音來了,“你每次都護著她!”


    江敏兒狠狠跺著腳怒叫道,“可她每次都不買你的帳,你為什麽總是要護著她,你護著她她也不會領你的情。你也不想想,她當時是怎麽算計你,又是怎麽冤枉我的!為了逃出別苑,這女人花了多少心思,算計了我又算計了你!表哥!!你醒醒吧,你要看看清楚啊,她可不是一朵小白蓮,而是一朵食人花!隨時會傷到你的食人花!”


    “她可是我嫡親嫡親的表妹,是我親姑姑家的孩子。”言下之意也不用表明了,江敏兒也不算是蠢到家,當即便意會了,氣得眼珠子發紅。


    雲深表哥的意思是,她江敏兒這“表哥表哥”的亂叫著,其實算起來他與江家也是隔著千山萬水的遠親關係了。而那秦逆天,可是他親姑媽家的,那是血脈相近的嫡親表妹。孰近孰遠,立刻體現出來,他不護著這嫡親的表妹又能護著誰呢。


    江敏兒氣得胡亂用鞭子抽打著樹幹泄憤,“表哥,你老實同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雲深眸光一怔,沒想到江敏兒突然間會問出這麽一句話來,大腦一時沒來得及反應,便愣在了當場。


    “表哥,你怎麽不說話,你該不會真得喜歡那朵食人花吧?”江敏兒執著鞭子,眼神怔怔地看著她如同謫仙一般俊美的表哥,淚珠子始終在眼眶裏打滾,這回勉強沒有落下,但心裏已經酸的不行了。


    他愣了這麽大半天沒反應,可以說他的反應已經是答案了,江敏兒當即有種大哭一場的衝動,她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守了這麽多年的感情,現在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表哥討厭看到哭啼啼的女人,所以她要堅強起來,至少不能動不動就在他麵前流眼淚討人嫌。


    “表哥!”江敏兒拖著哭腔喚了一聲。


    “胡說八道什麽。”雲深登時有些無所適從的惱羞成怒,煩躁地瞪了江敏兒一眼道,“到這時候,你還有心思想著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江家這次若是不能順利出線,讓我怎麽跟世伯交代。”


    江敏兒壓著心頭升起的怒火,繼續糾結著之前的問題,“可你若非喜歡她,一門心思想著要討好她,你又豈會把魯大師殺了讓她消氣?”


    方笙冷眼掃了江敏兒一下,“魯奎受反噬之力影響,精神錯亂,已經無藥可救,即便是將來有所恢複,也不能回複當初,因此已是個廢人。既然如此,殺或不殺,也沒任何意義。”


    說罷,言辭一頓,又冷聲質問道,“我還沒說你呢,為何貿貿然對秦逆天他們動手?魯奎之所以會死,是誰造成的?你自己心裏最為清楚!他是替你辦事,遭受精神反噬而死。回去後,你自去你父親那邊交代清楚、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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