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哥在公司安插了許多新人,少說也有七八個。”廖仁凱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聲音很是嚴峻,他似乎也沒有料到秦公子會有這些動作。


    我已經再三確認過,那些以往秦公子身旁的老人最近都沒有任何動作,那麽這些被安插進去的人到底是哪來的?他這是在做什麽?


    “可查清楚那些人的背景了?”我開口問道。


    “這”廖仁凱竟又開始猶豫起來。


    剛剛的猶豫是因為秦公子,被我開解之後才毫無顧忌對我全盤托出,而如今再度這樣,那麽答案似乎隻剩了一個,我沉聲問道,“陸家?”


    廖仁凱幹笑了兩聲,“是,有幾個是從陸家過來的,有幾個是和陸家沾親帶故些,不完全是。”


    對於他的反應,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現在他們都知道陸家在我手裏,然而現在陸家的人有動作我這個主事的卻絲毫不知情,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周啟文的手筆?畢竟當初他就和我提過這一筆,隻不過我沒為他畫而已,卻不想現在居然找到了我男人的頭上,我現在必須回去和秦公子核實一下情況,對付周啟文,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現在秦公子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周啟文一向又是個懂得利用人心的,我最擔心的,是周啟文利用了這其中的一些漏洞,然後半真半假地哄騙了秦公子。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光是對整個秦家和陸家的產業影響很大,而且會在他心裏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他這樣多少有些心高氣傲的人,我都擔心他會接受不了這樣的折辱。


    我看著表到了下班的時間,便讓司機去開車。


    但好像今天又是我回來的比較早,屋裏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人,也許是時候該問問他了,我想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千萬不能讓周啟文利用了去。


    現在的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尋求庇護的小丫頭了,我可以幫他!


    天色漸暗,街邊的路燈通亮,市區方向的霓虹燈似乎也將夜空映出了不一樣的色彩,在保姆準備晚飯的時候,我給唐一平打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唐一平的語氣仍舊很平淡,他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似乎是我最近真的有些累了,也許和懷孕也有一定的關係,不知不覺竟淺淺睡去,但耳朵卻仍舊豎著,生怕會錯過他回來。


    一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條件反射xing的朝門口望去,“你回來了!”


    朦朧之間睜開眼睛,便看到秦公子的白襯衫來到了我的麵前,左臂上還搭著脫下來的西服,他雙眉緊蹙,卻像是在說著不相幹的話,“你看起來很累,怎麽不回屋睡?”


    我抿著唇,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伸手扯著他的另一隻手,討好的看向他,“等你啊。”


    他似乎麵對這樣的我很無奈,微微一聲歎息,自己將衣服掛起來,轉身坐過來,“以後累了就要早些休息,你現在不比以前。”


    許是他剛剛從外麵回來的緣故,他的懷裏還帶著絲絲涼意,讓我瞬時清醒了不少,我摟著他的腰在他懷中拱了拱,“那你陪我。”


    “好,陪你。”


    他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回來得有點太晚,語氣中就帶上了那種十二分歉意的感覺,坐在沙發裏調整了一個能讓我靠得稍微舒適一點的姿勢,摸著我的頭發,“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早早回來,不會讓你等我。”


    其實等他的感覺挺好的,就像很久以前,我每天在家裏等著他從公司回來。那時候他很忙,但整個天地都是他撐起來的。


    現在我來替他撐起一片天地,才知道,有多麽的不容易。


    他的襯衫領口微微張開,露出xing感的鎖骨。


    我順手去揩了一把油,在他的鎖骨上輕輕地觸摸。


    他悶哼一聲,抓住我的手,有些苦惱地低頭看了看我的肚子,“別鬧。”


    寶寶現在月份還不算太大,我本來就不胖,這段時間忙得腳打後腦勺,想胖都沒那麽容易。現在側身半躺在他身上,腹部微微凸出,讓寬鬆的上衣遮著,都看不太明顯。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看什麽,但是我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挪的時候不小心就碰到了有些堅硬的某處……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我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外頭,顧左右而言他,“那個,飯好像已經做好了吧,咱們吃飯去吧……”。


    吃過晚飯,再回到沙發上坐著喝茶,我尋思著心裏的疑問,還是應該問出來。


    這幾天他早出晚歸,我們之間都甚少交流,就連做什麽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難得氣氛比較輕鬆,我裝作不經意的提起,“老公,你怎麽好端端的往公司裏安排了那麽多新人,到底是誰這麽大麵子,走**居然走到你這來了?”


    大概是我的演技不夠,也或許是秦公子的眼光太過毒辣,竟一下子就被看穿,他看了我半晌,隨後習慣xing的摸了摸我的頭發,淡淡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插手。”


    關於秦公子安插的人,我已經從廖仁凱那裏得知了情況,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皆”字部的人,或者是一些和他們有關聯的人。周啟文的能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都已經脫離了陸家,居然還能這麽隨意的驅使他們。


    我有些擔心,害怕秦公子會掉入周啟文的陷阱,被看穿的我已經沒有繼續裝傻充楞的必要了,我便直接支起身子鄭重的看著他,“周啟文的話,你不能全信”


    然而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重新按回了懷裏,他對我輕笑,隻是那雙眸子裏有著我所熟悉的自信,“如果你信我,那麽就不要管這件事,等著看結果就好。”


    其實我也知道,他對於周啟文是懷著很大敵意的,我不太相信周啟文能用什麽話輕易就把他給糊弄了。


    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種腹黑的模樣,將自己的對手圈養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他們對自己張牙舞爪地伸出爪子卻無動於衷,那是因為早在看到他們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帶入了牢籠。


    雖然我仍舊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而且心中依舊感覺很不安,但還是決定相信他,畢竟當年二十三歲剛回來的他在那種局勢下都可以反敗為勝,那麽想必手段、頭腦應該都不簡單,我應該相信他。


    隻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他孤身犯險,不會再讓他獨自前行,因為他還有我。


    我依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抬頭望著他,“這次,我陪你。”


    牽著他的大手撫到了我的小腹上,再次說道,“我們都會陪著你。”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那麽可怕。省城這天啊,還真是,山中無老虎,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跑出來作怪。”


    ……


    接下來的這幾天秦公子依舊是早出晚歸,隻不過從那以後,每一天他都會算準了時間,比我提前那麽一點點到家,不再讓我等他。很多時候我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顯然隻比我早那麽一步,但是僅僅是這麽一分鍾的時間,卻讓我覺得分外的暖心。


    而我既然決定相信他,便也再沒有過問任何事情,一切似乎都漸漸歸於平靜。


    就連最初對周啟文的那份戒備都在不知不覺中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磨平了痕跡,就好像秦公子似乎又再次為我撐起了保護傘,即使風雨中也不會有一絲動搖。


    沒過幾天,我就再次接到了廖仁凱的電話。


    “嫂子,周啟文的事情,你知道了麽?”“什麽事?”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周啟文最近又搞了什麽幺蛾子?


    “周先生投資的那個項目,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結果股票和項目一起虧損,合夥人卷包跑了,留下一個很麻煩的爛攤子,周先生現在恐怕正在焦頭爛額呢。”他的聲音很沉穩,但是我聽出其中的一絲幸災樂禍來。


    我也沒有料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有些太突然,但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周啟文會失利?他手中的“皆”字部在省城可是出了名的消息靈通,而在生意場上,這無非是最大的長處,可以說是一件“利刃”,任何消息比別人先一步得知,便會掌握先機,從而占得上風。


    而周啟文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又怎麽會允許自己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難道是中間被誰陰了去?


    我不禁啞然失笑,“誰幹的?”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他又開始香香吐吐了,我就覺得萬分奇怪。前幾天秦公子剛剛說過要我不要插手他那邊的事,而且他看似用了不少皆部的人。我有點摸不清廖仁凱的意思,他這是在提醒我呢,還是在表功?


    這事,回家可得好好問問。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一進門,看見秦公子已經坐在沙發裏看報喝茶,可見今兒是早早就回來了的。他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讓我看不出一絲與平時不一樣的神色,我不禁彎著唇仰著頭看向他,“我怎麽覺得,今天似乎有什麽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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