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定定地看著我,眸光沉沉。


    我湊過去親吻他的唇舌,他的唇齒都是冷冷的,帶著一點凜冽的酒香,絲毫不打算回應我。


    隔著微醺的醉眼,我能看見他的眸光似寒刃,冷冷地劃過我一絲不掛的肌膚,讓我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自己是害怕還是緊張,那個瞬間或許也因為酒精的作用,我隻想把自己湮沒在親吻和愛撫中,讓腦子全然變成空白,什麽都不要去想。


    我避開他的視線,跪在地上,使出渾身解數去一粒一粒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卻不知怎的,手開始顫抖。


    我解了半天也才解開了他胸口的三粒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肌,chun光乍泄。我的手指一圈一圈劃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去解他的腰帶。


    解了兩下沒解開,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歪著頭,躬著身子,把下巴擱在他的膝蓋上,長發蜿蜒在他的膝頭,聲音裏帶著嬌媚的慵懶。


    “你不是想要我麽,我可以給的,現在就可以……”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神情,絕不是**,而是……危險。


    他伸出三個指頭,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來:“葉蘭心,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就你這樣發育不良的幼齒少女,我用得著費這麽大皺周折處心積慮的就為了睡你?你恐怕是想多了!”


    我想說些什麽,可酒精的作用讓我有些昏昏沉沉的,連帶著舌頭都大得轉不過彎來。


    他將我甩到沙發上,“整個省城有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張開大腿等著老子上,告訴你,老子不缺女人,不需要你灌醉了自己一副放浪形骸的樣子,好像老子睡了你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樣。你***現在心裏想著別的男人,拿老子當什麽?”


    他說話一向都很君子,吐出這樣的字眼來說明他真的很生氣。我被他戳中心事,伏在沙發上忍不住啜泣起來。


    他鄙夷地看著我,“哭什麽,caesar別的沒有,男人女人多得是。想男人了是不是,我可以叫個少爺來陪你。”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震住,他一向不許我輕易和別的男人接觸,可是,他也說過除非他允許。他什麽意思?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對門口的服務員大聲說道:“叫安東尼過來,就說有客人需要他伺候。”


    不不不,我現在的樣子簡直太丟臉。我抱住秦公子的大腿,“不要這樣,秦奕……”


    他漠然地點了一支煙站在那裏抽著,似乎完全無視我的乞求。


    我隻好撐著身子坐起來,去摸我那皺成一團的衣服。可是我的頭暈得厲害,像鉛塊一樣抬不起來。視線裏的秦公子也好像變成了三個腦袋的怪人,不斷地在麵前晃來晃去。我想看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卻始終都是一團霧水。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我看見一件花襯衫,應該是安東尼。他一眼看見沙發上的我,連忙退後一步,把門掩上了一些,然後目不斜視地看著秦公子,試探著問道:“奕哥?”


    我尷尬得要命,手忙腳亂地拿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可越急越穿不好,衣服褲子都好像故意跟我為難一樣,纏成了一團。我隻好慌亂地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抓起那團衣物擋在自己身前。


    “進來。”


    他飛快地看了一眼秦公子的臉色,這才走了進來,把門帶上,靠牆站在一邊。他大概早就知道我和秦公子的關係,所以屋裏的情形在他看來有點詭異,在秦公子發話之前,他最好就是保持沉默,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秦公子吐出最後一口煙,然後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裏,不緊不慢地問道:“考考你,媽咪教你們的時候,少爺伺候女客有多少種方法,多少種姿勢?”


    如果屋裏隻有秦公子和安東尼兩個人,大概他會像老板考核員工的業務水平一樣麵不改色地回答。但沙發裏還有一個一絲不掛的我,這話怎麽回答都好像有點不對。這個時候再笨的人也能看出來,是秦公子和我鬧了點別扭,在拿他當筏子。如果他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搞不好秦公子就得叫他拿我來演示。就算是秦公子發話,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老板的小情人啊!


    “奕哥知道,我一般不出台。媽咪教的方法多是多,不過,我接的女客大部分就是陪她們聊聊天,至於別的,奕哥還是別取笑我了。”


    “是麽?”秦公子的眼神陰戾地掃過安東尼的臉,安東尼毫不畏懼,坦然地迎上這目光。最終還是秦公子收回了目光,淡淡道:“那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何開解……一個失戀的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秦公子的女人,當著秦公子的麵,這失戀……失的哪門子的戀。安東尼不敢亂說話,也不敢多問,稍微瞟了一眼沙發角落裏蜷縮著的,光著身子,蓬頭垢麵,十足狼狽的我。


    秦公子銳利的目光又一次掃過來,安東尼隻好當著他的麵,硬著頭皮走到我麵前來,蹲下身,從我手裏拿過皺成一團亂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然後,微微偏頭錯開視線,握著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避開不該碰到的部位,扶我在沙發上坐好,然後給我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


    我像一隻人偶娃娃,呆呆的看他靈巧地幫我穿好衣服,忽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你經常要幫女人穿衣服麽?”


    安東尼過了片刻才不緊不慢地答道:“我一般不出台,不用幫人**服或者穿衣服。”


    我的衣服穿好,依然像個人偶娃娃一樣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看到桌上還有一杯白蘭地,我伸手就要去端,安東尼連忙攔住了我。


    “酒量不好的人主動喝酒都是為了忘憂。葉小姐心裏有憂慮麽?”


    有……麽?我不確定,我隻知道現在秦公子是真的生我氣看,如果我一醉不醒,說不定再醒來的時候依然能看見他的笑容。


    他把那一杯酒倒進了自己的喉嚨。不過我看得出來,他酒量很好,這一杯酒下去,完全跟沒事人似的。


    “酒精能讓人一時忘憂,可是酒精從來都不能解決任何憂慮,該存在的,還是存在,何必自欺欺人。”


    我在自欺欺人?也許他說的是對的,即使我酩酊大醉,也許醒來的時候依舊是自己形隻影單,甚至於也許秦公子會嫌棄我隻知道逃避,他會遺棄我。


    “安東尼,你說得對,我錯了啊,秦奕,我錯了,你不要走……”我覺得很困倦,眼皮漸漸的睜不開,自己都不知道嘴裏在嘟囔著什麽。恍惚間好似聽見安東尼在勸秦公子,說蘭心年紀還小,心智不夠成熟,未免有些小女孩的心xing,其實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做什麽雲雲。


    我想說點什麽,可是嘴唇也沉重得很,很快就落入到幽深的夢境裏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下的觸感並不是caesar包廂裏的真皮沙發,而是柔軟的被褥。我動了動身子,卻被什麽東西禁錮起來。回頭一看,才意識到身旁還有一個人。


    我揉了揉太陽xue,猛地想到先前的事,我喝多了,借著酒勁在秦公子麵前撒了一通酒瘋,然後,然後他叫來了安東尼?這什麽跟什麽啊,他不會真讓我跟安東尼睡了吧?我連忙掙脫他的懷抱爬起來,直到確認旁邊躺著的男人是秦公子而不是安東尼,才稍微放下了心動,鬆了一口氣。


    我動得太厲害,秦公子果然已經醒過來,睜眼看著我,“醒了?”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頭已經不暈了,酒勁過去了,隻是有些口渴。我想去喝水,起來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掉了。我昨天明明穿著一身瑜伽服來著,怎麽這會變成了一件睡袍,還是那種隻有兩根帶子在腰上係住的鬆垮垮的睡袍,這會連帶子都沒係,一起身就chun光畢露。


    我連忙把睡袍緊了緊,看著床上一臉慵懶的秦公子,“誰給我換的衣服,喂,你不會嘴上說著嫌棄,然後趁我喝醉了對我做什麽吧?”


    秦公子先是一臉的愕然,然後嗤了一聲,“說得好像我幾輩子沒睡過女人一樣——我從來不吃強扭的瓜。就算是你想趁著喝醉稀裏糊塗上我,上完不認賬,也沒門。”


    這家夥還在對昨天的事記仇。


    不過,看在他最後還是把我帶回家了,沒真的把我丟在caesar喂了安東尼,我好像應該給他道個歉。我湊上去趴到他胸口,拿臉頰和下巴蹭著他的鼻子和嘴唇,帶一點撒嬌的語氣,“對不起,我錯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佯怒:“生氣,在別的男人那裏失戀了,拿我當替代品還是瀉火的工具?”


    我連忙腆著臉求情:“哪有別的男人,外頭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男人啊。昨天……昨天那不是不小心喝多了嘛,你也知道我酒品很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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