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柳小小的照片發下去,把那二十多個人分成了十組,各個方向撒網式的尋找她,尤其是碼頭、倉庫這樣的地方。


    眾人答應各自快速離開,我和白一開車去了鄭家。


    路上給王琛打了電話,還沒有到鄭家門口就看到他站在那裏的路燈下,身上穿著單薄的大衣,手裏夾著香煙,煙尾明明滅滅。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就算坐到高位怎麽樣,不是說煩惱就沒有了,甚至還會比普通人的更多更大。


    車子停下,王琛轉過頭來。


    “王局,”我下了車,他把煙扔掉,勉強笑了一下,“我給你的東西……”


    “王局,”我回答道:“本來沒有打算今天晚上再聯係你,已經太晚了,而且您正在氣頭上,隻是,怕您再按捺不住,還是過來了。”


    我看了看他身後不遠處的鄭家,二樓的一個窗子後麵似乎有一個人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派出兄弟們去找了,您說的方法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這些人您走到今天不容易,不是我賣乖,而是做為一個外人我也替您覺得可惜。”


    王琛微眯了眼睛盯了我半晌,慢慢綻出一個笑意,“我到這個城市來,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我一愣,隨即笑道:“多謝王局,這是您對我最大的肯定了,既然如此,就聽我一句,十二小時之內,我會給您一個答複,要麽,把人給您找到,要麽,就按照您說的方法做。”


    王琛點了點頭。


    離開鄭家,白一坐在車裏短促的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還是我們更單純一些,看中的女人,身邊的兄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裏用得著這些算計,有句歌詞怎麽說的,一張雙人床中間隔著一片海。”


    我忍不住大笑出聲,“行啊,白哥,您也會說這麽文藝的詞兒了。”


    白一擺了擺手,“別別,你別抬舉我,這話我可以說不出來,都說了歌詞。”


    我和白一一路走一路聊,倒也覺得不再那麽難熬。


    暫時沒有消息,我們決定先回春深樓,路上路過楓林晚,黑沉沉的一片,早已經沒了有往日的輝煌,不知道那些漂亮的霓虹燈還有沒有再亮起的機會。


    白一看著那片黑寂說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刀哥從來不讓春深樓和楓林晚硬碰,也不和他爭什麽長短,鬧了半天,是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對手啊,早已經知道了他注定失敗的結局。”


    我笑了笑,“最後讓我到這裏來,也是為了擾亂金萬的視線吧,已經到了尾聲,金萬為人機警,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察覺其它的了。”


    白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幾個對你的身份進行過猜測,沒有想到這樣大牌。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林二公子。”


    “別別,”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白哥,咱別這樣兒啊,好好說話,兄弟們還和以前一樣,要是和我有了什麽距離,不能這麽玩兒啊。”


    白一開心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便問道:“白哥,赤玉……這幾天好像沒有見到她。”


    白一轉頭看到我,略有些詫異的說道:“怎麽?你不知道嗎?她跟著你們家老爺子去了江市,我們幾個都是一個一個陸續走到刀哥身邊的,誰也不知道誰的來曆,以前覺得赤玉厲害,身手好得不像話,我們白二聯手勉強算個平手,要論單個的實力,楊錦都贏不了她。那天才知道……原來她是老爺子的衛隊長,牛吧?咦,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我有些茫然,我還真不知道,事發之後一直都在想著黃鶯的事,也沒有注意到她。


    原來她……


    想到她的身份,我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把自己也驚了一下。


    “怎麽了?”白一問道。


    “沒,沒什麽。”我搖了搖頭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她的身份,當時一直在忙著別的,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嗯,那是。”白一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對你的衝擊的確挺大。對了,白二還讓我問你,要不要把你媽媽接過來?現在有了消息,她也不用自己守在那裏了,鄉下的條件太苦了,又快過年了,不如接過來一起過年。”


    我心頭一動,這的確是個好建議,便說道:“明天吧,明天我問過大哥之後,看他的意思,然後再做決定。”


    “好。”


    回到春深樓,剛剛準備把車放到停車場去,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我立即調轉了車頭,對白二說道:“去碼頭。”


    一路飛奔到了碼頭的一間倉庫,兩名兄弟正站在那裏,看到我們來,急忙擺了擺手裏的燈,我們尋著燈光過去,其中一個兄弟把手裏的一樣東西遞過來,說道:“林哥,您看看,這不是柳小姐的東西。”


    我接過來就著燈光看了看,那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胸針,淡淡的水紅色,鑲嵌著銀色的邊,很少見的一個造型,合歡花。


    我幾乎立刻就可以確定,這是柳小小的東西。


    “在哪找到的?”我問道。


    他們一指身後的倉庫,“就在這裏的門口,我們倆負責這一片區域,本來過來看到這個倉庫像是長久不用了,沒有太在意,正要走,忽然看到有東西閃閃發亮,過來一看發現這個。”


    “我們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仔細對比了柳小姐的照片,發現她圍的絲巾上有這種花,模樣差不太多,我們也拿不準,所以問問您。”


    我點了點頭,舉了燈看了看這個倉庫,的確是很久不用了,門上都帶著灰塵,不過……


    我仔細看了看那把生了鏽的鎖,上麵有一個淡淡的橢圓形痕跡,翻到另一麵一看,有兩個略小的圓。


    “這是什麽?”其中一個兄弟說道。


    白一在一旁說道:“像是指痕,”他強調道:“戴著手套的指痕。”


    聽他這麽一說,我發現的確是不假,是什麽人,在什麽情況下,開個鎖還需要戴著手套?


    除非是心裏有鬼!


    想到這裏,我幾乎可以肯定,這裏一定和柳小小有關!我咬了咬牙說道:“把鎖砸了。”


    那兩個弟兄立即去車上拿來了家當,三兩下把鎖頭砸了下來,推開沉重的門,“吱呀”一聲響,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瞬間撲麵而來。


    我舉了燈往裏走,白一摸索著找到了燈的開關,光線雖然不亮,但也足夠看清楚。


    這裏麵挺大,但東西不多,有些空曠,並不太難找,很快,我們就在一個破舊的集裝箱後麵發現有人呆過的痕跡。


    我仔細聞了一下,發現還有淡淡香氣,雖然很淡,但是在這潮濕發黴的空氣裏還是容易分辨的。


    柳小小的香水味。


    “看,這是什麽?”白一指著集裝箱的一個角說道。


    我把燈光湊過去一看,是一繼布絲,還有一小朵白絨,應該是羽絨服。


    沒錯,這裏的確有人來過,再加上之前的合歡花的胸針,基本上可以斷定,柳小小一定被帶來過這裏。


    可是,又為什麽被轉移了?帶走她的人到底是誰?


    這些問題仍舊不清楚。


    我想了想,對白一說道:“能不能查到這是誰的倉庫?”


    白一想了一下說道:“有點難。因為這一片都是原來碼頭初建時的第一批倉庫,後來都陸續的廢棄不用了。”


    我點點頭,“盡量試一試。有線索總比沒有好。”


    “好。”


    白一轉頭去安排,我看了看暗,已經快五點了,等到天亮,我還想請一個人來幫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怦然心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亂雲飛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亂雲飛渡`並收藏怦然心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