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經緊繃著,沒問也沒有看,話說是得狠,但真看到紅色的血,聞到腥氣的味道,還是有些緊張。


    楊錦大概也知道,沒有過多的跟我說細節,隻是臉色緩和了一些,衝我點點頭說解決了。


    緊繃的神經慢慢鬆下來,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樣,回到辦公室想起黃鶯說過的話,內線撥打了一下魏鳴的電話,那邊傳來他的喘氣聲,問我有什麽吩咐。


    我遲疑了一下,告訴他明天一早讓胡喜兒走,我不想再見到她,魏鳴爽快的同意了。


    掛斷了電話,我靠著椅子出神,這一天天過得真他媽的戲劇性,簡直就跟演電影一樣,心累身累。


    迷迷糊糊在椅子上睡了一陣,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一點,醒醒神拿了外套往外走,開車回到漢唐。


    剛到門口,又遇到出來“溜噠”的燕讓,看到他我有些無奈。


    他問我有沒有收到燕立夏的消息,我摸出手機來看了看,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他掃了一眼說道:“小夏很擔心你,抽空給她回一個信息吧。”


    我點了點頭,回到房間找到充電器充上電開了機,果然看到燕立夏的幾條信息先後跳了進來。


    她今天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還不清楚,問我這邊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想她之類。


    我給她回複了一下,說手機沒有電了,她的回複很快進來,說沒有關係,讓我別太辛苦,保重自己。


    我心裏微暖,遠隔重洋,有這麽一份關心也應該算是幸福吧。


    起身衝了個澡,和她又聊了幾句,最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還算是消停,提著心過了一天,一看到黃鶯來上班我就緊張,楊錦和白一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我不禁暗自苦笑,這麽一個女人,把我們三個男人攪得心神不寧,也真是好本事了。


    還有一個預料之中的事情就是黃鶯的海報一掛出去,春深樓的生意好了不少,許多人都想知道,還沒有出現過就掛在頭位的女人到底是誰,但不得不說,雖然人沒有露麵,僅憑那上麵的一道側影就足以讓人心神微蕩,特別想一睹芳容。


    我趁機定下了一個規矩,要見黃鶯可以,但不能強迫她喝酒,另外,她現在隻陪著聊幾句天,並不跟著出台去。


    往往都是這樣,特別是男人的心理,在這種階段,你說什麽要求他們都答應,越是夠不著吃不到的越是遷就,摘星星要月亮都滿足。


    這樣一來,雖然見黃鶯的人多了,但是也沒有再發生什麽出格的事,那些小姐也因為胡喜兒的事情知道了其中的厲害,誰也不敢和黃鶯過不去,再者,她隻要被點台,我、白一和楊錦三個人必有一個守在包廂門外,這樣一來,出事的幾率基本上為零。


    這樣的日子雖然累,但好過之前那種嚇人的節奏,一連過了幾天平安無事,我總算可以稍微吐一口氣。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一件遠比這些事情更棘手的手正在悄然降臨。


    這天早上我還沒有睡醒,手機就急促的響了起來,我摸過來沒有睜眼就接了起來,“喂?”


    那邊響起劉銳的聲音,“林白,你現在來雲水山莊一趟。”


    雲水山莊?我一聽這個名字立時來了精神,隔這麽多天聽到劉銳的聲音更興奮,問他是不是有事兒找我,他說是。


    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厲小刀,我急忙跳下床洗漱,換了一套拿出手的衣服,開了車就要出門。


    剛到門口就看到白一過來,我停下車他讓我去副駕駛,他跳上駕駛座開了車。


    雲水山莊距離我之前讀的大學不遠,以前夏天酷熱的時候偷偷和向清楚一起爬到教學樓樓頂,往遠處看可以看到一片建築依山傍水,那個時候我們就打聽到,那一片建築就叫雲水山莊。


    聽說那裏的消費高得嚇人,當然也都是一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玩意兒,我和向清楚還曾經遙指著雲水山莊說,等將來畢業了有了錢,就請對方去那裏瀟灑一把。


    白一一邊開車一邊問我知道不知道今天去那邊有什麽事。


    我搖頭說道:“不清楚,銳哥沒說,也是他通知的你嗎?”


    白一點頭說道:“是,一樣沒說什麽事,但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太簡單。”


    我聽他這麽一說,略有些緊張,“刀哥和他在一起,可能是有什麽事兒要和咱們商量。”


    白一掃了我一眼,“你知道雲水山莊的老板是誰嗎?”


    我搖頭,那我上哪兒知道去,以前隻是遙望過,連走近的機會都沒有。


    白一短促的笑了笑,吐出一個名字,“蔣越。”


    “誰?”我立時一驚,“他……不是王朝的老板嗎?”


    白一點頭說道:“對,當初你就是從他手上把大嫂救出來的,說不定今天還有機會見一見。”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蔣越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和他還有這麽點過節,現在居然要到人家的地盤上去。


    何況……王朝和皇權向來不太對付,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今天厲小刀把商量事情的地點定在雲水山莊,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怕了?”白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


    我立即搖頭,胸脯一拍,“怎麽可能?有刀哥在,我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上次的事情……我也是按規矩,蔣越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否則的話,要做什麽也早做了。”


    黃鶯都離開王朝這麽久了,蔣越也沒有什麽動靜,想必並沒有想對我怎麽樣,這次再見,難道還想舊事重提?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


    通往雲水山莊的路上車並不多,穿過市區,很快就到了。


    遠遠的我就看到山莊門前站著一些人,讓我驚訝的是,除了厲小刀和劉銳之外,還有林狼!


    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戴著帽子,身姿挺拔,即使是站在人群中,也十分的出眾。


    站在他身側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西服套裝的男人,頭發梳得整齊,手裏夾著煙,皮膚白淨,一副書生的模樣,正是蔣越。


    兩個時不時說幾句什麽,蔣越麵帶微笑,林狼平靜無波,一黑一白,形成巨大的反差。


    在他們兩個麵前,站在林狼身後的厲小刀倒不怎麽顯眼了,我看著這個局勢,心頭忍不住微微一跳,難道說……蔣越的王朝和皇權不對付,不是因為厲小刀,而是因為……林狼?!


    白一把車停在路邊,和我一起下了車,快步向著他們走過去。


    蔣越側頭看到我,眼睛微微一眯,嘴角的笑意更濃,那抹笑看得我心頭發緊,這家夥城府深得很,我這點功力根本看不透。


    我走到林狼麵前,低聲打了招呼,他點了點頭,示意我站到他身側,我走到厲小刀身邊,厲小刀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他們站在一起,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站在這裏是在幹什麽,看他們這架勢,像是在等著什麽人。


    我不由得暗自稱奇,能讓林狼和蔣越聚在一起,而且還帶隊在這裏列隊迎接的人,得是什麽來頭?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蔣越說道:“狼哥,你說這次,我們倆誰會贏?”


    林狼聲音平靜的說道:“你覺得呢?”


    蔣越笑意淺淺,“這個……可不好說,平時都是你贏,這一次……我未必會輸給你。”


    “噢?”林狼短促笑了一聲,“那不如拭目以待。”


    我聽頭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正在這時,遠處響起汽車聲,一輛黑色的加長版汽車緩緩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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