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快要吐血了。


    這個男人是不是閻王爺派來的?一共就見過兩次麵,每一次都讓我做選擇,還是這種他媽的難死人的選擇。


    我看著趴在地上的向清楚,咬牙說道:“我有別的選擇餘地嗎?你想幹什麽,痛快說吧。”


    男人哧笑了一聲,“你很聰明,這一點我很喜歡。那我就來考考你,你覺得愛情重要,還是友情重要?”


    我心裏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大概能猜得出他想要做什麽。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總是能抓住人性的弱點,死死掐住。


    我握了握拳,盯住他說道:“對於我來說,都重要,痛快說吧,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男人掃了向清楚一眼,我看到他的動作就一哆嗦,想前往走幾步,厲小刀牢牢抓著我的肩膀不放。


    “那麽……”男人慢悠悠的說道:“你的尊嚴和兄弟呢?哪個重要?”


    我愣了愣,還沒有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隻聽他繼續說道:“跪下。”


    他的聲音不高,但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我聽到這兩個字,眼睛瞬間睜大。


    向清楚在那兒趴著也抬起頭來,“林白,別聽他的!他媽的他就是一個變……”


    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司機立時給了他一腳,向清楚悶哼了一聲,把話咽了回去。


    “別打他!”我紅著眼睛大叫。


    “好啊,”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那就跪下。”


    我雙腿發抖,眼睛裏冒火,森冷的刀尖就停在向清楚的手背上,他是為了我才來的,明知道有危險,還義無反顧的幫我,幾年兄弟情誼,怎麽也不能讓他為了我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人廢了。


    可我……真的要給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可以算是仇人的人下跪嗎?


    “林白,別管我,爺們頂天立地,死也不能跪他們!”向清楚緩過了一口氣,重新大聲叫道。


    我聽到向清楚的話,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也罷!臉麵值多少錢?為了一張臉不要兄弟的手,這事兒說什麽也不幹!


    我咬了咬牙,大聲笑著對男人說道:“是男人就說話算數,我跪可以,你要放了他!”


    男人沒有說話,我把眼睛一閉,心裏默念,無非就是一個跪,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為了救兄弟,這算得了什麽?


    雙腿一屈,正要跪下去,男人突然手腕一翻,他手裏的打火機衝著我砸了過來,“砰”一聲正中我的大腿。


    我本來正要屈膝,被他砸得忍不住一個踉蹌,“跪”成了“趴”,摔倒在地。


    男人聲音沉涼,“小刀,讓他們滾。”


    “是。”厲小刀提著我的脖領子把我拎起來,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滾蛋,別再自作聰明。”


    我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說道:“這位大哥,你既然有心放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我來就是為了南宮雪,求你把她放了吧,我願意用命換她!”


    男人正往裏走,踩著台階又停下腳步,他微微側首,臉在暗影中看不真切,冷聲說道:“記住兩點,無論什麽時候都別跪,什麽時候都別說求。”


    我心頭一震,正想再次上前,厲小刀皺眉說道:“快滾吧,南宮雪早就回南宮家了,根本不在這兒。”


    什麽?!


    我瞬間一呆,這……怎麽可能?


    厲小刀看著我輕蔑的笑了笑,“看你這德行,人家回去之後都沒有告訴你吧?你倒想為人家豁出命,人家稀不稀罕還兩說著。”


    他的話像刀劈在我的身上,把我活活劈成兩半,一半欣喜,一半悲涼。


    她得救了……原來她早就回家了,可她,真的沒有給我一點消息,半點都沒有透露。


    她是……真的傷了心,不想再和我有什麽瓜葛了吧?


    向清楚從地上爬起來奔到我身邊,擔憂的說道:“林白,你沒事吧?”


    我忽然感覺到頭一陣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蕭晚趴在床邊,我看著她睡著的樣子,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麻木的看著屋頂,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南宮雪,從今以後,蕭晚才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女人,她的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我悶在家裏哪也沒有去,誰也沒有見。


    我也沒問那天晚上是怎麽回來的,關於那天晚上的一切,我什麽都不想再提。


    第四天傍晚的時候,我正在躺著閉目養神,聽到蕭晚在門外和誰說話,我起初沒有在意,直到隱約聽到“綠洲”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不受控製的用力一跳。


    我睜開眼睛,翻身下了床,在門後聽著。


    “拜托你了,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之前林白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你就讓我見她一下吧。”纖纖低聲懇求道。


    “對不起,”蕭晚幹脆的拒絕道:“你也說了,是之前,現在林白已經和鷹之沒有半點關係了,什麽項目的事情我們也不想再摻合,那麽大的公司,總不能說缺了林白一個人就不行了吧。”


    “可是……”


    蕭晚打斷纖纖的話,“林白身體不好,醫生說讓他多休息,不能著急上火,我聽著你說的這些事哪件都不會讓他開心,他是我孩子的爹,我得為我們娘倆兒以後的生活著想,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纖纖最終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歎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去。


    蕭晚推門進來,看到我站在門口,微愣了一下,臉色發白的問道:“你……你怎麽起來了?感覺怎麽樣?”


    我看著她的臉,心和腦子都是空空的,極慢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挺好的。”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扶著我走回床邊,“沒事就好,你好好養著,其它的事情不要操心。”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重新躲回床上閉著眼睛。


    蕭晚去了廚房忙碌,晚飯的時候才叫我起來,餐桌上的飯菜很豐盛,葷素都有。


    她盛了一碗湯給我,說道:“嚐嚐這湯怎麽樣,很補的,我看著食譜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喝。”


    我接過湯碗,心裏有淡淡的疑惑,一邊喝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我沒有什麽大事,不必每天這樣吃,將來用錢的地方還多著,還是省著點花。”


    她嘟著嘴說道:“這點吃的還不成問題,你剛出院,必須要好好養,我不疼你誰疼你。”


    這“點”吃的?自從我搬過之後一直都是這樣吃,頓頓有肉,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倆一起掙錢,再加上小如的錢,一周才舍得吃一次。


    想到小如,我這次出事也沒有告訴她,省得她跟著瞎擔心。


    有時候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我剛想到小如,手機就響了起來,剛一摸到手機,蕭晚就盯著我看,滿眼的警惕。


    我歎了口氣,說了聲是小如打來的,她的神色才微微鬆了一下。


    剛一接起還沒有說話,小如急切的聲音就撞了進來,“哥,不好了,你快過來一趟吧!”


    我一聽心頭就是一緊,急忙站起來往外走,蕭晚追上來問我要去哪裏,能不能不要去。


    我一邊穿外套一邊看著她說道:“我就小如這麽一個妹妹,你說,我該不該去?”


    她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隻是把手放在小腹上。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她這副樣子心裏就有些發堵,到了嘴邊的話也立時不想再說,轉身快步出了門。


    還沒有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向清楚在搬什麽,已經是快農曆十月的天氣,他竟然滿頭大汗。


    我過去幫忙,他抬頭看到我,“嘿,怎麽是你,要出去嗎?”


    我看了看他搬的東西,是一張舊的單人沙發,問他弄這個幹什麽,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幢樓,“我把房子退了,在這裏和別人合租了一間,便宜,還能守著你近點,這不是方便嗎?”


    我笑了笑,煩躁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他問我去哪,我快速說了情況。


    正巧小區居委會大媽走過來,向清楚一把拉住她說道:“大媽,幫我看一下沙發別讓收破爛的收走了,我去去就回。”


    說罷,也不顧大媽在身後大叫,拉起我就跑。


    我們倆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林中夏天,遠遠的就看到外麵圍著不少人,門口還停著一輛麵包車。


    車頂上的燈不停閃動,如夜色中的獸眼,我心跳得厲害,來的人恐怕不是什麽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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