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問清楚,愣神的功夫蕭晚把水端過來,說道:“我喂你吧。”


    我有些猶豫,其實這種事情放在以前,是再正常不過的,可現在,一切都似乎變了味道。


    我掙紮著坐起來,她急忙放下水杯在我身後放了一個軟枕,我接過水找了個理由讓她去找醫生。


    病房裏安靜下來,我閉上眼睛把事情前後想了一遍,南宮雪現在的處境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必須要盡快的了解到,那些人究竟是什麽人,是受了誰的指使,目的又是什麽。


    現在一無所知,想做什麽都是無從下手。


    那些人的氣勢身手,還有暗影中那個男人,明顯不是誰都能擺布的人,而且好像對我的情況十分了解的樣子,按說是衝著我來的,可最後我卻被放了,那個男人還說我現在不能死,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些事情像一個個的謎團,把我困在其中,正在煩躁著,蕭晚請了醫生進來。


    醫生給我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麵色有些凝重,看得我心頭一跳。


    “醫生,他怎麽樣?”蕭晚小心的問道。


    醫生沉吟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大事,注意休息就好。你是他的妻子?”


    蕭晚微紅著臉點了點頭,醫生說讓她跟著去拿藥,然後讓她記一下藥量和吃法。


    我總覺得剛才醫生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強忍著下了床,輕步走到門口。


    果然,聽到醫生和蕭晚在低聲說話。


    “他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麽,就是一些皮外傷,也沒有傷到筋骨,休息個一兩天,注意擦點藥就沒事了,主要是……”


    蕭晚急切的說道:“醫生,主要是什麽?他不會有事吧?”


    醫生頓了一下,沉吟道:“主要是他頭上的傷,有點麻煩。他之前是不是受過傷?”


    蕭晚沉默了一會兒說應該沒有,醫生說道:“這樣吧,半個小時之後,做個腦部的ct,具體的情況,我要看過之後才能知道。”


    我回到床上,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近挨打挨得多了點兒,但我都注意著保護著頭,這一次因為要護著南宮雪,沒有顧上那麽多,但應該也沒有多嚴重吧?


    不過,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南宮雪。


    如果……她有什麽不測,我微微握了握拳,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還管什麽頭傷不傷。


    蕭晚過了一會兒回來,臉色蒼白,眼睛紅紅的。


    “林白,”蕭晚怯生生的叫我一聲,臉上卻露出一抹少有的剛毅,“你放心,無論怎麽樣,我都會陪著你,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我一愣,心裏的感覺無法形容,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欣喜若狂,可現在……


    “小晚,”我提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把話攤開說。


    話還沒有說出口,門一開,有人慢步走了進來。


    “喲,還真是你呀,”來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剛才我去門診,竟然看到了你的單子,還以為是同名,沒有想到真是你。看來這報應來得真快呀。”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轉頭看著他說道:“報應這事兒我可不如南宮先生,畢竟壞事沒有你做得多。”


    南宮銘冷笑了一聲,正想說什麽,一轉頭看到了蕭晚,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麽在這兒?”


    蕭晚的臉色蒼白,死死咬住嘴唇,眼裏迅速蓄滿了淚,她轉頭看著我,一臉的驚慌。


    “我問你話呢。”南宮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沒聽見嗎?”


    蕭晚低呼了一聲,“你弄疼我了,放開!”


    “放開她!”我冷聲對南宮銘說道:“別再碰她!”


    南宮銘愣了一下,眼珠轉了轉,隨後短促的笑了一聲,“哈,我明白了,你之前在南宮雪的辦公室裏,對我說的那番話,是指著這個女人說的吧?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一時沒有琢磨明白你是什麽意思,現在我總算是懂了。”


    他的目光在蕭晚和我之間來回的轉,臉上的笑意譏誚,“林白,你不是囂張嗎,不是狂嗎?不是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裏嗎?我今天還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女人早就被我……”


    “不!”蕭晚大聲叫道,“別說!求你了……別說……”


    她渾身顫抖,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像是一片在寒風中顫抖的葉子。


    “我都知道了。”我淡淡的說道,抬頭看向南宮銘,“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請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南宮銘眸子猛然一縮,盯著我說道:“行啊你,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你都能忍?”


    我短促的笑了笑,“這些我就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了,你這種人渣也理解不了,我再說一次,快點出去,不然我還會再揍你一次。”


    南宮銘譏誚的一笑,“就憑你?上次是本少爺沒有在意,你真以為你是什麽英雄人物嗎?另外……”他壓低了聲音,一臉賤笑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呢吧?你的靠山……倒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麽威風!”


    我心頭狠狠的一跳,眼睛裏要噴出火來,猛然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帶,“說,南宮雪怎麽了?你聽到什麽消息了,快說!”


    南宮銘被我嚇了一跳,“你他媽瘋了吧?給我放手!南宮雪怎麽回事我怎麽知道?我還想知道她去哪了,兩天沒來公司了!”


    我狠狠的一推他,他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我緊跟著跳下床,“你給我聽清楚,你最好別再傷害南宮雪,我窮,我一無所有,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隻要被我惦記上,隻要我不死,逮住機會我就弄你,不信你給我試試看!”


    南宮銘這種外強中幹的個性我早就看了個透,他整了整領帶罵了句神經病,愴惶的跑出了病房。


    我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又是一陣劇烈的頭痛,蕭晚急忙過來扶住我,我低聲問道:“我住院幾天了?”


    蕭晚小聲說道:“這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


    原來我昏迷了那麽久!也就是說,南宮雪已經失蹤兩天了!


    我摸出手機,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讓蕭晚買了個充電器充上電開機,發現有許多未接提醒,大多數是纖纖打來的。


    看來,她也得到了消息,想要找我證實。


    我回撥了過去,纖纖焦急的問我在哪裏,現在什麽情況,我現在也的確需要人幫忙,光杆司令什麽也辦不了,我說了地址,她立即答應下班之後和遙遠一起來看我。


    我翻著手機通訊錄,發現能找的人真是少得可憐,這幾年隻顧著工作,也沒有交下什麽朋友。


    我的手指在一個名字上頓住,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響了很久,那邊終於有人接起,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我聽到那邊聲音嘈雜,還有小吃叫賣的聲音。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小子跑哪裏偷吃去了?給我買一籠小包子外加一罐啤酒。”


    那邊的人低笑了一聲,說道:“行,你等著,給你送哪去?”


    我報了地址,他在那邊怔了一下,隨後問我怎麽了,我聽出他聲音裏的急切,心頭微暖,讓他來了再說。


    掛斷了電話,轉頭看到蕭晚蒼白著臉站在一邊,手指緊緊絞在一起,一副緊張害怕的模樣。


    我放下手機,歎了一口氣說道:“小晚,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的,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可是……”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蕭晚打斷我的話問道。


    我心裏咯噔一下,垂下眼睛,眼前浮現那天晚上在海鮮閣停車場上看到的一幕。


    沉默了一會兒,我最終還苦笑著是問道:“孩子是他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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