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林安瀾第二天早上醒來, 迷迷糊糊去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很好看,戒麵的交口處有一朵小巧的鬱金香, 很明顯應該是程鬱專門給他定做的。


    所以, 他是大晚上趁著自己睡了, 偷偷給自己帶上的嗎?


    還真的,沉得住氣。


    林安瀾洗完臉,走了出去,走到了程鬱麵前,眯著眼睛看著他。


    程鬱心虛, 不自覺向後靠了靠身子,“幹嘛?”


    “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幹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程鬱:……


    程鬱笑了一下, “那個,你想吃什麽?”


    “哼。”


    林安瀾在他麵前坐下, 伸出手,把戒指正對著他, “第一次送我戒指, 你都不需要和我說些什麽嗎?”


    程鬱見他似乎是不反感, 這才握住了他的手, 小心翼翼的問他, “你喜歡嗎?”


    “你就問我這個?!”


    程鬱笑了,卻沒有問出林安瀾想的那個問題,而是把語氣放的更加低柔了,“所以你喜歡嗎?”


    “當然。”林安瀾道。


    “那就好。”


    林安瀾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程鬱,“隻有這一枚嗎?你沒有嗎?”


    程鬱想了想, 如實回複他,“有是有的。”


    他拉開抽屜,把另一枚拿了出來,林安瀾接過看了看,另一枚的接口處是一朵海浪。


    他拉過程鬱的手,想要幫程鬱把戒指戴上去。


    程鬱明顯驚了一下,不自覺蜷起手指,怔怔的看著林安瀾。


    林安瀾不解,“你不想戴?”


    程鬱搖頭,他怎麽會不想戴,他做夢都想林安瀾給他戴上屬於他們的戒指,隻是,他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這個夢會成真。


    他慢慢又把手指伸直,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


    林安瀾一手拉著他的手,一手緩緩的把戒指套了上去。


    很好看,很襯程鬱的手指。


    林安瀾把自己戴著戒指的手放在了他的旁邊,兩個戒指遙遙呼應,看起來分外和諧。


    “還蠻配的。”林安瀾道。


    程鬱安靜的看著,許久,才點了點頭,抱住了他。


    他緊緊的抱著林安瀾,想要問他,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卻又拚命壓製著,沒讓自己真的問出口。


    他怕自己問了,就會想要更多。


    他不敢,也不願。


    林安瀾回抱著他,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緊緊的抱著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指間的戒指,心道,可惜不能戴出去,戴出去了,就該被別人瞧見了,這就容易出事了。


    “不過我們最近在拍戲,所以這個戒指也就隻能在家裏戴戴,在劇組的時候,還是得摘下來的。”


    “嗯。”程鬱應道。


    “等以後吧。”林安瀾安慰他,“等以後我們結婚了,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戴了。”


    “嗯。”程鬱親了他的側臉一下,抱緊了他。


    兩人在家裏歇了半天,這才往劇組趕去。


    臨走前,林安瀾和程鬱摘下了戒指,放進了盒子裏,林安瀾看著程鬱合上了盒子,親了他一下。


    程鬱溫柔的看著他,和他一起回了劇組。


    晚上的拍攝進行的很快,林安瀾和程鬱拍完,就回房休息了。


    他們這部戲至此也進入了後半程的拍攝期,孫欣欣出現了,顧書禹喜歡上了她,景煥也在這個時候發現,如果他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顧書禹身邊,那麽,他遲早會失去顧書禹。


    可如果他想以戀人的方式待在顧書禹身邊,這無疑是困難且違背顧書禹的意誌的。


    景煥進入了痛苦的抉擇期,他既舍不得顧書禹和別人在一起,把目光分到另一個人身上。


    又不願意破壞顧書禹的愛情,強行把他掰彎,他變得沉默了起來,變得愈發在意顧書禹,卻又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在意。


    這一段的心態很壓抑,壓抑又複雜。


    程鬱拍了兩天,一直隱藏在心裏的患得患失明顯重了起來。


    隻是他掩飾的很好,林安瀾並沒有發現。


    不過這並不妨礙林安瀾發現他出戲變慢了,他在之前雖然就已經有這個端倪,但是這幾天卻尤其明顯。


    很多時候,這一幕都拍完了,林安瀾都從戲裏出來了,程鬱卻還在戲裏。


    “你不要太沉浸咋在景煥的情緒裏。”林安瀾勸他,“景煥這時候的情緒太差了,差點把自己憋出病,你要是入戲太深,這不是也想把自己憋出病嘛。”


    程鬱配合的點頭,“我知道。”


    “你不要光知道,你還要做到啊。”林安瀾很擔心他。


    “你和景煥又不一樣,顧書禹不喜歡景煥,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好朋友不隻是把他當朋友,但是我喜歡你啊,我們兩情相悅,和顧書禹、景煥根本不一樣,所以你不要入戲太深,你這樣,我很擔心你的。”


    程鬱聞言,衝他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臉,“放心,不會的。”


    他把林安瀾摟進了懷裏,寬慰他道,“你說的對,我們不一樣,所以我不會的。”


    “別擔心。”


    他才不願意把有限的和林安瀾在一起的時間拿來變成另一個人,他們不一樣,景煥即使不和顧書禹在一起,他也可以擁有顧書禹一輩子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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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林安瀾離開他的時候,當他們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愛情,更沒有友情。


    所以,他不可能入戲太深的。


    張導也為此找了他聊了聊,勸他不要入戲太深,更勸他最近不要老和林安瀾待在一起,“景煥本身就喜歡顧書禹,就你現在這狀態,我怕你真喜歡上人家林安瀾,那到時候,你慘,林安瀾也慘,我這個罪魁禍首,心裏還得內疚。所以你平時休息的時候少和林安瀾坐在一起,你要是怕和女演員走太近傳緋聞,你可以和男演員一起聊天啊。”


    程鬱覺得他可真是難得的負責,“您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害怕演員入戲過深的導演。”


    張導揮了揮手,“我年輕的時候有個朋友,長得挺好,共情能力強,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的。我們倆一個選擇了導演,一個選擇了演員,當時說好等我們有名氣了,我們就一起合作,可是他演了一部文藝片,演的確實好,演完就拿了獎,但是直到他拿獎,他都沒從那個角色中走出來,後來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人也抑鬱了,明明是很熱愛演戲的人,卻再也沒有拍一部戲。”


    “到現在,我也算是大導了,但是我卻沒法和他合作,因為他根本沒法演戲了,他的整個人生,都被那部戲影響了。”


    “當導演的,當然重視自己的作品,演員入戲這當然是好事。可是站在私人的立場,人的這一生,匆忙且短暫,不應該被自己本心以外的任何事物束縛,如果我朋友沒有演那部戲,他或許不會那麽快拿獎,但他一定會開開心心的追逐著自己的夢想,而不是每天都生無可戀,鬱鬱寡歡。”


    “你還很年輕,這部戲隻是你人生長河中的滄海一粟,我不希望你為了這一部戲,就影響了整個人生。”


    程鬱聽著,點了點頭。


    “謝謝,我不會的。”


    “那最好。”張導看著他,眼裏滿是慈愛。


    程鬱注視著他的眼睛,心道,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導演,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


    他又拍了一天,去錄了幾天綜藝,這才緩了過來。


    張導見他錄完綜藝,整個人都散發著輕鬆愉快的氣息,倒是難得的對這個綜藝很滿意。


    年輕人,果然還是要多出去玩玩的!


    林安瀾見他也不像之前在片場時那樣總是動不動就沉浸在景煥的情緒中,欣喜的感慨著看來這個綜藝確實接的很值。


    好歹能打斷程鬱的情緒,不讓他一直活在景煥的壓抑中。


    他正開心著,就收到了蔣旭的短信:【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我去探班你,順道接你回家過生日。】


    林安瀾皺了皺眉,他生日明明都過去十幾天了,蔣旭還好意思說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這是哪國時間啊?睡蒙了吧他。


    林安瀾沒有理。


    蔣旭沒一會兒又發了短信過來:【今年想吃什麽?除了豆角茄子,麻辣魚,還有什麽你想吃的,還是和之前一樣,做成糖醋裏脊和醬爆排骨?】


    林安瀾:……


    林安瀾看著他說的這些菜名,前兩個確實是他喜歡吃的,後兩個好像也不討厭,主要是他說的這麽具體,難道自己之前過生日就是和他吃這些的嗎?


    那他吃的還挺家常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蔣旭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生日已經過了。


    他回複道:【不用過來了,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蔣旭驚訝:【沒有啊,明明還有兩天,我專門設了備忘錄的。】


    林安瀾突地想起什麽,找到了手機裏自帶的日曆,認真的看了看。


    果然,再過兩天,就是農曆的12月初2。


    林安瀾瞬間明白了,難怪蔣旭沒有在12月2號的那天給他發任何祝福,因為他過的根本不是陽曆的生日,而是農曆的。


    可是也不對啊。


    如果他過得是農曆的生日,為什麽程鬱會不知道?


    不止他,卓斯亞和楊望他們也明顯都認為他的生日是陽曆的。


    這是怎麽回事?


    總不能是他和蔣旭單獨過農曆的吧?


    林安瀾想問他,又怕自己一問,會暴露他失憶的事情,就忍住了。


    林安瀾:【還是算了,我這邊拍戲比較忙,劇組已經給我過過生日了,就這樣。】


    蔣旭:【???小瀾你這是怎麽了?就算不管多忙,你也不會不過生日啊,你出什麽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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