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皆派發了下去,二十多萬人身上的獸蠱,最終被青凝所解。


    而慕飛則又服下一枚雪玉蟾蜍丸,再度恢複過來,雖然隻是肉身,但卻也能繼續行動了。


    “呼,二十多萬枚丹藥,這全部分發出去,也著實耗費了不少玄力呢!”派發完畢後,張子衝隨意尋了一處坐下,舒了一口氣說道。


    慕飛道:“如此,那仲淮的《追魂錄》便等若斷了源頭,他便不能憑著《追魂錄》吸收殘魂了!”


    紅嫣問道:“前輩,接下來怎麽辦?”


    慕飛低頭思慮片刻,道:“這些弟子如今也安全了,暫時無妨了,沒了殘魂,那仲淮也翻不起什麽浪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先回去吧。”


    眾人皆點頭同意。


    慕飛繼續道:“至於夢兒姑娘,你便留在此處照看他們吧。”


    “嗯。”夢兒點頭,比起冒著危險和慕飛去找那些巨頭,夢兒還不如在這看著這些虛弱昏迷的白玉弟子。


    於是,慕飛眾人遂再度起身,朝葬神崖趕去。


    ……


    葬神崖。


    由於慕飛等人解了那二十多萬白玉弟子的獸蠱,因而此後的殘魂數量便大減,沒過多久,便再無殘魂供給仲淮吸收,因而,仲淮的實力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後天丈最終還是被章明和白玄鬆所擊殺。


    畢竟是以一敵二,能堅持這麽久,後天丈的實力已然實屬不俗。


    而將後天丈擊殺,白玄鬆和章明,又分別和綠蛇、黑龜、白鶴三名長老分別擊殺了魔穀後家剩下的幾人。


    最終,離山書院這邊,隻剩下了仲淮一人存活著。


    原本,若是仲淮的戰力一直在提升,離山尚有轉機,但而今,二十多萬弟子的獸蠱已解,他無法繼續提升戰力,以一對七,已是毫無勝算。


    “你敗了。”玄虛漠然地盯著僅剩下的仲淮,淡淡說道。


    “嗬嗬,”麵對著七人圍攻,仲淮自知敗局已定,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從劫天鎖關上的那一刻起,我便有想過我們可能會敗,隻是我萬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是敗在兩個小輩手中!”


    玄虛冷笑道:“你們離山和魔穀後家所行之事,本就有違天道,又如何能勝?”


    “天道?”仲淮聞言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的極為癲狂,許久過後,才沉聲怒斥道:“少再此大義凜然了,你玄殷所做的肮髒勾當,難道就比我離山要少不成?你別忘了,當初你們書院的慕天歌,是怎麽死的!”


    “給我閉嘴!”玄虛冷聲嗬斥道。


    “哈哈哈哈,怎麽?怕被別人知道嗎,怕被別人知道慕天歌為何而死嗎……等等,慕天歌……慕雲……慕天歌……慕雲!”仲淮不斷喃喃著,仿佛想到了什麽,慘笑道:“你們玄殷,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


    玄虛冷冷地盯著仲淮,閉口不語。


    正當此時,慕飛等人正好總算從遠處趕了過來。


    仲淮伸手指了指慕飛,道:“若是我沒猜錯,此子便是慕天歌之子無疑!”


    “什麽!”眾人聞言皆是滿臉愕然地看著慕飛,隨後轉頭問道:“玄虛長老,他當真是慕天歌之子?”


    玄虛淡淡道:“純屬無稽之談,你何曾聽過慕天歌生有一子?”


    眾人聞言赫然反應過來,是啊,過去從來沒聽過慕天歌誕有一子,此番仲淮突然說這個慕姓小輩是慕天歌之子,想來也不過是死前想隨意亂扯幾句罷了,混淆視聽罷了。


    “哈哈哈哈!”仲淮也懶得理別人信不信,隻是仰頭大笑著。


    突然間,仲淮神色一變,猛地凝聚玄力,隨後驟然震斷自己的玄脈,將體內所有的殘魂取出,猛地朝慕飛襲去。


    這一手,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根本想不到,仲淮會突然朝慕飛出手。


    “哥兒小心!”但盈歆的體質異於常人,早他人一步反應過來,眼見如此龐大的殘魂大軍朝慕飛湧去,頓時大驚,匆忙凝結寒氣,施展“封凝寒息決”護在黑氣前方,欲將這群殘魂抵禦下來。


    卻見這些殘魂不斷衝擊著盈歆的玄冰,雖然被震散了大量,但盈歆的玄冰,卻也在這猛烈的衝擊中,被衝碎開來。


    殘魂衝破了盈歆的玄冰,便繼續朝慕飛湧去。


    “雕蟲小技!”眼見這群殘魂朝自己攻來,慕飛卻是絲毫不驚慌,隨手從星光袋中取出無數泡沫血珠,護在了自己身前。


    這正是先前從噬源血珠中取出的那些泡沫血珠,為張讓所殺的死者的殘念所化。


    慕飛將這些泡沫血珠取出,本是用來給紅嫣等人護身所用,隻是後來用不上了,眾人便又把這些泡沫血珠遞還給了慕飛。


    隻見殘魂不斷衝擊著這些泡沫血珠上,竟是令泡沫血珠赫然碎裂開來,而同時,這些殘魂也在泡沫碎裂的同時,也隨之散去,兩相抵消之下,殘魂愣是無法衝破這些泡沫血珠,攻擊慕飛。


    就殘魂本身的力量而言,其實也並沒有多強,仲淮之所以強,是因為《追魂錄》能將力量全部結合,才會如此強大,因為數量實在是數量太多了。


    此番仲淮突然出手,震碎自己的玄脈,將體內的所有殘魂一股腦驅出,朝慕飛湧去,原本以慕飛的實力而言,是必死無疑的。


    但這些殘魂先前被盈歆的冰牆抵消了不少,此時又被這些泡沫血珠所抵消。


    最後,待這些泡沫血珠全部散去後,僅剩下的殘魂,根本不足以令慕飛致命,被其隨手轟散。


    眼見自己震斷玄脈的全力一擊,就這麽被慕飛抵禦了下來,仲淮慘笑一聲,道:“好,好一個慕雲,好一個慕天歌之子,果真有你父親當年的影子。”


    “勝者為王,今日大敗,我不是敗在這些人手上,而是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


    說罷,仲淮便赫然伸手,一掌將自己拍死,從空中跌落而下,“撲騰”一聲,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徹底死去。


    自此,以仲淮為首的七人,全部陣亡。


    ……


    三日後。


    白玉書院的修複工作基本完成。


    仲淮一死,劫天鎖成了無主之物,為了向玄虛答謝,白玄鬆將其贈與了玄虛。


    而外界釋放毒瘴的人,也被白玄鬆以及幾名長老逐漸清除。


    連他們的七個老大都死了,他們又哪能是對手。


    白玉書院,自此重見天日。


    玄虛的道傷比較嚴重,但一來他的實力強大,再經由白玄鬆所贈的治療道傷的頂尖丹藥所治,很快便恢複了過來。


    而慕飛的道傷,卻是比玄虛還要嚴重,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做了太多不是他這個境界該做的事,透支極為嚴重,縱使有神丹相助,也是足足過了三日才清醒過來。


    三日裏,紅嫣和海月柔一直輪番來探望慕飛,盈歆則是一直陪著慕飛。


    三名絕色佳麗相伴,著實看的眾人羨慕不已。


    張子衝甚至說若是有三名這樣的美人能日夜陪伴他,讓他昏迷三年都願意,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而慕飛雖已清醒,但此時的他,卻隻感覺渾身酸楚,劇痛不已,這是先前大戰留下的後遺症。


    隻是同時,嚴重的透支也令他的潛力得到進一步的開發,他的境界又進了一步,達到了煉氣境天境後期,距離昔日修為最巔峰的他,僅一步之遙,當然,若論戰力而言,如今的慕飛自然也是遠勝當年的自己的。


    又過了兩日。


    慕飛的傷勢,又好了不少,總算不用躺在床上了。


    於是,盈歆便尋了一個天機閣所製的推椅,讓慕飛坐上,由她推著,紅嫣和海月柔陪同著,在白玉書院中四處走動著。


    三女實在是太漂亮了,此時又同時陪著慕飛一人,頓時令慕飛遭到了白玉書院男弟子的敵視。


    “我怎麽感覺他們好像看我很不順眼。”慕飛摸著鼻子苦笑道。


    紅嫣道:“理他們作甚。”


    海月柔亦淡然道:“不過是凡俗的嫉妒心在作祟罷了。”


    慕飛道:“也罷,不提他們了,快與我說說,離荀他們都在幹嘛。”


    盈歆笑道:“他們自然是好的很,此戰過後,成了白玉書院的座上賓,還得了白玄鬆院長所贈的腰牌。”


    “什麽腰牌?”


    盈歆道:“我聽說,有了這個腰牌,以後在外界,但凡是白玉書院所管轄的地方,持有這個腰牌,都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慕飛笑道:“這倒是個好東西。”


    “那白玉書院又如何了?”


    海月柔淡淡道:“死了十餘萬名弟子,損失慘重,但好在白玉書院的底子夠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玄虛長老和青風的章明長老也答應了白玄鬆院長,會盡可能的在弟子實力方麵,多幫助白玉書院。”


    慕飛問道:“比如?”


    紅嫣笑道:“比如說,類似先前的書院大賽的這種,不過,隻是弟子實力的交流大賽,而不是是似先前那般劍拔弩張的書院之爭。”


    “挺好!”慕飛點了點頭,久違的顯得有些愜意。


    “算起來,從我們離開書院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


    盈歆點頭道:“已經快三個月了。”


    “這麽久了麽,”慕飛感歎道:“也差不多該回書院了吧。”


    海月柔笑道:“你若想回書院,我們現在就去跟長老說。”


    “如此甚好!”慕飛笑道,“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別說而今已過了近三個月了。”


    “歆兒,你推快點,我想快些去與長老說。”


    “嗯。”盈歆點頭,加快了的步伐。


    此時正值傍晚,夕陽尚流淌著迷人的餘暉。


    四人的身影和笑容,在斜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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