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劍尊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召喚, 甚至還以為是宗門為了一個月後的金蟬大比而將自己召喚。


    但閃爍五下之後,停頓片刻後,又是五下,五下之後, 再來五下。


    三次五連閃爍, 這便是最高等級的傳召。


    靜和劍尊臉色微變, 當即也不能繼續再等下去了,先前孟氏的傳送陣法被麒麟破壞, 而想要再度擺起來, 需要花費時間。


    靜和劍尊讓兩個徒弟跟孟氏的人一起去參加金蟬大比,自己先行朝著中部遁去。


    化神期修士的遁速, 可一日千裏, 仔細究來,雖比不上傳送陣,但若是連同搭建傳送陣的時間一起算上, 倒也差不了多少。


    孟驚蟄雖不知道靜和劍尊突然離開到底是為了什麽,但對方即便走得匆忙,臨行前也沒忘了徒弟的課業。


    孟小甜依舊隻用傻吃傻玩,孟驚蟄依舊是開啟高考戰前模式。


    在西洲孟氏待了五天,孟氏便開始準備出行前往金蟬山。


    西洲孟氏出行排頭極大, 此次出發,僅僅派遣了六十名家族子弟。


    連帶著一些護法、侍從之類的隨行人員, 整個出行團隊一共五百人,但卻派出了一座可以容納五千人的大型飛舟。


    不僅飛舟排場極大, 甚至一路上舞樂不斷,所過之處,皆能聽到飛舟上傳下來的陣陣仙音。


    孟小柒這個從未離開過極樂城的人, 這一次也撈到了一個隨行的機會,她的修為不高,壓根不能夠代表家族出戰,因而大多數時候,都在飛舟上和孟小甜一處玩耍。


    “小柒,你這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個修行上的廢物,如今又找了個同樣廢物的朋友。”孟玉穗笑著說道。


    孟玉穗每日裏靠著努力修煉,才能勉強有資格進入孟家的出行名單,而孟小柒沒有半分努力,就能一起出行,此事如何能不讓孟玉穗生氣。


    甚至相比較孟小柒,她更氣孟小甜這樣練氣三層的廢物,都能成為劍尊的愛徒。


    “你說我可以,說小甜做什麽!”孟小柒倒是頗有幾分朋友義氣。


    孟玉穗笑了起來,說道:“我說了一句假話嗎?不都是實話嗎?怎麽,你聽不得嗎?”


    孟小柒還沒有回答,一旁的孟小甜已經點了頭,緊接著抬頭挺胸,理直氣壯的朝著孟玉穗說道:“我就是廢物!”


    這話一出,別說孟玉穗了,就連一旁的孟小柒,都忍不住想要摸摸孟小甜的腦門,看看她是不是人燒傻了。


    “你這什麽朋友,別是個傻子吧。”孟玉穗沒好氣的說道。


    “不許你罵小甜!”孟小柒大聲說道。


    孟玉穗撇開眼,顯然不把孟小柒的威脅當一回事。


    孟小甜拉了拉自己的小夥伴,然後朝著孟玉穗說道:“不用跟她吵架,隨她說好了。”


    孟小甜這樣說,孟小柒越發覺得自己小夥伴軟弱,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怎麽這麽好欺負?她在罵你!”


    “罵就罵,反正也不會少一塊皮。”孟小甜表現得十分不在乎。


    她越是這樣,孟玉穗越是覺得不舒服,又說道:“真是傻子一個,明明跟著劍尊那樣的師父,卻連半點本事都學不到。”


    “是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孟小甜回道。


    被人這樣肯定,孟玉穗卻沒有半點開心,反而覺得一口氣卡著,整個人不上不下的,越發覺得氣惱。


    “你這廢物,就知道遊手好閑,敢和我決鬥嗎?”孟玉穗沉聲問道。


    “不敢不敢。”孟小甜說道。


    “廢物就是廢物!”孟玉穗罵道。


    孟小甜歪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是很好鬥的話……”


    孟玉穗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竟也認認真真的聽著,就聽孟小甜繼續說道:“那你去找孟玉堂決鬥呀。”


    孟玉堂是這一輩孟家核心弟子中的第一人,甚至很多人都認定,他未來也許能成為孟家的新任家主,孟小甜並不認識這人,隻是整日裏聽孟小柒提起“玉堂哥哥”,便記住了這個名字。


    此時聽孟小甜這麽說,孟玉穗隻覺得孟小甜這是在故意譏諷自己,當即又怒火上湧,當即口不擇言的說道:“你雖然姓孟,但不是我孟家人,憑什麽坐我孟家的船!”


    “孟玉穗!”


    這道聲音在幾個姑娘身後響起,話音中充滿了不認同。


    孟玉穗轉頭,看到來人,麵上沒有半分害怕,反而像是遇到了幫手一般,朝著來人理直氣壯的說道:“這些外人,一直待在我孟氏的飛舟上,說不得就要偷師學藝,還不如盡快將人趕了!”


    “如今孟氏是你當家?”來人沉聲問道。


    來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相貌英俊,風度翩翩,一身月白衣衫,站在那裏如同清風明月一般舒朗,讓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孟小柒手背在身後,指甲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她心下想著,若孟玉堂不是自己的遠房堂兄該有多好,可惜了這樣的一個人物,她卻隻能看著。


    孟玉穗聞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接這話茬。


    孟玉堂沒有繼續訓斥孟玉穗,而是先朝著孟小甜拱手,一臉歉意的說道:“小甜姑娘,我堂妹言行無狀,若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相比較其他姑娘的看呆,孟小甜卻似乎慢了半拍一般,她雖覺得孟玉堂長得好看,但也沒有多想,此時聽了這話,反而問道:“你是在替她道歉嗎?”


    一旁的孟玉穗也說道:“你為什麽跟她道歉?”


    孟玉堂不輕不重的看了孟玉穗一眼,她立時閉了嘴。


    轉投頭來,孟玉堂又朝著孟小甜輕輕一笑。


    這一笑,又是如同打開了什麽開關一般,孟小甜甚至聽到了身旁傳來的抽氣聲。


    “姑娘若是還有什麽不滿之處,盡管直言。”孟玉堂說道。


    “不滿之處?我沒覺得有什麽不滿,她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呀。”


    孟小甜如此認真說的話,卻被周圍人認為這是迫於孟家威視,故而才會如此唾麵自幹。


    一些看熱鬧的人,甚至因此還有些瞧不起孟小甜。


    反倒是孟玉堂,聽了這話,姿態依舊,甚至還說道:“姑娘大度,但此事確實是我孟氏理虧,小心心意,還望姑娘收下,全當向姑娘賠罪。”


    眾人望著孟玉堂雙手奉上的東西,頓時全都兩眼發亮。


    這是一個玉釵式樣的法器,眾人隻一看這玉釵上刻畫的法陣,便知道這是一個防禦法器,且看其品階,似乎都能夠低檔金丹期修士的一擊。


    如此重禮,便是金丹期修士看了都會心動,眾人如何能不眼紅。


    孟小甜搖搖頭,並沒有將東西接下來,而是說道:“一兩句話而已,不值當如此。”


    對方如此禮遇,孟小甜卻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她拉了拉身旁還在發呆的孟小柒,維持著禮節,朝孟玉堂行了一禮後,便轉身告辭,並未接他送的賠罪之物。


    “不拿白不拿,這麽好的東西,你為何不要?”孟小柒十分不解的問道。


    孟小甜搖了搖頭,先前孟家賠付給靜和劍尊的東西,如今大部分都放在她身上,因而她現在也算是一個見慣了好東西的人,因而對於那根造型別致的玉釵,卻也沒有如何眼熱。


    “她說的是實話,我本來就是廢物,況且她是西洲孟氏的人,說將我趕下船也不算冒犯。”


    孟小柒睜大了眼睛,說道:“她怎麽能代表西洲孟氏?玉堂哥哥代表孟氏才差不多,她算什麽呀,一個不成器的支脈子弟而已。”


    西洲孟氏最看重的是嫡係子弟,除了嫡係之外,便是如孟玉堂這般,雖然血脈差了些,但天賦極高的子弟,最次的,便是那些天賦修行不佳的支脈子弟。


    孟小甜沒說話,她隻是直覺孟玉堂不太對勁,雖然所有人眼裏,孟玉堂光風霽月,讓人覺得遠近可親,但孟小甜卻隻想離他遠一點。


    “小甜,玉堂哥哥待你如此禮遇,他多半是喜歡你!”


    孟小柒突然語出驚人,倒是讓孟小甜嚇得差點一腳踩空。


    “你害羞了?”孟小柒打趣道。


    孟小甜慌忙搖頭。


    “玉堂哥哥是我孟氏年輕一輩裏最傑出的子弟,他們都說,玉堂哥哥若是能在百年內成功結嬰,家族就會全力培養他修至化神,等到未來,他說不定就能繼承孟家的宗主之位。”


    孟小柒提起孟玉堂,眼睛裏滿是崇拜之色,許久之後,她又說道:“隻是可惜了,玉堂哥哥家中已經沒有什麽至親了,他若是大伯或者我爹的兒子,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拚命了。”


    孟小柒說過的無數和孟玉堂有關的事情裏,便有數件這人艱難修煉的故事。


    明明身在西洲孟氏,卻能傳出修煉資源不夠,要讓他自己去秘境中以命相搏。


    若是孟驚蟄聽到這事,隻怕立時便能察覺出不對來。


    孟青州這人身為孟氏之主,對待外人都能慷慨大方,為何卻能放任自家的子侄淪落到用命去換資源,況且這樣的事情能夠傳出來,本身就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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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甜此時雖然能聽出來哪裏不對,但她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聽孟小柒說了半日之後,孟小甜直接說道:“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要去找我哥。”


    “總是聽你說你哥哥很厲害,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修煉當真這麽忙嗎?竟是從來都沒有露過麵?”孟小柒好奇的說道。


    孟小甜搖搖頭,說道:“師父對哥哥寄予厚望,若是哥哥有一分懈怠,隻怕就要麵對師父的責問。”


    孟小柒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當即感慨道:“劍尊的弟子,也不是那麽好當呀。”


    孟驚蟄雖然說話總是戳人肺管子,但實際上卻是個十分靠譜的人,聽了孟小甜的描述之後,孟驚蟄順從著自己的本心,說道:“離這個臭小子遠一點。”


    因為孟青州給孟驚蟄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好,因而哪怕孟玉堂對外表現太好,但孟驚蟄還是會覺得這個人在作秀。


    孟小甜自來聽話,聞言便用力點頭。


    孟驚蟄想到自家妹妹雖然招人喜歡,但也是個實實在在的招禍體質,便說道:“在抵達金蟬山之前,你就在屋裏待著好好修煉,天天玩樂,人都要真的玩成廢物了。”


    “我就是廢物嘛。”孟小甜小聲說道。


    孟驚蟄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對著不成器的妹妹,倒是找到了一點身為哥哥的威嚴。


    “況且我一修煉就頭疼……”孟小甜說道。


    “少來。”孟驚蟄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話,說道:“在見到師父之前,你就在房間裏好好待著,哪怕在屋子裏睡覺,也不準出去亂晃。”


    孟驚蟄雖然在蜃蟲幻境裏治愈好了自己關於對稱的強迫症,但是長久以來習以為常的審美,還是讓他覺得,孟小甜這張不對稱的臉,實在是不夠美麗。


    因而對於孟玉堂有些奇怪的言行,孟驚蟄沒覺得對方是看上了孟小甜,反而覺得對方更像是看重了孟小甜劍尊弟子的這個身份。


    如今在別人家的船上,孟驚蟄也不打算輕舉妄動,便隻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隔絕可能發生的危險。


    “玉堂哥哥,你為何要對兩個破落戶這般客氣?就算是靜和劍尊的弟子又如何,劍尊都不管他們了,我們還放在心上幹什麽?”孟玉穗滿肚子怨氣。


    孟玉堂看了她一眼,說道:“飛舟雖然大,但卻不是什麽人都能去金蟬山。”


    孟玉穗用力點頭,說道:“對,這兩個人說是劍尊的弟子,但一個才煉氣三層,另一個成天縮在房間裏閉門不出,誰知道是在憋什麽壞,他們本來就不是我孟家的弟子,等到了前麵,我們就丟了他們。”


    看著孟玉穗如此蠢鈍不堪,孟玉堂輕輕的搖了搖頭。


    很快,孟玉穗便被人直接從身後拉住。


    “玉穗小姐,我等護送您回西洲。”


    聽著這話,孟玉穗立時麵色大變,她一心先要慫恿孟玉堂將孟小甜扔下去,卻沒想到反倒是自己被第一個放棄。


    “玉堂哥哥,我不服!”孟玉穗大聲說道。


    孟玉堂看了她一眼,問道:“西洲孟氏,以何立足?”


    孟玉穗聞言,麵色一變,但很快她又喊道:“西洲孟氏,雖以結交天下而聞名,可這兩人雖是劍尊弟子,卻隻是欺世盜名之輩,有何結交的價值?”


    孟玉堂在心底罵孟玉穗愚蠢,暗道為了一個孟小甜,孟青州甚至專程讓孟小柒作陪,這樣的煉氣期三層,就算是廢物,那能是普通的廢物嗎?


    甚至孟玉堂一想到自己感應到的,孟小甜的儲物戒裏藏著無數天材地寶這個消息,更是讓他對孟小甜多了一分重視。


    “玉堂哥哥,我真的不想離開,求你了。”孟玉穗見挑撥不成,便開始哀聲祈求。


    孟玉堂看了孟玉穗一眼,想到她如今的作用也到了頭,繼續留下來反而不利於他開展計劃,但這個堂妹素來待自己崇敬,他便也耐下性子多解釋了兩句:“你不知內情。”


    “我如何不知內情,不就是一個練氣三層的廢物嗎?在咱們孟家,就連侍女修為都不會這麽低。”孟玉穗憤憤不平的說道。


    “孟小甜雖然修為低微,但劍尊待她十分親厚,說是視若親女也不為過,劍尊有事急著離開,便將兩個弟子拜托給我孟家,臨行之前,對這個練氣三層的小姑娘,還有諸多不放心。”


    孟玉穗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內情,她不害怕孟小甜或者孟驚蟄,即便世家和宗門如同兩條平行線,她也聽過靜和劍尊修真界劍道第一人的名號。


    孟玉堂繼續說道:“等到抵達金蟬山,便是劍尊與弟子匯合之時,孟小甜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私下告黑狀,劍尊才從千絕迷城救回二爺,算是孟家的恩人,若是真的引得劍尊對你不滿,你說長輩們會如何選?”


    孟玉穗臉色頓時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孟玉堂繼續說道:“你若是此時下船,縱使劍尊動怒,也還有時間轉圜,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聽了孟玉堂的話,孟玉穗頓時點頭如搗碎,心下在沒有半點不滿,反而越發覺得對方是在為自己考慮,便再不掙紮,心甘情願的跟在護衛身後下了船。


    等看到這個堂妹的身影遠離,孟玉堂方才問道:“東西送到孟小甜手裏了嗎?”


    身後的護衛麵上頓時露出難色來,很快,他便將那根玉釵拿了出來,解釋道:“小甜姑娘閉關,被劍尊的大弟子拒收。”


    孟玉堂微微皺眉,輕聲嘀咕道:“練氣三層也要閉關嗎?”


    金蟬山深處中部偏遠地區,距離西洲很遠,即便是西洲派出了可以日行千裏的巨型飛舟,依舊足足飛了半個月,方才抵達金蟬山。


    此時金蟬山上,已經來了數家弟子,西洲孟氏的飛舟在距離金蟬山還有百裏之遠時,便開始奏樂。


    等到孟氏飛舟抵達金蟬山時,先前抵達此地的人們,看到的就是在滿天紅霞映襯下,遠遠一架飛舟從天邊緩緩飛來。


    伴隨著飛舟靠近,陣陣仙音響起,無數鮮花從空中飛舞而下,整個場景如夢似幻,待眾人看清楚飛舟上那一個西洲孟氏的徽記之後,立時個個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來。


    “這西洲孟氏,排場還是這麽大。”一個宗門弟子酸溜溜的說道。


    另一個宗門弟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葉家,便問道:“同樣是五大世家之一,怎麽不見你們葉家擺這樣的排場?”


    葉家子弟聞言,直接就轉過身去,沒有半點要搭理這些人的意圖。


    金蟬山雖然是個小地方,但也有宗門駐紮。


    這個小宗門一萬年在修真界沒有半點聲音,這一次靠著金蟬大比,倒是突然紅火了起來,隻是因為經驗不足的緣故,對於接待之事難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這幾日下來,也不知出了多少岔子。


    如今又來了一個名聲在外的西洲孟氏,這小宗門的人本以為又會遇到一場刁難,但卻沒想到孟家人雖然拒絕了入小宗門內休息之事,但態度卻極其友好。


    西洲孟氏這一次帶來的飛舟足夠大,孟氏豪奢,也不在乎運行飛舟的區區靈石,因而他們便打算在飛舟上等待金蟬大比開始,壓根沒有換地方的意圖。


    如此這般,倒是顯得孟驚蟄兄妹待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畢竟歸一劍宗的人已經來了,也已經安排好了宗門在金蟬上的駐地,孟驚蟄兄妹倒是可以繼續住在孟家的飛舟上,隻是這樣,卻在外人眼裏不太好看。


    因為孟小甜,導致孟玉穗被遣返回西洲,具體原因雖然並未對外公開,但孟家飛舟上,因為此事對孟驚蟄兄妹不滿的人很多。


    孟驚蟄一連聽了幾日的閑言碎語之後,他倒是無所謂,但卻怕孟小甜傷心,便帶著妹妹下了飛舟,孟家隨行的管事倒是再三挽留,隻是這一次孟驚蟄離開的態度十分堅決。


    歸一劍宗這次並沒有派化神期修士帶隊,而是讓元嬰後期的金之善長老帶隊。


    宗門此次派遣了三十名金丹期的年輕弟子和七十名築基期弟子,目的便是為了盡最大可能在這次大比中,爭奪到最多的名額。


    這些弟子全都是宗門的核心弟子,孟驚蟄作為靜和劍尊的弟子,雖然與宗門其他人相處時間不多,但來了之後便立刻成為這百名弟子中的一員。


    宗門對於這次的大比十分看重,因而到了金蟬山之後,都沒有懈怠對他們的教導,每日裏依舊還要進行嚴格的訓練。


    這訓練人人都拒絕不得,如此一來,孟驚蟄倒是不能時時保護妹妹。


    孟小甜因為修為太低,在這個地方待著顯得有些奇怪,索性在這裏,孟驚蟄還見到一個老熟人。


    左誠作為一個金丹後期,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也混到了一個長老當,孟驚蟄看到他的一瞬間,這人先是驚訝孟驚蟄的修為,緊接著卻是想要躲開他。


    可孟驚蟄也不是一個能看得懂眼色的人,一見到他,立時又是拉著他“問心鏡”十八連問。


    問了一連串,左誠能夠答出來的沒有幾個。


    “您現在,還是不負責問心鏡嗎?”孟驚蟄問道。


    左誠黑著臉搖頭。


    “那您想負責嗎?”孟驚蟄問問題的樣子,活像是一個記者。


    左誠聞言有些猶豫,但想到孟驚蟄的一係列靈魂發問,他猶豫片刻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那您這段時間,要不要照顧我妹妹?”孟驚蟄又問道。


    左誠剛想點頭,緊接著便意識到了這是和問心鏡完全沒關係的事,當即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怎麽耍詐?”


    孟驚蟄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您不願意嗎?”


    左誠想到了靜和劍尊,最終還是遲疑點頭。


    “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待在左長老處,除了我和師父,誰找你都不要出去。”孟驚蟄還是不放心,便又這麽多叮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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