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沒再繼續, 直接往著村子裏衝。


    村長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跟在他後麵跑。


    “你做了什麽?快講清楚!”


    孟驚蟄笑了笑,說道:“我闖大禍啦。”


    村長頓時急得跳腳,一大把年紀, 愣是健步如飛跑得跟個年輕小夥子一樣。


    “有話好好說, 你到底做了什麽?”村長問道。


    “桃子先死, 接著就要死人了。”


    村長聽得大急,這一片桃林, 關係到他們全村人未來半年的口糧, 怎麽能容忍出現半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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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驚蟄跑動間,已經到了那口池塘旁, 他沒有半分猶豫, 直接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村長懵了,站在岸邊不住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說清楚!”


    孟驚蟄沒搭理他,而是直接沉入塘底。


    孟驚蟄努力憋著氣下沉, 一直沉到水底之後,便感覺自己渾身的靈力,似乎都在被吸著進入池底。


    中心區域池底,是大片大片的水藻,這些水藻糾纏著擋住了孟驚蟄的去路,


    孟驚蟄拿出劍來,一刀一刀砍了下去。


    也不知他砍了多久, 終於能夠看清池底的情形。


    一把鏽劍。


    被一堆鎖鏈牢牢的綁在池底。


    孟驚蟄試圖將鎖鏈扯開,但也不知是什麽材質, 拉扯了半天都不曾見到半分鬆動。


    無奈之下,孟驚蟄便隻能再度浮上水麵。


    村長見孟驚蟄沉下去許久,本以為人都死了, 心下本來再罵晦氣,喝水的池子裏偏偏進了一個死人。


    “你還活著?”


    孟驚蟄看了村長一眼,便遊上岸來,將嘴巴裏的水藻吐出來後,方才說道:“你不也還活著?”


    [來自祈行的陰陽值:+1]


    村長氣得跺跺腳,這時候祈風卻瘋了一樣跑了過來。


    “村長,不好了,外麵……外麵……”


    祈風累得直喘氣,半天都將話說不明白。


    “外麵怎麽了?你快說啊!”村長急死了。


    祈風說道:“外麵有毒氣……”


    村長看向孟驚蟄,指著他手都在抖,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孟驚蟄點頭,說道:“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村長氣得想打人,說道:“你真是害死人了!”


    孟驚蟄對於幹的這事,心下也有些愧疚,說道:“如今隻有兩條路,要麽等毒氣散去,隻是毒氣會不會散去誰也不知道。”


    “第二條路呢?”


    “跟我一起,從這裏闖出去。”


    聽到可以出去,祈風臉上立馬露出一抹喜色來,激動的看向村長,說道:“村長,可以出去,真的可以出去!”


    村長用力推了他一把,說道:“我們在這過得好好的,誰要出去!”


    祈風聞言一愣,立馬說道:“為什麽不要出去?如今在這裏,天天見到的都是同一批人,就算想生娃娃,也要左算右算生怕生出個笨娃娃來,等出去了,我們就能和他們一樣修仙,多好的事情啊。”


    祈風年輕,看見的是自己可以擁有更多選擇。


    而村長年長,在村裏活了這麽多年,靠著年長成為村裏說一不二的人,如果離開,他這麽多年的經驗就要白費,也要麵對無數新的事物,那時候他說話還有人聽媽?


    “誰要離開,要走你走!我們村裏人世代都在這裏,誰也不許走!”村長惡狠狠的說道。


    孟驚蟄滿臉詫異,畢竟在他看來,這地方實在是糟糕了,一群人像是被囚禁一般禁錮在這裏,不僅自己每日要做著同樣的事情,子子孫孫也要繼續重複這樣的人生。


    食物單一,隻有所謂的“黑糧”,這黑糧孟驚蟄也見過,就是修仙界裏最為粗糙的下等糧食,甚至很多時候,都不是給人吃的。


    這樣像是漫無止境的勞作生活,偏偏村長卻不願意離開。


    “為什麽不走?腿離開這裏就不能走路嗎?”孟驚蟄問道。


    [來自祈行的陰陽值:+0.5]


    祈風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要走!”


    村長無奈,說道:“我先去看看那毒氣。”


    孟驚蟄先前便猜測過,這村子裏有什麽讓月夜獸害怕的東西,這毒氣可能就是月夜獸的另一種形態,因而孟驚蟄覺得,多半一時半會,這些毒氣不會傷害村子裏的人。


    很快,全村的人都圍到了池塘邊上,為了離開還是留下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作為罪魁禍首的孟驚蟄,自然經受了絕大多數人的白眼。


    孟驚蟄本以為絕大多數人一定是想要離開的,可實際上想要離開和留下的人,人數上竟是五五開,


    這一方天地既像是一個困住他們的牢籠,也像是一個護住所有人的避難所,這裏沒有自由,但也同樣沒有風雨侵蝕。


    這些人吵了半天沒個結果,很快,所有人都轉過頭來,一致看向孟驚蟄。


    “都是你這個壞事的,要不是你,我們至於要麵對這些事嗎?”村長氣呼呼的說道。


    孟驚蟄挑眉,說道:“想走的人這麽多,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我不管,先殺了你這個害人精再說!”村長朝著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前想要抓住孟驚蟄。


    祈風卻直接擋在孟驚蟄麵前。


    “祈風,你讓開!”


    “村長,不能殺他,殺了他誰帶我們出去?”祈風苦苦哀求。


    村長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有村子庇護,毒氣遲早會散掉。”


    孟驚蟄從祈風身後露頭,說道:“鎮壓毒氣的石碑,全在我身上。”


    說話間,他直接從儲物戒裏甩出一枚石碑來。


    看到這熟悉的石碑,和孟驚蟄的手段,村裏人頓時炸了鍋。


    “你!你快將石碑塞回去!”村長說道。


    孟驚蟄笑了笑,說道:“現在外麵毒氣那麽多,我出去找死嗎?”


    [來自祈行的陰陽值:+1]


    孟驚蟄又說道:“你們也別太害怕了,村子外還有黑石鎮著,還能攔著這些毒氣,等到黑石都沒用了,才是我們真正死掉的時候。”


    [來自祈行的陰陽值:+1]


    “等到那時候,如果我還沒想到離開這裏的辦法,那就陪你們一起死,黃泉路上有我作陪,你們這樣想會不會開心一點?”孟驚蟄問道。


    [來自祈行的陰陽值:+1]


    [來自祈風的陰陽值:+0.5]


    ……


    一連串的係統數字刷屏,倒是給孟驚蟄掙了不少陰陽值。


    “你不確定能不能帶我們出去?”祈風有些抓狂,他期待了半天能夠出去,現在看來,孟驚蟄似乎也隻是推測,完全不確定。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孟驚蟄沒有將話說得太死。


    “說不準的事情,你就把那些石碑全□□了?你是不是要我們所有人給你陪葬?”祈風急切的問道。


    孟驚蟄搖頭,說道:“不管有沒有把握,那些石碑總是要□□的,那是這個大陣的陣眼。”


    “陣眼?”祈風疑惑,顯然這是一個對他來說極其陌生的名次。


    孟驚蟄沒有解釋,而是觀察了一下池塘邊的地勢,朝著眾人道:“如今想出去,就要聽我的。”


    這話卻沒有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依舊還有很多人不願意合作。


    “如果想死在這裏,那就不用聽我的。”孟驚蟄又補充道。


    這句話一出,倒是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村子口的黑石擋不了多久的,你們願意等死,那就繼續等,我反正是要走的。”


    孟驚蟄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便直接朝著池塘邊走去,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把鏟子來,開始在池塘旁挖渠引水。


    祈風看了片刻後,拿著自己的鏟子跟在孟驚蟄身後,也開始挖了起來。


    村裏人都是挖坑種樹的一把好手,陸陸續續的便有人拿著鏟子加入挖渠的大隊。


    挖了一天之後,這水渠總算是挖的差不多了。


    池塘水位慢慢低了下來,最終隻有中央一片區域,已經被水掩蓋,但那把劍的身影,以及那些被水藻糾纏的鎖鏈。


    絕靈地物資匱乏,同樣的,這裏環境單純,因而所有村人,都沒有想到自己賴以生存的池塘塘底會藏著這些東西。


    “這是……”


    孟驚蟄看著此時池塘的情形,十分淡定的說道:“這是陣法的陣心。”


    孟驚蟄雖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曆,但隻看被這麽多鎖鏈捆住,這樣嚴陣以待的鎮壓在這裏,顯然這把劍並非凡品。


    他想起自己在西洲孟家藏書閣裏看到的一本奇談怪誌裏說的,神器有靈,因而對於認主之事,大多會顯得十分執拗。


    故而,才會有“熬靈”一說。


    所謂“熬靈”,便是用打壓神器靈性的辦法,來強迫神器認主。


    這樣的做法,雖然可以用強硬手段獲得神器認主,但神器也會因為這樣的煎熬而變得失去靈性。


    孟驚蟄今日在絕靈地轉了一圈,便猜測陣法的陣心在池塘,他以為這布陣人的目的,是為了這裏的絕靈桃,但卻沒想到,布陣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這柄神劍。


    孟驚蟄搓了把手,上錢,想要扯開這些鎖鏈,但依舊是紋絲不動。


    “還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弄了半天,不還是白費力氣,後生,我勸你盡早將石碑拿出來,現在放回去,所有人還有救。”村長在一旁說道。


    孟驚蟄沒理他,而是直接走到那炳劍麵前。


    “你要不要認我為主?”


    神劍沒有回答孟驚蟄。


    孟驚蟄皺眉,問道:“不認我為主,你真想爛在這裏?”


    神劍依舊沒有半分回應。


    孟驚蟄心裏開始猶豫,暗道難道自己猜錯了,便說道:“我真是傻了,居然真以為你是神器呢。”


    [來自龍吟的陰陽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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