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宿命難違,天意難懂,人生的悲歡離合,在我身上演繹得如此的絕望和殘忍。我不能陪你走完人生的路程,也不能陪你看美麗的風景,隻能把心鎖好,把情定格,不進不出!夏天來臨,盡是淋漓的雨,天空總是有流不完的淚!訴不盡的傷!


    願你現在的依靠能把我曾經沒來的急好好愛你嗬護你的那一份愛,一並的愛了吧。終了,我衷心的祝福。


    沈鎏星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她徹底地痛哭流涕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段感情算什麽,到底算什麽。


    紅塵中,為何總是有那麽多有情卻無法相守的遺憾,那麽多別離無法再見的心痛無奈,天若有情天亦老,情深緣淺不得已。那曾如煙花般絢麗的美好,已成昨日過往,凋落成這一季的風景。也許緣前情深,你我相逢,也許緣後情淺,你我離別,葉落花殘,從此花自飄零水自流,此生的渡口,再看不到你的身影,一彎明月,天涯生暖,一別經年,後會無期。


    深夜之中,熟睡的莫曉嫻仿佛看見了什麽,那是一段文字,應該是她自己寫的吧,可是為什麽看著這麽難過呢,那個時候她看見了一個人的背影,聽說了那個人叫陸旭,她也不止一次的在穆天佑身邊說起過這個男人。


    穆天佑每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不高興,但是莫曉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喜歡自己,而且什麽都聽自己的,所以她肆無忌憚,莫曉嫻自從那次之後,她醒過來的時候,仿佛是一個不會隱藏自己真實情感的人,但是莫曉嫻對穆天佑的情感卻是疑惑的,雖然大家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可是莫曉嫻卻對那個人單獨見過一麵的男人,情根深種。


    莫曉嫻喜歡寫點東西,她會在日記上寫上這樣的一段話。


    節氣就是這樣神奇,到了時令該涼就涼,該熱就熱,誰也擋不住,誰也改變不了,這既是時光的宿命,也是歲月的輪回。七月的尾聲,驕躁的蟬鳴雖然聒噪,卻也不能錯亂了時光的段落。聆聽時光的腳步總是匆匆,一眨眼的工夫,無聲無息的時間就已經飄忽而過,剛才的擁有,已經變為了曾經擁有。原來,現在我才真正的去認識自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太陽微風,看著那些形形色色,氣象萬千的世界。那些人,那些事,還有自己。有些刻意是那麽的不自然,那些偽裝的麵具去掉吧,看起來很累,似乎又是迫不得已,不管傷害來的多徹底,我麵對,哪怕言語多麽吝嗇,我用頑強的信念接受。


    一個人出去走走,不再如此的依賴,也許這樣會好些吧。一個人我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我可以放任自己的心情,我可以把音樂調到最大聲,就這樣享受著自己一個人的繁華。可是,心裏的天平還是站在了現實這一邊。你活的現實,而我活在了天真裏,我希望的世界你不能明白,而你所說的生活和現實我聽著太累。


    莫曉嫻對現在陌生的自己感覺十分的不真實,因為她好像忘記了什麽,終於,她不再隱藏自己的情感了,因為她聽說有一種藥叫一零七,吃了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什麽都不記得,三年一輪回,如果吃了藥能夠離開這裏,從而見到陸旭,她是願意的,也是歡喜的,所以她找了穆天佑,並且說了自己的想法,穆天佑自然是拒絕的,可是莫曉嫻質疑他,這個藥難道不是為了投入市場,既然沒有人願意當這個試驗品,我可以。


    穆天佑拗不過莫曉嫻,終於還是同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莫曉嫻所曆經的一切,她吃過兩次藥,所以她的記憶沒有辦法複合,隻能一次一次的重疊,最後徹底消失了。


    次日一早,莫曉嫻吃的很少,她對莫振天說:“父親,我的記憶好像已經……想起來點,但是不是全麵的。”


    莫振天給莫曉嫻添了一碗粥,說道:“不要擔心,慢慢會想起來的。”


    陸旭想要安慰她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局裏麵打來的。


    “什麽?好的,我們馬上回去。”陸旭神情凝重的看著莫曉嫻,最後莫曉嫻問道:“怎麽回事?”


    “穆天佑自首了。”


    一句話說了出來,所有人都怔住了,廖文和陳佳瑤默默地收拾東西,而別墅裏麵臥底的小張則是也被調了回來,穆天佑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麽,但是他現在的確沒有辦法做任何對黃子鳴有不利的事情。


    警局裏,審訊室裏麵。


    任何一個審訊員對穆天佑進行審訊,他都一句話都不說,不管是誰問,他隻是一句話:“讓莫曉嫻來見我。”


    莫曉嫻如約趕到之後,她此刻看見穆天佑的時候,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抵觸情緒,可是為了偵破案件,她隻能安靜的坐下。


    穆天佑將一瓶藥從兜裏麵拿了出來,遞給了莫曉嫻,說道:“這個給你,我欠你的,現在還清了。”


    莫曉嫻不明白這手裏麵的藥瓶到底是什麽,她沒有理會,隻事接了過去,然後就放在桌子上,說道:“穆天佑,你沒有什麽應該對我說的嗎?”


    穆天佑突然笑了,他道:“知道那藥是什麽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陸旭不要你了,這個你大可以拿去吃了,一死百了。”


    審訊室外麵的陸旭聽了他的話,恨不得衝了進去暴打他一頓。


    莫曉嫻隻是起身,順便拿走了那瓶藥,但是並沒有說什麽,正要離開審訊室的時候,突然聽見穆天佑說道:“你以為,你真的逃脫了嗎?有一個複活的父親給你作證,你以前的罪惡就可以洗掉嗎?莫曉嫻你應該知道,從你選擇當臥底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知道,你屬於黑暗,注定走不到光明。”


    莫曉嫻並沒有停留,她加快了步伐,因為她知道,不管穆天佑現在處於什麽目的,他都已經達到了,因為莫曉嫻對自己的記憶完全沒有恢複,她隻是從碎片中看見自己拿槍,對麵血濺當場,而她麵色平靜,她到底叛變沒有,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她甚至不願意去想。


    陸旭和莫曉嫻兩個人交叉著路過,一個走進一個走出,好像如此陌生一樣,可是隻要莫曉嫻知道,她內心是恐懼的。


    審訊室內,依舊安靜,但是很快穆天佑就打破了寧靜,他笑著對陸旭說道:“不要對漂亮的女人迷惑了,也許她的外表很會騙人呢。三年的記憶,就算她記起來了,你認為,她還是你以前認識的莫曉嫻嗎?”


    “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沒有什麽意思,就是提醒一下你。”穆天佑痞笑了一下,然後突然身子前傾,但是依舊無法離開阻隔欄的鐵鏈,他笑著,一字一句道:“如果莫曉嫻當年不拿出來點誠意,我是斷然不會相信她的,還有,女人最主要的武器不是眼淚,而是臉蛋和身體。”


    陸旭聽不下去了,他起身用力的抓住穆天佑的衣領,惡狠狠地眼神看著他,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穆天佑因為特別靠近陸旭,他邪魅的笑容十分諷刺,他對著陸旭聲音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穆天佑說道:“就讓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莫曉嫻叛變了,要不然,她用得著吃一零七嗎?”


    陸旭無力感直逼內心,終於他放手了,穆天佑將手指在他的唇上滑動了一下,穆天佑笑了:“這個唇吻過她嗎?”


    陸旭沒有理會他,可是卻感覺唇上一絲苦澀,而審訊室外麵的莫曉嫻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切,剛才所有人都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麽,但是莫曉嫻懂了,因為她會唇語。


    審訊室外麵的莫曉嫻笑了,嬌豔欲滴,此刻陸旭走出審訊室,看著莫曉嫻,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說:“大家都累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莫曉嫻點頭,說:“好。”


    莫曉嫻回到家的時候,莫振天在煲湯,因為父親已經恢複了身份,同時也回歸了警局,至於一零七的案件,他沒有涉及,隻是偶爾會問問到什麽地步了,而莫曉嫻也會回複,可是今天回家她沉默了。


    手機短信,一則消息彈了出來,卻是陸旭的,他根本不會發短信的,莫曉嫻疑惑,點開來看,上麵彈出一則消息:“曉嫻,明天我們看櫻花吧。”


    莫曉嫻的手指頭在屏幕上滑動,最後落下一個字:“好。”


    風中,櫻花散落,漫天飛舞。它輕輕地、悄悄地,隨著風的方向旋轉、飄落。也不知道,它最後的歸宿在哪。還有那襯托著櫻花的綠葉,它在一旁隨風飄動,正默默的欣賞著這幅美麗的畫,毫無怨言的守護著這份美麗。綠葉上的條紋令人眼花繚亂,好似一根根長須在這上麵飄蕩。


    望著這被風吹起層層柔媚的櫻花,莫曉嫻以深深地陷入了其境,無法自拔,任由風吹過她的臉頰……櫻花,如雪,卻比雪還要美;櫻花,如雲,卻比雲還要純潔。櫻花用它的純潔書寫了它的一生,用它的頑強詮釋了他的生命。


    陸旭站在櫻花樹下,十分俊美,莫曉嫻看著自己的步伐和他僅僅隻有這麽幾步,可是她卻仿佛用盡了一生的時間才走到他身邊。


    莫曉嫻知道,陸旭是一個太過正直的人了,他斷然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就會包庇她的,雖然她也不需要,自己的曾經,她斷然會為自己的付出的買單,但是現在她舍不得了,來的時候她想到穆天佑說的一句話:“如果陸旭不愛你了,不妨吃了這個藥,一死百了。”對呀,她受不了他不愛自己了,因為她幾乎用整個生命在愛陸旭。


    “穆天佑說,你叛變了,你怎麽說?”陸旭用了這樣的一個十分簡單的方式和話語來作為開場白,但是他的話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刺入了她心髒,疼她冷汗津津。


    “對,我在恢複的夢境之中看見自己開槍射殺了對方。”莫曉嫻十分誠實的回複他,因為不管莫曉嫻是否會否認,穆天佑咬死了她叛變了,那麽莫曉嫻就很難翻身,畢竟她已經沒有了記憶了。


    “原來如此。”陸旭冰冷的說著。


    莫曉嫻想,既然自己已經吃了藥,而且她終究難以逃脫,何不讓陸旭徹底的恨自己,那麽她走的也算是幹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如果早就知道,今天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陸旭的雙眼十分冰冷,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冷冰冰的。


    莫曉嫻癱軟無力的掙紮著,雖然不起任何作用她隻是眼睜睜地看著陸旭哀怨的眼神看著她,當初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周雨吧……


    “陸旭,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麽人,我不會接近你,正如我現在知道了,我比你還心痛,可是每個人都有權利得到救贖,陸旭,求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知道的,我愛你,可是曾經發生的事情的我們任何一個人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抹平,隻求你,別恨我。”


    “莫曉嫻,鄉間的你毫無心機,大放異彩,茶山的你,隻是讓我們越陷越深而已,也許事情並非你親手設計的,可這一切都因你而起。”陸旭情緒有些激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身邊愛著的人,居然如此不堪,而自己的一雙眼睛,竟然也瞎了。


    “陸旭,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我沒有選擇,我唯一的選擇隻想讓我回到原點,我甚至希望不要愛上你,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能決定的!”莫曉嫻淚眼迷蒙,內心卻呼喊著:“陸旭,對不起,原諒我。”可是腹內的灼痛感讓她沒有辦法站直,突然倒地,她十分難過。


    陸旭終於俯下身子看著她,但依舊是防備的眼神,莫曉嫻心如死水,她隻是淡然一笑,然後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陸旭。”曉嫻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眼淚,她懂了,一切縱然不過如此,她想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可是手在半空中突然頓住了,胃裏麵火辣辣的灼燒感讓她格外的清醒,她不能再給他製造麻煩了,永遠都不能了,那些毫無顧忌的拉著他的手在街上閑逛的悠閑已經不複存在了,心愛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擁抱的勇氣都沒有了,也好,這樣自己就能死心了。


    空中彌漫著櫻花的香味,她板支撐著的身子再也沒有力氣了,倒地的一瞬間她好像看見陸旭著急的神情,也許是錯覺吧,怎麽會呢?他不是恨自己的嗎?


    是誰?是誰在喊自己的名字,讓人聽著想要落淚……


    櫻花依舊美麗的綻放,毫不傷情的從枝椏彌漫,粉色一路。


    欣賞櫻花的人們似乎聽見低低的抽泣,聞者傷心,後來,據說有人看見一個男子抱著一個沉睡的女孩,男子似乎怕驚擾了她,隻是靜靜的抱著,眼神從未離開過她的臉頰,隻是男子的手很堅決地讓女子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


    一個星期後,再見到櫻花,還是在雨中。那日,雨蘊春意,飄飄灑灑,山也就顯得格外的空靈。在櫻園,在櫻花大道上,滿是撐著傘賞花的人。而陸旭卻落寞地站在熱鬧的人群之外,心境如同這雨中的櫻花,出奇的寧靜與平和。不太久遠的夢想。總能在這樣的時刻,隨著一片片雨,滑過櫻花的邊際,款步在他靈魂的阡陌。櫻花,在紛紛的雨中。雨中的櫻花,卻在我們不經意的時候,寧靜成一種深刻的紀念……


    傷痛,猛烈地襲來。以為它早已愈合,它卻像風濕一般,每逢特定的時刻,便複發,疼痛陣陣湧來。


    陸旭瘋狂地想搜索你的蹤跡,仿佛那是緩解疼痛的特效藥,可是越想找尋,痛楚卻越來越清晰。曾經的那些場景,一幕幕重現,他掉進了舊傷的陷阱裏。


    心,被往事再一次一點點地撕碎,狠狠地被扔擲於地,往事那張猙獰的笑臉,對著破碎滿地、哭泣不止的心,嗤之以鼻,之後,揚長而去。隻留下滴血不止的心仍在原地啜泣。


    在記憶的荒原裏,陸旭瘋狂地奔跑著,身後揚起往事的陣陣塵埃。他跑想贏時間,跑回到昔日的曾經。


    然而,他怎麽跑也跑不過它。陸旭重重地跌倒在地。


    站起來,在空無一人的記憶曠野裏,蒼茫陰霾的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陣陣大雨中,陸旭全身濕透,低垂著頭,象個無奈卻不肯認輸的孩子。


    陸旭在大雨之中暈倒了,最先發現的他的人是遊客,廖文看見病床上躺著打點滴的陸旭,也是十分心疼,他知道了莫曉嫻的身份,卻無法理解,也不願意去理解,莫曉嫻還是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會是對立麵的敵人,但是廖文這些話在陸旭這裏不敢說,怕觸及傷痛。


    陸旭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他醒來了什麽話都不說了,開始用手,用纖細的雙手,奮力地剝著現實的麵孔。我幻想著,剝開它,之後,再用單薄的身軀,撞開那由十餘載光陰修成的一道道高牆,從而進入層層高牆後的往昔。可是,可是,任他怎樣努力地努力與抗掙,一切都是徒勞。陸旭終於懂得了什麽叫現實,什麽是生離死別。不管他承認不承認,他必須要接受。


    陳佳瑤來的時候帶來了一束向日葵,嫩換色的花瓣,十分嬌俏,陳佳瑤的話也變的少了,可是她還是會和陸旭說一下關於莫曉嫻的事情。


    “曉嫻今天的狀態很好,醫生給她打了點滴,可能是沒有曬過太陽的緣故,她的麵色有些蒼白,哦對了,我今天給曉嫻姐梳頭發了,也許她睡著的時間太久了,她的頭發掉的有些厲害,而且整個人都是靠著營養液維持著生命,她瘦了,我今天和護工給曉嫻姐洗了澡,曉嫻姐的後背上有一個槍傷,但是在檔案裏麵,包括莫隊也不知道這個槍傷的緣故,想要問一下,你和曉嫻姐在一起這麽久,她後背的槍傷,你知道嗎?”


    床上的陸旭,原本安安靜靜的,可是卻聽見她這麽問,突然抬頭看她,陳佳瑤卻感覺不太對,就說:“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別這麽看我。”說著她拿著向日葵就出去了,在門口的時候說道:“我去把花插進花瓶裏。”


    廖文卻發現陸旭的神情不太對,連忙叫了醫生,可是洗胃搶救下來,還是於事無補,醫生隻是給出了一個結論:“傷者的記憶神經受損,應該吃了一零七藥物。”


    廖文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但是審訊室的時候,穆天佑觸碰了他的嘴唇,難道是……果不其然,審訊室內,穆天佑對陸旭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廖文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來研製一零七的解藥,但是這次沒有了藥低兒,他根本調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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