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不解,但是還是很擔心的樣子:“曉嫻,你到底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


    “你先將我放下來。”


    陸旭不依,道:“你先說哪裏不舒服。”


    “我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不舒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什麽事情,隻要兩個人的感情真的好的話,就算是割破手指那麽一點的小事,對方也會很在意的,所以剛才趙誌剛說夫妻感情好,可是妻子蘇雲卻沒有給他包紮甚至連過問都沒有。”莫曉嫻這麽說著。


    陸旭才明白,感情她是身體力行的告訴自己正常的感情好的應該是什麽樣,的確,剛才陸旭對趙誌剛表示懷疑,因為他隻是看見他手上沒有帶著戒指,並沒有發現什麽,但是從他很緊張的雙手交纏在一起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在緊張,而且非常緊張,一般人來警局報案不會出現這樣的緊張的神情,所以趙誌剛在說謊,可是曉嫻卻發現了更深一層的意義。


    莫曉嫻道:“還有一點。”


    陸旭問:“什麽?你又發現了什麽?”


    莫曉嫻沉思:“我隻是懷疑,現在還沒有證據,不過,我希望去一下廖文那裏,我很多看見的猜想都必須要有證據,所以我需要廖文的幫助,還有佳瑤。”


    “好,我去開車。”陸旭將她放下,然後轉身離去。


    喜歡,於淺笑安然裏執一縷墨香,聆聽陌上花開的聲音。喜歡,素雅潔淨,輕若風,悠若雲的日子。喜歡,夢一般恬靜,水一般空靈的感覺。


    廖文接到了陳佳瑤的電話,她平時根本不會給他打電話,但是打電話唯一的目的卻總是問他工具箱放哪了,其實也不能怪廖文,因為廖文每次用完工具總是會隨手就放別處,從來不會物歸原主。


    因為這件事情陳佳瑤也跟他溝通很多次,:“廖大法醫,我希望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跟你溝通,用完的東西一定要物歸原主,ok?”


    可是不管陳佳瑤說了多少次,也提醒了他多少次,他總是習慣性的把用過的用具消毒之後就隨便找個地方放,他不明白為什麽要物歸原主,畢竟他用著順手,他下一次找起來也很方便,可以第一時間就找到,但是如果什麽東西都有固定的位置,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災難,沒辦法這就是習慣。


    就像有的人喜歡衣櫃亂糟糟的,可是他們能夠第二天一早閉著眼睛就摸到想要穿的衣服,可是你若把衣櫃整理的幹淨整潔,第二天起來,他會找起來很麻煩,是一個道理。


    可是今天廖文接到陳佳瑤的電話,他隻是對著電話道:“解剖刀在櫃子的第二個格子了,化驗報告在……在桌子上。”廖文說完正打算掛斷電話,可是陳佳瑤那邊卻著急道:“不是,不是,我的寢室停電了,電工也找不到,不知道你會不會修理。”廖文腦子當機了一下,然後他點頭:“好,我現在就過去。”


    廖文的家就在法醫所旁邊的居民小區,他的家是一棟三百平的小複式,跟他平時的生活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很講究格調的人,他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刮胡子之後披了一件外衣就離開了。


    陳佳瑤住的寢室其實是跟警校學生住的一樣的學校寢室,可是她一個人單獨住一間,房間不大,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但是唯一的一點,這個屋子沒有窗戶,所以電燈是必須不能缺少也不能沒有的東西,那是她的家唯一的光源。


    廖文進來之後,看見屋子裏麵烏漆墨黑的樣子,還有陳佳瑤一副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跟工作時候有條不紊的時候簡直是截然相反,也更加看得出來她是小女孩的一麵,可是在門上貼著的一張催費單,他先是一愣,然後道:“你的記憶力真是夠可以的,水費還沒有交吧,有空的時候去交一下。”然後他跨進她的一畝三分地,檢查了一下線路,不是太複雜,於是道:“給我倒一杯茶水吧。”


    廖文好像進入了無人之境,好像是自己的地盤一樣,陳佳瑤無話可說,可是聽見他如此說,心中一喜,難道他有辦法,於是趕緊跟在他的身後,廖文四處張望,突然回頭看去,陳佳瑤在房間裏麵轉了一圈,點燃了幾根蠟燭,屋內才可以看清楚什麽地方是什麽地方。


    廖文腹誹著:“營造氣氛嗎?”


    “啪”的一聲,陳佳瑤利落的用打火機再點燃一根蠟燭,然後將打火機放下,那個打火機看樣子價值不菲,外表是純金屬的,而且方方正正的樣子很漂亮,也看得出來挑選的時候,她用心了,可是她並不抽煙,為什麽要買這麽貴的打火機?


    陳佳瑤回頭看著他探究的神情,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屋子裏麵沒有電了。”


    “下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不要先停頓五秒鍾,有什麽事情馬上說。”廖文語氣輕緩的說著,因為每次陳佳瑤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先停頓五秒鍾,如果性子急的人,一定會掛斷電話的。


    “那你不是每次都沒有掛斷嗎?”


    “那是以為是你打來的。”


    陳佳瑤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內心突然一股暖意,她別過臉去,雖然這樣的光源,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有什麽不對,但是下意識的她還是想要躲避。


    廖文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保險盒前,在裏麵複雜的線路上看,一下子就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裏,他動作很嫻熟也很快,陳佳瑤舉著蠟燭給他照亮,也許是因為陳佳瑤靠著他太近的緣故,她身上帶著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傳入他的鼻息,也擾亂了他的思路,他轉頭看著她,可是陳佳瑤的視線卻停留在保險盒上,根本沒有看他,他也收回視線,臉微微發燙。


    “這根本不算什麽嚴重的問題,下次如果出現這樣的狀況,你也可以自己解決的,不過通過這件事情來看,你上學的時候根本不是理科生的腦子。”


    陳佳瑤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道:“我當然不是理科生的腦子,我隻是法醫院的狀元。”她很自豪的說著,雙眼靈動的閃著,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如果我要是會修的話,我早就動手了。”


    “你看你早承認你笨不就行了。”廖文手中的動作也快了許多,等他修理完畢之後,按了一下開關,燈豁然亮了,原本溫馨的小房間也全部豁然明朗,陳佳瑤看著突然亮起來的燈,她喜悅的情緒溢於言表,連忙小燕子一樣在屋內吹滅四處點的拉住,然後最後回到他的身邊,拍了他的肩膀,道:“謝謝你,沒想到你對屍體有研究,這電工的活你也會。”


    因為電表盒外麵落了一層的灰,廖文剛才沒有戴手套,所以他的手有些難受,這輕微的潔癖讓他不能接受,所以道:“我的手髒了,我要去洗手,洗手間在哪裏。”廖文看見米色的門板上貼著一個太陽花的笑臉,想必就是這裏了,他指著:“是這?”


    陳佳瑤趕忙跑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去遮擋身後的門,她道:“去外麵洗吧。”


    “怎麽?你裏麵沒有收拾嗎?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我就是洗一下手。”廖文將自己的雙手在她麵前晃動了一下,讓她看自己的雙手蹭上的灰。


    陳佳瑤臉頰一紅,訥訥的說著:“下水道堵了。”可是怕他誤會,於是道:“我搬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堵了,我想了好幾次的辦法,可都沒用。”


    廖文這才想起來,每次一早她準時到法醫所的時候,總是會第一時間去洗手間,剛開始他不以為意,隻是認為她是腸道不好,可是現在好像豁然開朗了,原來是這樣:“你搬進來的時候下水道就堵了,你沒有跟管理員說嗎?”


    “我能來到法醫所實習就已經格外開恩了,怎麽可能對環境還挑三揀四的。”陳佳瑤誠實的說著,其實她雖然是陸旭的表妹,可是這麽多年她是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所以異常的來之不易。


    廖文歎了一口氣,想著她雖然表麵看著開朗,可是內心卻是一個異常沉重的女子,不由的起了惻隱之心,心中最柔軟的一個地方被觸動了,他將她推到一邊,然後直接進去了,陳佳瑤不敢去看,內心一陣咚咚的打鼓,可是沒一會兒,就聽見下水道順暢的聲音,還有流水嘩嘩的聲音,她連忙走了進去,驚喜:“天呐,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陳佳瑤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的將他的樣子印刻在腦海裏。


    “生活過的這麽糙,你需要一個保護你的男人。”廖文這麽說著,可是陳佳瑤心地一暖,嘴角浮起輕淺的笑容,片刻怔忡。


    屋內一室靜謐,在燈光的隱藏下,兩個人的心思漸漸發生了改變。


    一陣手機嗡嗡聲,廖文取過手機,點擊讀取,發現有一通未接來電,是陸旭的,還有一條短信,他才反應過來,這裏沒有窗戶,是一個密封的空間,所以來電沒有接到,他看了一眼短信,上麵隻有三個字。


    “法醫所!”


    廖文快速的洗完手,然後的道:“去法醫所吧,你表哥來了。”


    陳佳瑤連忙點頭,然後跟著他離開。


    穿過校園的一條綠意隱隱的羊腸小道就可以看見法醫所,他們很快就到了,陸旭和莫曉嫻已經到了,看見他們兩個一起來的,而且陳佳瑤臉頰微紅,她細心的好像發現了什麽,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道:“我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一下你。”


    廖文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然後請他們進去,隨即自己跟著進去,待四個人落座之後,才道:“說吧,什麽事。”


    莫曉嫻開門見山道:“我想要知道一般不經意剮蹭的傷口和刻意的傷口有什麽區別。”


    廖文想了一下道:“這要看剮蹭的工具是什麽。”


    莫曉嫻道:“是水果刀。”


    廖文點頭:“不經意剮蹭的傷口邊緣會比較淺,而且傷口不會太深,畢竟是不小心剮蹭的,所以這個疼的意識會提醒傷者,而且傷口會是傾斜狀。”廖文將自己的手指做一下示範,提示她傷口會朝著裏麵傾斜,然後他又道:“但是故意剮蹭的傷口會是直上直下的,而且傷口會是比較極端整體內陷,這就是故意和非故意的傷口。”


    莫曉嫻點頭:“可不是給我做一個故意剮蹭傷口的示範。”


    陳佳瑤一聽,連忙道:“我來。”然後她就起身從冷凍室拿出一塊略微發紫色的一塊皮膚,莫曉嫻看了一下,內心還是排斥的,陳佳瑤看見她的神情,道:“別擔心,這隻是豬皮,我拿藥水浸泡過的,所以會呈現這樣的顏色。”她說完,就看見莫曉嫻的神情淡了一下,隨即拿著一把水果刀在豬皮上麵故意剮蹭了一個傷口,就看見傷口直上直下的,莫曉嫻點頭,然後走過去看了一下豬皮,對著陸旭道:“現在可以肯定,趙誌剛他的口述裏麵有虛假的成分。”


    輕輕撿拾起那些經年的記憶,些許憂傷,些許落寞,淡淡飛揚在如水的文字中。如蝶的羽翼,輕輕抖落淡淡的愁緒……


    陸旭也看見這樣的傷口和當時他留意趙誌剛手上的傷口如出一轍,然後道:“接下來應該好好分析一下,趙誌剛為什麽要說謊了。”


    莫曉嫻看了一眼陳佳瑤,道:“佳瑤你的傷口現在怎麽樣了?”


    陳佳瑤看了一下手指上包紮的紗布,這個紗布還是廖文給她包紮的,所以她沒有拿下來,她身子一頓,才伸手給莫曉嫻看。


    莫曉嫻看了包紮的紗布,並沒有拆開,而是道:“注意及時塗抹藥水,雖然是小傷,但是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陸旭和莫曉嫻離開了法醫所之後,莫曉嫻道:“趙誌剛隻是報案說他的妻子沒有死,那麽現在我們應該怎麽樣調查?”對於細心程度她或許有天賦,可是對於破案,她真的是一個門外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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