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麵飄出來米粥的香氣,她不會下廚,甚至對於廚藝可以說是骨灰級的渣,可她在網上查詢了一下煮白粥的方法和步驟,的確是很簡單的,所以她小火慢燉,終於在八點的時候,將粥熬好了,又拿出一個飯盒將粥小心承裝起來。


    蘇樂樂雙眼還是有些微微的紅腫,看得出來昨天沒有睡好,而且她看上去也哭過,莫曉嫻裝作沒有發現一樣,而是將粥遞給她:“我人生中第一次煮粥,你嚐嚐看,味道如何?”


    蘇樂樂點點頭,一口一口的吃著。


    原本莫曉嫻想要陪著她多說一會兒話,可是不一會醫生就過來通知蘇樂樂準備開始化療了,蘇樂樂笑的無所謂一樣,莫曉嫻則稱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於是就逃離一樣的離開了醫院。


    她無法親眼看著蘇樂樂被推進化療室,這樣的疼痛讓她的心髒更加的麻痹,曾經莫曉嫻一直以為,她笑的那麽開心,一定可以看著蘇樂樂從病房走出來,但是不是的,原來,堅強,不過是溫柔生的繭。


    陸旭的年假也徹底結束了,雖然他放假期間也是接了很多的案子,但他的確是享受破案的過程,像是一道道的難過的關卡,而他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將真相大白於天下,他享受這樣的過程。


    當他回到警局的時候,依舊是負責大的方麵偵破的案子,從而指導一下下屬偵破案件的重要幾點。


    當他回到局裏的時候,被局長叫到辦公室:“這是107案件。”


    陸旭眉頭一鎖:“您已經知道了。”


    “我看過你寫的結案陳詞,對於這個案子還有一些沒有偵破的環節,而這麽快結案,也是不想讓社會大眾造成恐慌。”局長循序漸進的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陸旭沉默了良久:“這個案子自從宣布偵破以後,就斷了所有的線索,而我這麽平靜的等著,也想跟對方耗一下時間,犯罪份子不會就這麽安靜的坐以待斃的,損失這麽重大,他們不會這麽快收手的。”


    “你的意思?”


    “時間持久戰。”


    很多的事物其實都隔著一堵玻璃牆,走近了完全沒有初始的模樣,有時候保持一定距離,心總會溫存著一份美好。夢總會擴大著心髒,也會縮短著時光,人生的夢如雲如霧一樣。


    警局,局長辦公室內。


    局長沉默良久,終於道:“上次牽扯進來的那個人,我們要保護起來。”


    陸旭點頭:“這個是自然的,但是我建議這件事情不應該公布,而是暗中保護,畢竟不要打擾她的生活規律才好,讓她知道的太多,也會不安心的。”


    “你去安排吧。”


    陸旭離開局長辦公室之後,心情有些沉悶,他不知道上次107案件幕後的黑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莫曉嫻的存在,可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恐怕對方也在等一個時機,而警方現在完全是被動的狀態,畢竟唯一的一條線索徹底已經斷裂了,他就沒有辦法徹底清除幕後的黑手。


    高端典雅的咖啡館。


    莫曉嫻用白鋼小勺往咖啡裏麵放糖,看了看時間還早,什麽都喜歡占先機的她早到了半個小時。


    陸旭環視咖啡廳內但是目光卻給死死的定住了,看見了角落裏麵的莫曉嫻,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莫曉嫻的臉頰上,給人一種慵懶純粹的美感,幹淨純淨。陸旭走過去:“沒想到你這麽早到了。”


    莫曉嫻神情微證:“陸大警官找我什麽事兒,這麽神秘,非得要親自麵對麵跟我說,你知道我時間很寶貴的嗎?”


    陸旭疑惑:“你不記得我們應該非常默契的嗎?”他看了一眼莫曉嫻桌子前麵放著一杯鮮榨的葡萄汁一眼。


    莫曉嫻蹙眉:“陸大警官搭訕的橋段並不是很高明……請坐。”


    陸旭招手(服務員上前):“一杯純淨水。”


    片刻服務員端著純淨水走來,放下:“先生您的純淨水。”服務員轉身離開。


    陸旭元把純淨水推給莫曉嫻:“你比較適合喝這個,純淨水,不單單因為幹淨透明,重要的是比較適合你。”


    莫曉嫻突然笑了,對於陸旭她說了解,但不是很熟悉,說不了解,她們捆綁在一起偵破了三起案件,現在的關係,恐怕介於比陌生更加熟悉的關係上,而且上次因為吃燒烤的關係,她平白無故被廖文說了,她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可他給自己單點了一杯純淨水,這是為什麽:“憑什麽覺得?”


    陸旭脫口而出:“憑……直覺。”


    莫曉嫻驚奇,突然笑了出來,也暫時忘記剛才在醫院出來的時候慌亂的心情,陸旭的確有本事逗你開心,莫名的,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一種好感,那種可以隨時保護你的感覺,那種可以給你安全感的男人,隻是,這樣的情緒,讓她有些慌張:“男人也有第六感嗎?那個……我隻有一個要求。”


    陸旭看著莫曉嫻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問:“什麽要求?”


    莫曉嫻抬起頭定定的說著:“既然你有第六感,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答應你出來跟你聊天,還有,不管你為什麽找我,我統統答應,但……我唯一的一個條件就是,你可不可以暫時當我的男朋友。”


    莫曉嫻不是莫名其妙就這麽說的,而且她也了解陸旭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他能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有事求她,不管陸旭要她做什麽,她隻是希望陸旭可以暫時當她的男朋友,畢竟……她不想在蘇樂樂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還因為愛而不得而苦惱,而牽扯顧蕭不來醫院的原因,也正因為顧蕭還想破鏡重圓,她必須讓顧蕭認為她們已經不可能了。


    陸旭身子後仰,舒服的靠在柔軟的的沙發上,轉而唇邊淡化出一抹微笑:“成交。”


    莫曉嫻給顧蕭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就離開了咖啡館。


    陸旭依靠著車門站著,朝著她招手:“上車,我送你。”


    莫曉嫻雖然因為剛才的提議現在覺得有些尷尬,可是送她,還是算了吧,想著應該如何回答他才好。


    陸旭突然拉著莫曉嫻,直接繞到副駕駛的門前,將她推了進去,又仔細調整了一下安全帶,莫曉嫻有些舉措不安的坐在副駕駛上,感受距離自己很近的陸旭身上清冽的氣息,臉頰微紅。


    陸旭看出來莫曉嫻的心思:“如果你後悔了,那麽計劃取消,可是如果你打算讓我做你男朋友,從而讓顧蕭打消對你的追求,那麽你現在就要試著習慣我。”


    莫曉嫻將包包放在懷裏,仰頭:“誰後悔了,走就走。”


    陸旭繞過車身,坐在主駕駛位置上,啟動引擎,車子如同利劍一樣劃出軌道。


    莫曉嫻轉頭看著他:“你的事情我雖然答應了,但是也好奇,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麽忙啊?為什麽不能說呢。”


    “這就是我的條件,如果你不能遵守,那麽我也沒有必要遵守與你的約定。”陸旭這麽說著,好像把她當成了工作中的一個環節一樣,他隻是冷靜的陳述著。


    “既然你這麽說,那麽計劃提前。”莫曉嫻拿手機,在上麵敲打出一段話,最後確認發送。


    莫曉嫻約顧蕭在他們公司的樓下見麵,顧蕭接到她的電話,他正在開會,可是聽見她要見麵,卻將所有的會議全部都取消了,就這麽站在樓下等,他兜裏麵的求婚戒指如同一個新的希望,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莫曉嫻這個人女人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因為太過緊張,顧蕭都沒有發現莫曉嫻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


    “顧蕭。”莫曉嫻輕聲喊著,原來喊一個曾經那麽熟識的名字,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而她卻沒有以往心動的感覺。


    顧蕭身子一怔,他轉身,看著她,微笑:“曉嫻。”


    “樂樂病了,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樂樂病了,關我什麽事。”


    “顧蕭,別這麽無情,樂樂她是喜歡你的。”


    顧蕭冷冷一笑,他太生氣了,他以為莫曉嫻給他打電話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可是還是關於那個破壞他感情的劊子手,他到底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不能得到一次原諒。“蘇樂樂喜歡我,那是她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顧蕭,你從來都不是這麽狠心的人,樂樂她病了,病的很重!”莫曉嫻越說越生氣,蘇樂樂她到底愛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為什麽她可以單方麵的付出,對方卻連做戲都不願意:“顧蕭,如果你從來都沒有愛過蘇樂樂,為什麽不能從一開始就跟她說明白,你不是不明白,一個女人無端端的出現在你身邊為了什麽,一開始的曖昧,到現在的說不清,始作俑者也是你!”


    突然,莫曉嫻被氣呼呼的顧蕭抓住雙肩,力道過大的雙手微微顫抖,顧蕭太生氣了,他氣憤的扳過莫曉嫻的身子:“曉嫻,你把我顧蕭當成什麽了,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人也是你,為什麽這麽輕易的把我推開。”


    莫曉嫻驚怔,眼淚輕劃過臉頰:“我和你已經結束了,已經結束了你懂嗎?”


    結束了你懂嗎!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刀子,毫無征兆的就直接刺入你的心髒,疼的無可遏製。


    顧蕭錯愕:“結束了嗎?我們那麽相愛,我可以為了你舍棄一切,我什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把我推給你的好朋友了?是,我曾經做錯到了,人生在世,誰沒有個錯誤,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你放心,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顧蕭說的激動,他突然從兜裏麵拿出那枚戒指:“這個就是我的決心,求你信我。”


    莫曉嫻低頭、疑問:“是嗎?你是可以什麽都不要,舍棄一切,那麽你的公司呢?多到數不清的加班和開會呢?你不喜歡我的母親呢?你都可以什麽都管不顧,都可以舍棄的一幹二淨嗎?”


    顧蕭怔住了:“我……。”


    莫曉嫻抬起頭勇敢的:“我們注定已經成為過去了,而且我現在也開始了新的人生,就不要互相彼此打擾了,過去的一切都全當成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們都忘了吧。”


    顧蕭鬆開手,無力的垂著:“你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新的人生?他是誰?你們怎麽認識的?你很愛他嗎?”


    莫曉嫻輕笑,她覺得如果可以獲得獎項,她應該當之無愧了:“我們的相識,說來也是因為你才認識的,我不知道愛不愛他,但是他可以給我安全感,就算我們不在一起,我也知道,他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顧蕭皺眉心痛:“你居然拿這個來報複我,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撇清關係嗎,那麽他到底是誰!是誰!”


    莫曉嫻死死的看著他的雙眸,厲聲道:“我怎麽樣已經和你沒關係了,收起你的關心吧。”


    顧蕭心痛難忍:“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


    莫曉嫻腦海中一次次的回憶著命運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枷鎖,甜蜜、苦澀,可她依舊很堅定的說道:“我當然沒有忘!但是那些誓言已經不能影響我什麽了,我們注定成為過去,而我們的人生也不再有交集,顧蕭,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你就去醫院看看蘇樂樂,她病了,很嚴重,白血病!”


    顧蕭整個人的都轟然一下,如同被雷擊中一樣,他無力的依靠在巨大的玻璃牆壁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麽。”


    “很不可思議對嗎?我當時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能接受,一個好端端的生命出現在你的世界裏,然後又要被迫分離,這樣的疼痛,我比你感同身受十倍,你知道蘇樂樂對於我是什麽嗎!她是我的好姐妹,是我的全部青春的記憶,而就是因為你,我們的感情破裂,你作為一個男人,左擁右抱的同時,你有想過要對任何一個人真心嗎?”莫曉嫻想著蘇樂樂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她太難過了:“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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