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口口聲聲說愛了,在你受盡委屈陪伴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讓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人也不是我,第一時間彌補搶救的人也不是我,正如你所說,我們分開的時間太長,聚少離多四個字就是你我判處死刑的最終結果,所以,顧蕭,你一早就看清了,你愛的不是我,而是你沒有時間培養下一段感情的借口,蘇樂樂人很好,她是是……”莫曉嫻聲音哽咽,但是她還是咬著牙繼續說下去:“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太了解我了,而我也太了解她了,我們的友情自你開始就應該結束了,所以……顧蕭,好好珍惜她吧。”


    “莫曉嫻!”顧蕭簡直是暴怒,她當自己是什麽,他愛的人一直是她莫曉嫻,為什麽她還要將自己推出去呢!


    “我和蘇樂樂沒有關係,而且我也不喜歡她,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可以明白!”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莫曉嫻起身,卻發現雙腿好像有些麻了,但是她還是支撐著自己,良久她平複心情說道:“顧蕭,你我應該早點認清了,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們的關係單方麵建立在別人的一句玩笑,而你我卻當真了。”終於,她艱難的說完了,然後起身離開。


    顧蕭就這麽看著她毫無留戀的離開,可是他的心卻驟然一疼,他放棄了今天收購的合同和兩個重要會議來見她,在她家樓下等候三個小時,那是因為他覺得他再過重要的事業跟莫曉嫻這個人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所以他來了,他想要挽回這段感情,可是她卻這麽輕易的將自己推開。


    顧蕭閉上眼睛,臉上癢癢的,他伸手去觸碰,卻是鹹鹹的眼淚,也許在商業上他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可以轉換在各個工作場合,玩轉自如,但是對於感情,莫曉嫻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他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可是現在他卻將她給弄丟了。


    茶香四溢,可是他卻缺少了飲茶的對飲的人。


    莫曉嫻回到家,她將自己重重的扔進床上,臉部陷入在被子裏,眼淚卻一遍遍的不知厭煩的流了下來,這段感情,她怎麽會不痛,怎麽會不難過,說了瀟灑的放手兩個字她卻用盡所有的力氣了。


    顧蕭一直坐在茶藝館裏,直到夜幕降臨,茶藝館要關門了,可是他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終於館長出聲告訴他,他們要閉館了,所以顧蕭才起身走了出去。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去,他開車回到公司的時候,整棟大樓都已經黑了,隻有高大17層的樓層還亮著燈,他心中一震,也許是她,於是他快步衝了進去,一路按電梯到指定的樓層,可是當他看見那人的背影的時候,心中剛才的喜悅,全部煙消雲散了。


    為你牽念的心輾轉了一季又一季,多少次伴著月光遙望有你的方向;為你寫的字我溫習了一遍又一遍,多少次我借著思念的翅膀破繭成蝶朝有你的方向飛。一直以來,我總以為蝴蝶飛不過滄海,是因為蝴蝶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現在我才深刻明白,不是蝴蝶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蘇樂樂將一盆盆的花卉很精心的擺放在辦公桌上。


    茶幾上放著一盆富貴竹,已經修剪的很漂亮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好,用剪刀繼續修剪成最完美的樣子。


    “怎麽是你?”很顯然顧蕭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


    蘇樂樂沒有想到他會回來,嚇了一跳,手中一抖,水晶花筒一傾斜就怎麽吊在地上“啪”的一聲碎裂了,而她剛剛修剪的富貴竹就跟著一同掉落在地上。


    地上黑色的地毯很快將一灘水漬吸收了進去,不露痕跡。


    “顧蕭?”


    “我問你呢,你怎麽在這?還有你是怎麽進來的?”


    沒有鑰匙,又沒有門衛室的阻攔,她就這麽輕易的進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上次……”蘇樂樂話語突然頓住,想了良久於是道:“那天晚上,我拿了你的鑰匙,所以我可以進來,但是我隻是想要給你送點花卉,這樣你的心情能好點。”


    “你憑什麽這麽做!”顧蕭怒氣騰騰,他幾乎不帶一絲憐惜,就這麽死死的上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連拖帶拽的帶出辦公室,並且毫不留情的說道:“從今以後,你不允許進來!別出現在是眼前。”


    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蘇樂樂就這麽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看著對待自己如此冰冷的男人,那個她愛入骨血的男人,可是他卻看不清自己的真心,那個莫曉嫻對他的根本不是愛,難道他到今天還看不明白嗎!


    跌坐在原地良久,終於她死死盯著的門開了,可是卻沒有留情的容顏,隻是厭煩的看著她,並且把她帶來的花卉全部仍在了她的身上。


    原來,顧蕭這麽恨自己!


    蘇樂樂就這麽看著仍在自己身上的花卉,都是她精心挑選,甚至用了一天的時間來挑選,她隻是想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這些美麗的花卉擺放在心愛人的桌案上,隻有這麽簡單而已,如果時間的先後可以調整,那麽她是不是就不用愛的這麽卑微了,這下賤了。


    她放棄了一直以來陪伴的友情,可是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嗎,如果能夠得到顧蕭的愛,她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最終,她看見顧蕭就這麽從自己身邊走開,然後從頭到尾都不看自己一眼,就這麽走了,她的眼淚也終於決堤了,她放聲大哭。


    日次早上,莫曉嫻準備好了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就接到了陸旭的電話。


    “屍體找到了,你要去看嗎?”


    莫曉嫻沉默了良久,她覺得她最過殘忍的事情也已經曆過了,還有什麽能夠比看第一現場還要殘忍的事情嗎?雖然這個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但是她既然答應了謝雅麗去接這個專欄,她就要負責倒地。


    “好,我去。”莫曉嫻對著手機說著,然後就聽見話筒對麵傳來:“十分鍾,我在你家裏樓下等你。”


    很快,車子就抵達了第一現場。


    陸旭率先下車,表情很凝重,莫曉嫻也緊跟著下車,就看見附近已經停了十幾輛警車,而從他們身後的車子下來的人卻是廖文,她禮貌的跟他點頭示意,廖文也很熱情的朝著她揮手,緊接著就看見身後一個助理的人跟他說什麽,廖文就饒了車身朝著前麵的一個山洞走去。


    這裏是山腳下的一個荒廢的石山,四處荒草彌漫,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腐敗、潰爛的氣息,讓莫曉嫻感覺不太舒服。


    陸旭突然拍了她一下,莫曉嫻嚇了一跳,看他:“怎麽?”


    “進去嗎?也許裏會有你很難接受的場景。”陸旭小心提醒她,雖然他不希望她跟著進去,但是這樣的第一現場不是單方麵從幾張相片就可以看見的,所以他還是冒險跟她說,至於到底看還是不看全憑她自己做主。


    “走吧。”


    在幽深暗黑的山洞裏不時的傳出泉水激石的叮咚聲。


    ‘滴答.滴答’原本清脆的水滴聲,此刻是這麽的沉悶,令人無法克拒心中的懼意。山洞頂上密密麻麻的棲息著眾多蝙蝠,叮咚聲和著腳步聲更在這山洞增添一分詭異。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不時的冒出一個聲音‘快進了,快進了’不由納悶,便繼續前行。


    前麵的路已經有人探測了前路,而廖文全程都在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裏唯一一個女人莫曉嫻,雖然他對這個莫曉嫻很好奇,可是更加好奇她為什麽一定要親自進來看看。


    到達盡頭的時候卻發現山洞盡頭的周圍空曠石上壁刻著古怪符文,仔細一看,那些奇怪文字根本不是符文,而是一個個通告,這樣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寒顫。


    在刻了通告的石壁的空曠中間部位有著一個木棺,莫曉嫻現在的神經高度緊張,可是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把頭往前一探,發現棺內的人似乎是睡著了一般,精致的臉龐,嫣紅的朱唇。在她那精致的臉龐上有一種複雜的情緒產生,可以依舊那麽美,給此人增添了一種邪魅的氣息。


    不知是不是莫曉嫻的錯覺,棺內的人兒似乎動了動,想到這,她不絲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回走,莫曉嫻害怕,她害怕了,她沒有看見血腥的場麵,也沒有看見屠殺殆盡的場麵,而是這麽平靜的靜靜的躺在棺材裏的人,這讓莫曉嫻毛骨悚然。


    就在這個時候廖文也趕緊跟上她的步伐,他看見她露出驚詫的表情,她在害怕,她在顫抖,所以廖文也跟著她走了出去。


    陸旭看了一眼離開的兩個人,但是他依舊留在第一現場,拿著相機哢擦哢擦的一張張拍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員飛快的從裏麵跑出來:“陸隊,裏麵有情況。”


    陸旭也想著這裏不可能就這麽一具睡著的屍體,於是跟著飛快的跑了進去。


    裏麵的場景,讓一些多年的老刑偵人員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從高度腐爛的氣息裏麵可以聞見這裏到底經曆了什麽。


    這裏橫七豎八的幾具屍體,而且死相慘烈,清晰的可以判斷出來這些人死的死亡時間,但是如果要得知具體的時間,就要問廖文了,陸旭轉身跟一個警員道:“去叫陸旭來。”


    警員點頭,然後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廖文走了過來,看著這裏麵的場景,他平淡的麵容,還是看見眉頭緊鎖。


    其中一具屍體,一對眼睛隻剩下了兩個窟窿,嘴唇爛掉了,雪白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幹枯而黑乎乎的長發貼在太陽穴上,稀稀拉拉地掩蓋著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麵頰。但是很顯然,這具屍體的框架來看,是一具女屍。


    “死者女性,從骨架來看,年齡應該在二十一歲到二十五歲之間,死因……”廖文翻看一下這個屍體的表現,於是道:“內髒出血,並沒有就醫的跡象,很顯然她死的很痛苦,所以死者的手骨才會形成這樣痛苦的樣子。”


    一旁的助理趕緊記錄下來,陸旭挑眉:“死亡時間。”


    “從腐爛的程度上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兩年前。”廖文隨便一扒拉死者的衣服,衣服已經腐爛成棉花的狀態,輕輕一觸碰就可以毀壞。可是他又轉移看向另外兩具屍體。這兩個可怕的屍體中的一個,是站著的,下巴頦裂開了,大了一倍,並且因此把腦袋也分成兩半,她在微微笑著,可是另外一具屍體,卻跟這具不太一樣,隻見她靜靜地躺在那兒,雖然一息無存,卻反倒比她生前無論哪個時候還更美麗。她的顏色並不是灰白二字所能全部包括的,因為它不僅發白,差不多還放光。她那兩片精致曲折的嘴唇兒有很美的衷情,好象是一種尊嚴心,剛剛使她閉上嘴不說話的樣子。


    “將所有的屍體全部移出去。”陸旭做了最後的部署,跟廖文一同離開了山洞。


    山洞外麵,莫曉嫻還是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和過來,手指沒有辦法活動自如,她蜷縮的蹲在原地。


    “莫曉嫻,你還好嗎?”陸旭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緊張,於是走了過去,可是當他將她扶起來的時候,卻摸到她的手冰冷,知道剛才的場景讓她害怕了,也有些後悔讓她親眼看見剛才的畫麵。


    “莫小姐,你沒事吧。”廖文也跟著走了過來。


    莫曉嫻慌亂的搖頭:“到底是什麽樣,為什麽讓她們這麽死去?”她不能想象到為什麽這樣年輕的生命,會如此沒有尊嚴的死去,而且好安放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如果不是案件水落石出,她們是不是就這樣在這裏永遠存放著,不被任何人發現。


    “放心,我會將案子偵破,你放心。”說著陸旭就攙扶著莫曉嫻回到車裏,然後調整了一下車內的溫度,廖文從另外一個車裏拿了一瓶水遞給她:“喝一點吧,會好的。”莫曉嫻接過水瓶,卻驚訝的發現,這瓶水是溫的。


    陸旭看見莫曉嫻的詫異,於是笑道:“因為廖文的胃不太好,他不能喝冷的東西,所以才會有經常溫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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