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荒草地走去,找到打開地下室的機關,莫曉嫻潛身進入,在入口處點燃一根蠟燭,這是鄭斌給她留下的,過了大概三兩份鍾的時間,進去一看,果然齊山倒在了地上。


    莫曉嫻把齊山扶到到床上,累的她氣喘籲籲,雖然齊山常年在地下室,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莫曉嫻看著他睡著的樣子,是清秀的男人,隻是可惜了……拿著手裏麵的一個針管,朝著腳底板紮去,取樣結束。


    莫曉嫻看著水晶棺材裏麵的人,費了半天的勁,打開棺材蓋,一股子刺鼻的藥水味兒直嗆得慌,取下一根頭發,放入了取樣袋子裏麵,蓋上棺材蓋後,走了出去,等莫曉嫻回到屋子裏麵,噴了大量的香水,因為她走的時候身上也隱隱約約留下來福爾馬林的氣味,幹幹淨淨的洗了個澡,清清爽爽的等著某人來敲門,果然不出所料,陳升來了!


    陳升一進屋揮著屋子裏麵嗆鼻的香水味兒,有些皺眉,說道:“沒看出來啊,莫小姐也喜歡這麽濃烈的香水味兒,隻是這量有點多了!”


    莫曉嫻認真打量著陳升,很顯然他並沒聞到空氣中的福爾馬林的氣息。


    “不,我根本不喜歡香水味,但是偶爾聞聞有助於思考。”


    陳升一臉不相信的問道:“有助於思考,這是哪位哲學人士說過的話啊!”


    “相信管家也不是今天特地來我房間討論香水的吧,有什麽事情要說對麽?不放開門見山吧,我也不喜歡繞彎子。”


    陳升說道“我希望你快點破獲這次的案件,還齊夫人一個公道,不能讓她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


    莫曉嫻‘哦’了一聲,他這句話說的不明不白,很顯然他一定知道這裏麵的事,她索性按兵不動,聽他繼續說下去。


    陳升說道:“齊夫人死的蹊蹺,我希望你們能快點破了這個案件。”


    莫曉嫻露出一副我們也在竭盡所能偵破的表情,說道:“我們這次要破獲的案件是恐嚇信案子,與你說的那個是不相關的,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案子終究會偵破的,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


    陳升說道:“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我一分不會少你的,隻是希望你們破案的速度可以快一點。”


    “聽你這麽說,這個案子的確有些可以,我想聽聽齊夫人是什麽樣的人,膽小麽?一封信就嚇的……”莫曉嫻直接收住未說完的話,然而她這麽說就是想要植入正題,因為這正是莫曉嫻今天給陳升做下的扣,也希望他能自己說出來罷了,所以用了欲拒還迎的套路。


    陳升說道“齊夫人是與老爺在童家第一次見麵認識的,當時老爺年紀頗大,當年娶的妻子也早就死了,沒有給齊家留下一條後路,齊老爺後來又取了水晶當填房,後來齊老爺老來得子,這件事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齊老爺對所有的人都封鎖了消息,就連隔壁的童家也封鎖了消息,童家本來也單純的,沒有想到齊老爺還能再生,年紀輕輕的齊夫人對老爺也是格外的恩愛,這對老夫少妻在齊家也是一段佳話,齊夫人膽子很大,當時還是正直夏天的時候,陰雨天過後,茶山下來的一條巨大的霸王蛇來到院子,當時隻有夫人和兩個伺候的跟班的,兩個跟班的膽子小的都躲到了夫人的身後,夫人則是快速的拿蛇七寸,快速的扔到一旁的采茶竹筐裏麵,用著了一個木板蓋上了,吩咐著放到山上,不要傷那條蛇。”陳升悠悠的講到這,嘴角不由的淺笑。


    莫曉嫻看著陳升的表情,還有說當年的事情的時候,他都仿佛曆曆在目,那段經曆的事情他都記得如此清楚,莫曉嫻有理由相信陳升是喜歡齊夫人的,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來。


    陳升繼續說道:“直到一個月前夫人突然死亡,沒有任何征兆,我不相信夫人是嚇死的,她是那麽開朗,我死都不相信。”


    莫曉嫻故意轉移話題,說道:“我看齊山都已經五十多歲了,為什麽你說是老夫少妻呢?如果齊山現在按照五十歲來算的話,齊夫人應該七十多了吧,而且齊老先生不過八十幾歲,這段婚姻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陳升說道:“那個來的齊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齊山少爺。”


    莫曉嫻當然直到來的這個齊山是假的,但是她想逼著陳升說出來,畢竟她想要知道的東西,也許從他嘴裏麵說出來,得到的答案更多一些。


    “那真正的齊山少爺在哪裏呢?”莫曉嫻步步緊逼。


    陳升麵露難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我敢拿性命擔保,那個來的齊山少爺真的不是齊山少爺,莫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莫曉嫻知道,陳升對她的信任,但是目前為止想要陳升說的更多,這個恐怕更難一些。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談話,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這對你也好的,而且我希望可以振作一下,剛剛你太慌張了。”


    陳升說道:“我倒是沒有什麽,隻是希望這個案子能早點破獲罷了。”


    陳升走開了,莫曉嫻一人想著這一連串的事情,整個案件已經慢慢的浮出水麵了。


    鄭斌和陸旭一走,整個齊宅陷入前所未有的寧靜,莫曉嫻也整日待在屋子裏麵,百無聊賴之際,她撥打了顧蕭的電話,不知道這個時間他在幹什麽。


    電話嘟嘟的響了好一會兒,對方仿佛沒有接的打算,正在她想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曉嫻……”顧蕭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喝過酒之後的嗓音就是這樣。


    莫曉嫻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感覺很陌生。“你現在在幹什麽?”


    “剛吃過飯,現在正在回家。”他聲音有些疲憊的慵懶。


    “你喝過酒了!”莫曉嫻試探性的說著。


    “放心,有代駕的,我頭有些疼。”顧蕭揉了揉額頭,看著前麵開車的人,很顯然,前方開始的人也是一怔,不禁臉上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那你回家一定要早點休息,千萬不要讓自己累著了,你知道的,我會心疼的!”莫曉嫻是真的心疼他,顧蕭他從來都不會照顧自己,今天又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不免有些擔心,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鍾,他喝過酒,他吃過飯嗎?“你和誰一起吃的飯?”


    顧蕭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想騙她,伸手解開了襯衣的兩顆紐扣,說:“曉嫻,你知道我的,在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和你解釋的時候,我不會騙你的。”


    “是和女人一起吃的飯吧!”莫曉嫻心中苦澀,顧蕭不會騙人,也不想騙人,但是結果的真相她卻執著的想要知道,突然笑了一下,說:“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平時工作那麽忙,和女同事一起吃個飯,有什麽了不起的,好了,你快點回家,早點休息吧。”


    “你什麽時候回來?”顧蕭冷不丁的說了這麽一句。


    “相信很快了吧,你想我了?”莫曉嫻心中升起一絲甜蜜。


    “是,我想你了。”顧蕭掛斷電話時候,下意識的看向前麵開車的女人,車內氣氛有些尷尬,說:“是曉嫻。”


    蘇樂樂隻是靜靜地沉默,然後開口:“我聽見了。”


    “對不起!”顧蕭突然開口道歉。


    蘇樂樂隻是表現的有些無奈,淡淡道:“對不起什麽?對不起把我當成了代駕的?其實你不用道歉,你知道的,我心甘情願的。”


    “今天我媽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顧蕭有些無措,他和莫曉嫻說過了,月底母親會回來,而且母親時間觀念非常嚴苛,還有對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比較嚴格,但是曉嫻她去外地工作了,他臨時去哪裏找一個女人,陪老媽吃一頓飯呢?也巧了,蘇樂樂承包了這個大廈的綠植。


    在顧蕭母親出現的時候,她也恰好在場,顧蕭原本打算說莫曉嫻去外地工作了,沒有辦法一起吃飯了,但是看著母親興衝衝的神情,他又有些不忍,這時蘇樂樂伸出手,笑著和顧母握手,說:“你好,伯母,我是莫曉嫻,經常聽顧蕭說起你,以前他隻是說母親很漂亮,但是今天看來,他哪裏會說呀,伯母真是明豔動人呐!”


    顧母看著蘇樂樂,由衷地喜歡,拉著她的手也不想鬆開,直接去預定好的飯店去吃飯了,一頓飯下來,三個人各有心思,神情各異,蘇樂樂給顧蕭布菜,有給顧母倒酒,然後說自己等下要開車送顧蕭回去,隻能喝點果汁了。


    顧母更加高興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這麽討人喜歡。


    顧母更加放著膽子說:“我希望你們可以快點結婚。”從包裏麵拿出來一個鐲子,笑著給她戴上,說道:“顧蕭,經常在我麵前說起你,而且他認定了你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所以我就先把這個傳家寶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傳給你們的孩子。”


    蘇樂樂笑著戴上鐲子,然後看向顧蕭,他的臉色有些冷,飯桌上,顧蕭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低頭喝酒,他真相讓自己醉,大醉一場!


    蘇樂樂把車停在一棟三層高的洋樓前,笑道:“顧蕭,你家到了。”


    顧蕭下車的時候,身子不停的搖晃,顯然他醉的太厲害了。


    蘇樂樂把手上的鐲子摘下來,道:“這個還給你,這個應該是曉嫻的,我今天隻是希望伯母不要失望,更加不想看你失望。”


    顧蕭踉踉蹌蹌往房門口走去,突然身後一個柔軟的身子扶住了他,在他耳邊說:“我扶你進去吧。”


    顧蕭本能想要推開她,這個動作隻有曉嫻做過,但是如今他醉的厲害,身體根本不停他的。


    蘇樂樂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看著他睡好的容顏,慢慢附上他的臉頰,心疼又喜歡。


    “顧蕭,為什麽你眼裏隻有莫曉嫻,她有什麽好的,你平時加班沒有吃晚飯,她從來不想著,你知道嗎?每次我給你送晚飯的時候,看著你吃我做的晚飯,我有多高興嗎?你平時工作那麽忙,隻是偶爾會看著辦公室桌子上麵她的相片,你就會情不自禁的笑,你知道看著了多嫉妒,我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蘇樂樂慢慢把頭靠在他的胸口,手也慢慢劃向他的手臂,最後劃向他的手,與之十指緊扣。


    突然肩膀上一沉,然後一個力道把她抱進顧蕭的懷裏,頓時酒氣撲麵。


    “曉嫻,你為什麽不回來?為什麽不回來?你知道我多愛你嗎?”說著吻上她的臉。


    蘇樂樂雙手死死攥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醉了,嘴裏心裏都是莫曉嫻!


    直到顧蕭吻上蘇樂樂的唇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搖頭,說:“不,你不是曉嫻,我記得她的感覺。”


    話落,顧蕭就沉沉睡去了。


    蘇樂樂眼淚慢慢流了下來,她的心真的很疼,不管什麽時候哪怕她做的比莫曉嫻做,也不曾引起他的注意。


    為什麽上天要和她開這種玩笑呢?蘇樂樂比莫曉嫻認識顧蕭早,早的很多。


    多年前,顧蕭路過蘇樂樂的花店,在裏麵精心選著花,最後聽了她的勸說選了另外一束鬱金香,但是顧蕭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匆忙付過錢之後,就忘記了拿花,她急忙跟著他出去,最後跟到他公司,從那之後,蘇樂樂的一顆心就落在了顧蕭的身上。


    蘇樂樂每天5點10分會在花店門口等,因為那個時間是他下班的時候,他會經過她花店門口,後來時間越來不不固定了,最後蘇樂樂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加班的原因,不知道他吃飯沒有,她拿著便當盒走向他的公司,結果看見了顧蕭和莫曉嫻抱在一起的畫麵,整盒便當都撒了一地,她哭了,哭著跑開。


    第二天顧蕭來蘇樂樂的花店買花,蘇樂樂那天身體很不舒服,她感冒了,但是還是為他選著花,最後幫忙給花打包,然後知道這束花居然是要送給莫曉嫻的,她的心又一次的生疼。


    再然後,三個人一起吃飯,莫曉嫻很小女人的一麵,介紹著顧蕭,然後二人十指緊扣,蘇樂樂笑著說:“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選的鬱金香嗎?”


    結果男人絲毫沒有印象,他隻是搖頭,然後拉著莫曉嫻的手在唇上印下一吻,說:“曉嫻喜歡玫瑰。”


    所有人都不知道,蘇樂樂那天哭了多久,可是因為莫曉嫻的出現,她才可以讓顧蕭記住她,並且願意和她成為朋友,這一點點的卑微的存在,讓她覺得幸福,讓她覺得可以離顧蕭更近一些,哪怕頂著莫曉嫻的光環而接近他,她也無所謂。


    蘇樂樂躺在顧蕭的身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微微心疼,最後閉上眼睛,直到被一個電話吵醒,她看著屏幕,猶豫不決。


    莫曉嫻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顧蕭應該到家了吧!又突然想到,今天是月底,顧蕭說他母親來,“該死”!她怎麽給忘記了呢?於是拿著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嘟嘟的想著,直到她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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