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錢幣最美麗的狀態,不是靜止,而是當它像陀螺一樣轉動的時候,沒人知道,即將轉出來的那一麵,是快樂或痛苦,是愛還是恨。快樂和痛苦,愛和恨,總是不停糾纏。所謂緣分,也和發明一樣吧,都是源於偶然。愛情也是一種發明,需要不斷改良。隻是,這種發明跟其他發明不一樣,它沒有專利權,隨時會給人搶走。


    今天齊老先生把莫曉嫻叫到他的房間,齊老先生的房間處於整個布局正中央,所以每每去齊老先生的房間的時候,都會有很多的下人看見她,並且和她打招呼。


    走過年代久遠木質地板,腳踩在地板發出“吱嘎吱嘎”的輕響,仿佛是在告知莫曉嫻又要重複昨天做的事情。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隻聽裏麵輕聲說了一句“進來”!於是莫曉嫻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看見齊老先生坐在藤椅上。


    莫曉嫻手裏端著一些藥品,走了過去,說道:“齊老先生,該吃藥了。”然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門外,下人們依舊在忙碌著自己的工作,在關上門之際,便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隔絕了。


    齊老先生看著門外一眼說道:“莫小姐,你來我齊宅已經三天了,之前說讓你輔助鄭警官和陸警官的事情,目前你查出來什麽沒有?”


    莫曉嫻把小盒子裏麵的藥品放到了花瓶裏,說道:“齊老先生,恕我直說,齊宅的每一個人你都與我詳說過,而且我也根據陸旭的口述了解了一下,但是齊少爺呢?”


    齊老先生搖搖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後,又給莫曉嫻倒了一杯茶說道:“這與這次的案件有什麽聯係嗎?別忘了你隻是輔助他們辦案的,而且你這次前來的主要任務還是負責寫稿,其餘的不應該關注太多。”


    莫曉嫻拿起茶杯悠悠開口,說道:“隻要是在這齊宅的人,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既然當初齊老先生相信了我,那麽就不應該對我隱瞞。”


    齊老先生像是極不情願說起這位齊宅唯一的繼承人,這讓莫曉嫻的好奇心不由的重了一些。


    齊老先生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莫小姐,我兒子齊山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在他還是一個頑童的時候,認識了隔壁的童家人,童菲兒是他家的小女兒,據說他家有六個女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隻有這一個了,小山喜歡和菲兒一起玩,久而久之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但是這離城鎮偏遠些,童家人為了讓僅有的小女兒受到高等教育,所以離開了這裏,雖說兩家接觸不到了,小山都會到市裏麵去找菲兒,直到15年前,菲兒要出國深造,小山執意要去,當時我的夫人及其疼愛小山,所以同意他去。”


    齊老先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小山隻從和菲兒去了國外,偶爾會寫信回來,但是時間長了,連簡短的明信片都不肯寄了,直到一個月前收到那封恐嚇信件之後,我的夫人驚嚇過度去世了,小山連他母親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我的兒子至今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這個不孝子!”


    齊老先生越說越氣。


    莫曉嫻隻好先安慰一下齊老先生:“齊老先生,過去的事情先不要說了,我今天來主要是和你商量一件事。”


    齊老先生沒有看著她,隻是說道“什麽事?你且說來”。


    莫曉嫻放下茶杯說道:“我昨天與陸旭商量過了,把齊宅的整體也交代清楚分析過,陸旭的意見是,他要重新回到這裏,這次並不是商人的身份,而是警察。我知道,這會讓齊宅裏麵的人驚慌,但是齊老先生請您相信我,陸旭和鄭斌他們二人是非常優秀的警員,曆經過他們手裏麵的案子也很多,他們會保護好齊宅的每一位人的安全,所以請您放心,也請你答應。”


    齊老先生思索片刻,說道“陸警官和鄭警官的辦案能力,我早就有所耳聞,他們當然能夠保護好齊宅上下的人的安全,所以就聽你的吧,你去安排就好。”


    莫曉嫻點點頭,看了看齊老先生的拐杖,這個拐杖是她見過他的第一麵的時候就有了,而且這三天來,他都拄著,想必腿上有傷,於是開口,問道:“齊老先生,你的腿是怎麽傷的?”


    齊老先生有片刻的不安,但是也是稍縱即逝,就算是暫短的一瞬間,莫曉嫻是一個媒體人,一個優秀的媒體人對於察言觀色有著不同尋常的細心,也能清晰的看出來他有事隱瞞,他撫了撫眼眶上的眼鏡,說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隻是這腿廢了,對於我一個老人來說還真是不方便呢!”


    莫曉嫻笑了笑,說道:“保重身體,我先告辭了。”


    與齊老先生談完話,莫曉嫻離開了齊老先生的房屋,來到庭院最為偏遠一些的角落,這裏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掃的地方,相反也是莫曉嫻在齊宅最喜歡的地方,這裏不像是其他的地方被修剪的格外漂亮,這裏麵的荒草叢生,隱約給人一種有格調的安逸。


    莫曉嫻坐到台階上,看著腳下略顯濕氣濃重的青苔,回想著齊老先生說的話,的確,有一個這樣的兒子,相信任誰也是不想提起的吧?


    但是莫曉嫻從齊老先生的談話以及麵容上都能感覺出來‘他’說的有部分是隱瞞過的,以及對童家人的厭惡。


    這時我背後有人“咳咳”的咳嗽聲,莫曉嫻連忙站起來,回過頭,看著來人是誰,原來是及其討厭自己的管家陳升。


    莫曉嫻連忙理好自己的情緒,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陳管家,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麽”?


    陳升有些不屑的說道:“齊老太爺怎麽樣了?”


    莫曉嫻低頭假裝思索一番,繼而抬頭直視陳升,說道:“齊老先生的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陳管家似乎是很關心齊老先生。”莫曉嫻職業的笑了笑,但眼睛定定的看向陳升,陳升說道:“你是一個護士,既然得到齊老先生的青睞,那麽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以後這裏還是少來的好,齊老先生不喜歡別人來這裏。”


    莫曉嫻“哦”了一聲,陳升繼續說道:“以後我也不想在這裏看到你,所以你離這個荒廢的院子還是遠一點的好”。


    莫曉嫻禮貌的點點頭。


    陳升轉身離去了,莫曉嫻又回頭仔細的看著這個院子,荒草,除了荒草還是荒草,這個地方為什麽不許人靠近?說實在這三天裏,莫曉嫻不止一次被管家說,但是從她的觀點出發,認為這裏像是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不由怔了怔。


    莫曉嫻回房間拿了一件衣服,然後走了出去,菲雯看見她,笑著打招呼,道:“莫小姐?您出去啊?”


    莫曉嫻點點頭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太少了,現在還有點餓了,我去去就回。”


    和菲雯打完招呼,莫小姐就快步的走出齊宅,天色已經漸漸晚了,在這個鎮子上也沒有一個路燈,所以她走的極其苦難,她點開手機裏麵的手電筒格式,勉強可以看見前麵的路,夜晚的路十分幽靜。


    大概步行十分鍾左右之後,莫曉嫻果真看見前麵的一處旅店,這個旅店她之前也住過,所以加快了腳步了,直接上了二樓,敲響了201房間。


    鄭斌像是早就知道了莫曉嫻會過來一樣,莫曉嫻剛想敲門,鄭斌就已經打開們了。


    莫曉嫻進屋,看見屋裏麵擺放著零食還有三杯飲品。


    “早知道我會來?”莫曉嫻挑眉問道,然後獨自坐下,看著三杯飲品,她能夠清晰的分清楚哪一杯是給她留著想,因為三杯飲品隻有一杯是奶茶,而其餘兩杯是咖啡。


    “陸旭早就知道你會過來,叫我去市裏麵買了這些。”鄭斌把放在床上的紙袋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把裏麵的慕斯蛋糕拿出來。


    莫曉嫻一看是慕斯蛋糕,雙眼放光,說道:“真是太懂我了。”然後二話不說奪過來蛋糕,就咬了一口,接著一臉滿足的表情。


    鄭斌依靠在床邊,說道:“你今天過來說案子的吧!”


    莫曉嫻打量一圈屋內,疑惑道:“陸旭呢?”


    這時,浴室的房門打開了,陸旭出來了,隨意拿過架在衣架上的毛巾,腰間隻是圍著一條潔白的浴巾,淺露的腹肌,完美的線條,用毛巾輕柔著濕漉漉的頭發。


    陸旭恍若不知道屋裏麵有人,而是隨意坐在沙發中,拿過文件,輕聲道:“莫曉嫻還沒來嗎?”


    莫曉嫻看著他剛剛出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樣的利落,不禁心砰砰直跳,然後急忙轉回視線,道:“我早就來了,你怎麽總是喜歡讓我看你出浴?”


    陸旭突然抬頭看她手裏麵拿著慕斯蛋糕,然後沒精打采地看著窗外。


    陸旭連忙起身,返回浴室,再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了。他依靠著門前,雙手隨意的插著褲子口袋,一言不發,可那漆黑的眼眸裏,卻是深不可測,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三個人相互看著,這觸不及防的景象,,卻有些尷尬。


    “說說吧,你都調查出來什麽了?”陸旭開說詢問,仿佛剛剛尷尬的事情從未發生。


    莫曉嫻收回心思,說道:“齊老先生仿佛對齊山有些微詞,而且齊老先生的腿傷像是也有點疑問。”


    “說來聽聽。”陸旭拿起桌子上麵的咖啡,喝了一口,就不再看她了。


    “齊山是多年前出國,因為所為的愛情和隔壁的鄰居的家孩子出走了,對此齊老先生和齊夫人很傷心,我當然也看的出來齊老先生和我說起齊夫人的時候,他極力的想要表示對齊夫人的愛是如何的深,隻是我覺得齊老先生仿佛並沒有很愛齊夫人。”莫曉嫻慢慢回憶著,繼續道:“齊夫人既然去世,是因為一封恐嚇信,那麽再老伴去世的一個月內,一個老先生表現的極其鎮靜和冷靜,這一點有點不太對勁。”


    “也未必,畢竟古稀之年,經曆的事情多了,這些小情小愛對於齊老先生來說,也未必像年輕人一樣,撕心裂肺。”陸旭輕言開口,然後放下咖啡杯子,繼續說道:“你和齊老先生說了嗎?我們明天……”


    “當然說了。”莫曉嫻搶先開口,繼續說道:“齊老先生也同一了。”


    “你早點回去吧,我們明天見。”陸旭直接下逐客令了。


    “卸磨殺驢了?陸旭我沒看出來呀,你也會這一套啊?早知道就不幫你了,虧我還給你調查這麽多出來。”莫曉嫻有些不高興,直接推門走了出去,緊接著“碰”的一聲關門聲。


    鄭斌看著他問道:“天這麽黑?你不送送嗎?”


    陸旭直接搖頭:“她既然能來,就能自己回去,你要是擔心,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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