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安定不下來。


    韓沐幾乎能想象得出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等了幾秒,未聽到米萊的回應,他問:“願不願合作?”


    “合作什麽?”


    “隻要你抓住莫寒時殺人的罪證,我將代表盛世集團收購你的工作室,你前途無量,據我所知你的工作室生意可是越來越差了。”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點利益?”米萊氣憤填膺。


    “你可以不合作,但我不敢保證什麽時候會把你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訴莫寒時。”


    “韓沐,你太卑鄙了。”


    “謝謝誇獎。”


    “你……”


    米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韓沐沉沉一笑,淡淡地說:“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若無答複,我就當你不同意,接下來你就自行保護好你的小命。”


    “韓沐,你這個王八蛋……”


    不等米萊撒潑,韓沐掛斷電話,剛把手機放下卻見莫寒時駕車駛離,他跟上去,一直尾隨著莫寒時。


    莫寒時並未發現他,車子穩穩地在街道上行駛,一直駛出市區,奔著偏遠的郊區去了。


    韓沐放慢車速,與莫寒時的車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莫寒時左右張望,車子駛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旁,他將車子停住,下車大步奔進了樹林。


    韓沐在距離商務麵包車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停車,見莫寒時進了樹林,他疑惑不解。


    那家夥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做什麽?


    他發動車子往前駛了一段路,最後在麵包車旁邊停住。


    莫寒時聽到車的聲音,迅速從樹林裏走出來,韓沐已經從車上下來,他已經看見了莫寒時。


    兩人視線對上,韓沐邪冷一笑。


    他倚在車旁冷冷地看著莫寒時,開口揶揄道:“莫總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該不會是在尋找合適的拋屍地點吧?”


    莫寒時眉頭蹙了下,沒想到韓沐居然一語就說中了他來此的目的。


    他的確是來尋找拋屍地點的,這路段幾乎沒什麽人,樹林裏更加隱蔽,他琢磨著在樹林深處挖個深坑,若是埋個人十年八年的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變成一堆白骨,身份無法確定,誰又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然而,他沒料到韓沐跟蹤他到了這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路被人跟蹤,剛剛發現了一個不錯的拋屍地點,看來這地方是不可選的了。


    見他緊繃著一張臉,韓沐幽幽一笑:“被我說中了?”


    莫寒時狠狠地瞪他一眼,從樹林裏走出來,直奔路邊停著的麵包車。


    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還沒坐進去,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住,緊接著一記狠拳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跌倒在地,唇角都滲出血來,被拳頭打中的半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感。


    “你幹什麽?”他暴喝一聲。


    韓沐居高臨下瞪著他,雙拳攥得緊緊的,僅僅給了莫寒時一拳,他覺得太輕了。


    他恨不得一槍把莫寒時斃了。


    莫寒時爬起來,腳跟都還沒站穩,韓沐的拳頭又砸到他的臉上來。


    他身形趔趄,見韓沐的拳頭接踵而來,他雙手護住頭部,韓沐的拳頭轉而擊打他的腰部兩側,他吃痛地皺緊了眉頭,想還手,可韓沐的拳頭又硬又快,他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出手的餘地?


    “韓沐,你他媽夠了。”他破口大罵。


    韓沐牙關緊咬,掄圓了胳膊最後一記拳頭徹底將莫寒時打翻在地。


    他活動著出拳的那隻手腕,目光陰狠地盯著嘴角流血的莫寒時厲聲警告:“再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就廢掉你的手腳。”


    莫寒時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惡狠狠地瞪向韓沐,“你少他媽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你,你可以試試。”


    莫寒時冷笑,迅速爬起揮拳打向韓沐,韓沐身形一閃,避開了他的那一拳,唇角勾起一絲玩味似的笑,嘲諷道:“就這兩下子就不要現醜了。”


    “韓沐,你***混蛋。”


    莫寒時發了瘋似地撲向韓沐,雙手緊緊按住韓沐的雙肩將他整個人壓倒在地,揮起的拳頭狠狠地落在韓沐臉側,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你他媽以為你是誰?想廢老子的手腳,老子先把你打殘。”


    韓沐凝著眉,抬手將他砸下來的拳頭攔下,膝蓋上頂,狠狠地撞擊到他的後背。


    莫寒時吃痛,韓沐趁機將他按倒,翻身壓在他身上,又是一陣拳頭砸下,直打得莫寒時口鼻流血意識恍惚才停下。


    右手的拳頭上沾染了莫寒時的血,手腕亦是一陣酸痛。


    他站起身來,瞥了眼要死不活的莫寒時咬牙道:“我一定讓你的下半生在監獄裏度過。”


    莫寒時狂笑起來,牙齒上都是鮮紅的血。


    他看起來像是失去了理智,躺在地上張著大嘴瘋狂地大笑。


    韓沐厭惡地瞪他一眼,這頓拳頭也算是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他上了車,如果可以,他真想開著車從莫寒時的身上碾壓過去,可他不能,他不能讓自己變成像莫寒時一樣的殺人犯,但他一定會把莫寒時送進監獄,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他駕車駛離,回到了蘇堇華和徐榮所在的那家店址門外,可他們早已離開了那兒。


    在市區各大街道兜了會風,淩亂的思緒清晰了,他才回到家。


    一進門,蘇堇華竟已回來了。


    她剛從廚房裏煮了杯咖啡出來,與韓沐的視線對上,她愣了下,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她麵無表情地轉身直奔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百無聊賴地按著搖控器。


    她不停地換台,沒有一個頻道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韓沐走上前,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


    她嫌棄地往旁邊挪挪,不理他。


    他無奈一笑,又往她身旁湊了湊,這一次不等她再挪位置,他已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無處可逃。


    蘇堇華歎息一聲,將手中的搖控器往茶幾上一扔,一把將韓沐摟著她肩膀的手甩開,卻是聽到韓沐發出‘嘶’的一聲。


    她凝眉,瞥見韓沐的右手上一片鮮紅,她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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