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為了坐實外界的傳聞,告訴大眾,沒錯,念念就是徐之昂的女兒。二來,也是給周以凡打一個響臉,讓他以後不用再惦記念念了。


    一開始拍電影,念念的作息就完全亂了,以前,除了上學的時間,安康每天早晚都能見到念念。可是現在,安康起床的時候念念已經出門了,安康睡覺的時候,念念還沒有回來。


    一眨眼,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安康坐在餐桌前,悶悶不樂的咬著麵包,莫小洛看到兒子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的坐下來。


    “康康,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安康咬了一大口的麵包,臉頰一鼓一鼓的。


    莫小洛看他食欲不錯,就放心下來,也坐下來吃早飯了,安康喜歡偏西式的早餐,莫小洛喜歡中式的。安康吃的是烤麵包,莫小洛喝的是粥,低頭喝粥的時候就沒看到安康臉上的落寞。


    “媽咪,念念每天早出晚歸,身體會不會吃不消?”安康問道。


    莫小洛道,“不會的,有阿姨一直貼身的跟著她,而且,念念也沒有早出晚歸呀,劇組裏的人很照顧念念,她的戲都是集中在一起拍的。”


    安康楞了一下,“那我怎麽最近都沒有看到念念?”


    莫小洛道,“你看不到才正常呢,念念這幾天出省取景去了,今晚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安康嚼著麵包,有些食不知味。


    莫小洛一根經,沒看出兒子哪兒不對,安康提起書包站起來,“媽咪我去上學了。”


    “嗯,好。”莫小洛應聲,結果看到兒子餐盤裏剩了起碼一半的早餐,頓時不淡定了,“兒子,你沒有吃完,等會兒就該餓了。”


    “顧曉安會帶吃的的。”安康蹲在門口係鞋帶,一邊說。


    “那就好。”莫小洛記得那個吃貨小胖子,放心的點了點頭。


    安康最近早飯胃口一直不大好,唔,難不成是早飯重複的次數太多了?莫小洛自我檢討,家裏最近吃早飯的人少,她為了圖個簡單,給安康的早飯就是烤麵包煎雞蛋跟牛nai,她自己的是稀粥加油條,偶爾來個鹹鴨蛋,就這麽個搭配……吃了四天。


    好吧,那就明天換個口味。


    ……


    安康是心情不好,才導致的胃口不好。


    他裝著心事,注意力被轉移了,自然就不會留意自己是不是餓了。下課的時候,好幾個女生聚在馮瀟雨的桌前,分享零食。


    安康低著頭寫著作業,香甜的蛋糕氣息傳過來,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兒,馮瀟雨轉頭看向他。


    笑著說,“安康,你是不是肚子餓了?”


    “你沒吃早飯嗎?”


    “我這兒有蛋糕,你要吃一點嗎?”


    “……”安康麵無表情的抬起頭,看向幾個熱情洋溢,散發著母愛氣息的女生,“我不餓,它隻是隨便叫了叫。”


    “哈哈哈,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肚子隨便叫了叫。”


    “徐安康同學,你是在害羞嗎?”


    “臉紅了,還真的臉紅了耶!”


    安康頭一回覺得他的解釋是多麽的蒼白無力,起身落荒而逃。


    上課的時候才回來。


    安康耳根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了。


    馮瀟雨一邊整理著上課要用的書,一邊隨口問道,“去找顧曉安了?”


    安康看了她一眼,“嗯。”


    “吃飽了?”


    “……”


    馮瀟雨嘿嘿笑起來,用手肘撞了撞安康的手臂,“顧曉安那兒吃的最多了,你去找他不是為了吃的,難不成還為了培養感情嗎?”


    “嗯。”


    “喂,你早上真沒吃早飯啊?”


    安康看了馮瀟雨一眼,又把視線放在了講台上。


    馮瀟雨滿臉古怪,“你怎麽不說話啊?幹嘛,心情不好不想跟我說話嗎?”


    “馮瀟雨同學,請你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再靠過去了。”老師冷冰冰的話在獎台上響起。


    班級裏響起一陣哄笑。


    馮瀟雨鬧了個大紅臉,諾諾的說了句“對不起。”


    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字,馮瀟雨低聲道,“你怎麽不跟我說啊,丟死人了。”


    安康扯了扯唇,情緒隻是一瞬間波動,跟著,也低聲回道,“我給你打眼色了。”


    “……”這也叫打眼色啊?明明就隻是看了一眼好不好,她哪裏能理解的過來。


    一天的課業變得無比漫長,好不容易熬下來,下課鈴聲一響起,安康就站起來收拾東西了。


    “康康,足球去嗎?”顧曉安趴在窗口,招了招手。


    “不去,我回家。”安康把幾本書往書包裏一塞,往後一背,就走了出去。


    “你最近怎麽老是一下課就回家,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在等你嗎?”


    說著安康已經走出教室了,頓住腳步,看了顧曉安一眼,抿唇道,“最近家裏有事,過幾天再陪你打足球。”


    “行,那我今天就找別人組隊去了。”顧曉安爽快的點頭,走過去拍了拍安康的肩膀,“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跟我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你。”


    “謝謝。”安康勾了勾唇,跟顧曉安道別之後,就出校門,坐車回家去了。


    “少爺,最近回家的時間怎麽變早了?”老李坐上駕駛座的位置,邊開車邊笑著問道。


    安康道,“餓了就回家了。”


    老李接道,“少爺正在長身體,容易餓是常事,我這就帶你回去。”


    安康道,“叔叔你開慢點,沒事,我也不是很餓。”


    “行,我明白。”


    安康一下車,幾乎是跑進家門的,正好跟莫小洛撞了個滿懷,莫小洛揉著被撞疼的胸口,心想著兒子最近竄個兒也太快了點。


    “媽咪,對不起。”安康一見自己闖禍了,忙道歉,幫莫小洛揉胸口,莫小洛道,“康康,你火急火燎的出什麽事兒了?”


    “呃,沒有。”安康眼神躲避,“我我就是有點餓了。”


    “中午也沒吃飽嗎?”莫小洛立馬想起了安康沒吃幾口的午飯,大眼睛閃閃爍爍的含著愧疚。


    她居然沒有把兒子喂好。


    “吃飽了,我最近餓的快。”


    安康甕聲甕氣的說道。


    莫小洛眼睛一亮,“康康是到了發育的年齡了吧。”


    安康越過莫小洛直接鑽進屋裏去了。


    經過念念房間的時候,安康往裏麵看了一眼,門是虛掩著的但是沒有人在,安康不由有些失望,情緒低落的回房去了。


    晚上,一家三口吃飯。


    莫小洛提起安康可能在開始發育的事情,“之昂,你說安康現在就開始發育了,會不會有些早了?”


    徐之昂看了看漲紅臉的兒子。


    說,“你要是不放心,就帶著他去醫院裏檢查一下。”


    “我不去。”安康立馬反抗,他才不要去呢,要為了這事兒去醫院,多丟臉,何況他最近也沒感覺身體哪裏有變化啊……


    莫小洛憂心忡忡的看向兒子,“康康,聽話,隻是身體的基本檢查而已,我們以前不是也經常去做體檢嗎?”


    “……反正我不去。”安康抵觸心情很大,扒完了碗裏的飯,就站起身,“我去學習去了。”


    回房去了。


    兒子一走,莫小洛就問徐之昂,“之昂,你有沒有覺得安康這幾天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怪的?”徐之昂揚起眉,問道。


    莫小洛咬咬唇,倒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是有點怪怪的,我說不好,不知道哪裏出的問題。之昂,你說我是不是太失敗了?”


    徐之昂伸手捏了捏妻子的臉,“你別想太多,兒子年紀大了,會有自己的心事。”


    莫小洛“啊”了一聲兒,“安康不會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吧?”


    “就算如此。”徐之昂頓了頓,笑道,“你能擋的住嗎?”


    莫小洛歎氣,“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心思了,如果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你說我該不該去偷偷地看看?”


    徐誌昂看著她,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你是在擔心念念?”


    莫小洛眼神遊移,“之昂,你會不會覺得我偏心了?”


    徐之昂勾勾唇,眼神溫柔。


    “好了,不要杞人憂天了,隻是倆個孩子罷了。”


    隻是倆個孩子罷了。


    莫小洛怔了怔,似乎……是她太過心急了。


    今天的作業,安康破天荒的沒有在學校裏昨晚,他拿出幾張試卷,攤開在桌子上,一邊做著試題,一邊瞥向時鍾。


    試卷一張張做完了,時鍾一分分過去,做到最後一張試卷的時候,安康放慢了速度,做一道題,在草稿上畫一個小人兒。


    一直等到他做完最後一道題,紙上的小人兒也畫滿了。


    他等的人,還沒有來。


    時鍾已經走向十點了。


    往常這個時候,安康已經準備睡覺了,可今天,他睡意全無,收拾完桌子上的卷子,安康在書架上抽出一本英語單詞,百無聊賴的開始背單詞。


    “念念,你回來啦。”門外,忽然響起了莫小洛驚喜的聲音,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安靜的客廳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安康睜開眼,腦子裏的瞌睡蟲全跑光了。


    於是,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開門走了出去。。


    經過客廳,一家人全聚在那兒,就連時常見不到蹤影的可心阿姨都在。


    念念被圍在中間,衣服,發型,全是被精心打點過的,很漂亮,漂亮的讓安康覺得……陌生了。


    安康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杯子。


    “康康,過來過來。”蘇可心坐在沙發上,衝著安康招手,一邊笑道,“哎呦,這才幾日沒見啊,怎麽就長這麽高了。”


    “康康,你還沒睡呢,念念回來了,給我們大家買了禮物,我還是頭一回收到禮物呢,念念,禮物有哥哥的那份嗎?”莫小洛衝著念念眨了眨眼。


    不等念念說話,安康就道,“媽咪,我房間裏沒水了,我倒點水,就去睡了,明天要早起。”


    莫小洛當然不疑有他,“哎,好,早點休息,休息要緊。”


    安康倒了水就直接回房去了。


    蘇可心看著安康的背影,笑著對徐之昂道,“安康真的是越來越像你了。”


    莫小洛認同的點頭,“之昂,你小時候也跟安康一樣嗎?你小時候原來那麽可愛啊~”


    莫小洛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誇兒子?徐之昂淡淡的瞥了莫小洛一眼,並不接茬,莫小洛嘿嘿一笑,把話題重新拉回到念念的身上。


    “念念,你給小洛媽咪帶什麽好東西回來啦?”


    “哇,是個手鐲,好漂亮!”


    安康關了門,客廳裏的聲音就掩了大半,他脫了衣服躺下來,閉著眼睛卻怎麽也無法安下心來。


    客廳裏的談論聲仿佛一下子被擴大了數十倍,字句清晰的印在耳中,談笑聲頓時化為刺耳的雜音。


    安康不喜歡這樣。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心情積鬱的要命,他看念念陌生,幾日心緒不定的等待換來的竟然是……陌生。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變得比以前更遠了。


    ……


    念念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之後,蘇可心又忙碌了起來,代言、通告、廣告,經紀人接到手軟。


    蘇可心忙成了陀螺。


    剛接受完采訪,蘇可心上了車,直赴下一個通告的地點。


    車上。


    經紀人把一份合約放在了蘇可心的手上,“情人節巧克力的廣告,類似於小型的宣傳片,為期三天的拍攝,明天開始進劇組。”


    助理小妹倒了一杯金銀花泡的茶,放在了蘇可心的手裏,蘇可心低頭喝了一口,眼皮抬了抬。


    “親愛的,說好的休假呢?”


    “星期五你有兩個通告要趕,晚上還要《彼岸戀人》的第一輪宣傳要跑,接著是個洗發水廣告,拍攝期是兩天。”


    “扒皮王,吸血鬼。”


    經紀人終於掀起他高貴的眼皮,看向蘇天後,麵無表情的說,“為了給你在年底排出一個月的假期,我隻能把工作量往前提,你要不想那麽忙也可以,假期的事我可以跟公司說取消。”


    “……”蘇可心磨著後槽牙怒道,“你別忘了,我的合約明年初就到期了。”


    “我知道。”經紀人抬了抬眼鏡架,笑,“你以為公司是在剝削你嗎?”


    蘇天後不雅的翻了翻白眼,“難道不是嗎?怪我年少不懂事,這約一簽就是賣身十年,苦不出來了。”


    “沒有公司也沒有你的今天,再說,公司給你的分紅一直很可觀。”


    “對對對,全天下我的恩人一堆,分紅多有毛用,我這些年,有正兒八經的休息過嗎?我已經三年沒有回家過年了,三年!”


    念念還是在兩歲的時候才記得她是媽咪的,蘇天後想起這些來就想哭。


    “這是合約,你看一眼。”經紀人擁有在下一秒就跳轉話題的能力,“哦,不過你也就看一眼,畢竟已經簽約了。”


    “……”蘇可心根本沒有興趣看那些條款,“合作的演員有哪些?”


    “主要是一些模特,哦,周以凡會有客串。”


    “噗。”蘇可心嘴裏茶險些噴出來,咳嗽著用紙巾擦嘴,“推掉,咳咳咳,快推掉。”


    “為什麽?給我理由。”


    “理由!還要什麽理由!這種廣告我一個人就能完成,要他做什麽!”


    經紀人冷笑,“蘇天後很自信麽,情人節的廣告沒有情人你要跟誰合作?跟那幾個模特搞百合嗎?”


    蘇可心在心裏狂嚎就算搞百合我也不要跟周以凡拍廣告。


    經紀人一眼看穿,犀利回道,“就算你願意,人家也不會願意,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


    “你什麽意思,你在質疑我的魅力?”蘇天後撲過去要打人,嚇得助理小妹攔腰抱住她,蘇可心的手臂在空中狂動,就是沒有一下打在經紀人的身上,經紀人麵不改色的坐在,再次推了推眼鏡,這回他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了,“不是質疑,見識過你本xing的人根本對你提不起興趣來,蘇天後,就算私下裏不修邊幅,在外麵也請注意一下外在,公司丟不起那麽大的人。”


    蘇可心理了理衣服,不自在道,“我又怎麽了我?”


    “你昨天是不是在公司樓下買咖啡了。”


    “我買咖啡我也有罪啊?”


    “買咖啡沒罪。”經紀人終於有興趣抬眸看蘇可心一眼了,“有罪的是你為什麽要讓咖啡跟著你受罪。”


    “……”


    “反正我不跟周以凡合作拍廣告,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蘇可心的態度很堅定。


    “為什麽?”經紀人也難得見蘇可心對合作對象那麽抵觸,“沒道理,人家都沒有嫌棄你,你怎麽能嫌棄人家?”


    我擦,經紀人,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對不對?


    “你忘了,我之前跟他傳過緋聞。”


    經紀人摸著下巴,慢慢地回憶起這一茬,“嗯,你就是因為跟他傳緋聞,關注度才高起來,於是我就成了你的經紀人,說起來周以凡也是你的恩人。”經紀人一副“遇見我你走大運”的表情。


    “嗬嗬,嗬嗬,嗬嗬。”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蘇可心怎麽也想不明白,她千方百計的想躲著周以凡,結果卻還是跟他撞上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親愛的~”蘇可心衝著經紀人拋媚眼,“我們不要跟周以凡合作好不好?他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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