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淡心送去的十裏紅妝成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不管是朝中文武百官無話可說,就連百姓在聽見淡心如此大手筆之後,對淡心的態度都紛紛發生了轉變。


    “這女皇可真是舍得,這麽多金銀珠寶名貴字畫,你們說說值多少銀子呀。”坊間,淡心幾乎成為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中心,“你們是沒看見,那早我正好從城外娘家回來,可以說是一同跟隨送妝隊伍進城的。那隊伍,我告訴你們,長達十幾裏,每個箱子都沉甸甸的,抬東西的人都在抱怨。”


    其他人聽得皆是目瞪口呆,“真有這麽多,那齊國可虧大了呀。”


    “你別說,這些嫁妝裏麵呀,好一部分都是女皇自己的。”有知情的人道:“你們知道隱都吧,那座隻屬於女皇,不屬於齊國的世外桃源。”


    “知道,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傳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而且景色還很是優美,好多有錢人都去了。”


    “女皇的嫁妝一大部分呀,就來自這些人的貢獻。傳聞要進隱都,那可得交大筆銀子,你說說,進去那麽多的有錢人,這女皇陛下能沒錢嗎?”


    唉……其餘人紛紛感慨,“還是有錢好呀,皇上為了女皇拱手將燕國奉上,女皇這邊呢,直接送上這十裏紅妝,從此之後,這誰還敢說半句閑言碎語?”


    “兩人也是真心相愛,否則也不會這樣為對方考慮了,都說皇室之人皆薄情,如今看來似乎也不全是如此。”


    百姓你一言我一語,時間到了,又一哄而散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軌跡中去,別人的故事再精彩說到底也與自己無關。隻是如今在百姓心中,淡心和夜淩旭卻成為了當世的一段佳話。


    如今硝煙四起,能在這亂世之中聽聞這樣一段佳話,也算是讓感受到絲絲溫暖了。


    隻是這樣的佳話傳到某人耳中,某人卻是一臉憤怒,“誰傳出這樣的謠言的,淡心心中是有我的,她和夜淩旭不過是利益相關罷了!”沈千得知世人對夜淩旭和淡心的評價,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燕王尷尬咳嗽兩聲,“陛下您心中有女皇,可不見得她心中有你呀。”說完歎息一聲,“如今的局勢您也看到了,我們的原本想法是挑起衛國和齊國的矛盾,誰知道矛盾沒挑起,倒是成就了兩人的佳話。”


    “閉嘴!”燕王話音未落,沈千便斜了眸子看向他,狹長的桃花眼中閃爍著絲絲詭異光芒,“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殺了,取而代之!”


    燕王咽咽口水,“我錯了,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燕王將自己的國璽奉上,“這是您一直想要的東西,我給您就是了。”


    沈千抬眸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玉璽,“我要的?”他要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一樣!


    楚地,安佳興高采烈的來到淡心寢殿,“陛下您聽說過了嗎,現在坊間都是有關您和衛皇的傳言。”


    “噢,都說些什麽了?”淡心聞言將手邊奏折放下,在安佳的攙扶下緩緩下了軟榻,“我這身子骨還不如你,你看看,你比我早懷孕一個月,如今還能生龍活虎,我卻連行動都困難。”


    有時候淡心當真覺得,皇室中人的生活,也並不比百姓開心到哪裏去。


    安佳低頭一笑,攙扶著淡心走出殿外,“外麵雖然冷,可偶爾出來走動走動還是可以的。”安佳將披風給淡心批上,“隻是女皇您一定要注意保暖。”


    “安佳,如今楚地局勢動蕩,你跟在朕的身邊難免會有人將你當成朕的人,不管任何時候,行事一定要當心。”一想起霓裳的死,淡心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走到禦花園中的亭子坐下,淡心目光深邃看向安佳的肚子,“你快生了吧?”


    “還有兩個月就生了。”安佳低頭,神色溫柔的撫摸著自己肚子,嘴角上揚,“夫君說,不管是男孩女孩他都喜歡。”


    淡心一怔,想起這話曾經夜淩旭也說過,不由得低頭一笑,“原來男人都會說這話。”


    “女皇此言差矣,您是不知道百姓家中,多少男人見自己夫人生了女孩,那臉拉得跟什麽似的。有一些過分的,見自己夫人生的是女孩,竟隔天就另娶一房。”安佳歎息,“幸好夫君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朕的娘親曾經經曆過。”當初方富貴,不就是這樣對待娘親的嗎?輕輕一歎,“好在都過去了,娘親也早就入土為安,隻希望她下輩子能和心愛之人相守到老。”


    安佳眨眼,“這就是女皇您的心願嗎?”


    淡心垂眸,這幾年她一直想著要統一天下,卻忘了原來自己最初的夢隻是和心愛之人相守到老。似乎想通了什麽,淡心側目朝安佳揚唇一笑,“安佳謝謝你,我想通了。”


    或許,她是時候退居二線,將江山交給夜淩旭打理了。隻是怎麽退,如何退,這是個問題得好好思量一下。


    半個月後,淡心身處遙遠的楚地,千裏之外運籌帷幄,命十七萬大軍會師南上,目標直指燕國。


    燕軍近年來戰亂紛紛,疲憊不堪,有人提出向淡心求饒,跟楚地和遼地一樣歸順齊國,不管怎麽說也能保住百姓。可沈千卻堅決不同意,“不可以,我不能敗!”


    沈千目光凶狠看著主和的官員,“誰再敢說一句投誠的話,我讓他不得好死!”說完將燕國國璽拿出,啪的一聲放在桌上,“看清楚這是什麽,誰再敢亂說話,拉下去立馬處死!”


    “王……”百官無奈的看向一旁的燕王,燕王卻摸著自己的鼻子低下了頭,誰讓他的小命都在沈千手中,他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啊。


    “王,難道您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江山被奪,毫無怨言?”下朝之後,百官避開沈千,悄悄找到了燕王。


    燕王無奈一歎,“寡人也不想這樣的,可那沈千卑鄙無比,竟然在寡人身上下了毒。要麽服從他,要麽死,你們說,寡人這該怎麽選?”


    百官詫異,“這沈千竟如此卑鄙?”


    “所以說,你們要是有辦法解寡人身上的毒,那寡人定然將江山奪回!”


    百官對視一眼,“那敢問王,您對燕國和齊國一戰,是主和還是主戰?”


    “當然是主和。”燕王不是傻子,百官已經明確自己的立場,就是希望能休養生息,不再戰爭,他若想得到百官的支持,必定是要附和百官的意見,讓他們覺得彼此是一條心。


    “既然如此,請王放心,臣等一定尋遍天下名醫,為王解毒!”


    “好,各位大人切記,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萬不可向外透漏半點風聲,否則沈千那邊……”離開前,燕王放心不下,又叮囑了一番見眾臣點頭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漸漸地,沈千發現朝中大臣對自己的意見越來越多,派去迎戰的十萬大軍,竟隻有一半願意出戰。“這是怎麽回事,啊?他們不是你的人嗎,怎麽,不聽你指揮了?”沈千將所有怒氣全部發在燕王身上。


    燕王端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默不作聲,直到沈千推了他一把,燕王這才如夢初醒,迷蒙的睜開雙眼看向沈千,“啊,您說什麽?”


    看見這樣的燕王,沈千著急之餘卻是無可奈何,隻能威脅道:“別忘了你的小命還掌控在我手中,你要是敢有什麽異心,別怪我不留情麵!”


    “您放心吧,您用毒藥控製著我,我哪敢有什麽異心呀。”燕王嘿嘿一笑,細看之下卻不難發現他的笑意根本不達眼底。所謂的皮笑肉不笑,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離開王宮之後,燕王徑直來到某大臣的府邸,看向正在研製的解藥,“如何了,還要多少天?”


    “王稍安勿躁,您身上所中之毒不輕,想要徹底清楚還需要些時日,您先和沈千虛與委蛇,等到他放鬆警惕之日,就是我們一舉除掉他的時候。”


    燕王滿意的點點頭,“好,甚至不錯,等寡人奪回王位一定不會忘記幾位的功勞。”看著那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藥草,信心倍增。


    早朝之上,沈千再一次提出出兵攻打,出乎意料的百官竟然同意了。隻是卻道:“沈大人,如今國庫空虛,隻怕沈大人想想辦法解決糧草之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糧草,看沈千如何打仗。


    “你們!”沈千沒想到眾臣答應出兵的背後,竟然要求自己解決糧草問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燕王,燕王卻是聳聳肩,“這的確是事實,寡人也無可奈何。”


    沈千沉思許久,大手一揮,“好,我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你們立刻馬上將人馬準備好,十日之後出發!”


    眾臣震驚的看向燕王,燕王給了眾臣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等下朝之後,隻剩下燕王和沈千二人,燕王這才幽幽問道:“不知你打算從何處募集糧草。”


    “我為何要去募集糧草?”沈千邪魅一笑,燕王詫異,“可你不是答應了百官,糧草問題你自己想辦法嗎?”


    “對呀,我自己想辦法,所以就不勞你cao心了。”沈千冷冰冰的看了燕王一眼,燕王心虛的低下頭,心中默默道:“難道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為,他已經知道了?”


    可是不可能呀,燕王轉念一想,行事那麽小心謹慎,沈千怎麽可能會知道?唯一一個解釋,那就是沈千在詐自己。想到這裏,燕王神色漸漸自然起來,“行,那寡人就什麽也不管,找美人喝酒去咯。”說完施施然走出寢殿,全然不顧身後沈千是何目光。


    反正現在解藥就快研製出來了,看他到時候能奈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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