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臨風不知從何處回到風王府。


    回王府後,他先是讓人備了熱水澡,又招來幾個侍女為他洗澡。這時候,他的屬下在屏風外求見。他躺在散發著熱氣的水桶裏,神情愜意道,“去告訴他們那些人,流言已經傳出去了,下一步就交給他們了。”


    那黑影跪在地上,點頭恭敬的應了聲後,又說道,“啟稟王爺,遼國那裏的人已經潛進衛國了。他們都說隻等王爺一句話,就殺向皇宮,為王爺奪得皇位。”


    夜臨風輕佻的抬起一個侍女的下巴,嘴角揚了揚,勾人的桃花眼深情款款的注視著那個侍女。那侍女被他這麽注視了一會兒,兩眼立刻冒心心。


    夜臨風非常滿意侍女的反應,又伸手撚了撚自己的墨發,緩緩道,“你去跟他們說,少則三日,多則七八日,我們便可以拿下太子妃。”到時候皇位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他就要做個既愛江山又愛美人的深情帝王。


    當然,他才不會做一個和他父皇一樣背負罵名的帝王。其實不然,兩者根本沒區別。


    夜臨風便赤果果的從水桶裏起身,幾個侍女連忙上前,有給他擦身子的,有給他穿衣服的,還有給他穿鞋的。等他穿戴完畢,從屏風後走出來時,卻看見他的屬下還沒有退下。


    “又有什麽事情?”夜臨風挑眉,慵懶的笑了笑。


    “啟稟王爺,還有一件是……是關於毓……毓秀公主的……公主她……她給您寫了封信,並讓人轉給您。”黑影從袖子裏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封信來。


    夜臨風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突然冷聲道,“不是早就跟你說,以後她的信你都幫我回嗎?幹嘛還把這信交給本王,玷汙本王的眼睛。”


    黑影心裏為自己掬了把汗。他一個武夫,讓他回公主寫的信,這實在是太難為他了。而且現在他們這裏又和遼國那邊再合作。如果得罪了毓秀公主,那他們哪裏可能能和夜淩旭相抗衡。


    可夜臨風卻不是這樣想的,他早就對毓秀公主失去了興趣,要不是看在他父皇的麵子上,他壓根不會讓人回信給那個蠢女人。


    女人嘛,一旦得到了,便也讓人失去了興趣。


    “可是王爺,現在我們的事情正在關鍵的時刻……您還是親自回吧……”黑影香香吐吐道。


    夜臨風煩躁透了,從黑影的手裏搶過那封信,打開一看,發現裏麵寫的大多是些少女懷chun的詩句。他嗤嗤的笑著,鄙夷的將那信直接丟到地上。


    “她這信寫的這麽肉麻,讓我怎麽回?”夜臨風嫌棄道。其實他之所以這麽作踐毓秀公主的信,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毓秀公主雖然深得遼王的寵愛。可她長的並不是很漂亮。


    他喜歡一切美的東西,尤愛美人。


    想想,軟香玉抱,美人抬眸,盈盈一笑,傾國傾城。這樣的女人才能讓男人熱血沸騰,而一般的庸脂俗粉,隻能短暫的吸引他一會兒。


    就比如這個毓秀公主,還有……霓裳、方楚楚。


    不過,說到底霓裳還是父皇的女人,他可不喜歡老頭子玩過的。方楚楚嘛,倒是不錯,郡主的身份也還可以擺得上台麵。


    黑影見夜臨風將手中的那封信丟到地上,他嘴角微抽了抽,伸手撿了起來,便起身退下。而夜臨風這裏,他桃花眼又在幾位侍女的臉上掃過,最後挑選了一位身材最妖嬈xing感,臉蛋最漂亮的女人,將她一把抱起,輕柔的放到床上。


    寢殿裏染上了最上等的麝香,床鋪上還讓人撒了薄薄的一層花瓣。倆人置於其中,無限的浪漫。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方楚楚派來監視的燕墨收進了耳底。屋簷上的燕墨嘴角微揚,高低眉不屑的挑著,“我還以為怎麽幾年不見變這麽橫了,原來是找了女人在後麵撐腰。”


    鄙視的搖頭後,腳尖輕點離開風王府,迅速的回到太子府將一切轉述給方楚楚聽。


    夜深如水,燕墨回到太子府的時候方楚楚早已入睡,連日的cao勞讓她身體越發撐不住。加上懷有身孕,就算她每日已經盡力繃住,可每日不過亥時便會困得不行。


    “太子妃睡了?”燕墨看著那黑漆漆的房間,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蘇卿陽搖著羽扇從自己的房間走出,為了方便照顧,他與皇叔蘇顥的房間都搬到了方楚楚房間的兩側,一左一右,就跟兩個守護神一樣保護著方楚楚。“有什麽事跟我說也一樣,等楚楚明早醒了,我再告訴她也一樣。”


    燕墨猶豫片刻,看在蘇卿陽是方楚楚堂哥的份上,咬牙,將剛才在風王府聽見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蘇卿陽。


    “嗬,真是沒品的男人。”蘇卿陽聽完,一雙鳳眸帶著鄙夷,想起夜臨風那雙妖媚的眼眸,“可惜,還學本王的風格,真是越想越好笑。”


    翌日清晨,方楚楚起了個大早,因昨日有人上書追問嘉禾帝夜明宇的下落,要求方楚楚親自當麵說清楚。無可奈何之下,方楚楚隻能正裝打扮後,起身去了皇宮。


    “楚楚呢?”蘇卿陽一覺醒來直接懵掉了,昨晚燕墨要他轉告的事情還沒說,怎麽楚楚就這樣進了皇宮了?


    小昕吃著碗裏的粥,傻眼,“誰讓你睡到日曬三竿的,若是因此耽誤了楚楚的事,你就收拾東西回齊國吧。”說完撇撇嘴,“還是夜淩旭好,又聰明又長得帥,事情還安排得好好的。”


    蘇卿陽嘴角抽搐,“小昕,好歹你也是我的未婚妻,能別當著我的麵這樣光明正大誇其他男人嗎?”


    “我說的是實話。”小昕聳聳肩。


    皇宮外,方楚楚的馬車才剛停穩,四周不知從何處湧出大批百姓,將她的馬車團團圍住,“你就是個禍國的女人,你滾出我們衛國!”


    方楚楚當下臉色一白,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砸來的東西,緊緊的護住肚子不敢出去。她傷了無所謂,可是,肚中和夜淩旭的孩子不能有一點點意外。


    上百人將方楚楚的馬車圍著,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其中有兩三人身材魁梧,見方楚楚一直躲在馬車中不出來,對視一眼,高聲道:“膽小鬼不敢出來,把她拉出來!”


    “豈有此理!”蘇顥已經忍了許久,沒想到皇宮的侍衛遲遲不出來救駕,大吼一聲從馬車中走出。一身道袍在微風中輕輕飄揚,“我乃齊國湘南王,楚楚是本王唯一的女兒,誰敢動她,休怪本王修書一封告訴皇兄。到時候,你們這些人就是挑起兩國戰爭的罪魁禍首!”


    蘇顥從沒這樣大聲說過話,也不喜歡搬出自己的身份嚇唬誰。可是眼下情況緊急,他再不喜歡做的事情,為了保護女兒,他也能豁出去了。


    眾人一愣,看著高高站在馬車上的蘇顥,神清眸正,皇家氣質一覽無餘。有些膽小之人開始往後退,畢竟有國才有家,國家一旦頻繁戰爭,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就要流離失所了。


    見人群開始退去,蘇顥高高的看著皇宮門口呆若木雞的侍衛,“爾等還愣著做什麽,太子妃就在這裏,還不護駕!”


    “這,這就來了。”侍衛統領回神,臉色慘白的呆著侍衛迎上前,安安穩穩的將馬車牽入了皇宮中,隔絕開那些鬧事的百姓。


    馬車中,方楚楚聽見外麵的動靜,穩下心神,緩步走出馬車。垂眸,看著臉色慘白的侍衛統領,“如果我沒記錯,你姓趙,趙統領是吧?”


    “承蒙太子妃還記得下官,下官正是姓趙。”趙統領聞言立即跪了下來。


    方楚楚淡淡的掃了他身旁的人一眼,手指指向剛才在馬車中,透過簾子看到的第一人,“以後,這統領的職位就是你的了。”


    那人受寵若驚,卻沒有喜形於色,沉重的點點頭,“卑職孔川,謝太子妃提拔,今後卑職一定盡全力守護好皇宮的安危。”


    方楚楚滿意一笑。


    “太子妃,那下官呢?”趙統領不敢置信的看著方楚楚,雖說這個女人手握大權,但也不能這樣無憑無故換掉自己吧?


    方楚楚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從剛才看見他慘白的臉就在懷疑,“我想,原因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你腰間的這塊玉佩,真好看。”方楚楚無頭無腦的說了一句便緩步離開了。


    新上任的孔川目送方楚楚離開後,轉身看向前任統領趙某,不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讓你如此招搖,還把別人送你的東西隨身掛著。”


    趙某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握著腰間的玉佩,忽然將其取下狠狠砸在地上,上好的羊脂玉在大力作用下瞬間粉碎。“都怪這塊破玉,害得本官丟了官職。”


    今日一早有人將玉佩贈予他,他見玉佩材質上乘,一時貪財收下。答應了對方,在百姓鬧事的時候稍微延遲一些上前,沒想到,竟造成了自己的悲劇。


    “來人,將趙拉皇宮。”孔川沉眸看著坐在地上的趙某,一聲令下直接讓他走人。


    “爹爹,我這樣做得對嗎?”緩步走向九龍殿的路上,方楚楚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更讓她心寒的是,自己國家的人竟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被人利用。


    蘇顥從方楚楚處置趙某時就知道其中一定有貓膩,搖頭,“不管你的決定如何,爹爹都站在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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