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一輛馬車,保護得嚴嚴實實的,直奔歐陽府而去。


    齊王淩浩宇騎著馬,跟隨在馬車旁邊,一臉的防備與小心,生怕別人不知道馬車裏麵是很重要的人物一般。


    蕭靈音看著緩緩而來的馬車,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淩浩宇當初為了汪菲菲跟沐婉兮幾乎成了死敵,如今倒是變了,當了沐婉兮的走狗了,堂堂一國王爺,給個賤人做走狗,真是好本事!”


    “夫人,現在動手嗎?”


    “不急,先看看,凡事要動腦子,沐婉兮來禦城的事情,人盡皆知,尉遲淩楓怎麽會放心沐婉兮獨自出府,周圍肯定布了不少的侍衛守衛,更何況沐婉兮身邊那個大宮女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齊王也不是個庸才,到時候人沒有抓走,反而打草驚蛇,就不美了。”蕭靈音抿了一口茶,突然間有些懷疑,馬車中的人,真的是沐婉兮嗎?


    “你,過來!”蕭靈音對著烏拉勾勾手指頭,“找人去試探一下,看看馬車裏麵的人是不是沐婉兮,若是不是沐婉兮,就立刻撤退。”


    烏拉點點頭,當即轉身去安排。


    馬車原本走得很是順暢,可是到了德興酒樓旁時,兩個人從裏麵扭打出來,差點撞上沐婉兮的馬車,淩浩宇勒住馬,厲聲嗬斥:“什麽人,不得靠近馬車,不得在此喧嘩,速速離開!”


    “官爺,官爺,小的名叫周全,您要為小的做主啊,這李二他年前借了小的一百兩銀子,說是年後還,可是年後不但不還,還躲著小的,小的今日好不容易在德興酒樓抓住他,他竟然還毆打小的,這欠錢的比借錢的還凶惡,這天理何在啊!”一人捂著被打破的腦袋,一個勁的訴苦,“官爺,求求您給小的做主吧,小的老母病危,等著這銀子救命啊,官爺。”


    淩浩宇眉頭緊蹙:“趕緊離開這裏,有冤屈,找縣官去,休要在這裏胡攪蠻纏,來人,將人拖開!”


    “慢著。”馬車裏傳出一道聲音,清麗婉轉,讓人心生疑惑,如此清麗的聲音,它的主人是否也如聲音誘人美麗。


    淩浩宇麵色微微一變,靠近馬車,馬車的窗簾掀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側麵,低低的跟淩浩宇說著什麽,眾人清不清楚,但是依稀明白,這是商量這欠債不還錢的事情。


    淩浩宇一直蹙著眉頭,似乎不答應,可是不知道馬車中的人說了什麽,淩浩宇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夫人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他借了你十兩,可有證據?”


    “有有有,當初李二跟小的借銀子的時候,給小的打了一個借據,小的一直揣在身上,好好的收著呢,軍爺請過目。”被打的人叫周全,趕緊的將借據地上去。


    淩浩宇拿過來打開看了看,隨即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全,那周全隻是期待的看著淩浩宇,淩浩宇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該如何對待。


    那李二最開始是被嚇呆了,這個時候也緩過神來了,當即撲過來:“軍爺,冤枉啊,小的根本不曾跟他借過錢,他突然跑來,說小的借了他一百兩銀子,還給了小的一耳光,小的一怒之下才還手打了他,但是小的真的是沒有向他借銀子,小的家道還算殷實,怎麽會為了一百兩銀子而賴賬呢!那借據是他偽造的,他誣賴小的!”


    淩浩宇看了看借據,再看看兩人,將借據展示給李二看:“這可是你的筆記?”


    李二仔細看了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再使勁的揉了揉,仔細的看了看,一臉灰敗的點了點頭:“這是小的的筆記,可是小的真的不曾找他借錢,大人,您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這周全經常坐坑蒙拐騙的事情,他一定是偽造的借據!”


    “五弟,怎麽了?”馬車中傳出來低低的詢問聲。


    淩浩宇頗為糾結的說道:“一人有借據,說對方借錢不還,一人說自己不曾跟這人借錢,是這人誣賴,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字據給我看看。”


    “好的。”淩浩宇將字據遞進馬車中,一隻白玉無瑕的手伸出來,拿住字據低了進去,卻是一個婢女,並不是主子,眾人止不住的驚歎,一個婢女的手都這麽好看,主子的手,那該是多麽的漂亮啊。


    沐婉兮看了看字據,開口問道:“周全,李二是什麽時候借的你的銀子?”


    周全看了看馬車,再看了看淩浩宇,淩浩宇見他看自己,惱怒的吼道:“夫人問你話,你看著我做什麽,如實回答。”


    “是是是。”周全趕緊的說道,“夫人,李二是年前跟小的借的銀子,您有所不知,當時也是這李二在賭坊輸了銀子,恰好小的手氣好,贏了一些,李二見了,就讓我借一百兩銀子給他,說是贏了就還,當時就寫了一張借據給小的,上麵還蓋著他的指印呢。”


    “他撒謊,我沒有!”李二急切的說道,“我雖然偶爾進賭坊玩,但是玩得很小,更何況,在賭坊沒錢了,可以跟賭坊借,沒有必要找周全借啊。”


    “哼,當時你說要沾沾我的好手氣,才跟我借錢,我也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場,才借錢給你,如今,你倒是死不認賬了!”周全呸了一口,“今日有夫人跟官爺做主,你休想不還錢!”


    李二急了:“夫人,官爺,小的真的不曾跟他借錢。”


    “你且冷靜些,我問周全一些事情。”馬車中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溫柔,“周全,你先前說,這借據是李二年前寫的,天天揣在懷裏,可是真的?”


    “是的,夫人。”


    “沒有記錯嗎?”


    “絕對不會記錯的,小的每天都翻看一下呢,為了問李二要這一百兩銀子,小的幾乎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小的家境貧窮,如今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這李二竟然可惡的不認賬,夫人啊,您可一定要為小的做主啊。”周全當即哭起來。


    李二氣得渾身發抖,可是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如今被人冤枉,又有所謂的證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李二要賠銀子的時候,事情卻突轉其下,隻聽馬車中一聲嬌喝:“那人,將那周全拿下!”


    “是。”


    “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拿下我啊,我才是苦主啊,他借錢不還,你們怎麽還抓我啊!”周全當即不停的掙紮,儼然有就地撒潑的陣勢。


    馬車的車簾被揭開,雖然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但是聲音卻聽得更清晰一些了:“你不服,是嗎?”


    “我當然不服,這年頭借錢給別人還犯法了不成?”周全惱怒的吼道,“這官逼民反啊,還要不要咱們這些老百姓活了啊,借錢給別人還犯法了!”


    “借錢給別人不犯法!”馬車中走出一人,身著一身月白衣,搭著雪羽肩,淡綠色的襦裙上繡著一朵朵綻放的紅梅,顯得貴氣十足又弱不勝風,直教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心動。


    女子站在車轅上,俯視跪在地上的周全,將手中的借據展開:“周全說這借據是年前寫的,如今都十月了,快到一年了,可是這筆記竟然還很鮮豔,仿佛才寫上去不久一般,還有,周全說,這借據他天天揣身上,可是這紙張看著卻很新,一點磨損都沒有,若是年前寫的字據,天天放在身上,天天翻看,定然會有磨損,墨跡也不會這般鮮豔,而這字據墨跡鮮豔,子張很新,除了新弄出來的折痕,沒有一點的磨損,說明這字據應該是最近才寫的,周全,你還待狡辯嗎?”


    周全一聽,眼珠子一轉:“是我記錯了,不是年前借的,是前些日子借的!”


    “剛才我問你,是否是年前借的,你說是,你記得清清楚楚,現如今反口不認,好大的膽子!”沐婉兮怒斥一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公然捏造證據,誣陷他人,意圖謀害他人錢財,簡直是罪大惡極!”


    周全被沐婉兮淩厲的口吻給嚇住了,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可是又不敢開口承認是自己誣賴,僵著脖子,盯著沐婉兮:“他確實借了我銀子……”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來人啊,將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訛人錢財者,雖不是重罪,可也不能姑息,今日,打你三十大板,監禁半月,以儆效尤,如若再犯,定不輕饒!”


    “饒命啊,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若不是夫人,今日小的就要吃了那啞巴虧了,夫人可真是個大善人啊。”李二趕緊磕頭謝恩。


    “不必言謝,咱們東尋還是講王法,這等惡人行徑,定然不能放過,你且起來吧,以後小心些,莫要去賭坊賭博了。”沐婉兮看了一眼被杖刑的周全,將那借據遞給侍衛讓他給李二,轉身準備進馬車,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幾道身影直奔馬車而來,伴隨著道道寒光,直刺沐婉兮而來。


    “保護娘娘!”淩浩宇大吼一聲,侍衛紛紛把劍跟刺客對戰起來,淩浩宇守在馬車旁邊,“快進馬車,不要亂走,掉頭,回將軍府!”


    “想走,哪有那麽容易!活捉沐婉兮,賞銀千兩!”刺客大聲吼道。


    沐婉兮冷笑一聲:“想不到,到了禦城,本宮的xing命竟然這般廉價,竟然隻值一千兩!想當初本宮還是沐家小姐的時候,人頭都值三千兩黃金,如今到好掉價了!”


    淩浩宇欲哭無淚,我的姑nainai,這都什麽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快進馬車去,速速回將軍府。”


    蕭靈音看著了一眼依然站在車轅上的沐婉兮,緩聲道:“拿箭來。”


    烏拉當即拿下背上的弓箭,遞給蕭靈音,蕭靈音拉弓搭箭,對準沐婉兮,嘴角揚起一抹惡毒又冷厲的笑容:“沐婉兮,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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