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軍被平玨侯說服之後,帶人離去,然而沐婉兮的船去靠了岸,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去了平玨侯在貢州的府邸。


    雖然武將軍不敢擅闖沐婉兮的鹽船,又有平玨侯作證,但是武將軍總是不放心,覺得自己不親自去看看,就無法安心。


    恰好沐婉兮的船靠岸,船上的人又去了平玨侯的府邸,當即點了人,想去搜查那鹽船,本來他們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讓朝廷的官員知道了,到時候指不定有什麽樣的麻煩。


    “你們兩人去平玨侯的府外蹲著,若是看到那行人出來,立刻前來稟報,我帶人去搜查那搜鹽船,看看那人是否藏在鹽船裏。”武將軍沉聲說道,“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走脫了古博,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是。”


    平玨侯府內,平玨侯讓人準備了豐盛的晚膳,沐婉兮有些驚訝:“你在這賀州到是過得挺瀟灑!”


    “自然是比在帝都瀟灑的,在帝都,權貴太多,輕易不能得罪,在這裏,我也不用擔心得罪別人,也不用那般小心翼翼的行事,擔心被人彈劾,這裏山高皇帝遠,管不到。”平玨侯笑著說道。


    沐婉兮點點頭,確實山高皇帝遠,這個時候,隻怕那個武將軍已經偷偷帶人去檢查她的船了,而她現在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罷了。


    “侯爺,你跟我說說,這位西北的歐陽大人,到底是一個什麽人物。”沐婉兮輕聲問道。


    “歐陽賀是土生土長的西北人,也是一個極為有手段的人,淩楓在西北也有些年頭了,但是一直不能完全做西北的主,西北的軍權在淩楓的手中,西北的庶務在歐陽賀手中,歐陽賀也是一個聰明人,他從來不會在明麵上動手腳,但是北戎出了變故,很有可能攻打西北,歐陽賀大概有些坐不住了。”平玨侯緩緩的開口,給沐婉兮夾了一隻大閘蟹,“我以為你來西北,就是為了這件事的,嚐嚐這大閘蟹,味道極好。”


    “一半一半。”沐婉兮看了看碗中的大閘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口。


    冬兒則是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禮:“侯爺,請見諒,我家主子不能吃大閘蟹。”


    “為何不能吃,可是不習慣這味道?”平玨侯疑惑的問道。


    “主子有身孕,不能吃大閘蟹這類寒涼,有活血化瘀功能的食物。”冬兒將沐婉兮碗中的螃蟹夾走,頗為歉意的跟平玨侯說道。


    平玨侯錯愕的目光看向沐婉兮平攤的小腹,隨即怒拍桌子:“胡鬧!”


    嚇得冬兒夾起來的大閘蟹再次落回了沐婉兮的碗中,沐婉兮也是震驚的看著平玨侯,不就是不能吃螃蟹嗎?用得著這麽生氣嗎?


    “皇上到底在想什麽,竟然讓懷著身孕的你跑來這山窮水惡的西北?”平玨侯怒問道。


    “這件事跟皇上沒有關係,是我……”


    “婉兮,你不要老是護著他,這件事完全就是他的不對,西北的事情,有多少人可以過來處理,為何非得要你來?而且你還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平玨侯氣得麵色通紅,“你不能再去西北了,我立刻送你回帝都,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我來擔著!”


    沐婉兮麵色一黑,她好不容易躲著淩熠辰來到了賀州,要是被平玨侯給送回去了,之前做所的一切都白費了。


    “不是皇上讓我過來的,而是我自己過來的。”沐婉兮鎮定的開口,“皇上不同意我來西北,所以我給皇上下了藥偷偷跑出來的,若是你現在送我回去,他不但不會處罰你,還會賞賜你,相反我就慘了,肯定會被軟禁起來。”


    平玨侯瞬間失了聲音,不知道該如何辦了,隻是局促不安的看著沐婉兮:“你都孩子的娘了,怎麽還這麽胡鬧?”


    “侯爺,你都二十八了,還不成家,不也一樣的胡鬧!”沐婉兮學著平玨侯的口吻說道,讓平玨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了。


    “西北的問題很嚴重嗎?你要這般不顧身體親自跑一趟?”平玨侯緩緩的坐下,輕聲問道。


    “有些嚴重。”沐婉兮遲疑的開口,“有一個人,我必須確定她的所在,而且我懷疑北戎的內亂是她挑起的,再這般下去,隻怕西北就要遭大難了,因為西北的布防圖很可能泄露了出去。”


    平玨侯聽到這裏,總算明白事態的嚴重xing了,若是西北的布防圖泄露了出去,那麽北戎偷襲西北的話,西北軍定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更何況……


    “糟糕,尉遲淩楓不在西北禦城!”平玨侯唰的站起身,“尉遲淩楓接到密令,帶著人連夜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沐婉兮臉色一變,想到白日裏那名男子說的話,將軍有危險,難道說的就是尉遲淩楓離開了軍營,現在已經處於危險之中!


    “冬兒。”


    “主子。”


    “看看那人醒了沒。”


    “是,主子。”冬兒急匆匆的去了他們休息的東廂房,平玨侯專門讓人將東廂房騰出來給他們休息,此刻,受傷的西北守將古博,也就是耶律雅口中的塔古。


    耶律雅正在身邊照顧,他們接著出行的時候,將人悄悄帶了出來,鹽船上已經沒有人了,隻是幾個船夫而已。


    “將軍……”古博在睡夢中驚醒,睜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閉上雙眼,瞬間睜開,淩厲的目光看向耶律雅,“你是何人竟然假扮……”


    “塔古,是我!”耶律雅一巴掌扇在古博的臉上,“連老娘都不認識了,你膽子肥了!”


    原本氣勢十足,淩厲萬分的古博瞬間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伸手捏了捏耶律雅的臉,溫熱的,是真人!


    “公主!”


    “是我!”耶律雅抓住古博的手,讓他摸著她的臉,感受她的體溫,“我是活人,大活人!”


    古博伸手抱住耶律雅:“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容易死的,上蒼垂憐,終於讓我再次見到了你。”


    耶律雅回抱住古博,昔日的情郎,如今就在自己的麵前,她也很感謝上蒼的安排,隻是如今兩人都落得這般地步,難免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不好!”提到這個問題,古博麵色就變了,“我得趕回西北軍營,歐陽賀派人在龍虎山埋伏,要誅殺將軍!”


    “你說什麽?將軍怎麽會在龍虎山,他不是應該在西北軍營嗎?”冬兒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震驚的問道。


    古博聽到冬兒出生,有一瞬間的緊繃,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姑娘,我要見皇後娘娘。”


    冬兒點點頭:“你且等著,我立刻去稟報娘娘。”


    “我與你一同去。”古博睜著紮坐起來,“事情緊急,拖延不得,否則將軍會有生命危險,西北就危險了。”


    冬兒點點頭,跟耶律雅一起扶著古博去見沐婉兮,沐婉兮猜測著是不是淩熠辰加急通知了尉遲淩楓,尉遲淩楓是不是出軍營來接應她了,就看到冬兒他們扶著人進來。


    “末將古博參見皇後娘娘,白日裏,冒犯了娘娘,請娘娘恕罪,等救了將軍之後,末將甘願領罰。”古博當即磕頭告罪。


    “說清楚怎麽回事,淩楓怎麽會離開軍營?”


    “五日前,將軍收到一封帝都來的八百裏加急密函,將軍看了密函之後,就點了一支隊伍,連夜出了軍營,趕去龍虎山,留屬下鎮守軍營,但是軍營裏麵的兩名副將突然兵變,帶人襲擊了末將,末將僥幸逃脫,前去通知將軍,怎知將軍沒有找到,卻被人一路追殺,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將軍。”古博激動的說道。


    沐婉兮眉頭緊蹙:“看來,淩楓離開軍營去龍虎山是為了接應我。”


    平玨侯也知道事態嚴重:“先如今怎麽辦?”


    沐婉兮沉默片刻:“暗一,暗五。”


    “屬下在。”暗一,暗五瞬間出現在沐婉兮的麵前,單膝跪下。


    “你拿著我的信物,立刻去七星樓在賀州的分舵,請求援助,暗一,你帶著我的令牌前往龍虎山。”沐婉兮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以將軍xing命為重,燃放血玲瓏,召集魔宮高手前往龍虎山救援。”


    “屬下遵命。”


    暗一跟暗五離開後,沐婉兮仍然覺得不安:“秦影。”


    “主子。”一道身影隱藏在黑暗中,跟黑暗完全融合在一起,若不是有聲音傳出來,眾人都要懷疑沐婉兮在自言自語了。


    “本宮要武毅的人頭!”沐婉兮麵色一冷,涼涼的開口,“此人現在應該趕去搜查鹽船了,所有上鹽船的人,殺無赦。”


    “遵命。”秦影的聲音如同一壇死水,分不清是男是女,也辨不出喜怒哀樂,宛若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卻能置人於死地。


    平玨侯呆愣了良久:“婉兮,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賀州城主是什麽人?”沐婉兮快速的說道,“如果是歐陽賀的人,那麽就需要拿下,然後我要調動賀州兵力的權利。”


    平玨侯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賀州城主是歐陽賀的小舅子,叫周乾。”


    沐婉兮長歎一口氣,目光冷冽如霜:“那麽,侯爺,你為國效命的時候到了,今夜,拿下城主府。”


    平玨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皺,緩緩往外走,在經過沐婉兮身邊時:“乖乖在府中,靜候佳音,還有,我不為國不為民,隻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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