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手持棍棒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小屁孩子踩在腳下,哦,這爛衣服看起來好像是高仿的獸皮大衣。


    看到在周成言腳下像個烏龜一樣手腳亂擺的同夥,這幫家夥非常不客氣的捧腹大笑起來,更有的拿出手機拍照,發上了交友圈裏。


    “閉嘴,不準笑!”


    周成言大叫一聲,震得他們耳膜都在跳動不休,嗡嗡作響,酒吧喝酒跳舞的人也紛紛把眼睛移了出來。


    “臥槽!”


    “這特麽得是放了多少個音響在這裏啊!”


    “有音響在?”


    “沒看到!”


    耳朵裏的嗡嗡聲還在,他們隻有大聲說話,才能互相聽到。


    “日,別想了,先把這小屁孩子揍一頓再說,這麽嚇人!”


    說著,一個人舉起鋼管,衝過來就向周成言大腿敲過去,鐺一聲,卻是金鐵交鳴聲。


    “呦!居然在腿上裝鐵皮,可以啊小子!”他抬起鋼管,就往周成言的頭揮去,不過這一下不敢太重,反倒被周成言伸手接住。


    “打完沒有?”


    “日!”使勁往回抽,憋紅了臉也沒能把鋼管抽出來。


    他身後的其他同夥這下子又笑起來了,大聲嚷嚷著“沒吃飯嗎”、“玩女人太多的結果啊”、“軟腳蝦”之類的話,把他憋紅的臉氣得更紅,然而沒有然後了,腹部突如其來的重擊,讓他在瞬間失神,暈死過去。


    鐺鐺!


    丟下手上的鐵棒,把腳下被踩的踹不過氣來的那個一腳踢開,周成言冷冷的看著眾人,現場鴉雀無聲。


    “我說了,把你們老大叫出來,這裏以後歸我管了!”


    “操……”


    一個拿著球棒的粗話還沒爆出口,就被一腳踹飛,而周成言站在了他的位置上,兩手一掃,現場鋼管球棒掉了一地。


    “聽不懂人話,是要我把你們打殘了才算?”


    哢擦哢擦!


    酒吧裏湧出來不少看戲的人,舉著手機哢擦哢擦拍個不停,閃光燈此起彼伏。


    且不管這麽多手機拍著,他們不敢再動手,就是沒人拍著,被周成言這一手震懾住之後,他們也慫了。


    兩個人過去把圍觀的人推回酒吧,一邊解釋隻是誤會,剩下的人就隻好帶著周成言進去,進去的時候,周成言朝著眾人的方向打了個安心的手勢。


    相比起外麵的吵鬧,酒吧老板,同時也是管著這一代的道上的大佬,所在的辦公室卻異常安靜整潔。


    周成言可以說運氣不錯,遇到個正在洗白,不再靠打打殺殺混社會,轉以做正經生意,但是道上的東西又沒洗幹淨那種。


    黑老大是個三十來歲,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一個人,看到邋遢,年幼,但是氣度不凡——見鬼了,一個小屁孩子氣度不凡?——的周成言,眼角一跳,卻不動聲色,給他倒了杯茶。


    “小兄弟,我這裏是做正經生意的,哪裏來什麽老大,也就是雇了幾個保安而已,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還沒洗白呢,就覺得自己不是道上的了?”一口滾燙的熱茶下肚,周成言眯著眼睛,似乎在懷念著什麽。


    這下子,黑老大的眼角跳得就更厲害了,這茶水是剛煮好的,說喝就喝,不是玩雜耍,那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了,看這一身……真皮,絕對是真皮,而且還是徒手手扒下來的那種。


    他畢竟也算見多識廣,還不至於把真皮毛當高仿看,一個小孩穿著真皮到處走,這又是什麽套路?


    “要不要我把你抽屜裏那把槍拿出來,懟在你腦門上,你再跟我說這話?”


    “你!”黑老大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抓著抽屜,突然間卻發現自己不敢拉出來,“你在說什麽玩笑話,國內私藏槍支可是重罪。”


    “你以為,這也能瞞過我這雙眼睛?”周成言突然出手,五指成爪,抓破桌子,玻璃、木屑飛濺中,拿起了一把手槍,打開保險,指著黑老大說道:“夠了沒有?”


    嘭!嘭!嘭!


    他隻覺得心都要從口中跳出來了,這簡直是非人類,絕非什麽戲法,桌子被抓破的口不是假的,這算什麽?這真的是武林高手,小說中從大山走出來的武林高手!


    想也不想,他跪倒在了地上,說道:“師父,師父你收我為徒,一切都好說,你要什麽,隻要是徒兒的都可以拿去!”


    “……”


    周成言嘴角一抽,打了一個響指,三十多個孩子把這裏包圍了起來。


    “好說,我這裏還有三十多個會武功的。”


    “你們……你們這是一整個門派下山嗎?”看著這一幫一類扮相的小孩,黑老大傻傻的問道。


    周成言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差不多吧。”


    說完,把熱茶一口喝下,又倒了一杯,看著升騰的霧氣,微微有些出神。


    “看你這麽識相,教你點武學也不是不可以,看你能不能安排了,我這幫同門兄弟姐妹們以前沒下過山,什麽也不懂,下手也比較狠,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好!”


    黑老大站了起來,開門把所有人都放了進來,開門就發現自己的手下倒了一地,相比起周成言,這些人下手更加不留情,全部打暈。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黑老大眼中露出一種貪婪的眼神,還有一股叫做野心的情緒湧上心頭。


    “上天都要幫我霸占這個北龍灣啊!”


    在黑老大許景文的安排下,三十多人先是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的小孩衣服,然後一起住進了幾間集體宿舍。


    臨時找不到更多的房子,這都是原來那些手下的宿舍,三四人同居的,一時間住了七八人,幸好大部分都是小孩,也不擁擠。


    “哇!”


    “好漂亮啊!”


    “在雲池山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房子。”


    “這是水晶嗎?”


    土包子!


    許景文心底裏想笑,但是表麵上還是滿臉笑容的樣子,聽著他們在聊天。


    “哎,要是溯哥在就好了。”


    “要是阿溯在,我們之前都不會被欺負。”


    “可是溯哥不知道哪裏去了。”


    溯哥?阿溯?


    許景文心中默默記住了這個人,看來這些人下山很可能跟這個叫溯哥的有關係,把叫溯哥的和阿溯的一對比,發現有個年齡差距在其中。


    “十五歲以上,十八歲以下,怎麽都是孩子?”


    想想周成言的戰鬥力,這個叫阿溯的很可能是其中最厲害的,甚至比他們加起來都厲害,因為某些不清楚的原因走了,所以這些人在山上被欺負,才下山的。


    隻靠著幾句聊天,許景文隻能猜測到這個程度,最多加上一個他們的拳法都是這個叫阿溯的教的,然後就沒了。


    這就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好事是如果能拉攏到這個叫阿溯的,那就更好了,壞事是自己要是利用這些孩子,被知道之後會不會被打死?


    懷著各種無法說清的情緒,許景文走了,許景文一走,幾個孩子瞬間開門,這邊一開門,其他兩間房也同時開門,二十多人一起跑進了周成言他們的房子。


    “成言,為什麽要在……”


    “噓!”


    在嘴前豎著食指,衝急衝衝想說話的一個噓了一下,周成言仔仔細細把房子檢查了一遍,才說道:“這種混道上的人說的話,一句話要切開兩半來看,一句話如果有九個字,你最多隻能信四個字,四個字可能還是有歧義那種。”


    “有沒有這麽誇張?”


    “一點不誇張,他的轉變太刻意了,兜頭就拜,真當我是小孩子忽悠了這是。”


    其他人頓時壞笑起來。


    “別笑。”周成言板起臉說道,然後自己也笑了起來:“江湖上遇到和尚、乞丐、小孩、美女,都要小心,這種人通常更不好惹,比如我,當然,要是招惹到溯哥,那就更加找死了。”


    “唉!”方勇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溯哥去哪裏了,會不會出事,我們這邊都死了這麽多人了,不知道溯哥遇到的會不會更加危險。”


    大家頓時沉默了下來,方溯臨走前給他們留下了非常好的局麵,可以說是一手的好牌,但就是這種好牌,依舊在一次次任務下,死傷慘重。


    對比一下其他村子,多少村子死絕,多少村子一個個合並起來,隻有方家村,一直完好,還能在人數處於最劣勢的時候占據白雲湖最好的位置,不得不說是當時方溯、袁秋雨的功勞。


    “會沒事的,溯哥進步比我們大,隻要不是掉金丹窟,肯定不會出事的。”周成言隻能這樣安慰他們,“倒是我做到他以前對我的要求,害得大家……”


    說著說著,他倒先哭了起來,以前沒有機會哭,死了連個屍體都找不到,全都化光飛走,現在放鬆之下,真的已經壓抑不住,哭了。


    他一哭,周佳也忍不住,抱著他哭了起來,兩個人這麽一哭,二十多個女孩子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然後剩下的男孩子也全跟著哭了。


    “哭什麽哭!”周成言帶著哭腔道:“就……就給哭這一次,以後誰哭我揍誰!”


    “你先哭我才哭的,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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