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輛黑色的轎車就將殷家派來送雪兒和席默涵上學的車包圍了起來。


    司機額頭上滿是汗水,他也發現情況不對,有些緊張的對雪兒和席默涵說道:“小姐,席少爺,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這幾輛車一直跟著咱們,現在還將咱們包圍起來了,咱們怎麽辦呀,要不要報警?”


    “雪兒,報警。”席默涵冷靜的對雪兒吩咐道。


    雪兒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但警察並不相信雪兒的話,敷衍著安慰了雪兒幾句就沒下文了。


    “警察不相信。”雪兒焦急的說道。


    正說著,旁邊的黑色轎車撞了他們的車一下。


    司機趕緊握緊方向盤。


    車身一晃,雪兒一下跌進了席默涵懷裏,她嚇了一跳,頓時驚呼出聲。


    旁邊的黑色轎車還想繼續撞他們的車,司機被逼無奈隻好駛入了另一條岔路。


    黑色轎車跟著開了過去。


    司機一路被逼到一片正在工地,黑色轎車將他們逼停下。


    一群壯漢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中拿著鐵錘和棒子,用力拍打車門,大聲催促道:“下車!”


    “怎麽辦,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雪兒看看司機又看看席默涵,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我這就給殷先生打電話。”司機結結巴巴的說著,趕緊拿出手機給殷森然電話。


    “砰!”一聲巨響。


    壯漢手中的鐵錘狠狠砸在車窗玻璃上。


    玻璃上頓時出現一片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砰!”又是一聲巨響。


    壯漢們見車裏的人遲遲不肯出來,頓時失去了耐心。


    他們一擁而上奮力砸著車窗玻璃和擋風玻璃。


    手機裏一直傳來忙音,司機急得額頭上滿是汗水。


    席默涵伸出手臂將雪兒摟進懷裏,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雪兒縮在席默涵懷裏,緊緊閉著雙眼。


    很快,擋風玻璃就被他們拆了下來。


    手機終於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殷森然低沉的聲音。


    “小趙,有什麽事嗎?”


    “殷……殷先生……”小趙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壯漢一把搶了過去。


    “救命啊!”司機立刻大聲喊道。


    下一秒,壯漢一錘砸在手機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通話也被迫終止了。


    壯漢們合力打開車門,將不停掙紮的司機和席默涵、雪兒三人從車裏拖了出來。


    “讓你打電話喊救命,你再喊啊,我倒要看看誰能來救你們!”壯漢說著,掄起棍棒朝著司機一頓猛揍。


    司機抱著頭被打得慘叫連連,額頭被打破了,鮮血像是打翻了染缸嘩嘩的往下流,整張臉上沾滿了鮮血,看上去可怕極了。


    “住手!你們是什麽人,到底想幹什麽?別打了,你們是要錢嗎?我爸爸很有錢可以給你們很多錢,你們別動手!”雪兒見司機被打傷了,趕緊出聲對壯漢們說道。


    “我們的雇主也很有錢,我們不缺錢,我不妨告訴你,我們今天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出錢要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你們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壯漢說著,舉起手中的棒子對手下們說道:“雇主說過了,隻要不打死,他們三個一個都不能放過,得叫他們好好掛點彩,去醫院住上十天半個月。”


    “對方不為錢而來,隻為了教訓他們一頓。”席默涵皺緊了眉頭,渾身肌肉緊繃著。


    雪兒氣壞了,這年頭竟然還有這麽壞的人,不顧法律公然雇人行凶!


    她握緊了拳頭,不顧席默涵的阻攔,猛地衝了出去,朝著正在圍毆司機的壯漢們衝了過去。


    “不許你們打人,快點給我住手!”雪兒大叫著一腳朝其中一名壯漢踹了過去。


    雪兒踹的又恨又準,被她踹中的刺青壯漢踉蹌了幾步。


    正在圍毆司機的壯漢們手中的動作一頓,頓時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雪兒身上。


    “這個臭丫頭敢踹我,先教訓教訓她!”刺青壯漢立刻對同夥們說道。


    一群人立刻放開已經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的司機,朝著雪兒衝了過去。


    另一群人則朝席默涵衝了過去。


    雪兒又要躲避壯漢們的攻擊又要顧著席默涵,冷不丁就被領頭的壯漢一棍在打在了肩頭。


    “好痛。”雪兒捂著肩膀,悶哼一聲。


    席默涵看到雪兒被打中了,頓時急紅了眼睛,他一把扶住雪兒,將她護在懷裏。


    “可惡,你們竟然敢傷害她!”


    席默涵的瞳孔突然變成了鮮血一般的暗紅色,平靜無風的工地上突然一他為中心刮起一股大風。


    大風卷起塵土令壯漢們頓時眯起眼睛,腳步被迫停了下來。


    風越來越大,壯漢們被這大風吹的東倒西歪,根本沒辦法靠近席默涵和雪兒兩人。


    “該死,這刮的是特麽什麽妖風,剛才明明還好好的。”領頭的壯漢皺緊眉頭,嘴裏怒罵道。


    “哇!老大,那小子好像有什麽古怪,你看我們站都快站不穩了,那小子還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有人發現了席默涵的異常,立刻向老大匯報道。


    “是啊老大,這太古怪了,這個季節怎麽可能刮這麽大的風,我看要不咱們先走吧。”有人膽怯了,心中上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勸說老大先撤離。


    老大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太空,天空片刻之前還一片晴朗,此刻已經黑黑雲籠罩起來,雲中隱隱有紅色的閃電閃過,大風刮在人臉上,又冷又疼,確實像手下說的那樣很是古怪。


    “好吧,咱們先撤。”老大一聲令下,向想帶著手下離開。


    “想走?沒那麽容易。”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炸響,籠罩在整片工地上。


    “老大小心!”一名壯漢朝老大撲了過來,帶著老大順地滾了一圈。


    “轟!”


    一輛黑色的轎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卷起朝著他們砸了過來,剛才多虧有人就冷老大一名。


    而跟在老大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頓時被轎車當頭砸下,頓時殞命。


    “轟!轟!轟!”一陣巨響,汽車被風卷起,朝著四處奔逃的壯漢們砸去,不少人就這樣死在了車下。


    老大運氣不錯,拚著一身傷,好歹躲過了汽車的襲擊,成了唯一一個逃脫的人。


    他滿臉驚恐的看著站在風暴中心的少年和少女,雙膝一軟,朝著他們跪了下來。


    他痛哭流涕驚恐萬狀的求饒,“求你們放過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見錢眼開才接了這單生意,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們的,是……是劉少,是劉少顧我來圍堵教訓你們的,把你們困在這裏揍一頓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他吧,放過我吧,求你們了!”


    “原來他是幕後主謀。”席默涵微微牽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以往變得不一樣了。


    “他在哪兒?”席默涵問道。


    “我……我不知道……”壯漢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神閃了閃。


    他的眼神變化並沒有逃過席默涵的眼睛。


    “不可說是嗎?”席默涵意念一動,風卷起一輛汽車懸在了壯漢頭頂。


    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兄弟被汽車砸成肉餅的可怕場麵,他頓時嚇得下身失禁,流出一灘溫熱的黃尿,渾身抖如篩糠。


    “我說我說!劉少就在那邊那幢酒店裏,他說要親眼看你們被狠狠修理的場麵。


    聞言,席默涵抬頭朝酒店看去。


    酒店高層某扇窗戶後麵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以席默涵的能力已經足夠他看清,那人正是臉色慘白準備逃走的劉少。


    “劉少敢找人圍堵我們,我當然不會放過他,至於你……”席默涵收回視線,像是看螻蟻一般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嚇破膽的壯漢,冷酷的說道:“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汽車瞬間砸下來,鮮血蔓延開來。


    席默涵一揚手,酒店高層某扇落地窗的玻璃頓時炸裂成碎片,風裹挾著一名掙紮慘叫不休的青年飛到了工地的這片空地上。


    劉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飛出窗外,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平安落地了。


    劉少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就看到自己雇傭的黑社會人員全都被砸成了肉餅,死狀極慘,頓時嚇得兩腿發軟,轉身就想跑。


    但他卻發現自己渾身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繩索鎖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快點放開我!”劉少驚恐的尖叫起來。


    “放開你?那你雇人來教訓我們的時候怎麽沒有想想為什麽不放過我們。”席默涵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瞎,掂量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有些人是你不能惹的,劉少,再見了。”


    席默涵說完,無數厲鬼從天空中厚厚的黑雲中衝了下來,朝著劉少撲了過去。


    劉少被一團黑氣籠罩著,傳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


    雖然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從這慘叫聲可以聽出他絕對很慘很慘。


    漸漸的劉少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黑氣在地麵上掃過,所有的屍體全都被吞噬了。


    過了片刻,黑氣消散,天空中的烏雲也褪去了,狂風停止。


    空蕩蕩的工地上隻剩下重傷陷入昏迷的司機、雪兒和席默涵三個人了。


    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太超乎雪兒的想象,她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些人……都死了嗎?”雪兒結結巴巴的問道。


    她看向席默涵的目光變得很複雜,有恐懼有懷疑……


    看到雪兒的目光,席默涵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原本已經打定主意,既然奪舍了這少年的軀殼,就以少年的身份生活下去。


    和雪兒重逢是他沒有想到的,在他的意料之外,被雪兒依賴喜歡當成朋友,更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隱藏身份陪在雪兒身邊,甚至利用雪兒對她的好感,讓她真正的愛上他。


    可沒想到今天這件事,讓他在憤怒之下失控了,讓雪兒看到了如此可怕如此不堪的一幕。


    所以,她會怕他厭惡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害怕嗎?”席默涵的眼睛漸漸恢複了黑色,他看著雪兒,聲音有些艱澀。


    “有……有點……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雪兒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追問道。


    “我嗎?”席默涵朝雪兒伸出手,冰涼修長的手指劃過雪兒白皙細膩的臉頰,“我是你曾經最害怕,最想殺死的人。”


    “你……你是塗城?!”雪兒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名字,後背不由得冷汗直冒。


    她有寒煙的記憶,可她又知道自己不是寒煙,爸爸說她是寒煙轉世,而塗城正是寒煙刻在心裏又愛又恨有著複雜情感的男人,擁有強大力量的魔尊。


    雪兒後退幾步,拉開和席默涵之間的距離,深深的看著他,心中湧動著負責的情緒。


    她是寒煙,又不是寒煙,席默涵呢?還是除了塗城之外,他是席默涵嗎?是那個溫潤沉默的少年嗎?


    指尖的溫度陡然消失,席默涵心中一空。


    果然還是討厭他,恨不得他消失是嗎?


    “雪兒,你在怕我對嗎?因為我是塗城?還是因為我殺了這麽多人?”席默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是那些人先動手的,如果你不阻止他們,他們就會傷害我們,這個道理我懂。”雪兒搖搖頭,皺緊眉頭,“你到底是塗城還是席默涵?”


    “那麽你呢?你到底是寒煙還是雪兒?”席默涵反問道。


    “我……”雪兒被他問住了。


    思索了半天,才鄭重的對她說道:“我有寒煙的記憶,但這一世我是雪兒,我會以殷雪兒的身份生活下去。”


    “我是塗城,也是席默涵,我承認是我占據了他的身體,但他這具身體本身就魂魄不全,根本無能算是正常人,沒有思維沒有認知,所以我不後悔也不內疚,這輩子我也會以席默涵的身份好好生活下去。”席默涵說道:“既然你不怕我,你是雪兒,我是席默涵,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以新的身份,拋開前世那些恩怨糾葛,做朋友,你願意嗎?”


    席默涵說完,漆黑的眸子緊盯著雪兒,不肯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變化。


    雪兒垂下眼睫,眼前浮現出前世今生所有關於塗城的記憶。


    有美好的,但更多的是各種誤會和矛盾。


    而現在,這個站在自己麵前,令自己心動的溫潤少年,卻告訴她,他是塗城,他也是席默涵,他想跟她重新開始。


    她能原諒他,重新接納他嗎?


    雪兒不出聲,席默涵也不出聲,隻是抿緊了唇,默默等待著雪兒的答複,心中備受煎熬,臉上卻一點都不肯顯露出來。


    記憶像電影一樣在雪兒腦海中放映著,那些令她恐懼令她仇恨的身影最後全都消失不見了。


    是啊,現在她是殷雪兒,而她是席默涵。


    放下前塵往事,也許對彼此的人生都是一段新的開始。


    雪兒說不清自己對塗城對席默涵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但她不是懦弱的人,不怕麵對未知的困難和危險。


    雪兒抬起頭,看著麵前有些忐忑的少年,心中的顧慮不知道為什麽在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後,漸漸消散了。


    前塵往事,是時候該讓它塵歸塵土歸土了。


    屬於前世的那些恩怨糾葛就讓它徹底湮沒在時光中吧。


    雪兒深吸一口氣,朝席默涵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好,重新介紹一下吧,我叫殷雪兒,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我……我叫席默涵。”


    塗城……不,塗城已經是往事了,現在在雪兒麵前的是席默涵。


    他伸出手,握住了雪兒那隻向他伸出的代表著新生的小手,鄭重的說道:“我願意。”


    前世今生宿命的糾葛也許到這裏就結束了,但也許這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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