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到尖叫聲,經理大吃一驚,“胡說八道,魚塘裏怎麽會有死人呢!”


    “去吧度假村搞篝火晚會的大燈拿過來,給我拿雙膠筒靴和手電筒。”殷森然冷靜的吩咐道。


    “是是。”經理連連點頭,趕緊命人去取探照燈,又給殷森然拿了雙膠筒靴.


    殷森然穿上靴子,跳進了魚塘中,大步朝發現死人的地方走去。


    “死人在哪兒?”殷森然問道。


    “殷……殷總,在這兒!”一名員工舉起手向殷森然示意。


    殷森然大步蹚過淤泥朝那名員工走了過去。


    殷森然走到員工身邊,用手電筒一照,看到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淤泥裏是一具重度腐爛的屍體,屍體身上隻掛著少量腐肉,大部分身軀都隻剩下骨頭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從身上的衣服碎片可以看出應該是名女性。


    她的麵部大部分已經腐爛隻剩下恐怖猙獰的頭骨了。


    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嘴巴微微張開,牙齒白森森的,像是正朝眾人露出一抹詭異而扭曲的笑容。


    殷森然對度假村的員工們說道:“膽子小的就上岸,留幾個膽子大的,跟我一起把這具屍體弄上去。”


    幾名膽子大的年輕員工留了下來,其他人紛紛上了岸。


    經理將探照燈拿來,接上電源打開了。


    魚塘裏頓時亮了起來。


    殷森然和年輕員工們帶上手套,將屍體從淤泥裏挖出來,放在擔架上抬了出去。


    我站在岸邊,低頭打量著剛才從魚塘的淤泥裏挖出的這具女性屍體,我能感覺到這屍體上有濃濃的怨氣,死前應該懷著很大的怨恨,這麽強烈的怨氣不像是自殺,極有可能是他殺。


    難道殷老爺子落水後一直不醒和這具女屍有關?我暗暗想到。


    經理說三四個月之前剛開春的時候組織度假村員工清理過魚塘,當時並沒有發現這具屍體,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在魚塘清理過之後才死在魚塘裏的。


    殷森然皺緊眉頭,問度假村經理,“這個女人你們有人認識嗎?”


    經理看到魚塘中竟然挖出一具女屍,而且還腐爛成這樣了,嚇得臉色發白,顫聲說道:“我……我不知道,殷總,這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報警交給警方處理吧。”


    “我隻問你認不認識這個女人,你是度假村的負責人,現在度假村的魚塘裏挖出死人了,你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吧?”殷森然看向臉色發白的度假村經理,嚇成這樣,如果不是真膽小,那就是有事隱瞞。


    “殷總,我想起來一件事。”這時,和殷森然一起將屍體打撈上來的一名年輕小夥子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麽,對殷森然說道:“這個女的好像是之前在度假村幹過,後來辭職的前台接待劉曉莉!”


    “你怎麽知道她是劉曉莉?”殷森然追問道。


    “您看她脖子上那條金項鏈,她平時喜歡自拍,而且很喜歡這條項鏈,朋友圈裏發的自拍照片上都能看到這條項鏈。”那名員工解釋道。


    “是嗎?還有誰認識那條項鏈,也來認認。”殷森然對周圍的員工說道。


    兩名年輕女性員工小心翼翼的捂著口鼻湊上前,在燈光的照射下看了看女屍脖子上的金項鏈,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其中一名膽子比較大的女性員工對殷森然說道:“殷總,您看看她手指頭上有沒有戴戒指。”


    殷森然手上戴著手套,抬起女屍的手檢查了一下,在女屍左手無名指上發現了一枚鑽戒。


    鑽戒上的鑽石還挺大,如果是真品,至少得十萬以上。


    “有一枚鑽戒。”殷森然抬起女屍的左手,示意兩名女孩兒看清楚這枚戒指。


    看到那枚戒指,兩個女孩兒臉色更加蒼白了。


    “這是劉曉莉!一定是她,這項鏈,這戒指都是她的,她以前很愛在我們麵前炫耀!”女孩聲音顫抖著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把你們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劉曉莉在度假村哪個崗位,平時工作和人際關係怎麽樣,她哪來的錢買這些貴重首飾,她為什麽要辭職?”殷森然對兩個女孩兒說道:“別著急,把你們知道的關於劉曉莉的事情全都告訴我。”


    那名膽子比較大,主動要求殷森然查看戒指的女孩兒握緊同伴的手,勉強整理了一下思緒對殷森然說道:“劉曉莉和我們是同鄉,兩年前我們一起從老家來b市打工,被度假村錄用了,我們剛開始在客房部當服務員,一年後,因為劉曉莉長得漂亮會說話能來事,經理就安排她去前台做接待了,四個月前也就是剛開春那會兒,劉曉莉說她要結婚了,還給我們看了她的鑽戒,說是她老公給她買的,她老公可有錢了,她以後再也不用出來工作了,過了幾天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聽說她辭職離開了度假村。”


    “她那些首飾就是她那個有錢的老公給她買的,她經常在我們麵前炫耀,還拍照發朋友圈什麽的,當時我們都很羨慕她可以釣到金龜婿。”另一名女孩兒說道。


    “你們見過她老公嗎?”殷森然問道。


    “沒有。”兩名女孩兒一起搖搖頭,“我們沒見過她老公,自從她找了那個有錢老公以後就跟我們關係疏遠了,她挺看不起我們的,她那個老公也挺神秘的,大家都沒見過他,也沒見過他和劉曉莉的合照,劉曉莉每次秀恩愛炫富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自拍。對了,她自從調崗去前台之後,經常請假,聽跟她一個宿舍的人說,她還經常夜不歸宿。”


    “你對這個叫劉曉莉的員工還有印象嗎?”殷森然的目光落在經理身上。


    “嗯。”經理點點頭,強忍著心中對屍體的恐懼,對殷森然說道:“殷總,這個劉曉莉確實四個月前提出來辭職,說是要結婚了,不想再繼續在度假村工作了,我就批準了她的辭職申請。”


    “去報警,不管她究竟是怎麽死的,現在屍體在度假村裏發現了,我們一定要配合警方弄清楚劉曉莉的死因。”殷森然吩咐經理。


    經理連忙去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到了度假村,將魚塘圍了起來,屍體也被帶走做鑒定去了。


    度假村的客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員工們今夜注定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我和殷森然回到小院。


    殷老爺子還沒醒來,雪兒已經睡著了。


    “老爺子的情況怎麽樣了?”我問一直守著殷老爺子的管家。


    “老爺子還是沒醒,醫生剛才又來給他檢查了一下,情況還是和之前一樣,明明各項數據都正常,可就是沒有醒來。”管家無奈的說道。


    “管家,您先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守著老爺子就行了。”殷森然說道。


    “這怎麽能行,家裏還有這麽多人呢,我們輪換著守著老爺子就行了,少爺您還是先去休息吧。”管家連忙勸說殷森然去休息。


    “沒關係,我想守著爺爺,多陪陪他。”殷森然打斷管家的話。


    管家無奈,隻好交代了保鏢們幾句,然後離開了殷老爺子的臥室。


    “漫漫,你也去休息吧。”殷森然對我說道。


    “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我上前摟住殷森然的腰,臉頰在他胸前輕輕蹭了蹭。


    “你聽我的,回去休息,老爺子不是普通的溺水昏迷,我之前悄悄檢查過,老爺子的魂魄不全,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無法回歸本體,才會一直昏迷,我今晚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那麽大膽,連殷家人也敢動。”殷森然在我耳邊沉聲說道。


    聽到他這麽說,我隻好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枚晚安吻。


    “好吧,你自己萬事小心。”


    殷森然寵溺的在我額頭上回吻了一下。


    我走出殷老爺子的臥室,回到我們兩人的房間。


    雪兒在小臥室已經睡熟了,我把她蹬掉的夏涼被重新給她蓋上,然後起身去浴室,打算洗個澡。


    我走進浴室,脫下衣服,調好水溫,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劃過我的身軀,洗去身上的汗水和疲憊。


    我洗著洗著,突然水溫突然開始下降,一眨眼的兒功夫熱水就變成了刺骨的冰水。


    我被冰水一激,立刻跳開,重新調整水龍頭,可水溫卻始終不升高,甚至連溫暖的浴室也變的寒氣逼人。


    花灑上竟然結起了冰,開關也被冰凍住了!


    不對!


    這情況太詭異了!


    我心中大驚,趕緊拿起浴巾將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包裹起來,想要衝出這又冷又詭異的浴室。


    我伸手去開浴室的門,卻發現浴室的門把手被一大團冰凍住了,根本沒辦法打開!


    “滋啦!”浴室的燈閃了閃,瞬間燈絲被燒斷了,浴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寒氣如同跗骨之蛆一點從皮膚鑽進我的血肉中,甚至是骨頭縫裏。


    太冷了!我將浴室裏所有能找到的浴巾毛巾全都披在了身上,可還是不管用。


    我身體的溫度正在急劇流失,我呼出的氣都凝成了一團團白霧,沾著水的頭發和眉毛全都結了冰,在這樣下去我會凍死在浴室裏的,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我的身體變得很僵硬,皮膚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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