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死者屍體和凶器還要拿回去做進一步鑒定。”正在檢查屍體的兩名警察對中年警察說道。


    “嗯,把屍體和凶器帶走做鑒定,小心一點保護好現場,兩位同學,麻煩你們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筆錄。”中年警察對我們說道。


    “好。”我隻好點點頭。


    我們剛要離開,唐貝貝就急匆匆的趕到了。


    唐貝貝隻看到周教授的屍體被警察裝進黑色的帆布袋子裏,拉鏈拉上的時候,露出一張慘白的麵容,宣告著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唐貝貝驚恐的捂住嘴巴,愣在原地。


    “貝貝。”我輕聲叫了唐貝貝一聲。


    “漫漫,袋子裏裝的真的是周教授嗎?他真的死了?”唐貝貝急聲問道。


    “嗯。”我點點頭。


    “同學你是什麽人?”中年警察的目光落在唐貝貝身上。


    “我是h大新聞係的學生,周教授是我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陳洋和路漫都是我的同班同學。”唐貝貝說道。


    “哦,你就是唐貝貝呀,正好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你的同學路漫說今天早上你給她打過電話,她就是接到你打來的電話才會趕到死者辦公室的,可是現在我們並沒有在路漫的手機裏找到你們的通話記錄,你也跟我們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吧。”中年警察說道。


    “好,我一定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希望能早日抓到殺害周教授的真凶。”唐貝貝點點頭。


    我們一行人來到警局,分別作了筆錄,還留下了指紋和血液送去做鑒定。


    我們被暫時留在警局中等鑒定結果。


    我們的手機暫時都被收走了,沒有辦法聯係外界。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比起這起謀殺案,我更擔心殷森然那邊的情況。


    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之前那個電話沒有打通,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我自己現在又惹上了新麻煩,陷入一起謀殺案中,根本就自顧不暇,到底該怎麽辦是好呢?我心中焦躁不安。


    中午在警局吃了盒飯,一直等到晚上太陽快要下山了,一名警察走進了房間,對我們說道:“陳洋和唐貝貝可以暫時離開了,路漫,你跟我走一趟。”


    “等等!”唐貝貝立刻抓住我的手,急聲問警察,“你們要帶漫漫去哪兒?為什麽她不能和我們一起走?”


    “法醫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現場沒有發現你們兩個人的指紋和腳印,但是在周教授的辦公桌和殺死他的那把凶器上發現了路漫的指紋,現在警方初步鎖定她是這起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你們沒什麽事的話,就請離開吧,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警察嚴肅的說道。


    “不可能,漫漫怎麽可能啥周教授呢,她跟周教授無冤無仇的,你們肯定抓錯人了,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唐貝貝立刻激動的反駁道。


    “唐貝貝,警方現在要調查的人是路漫又不是你,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難不成是你們兩個人合夥殺死了周教授?!”陳洋警惕的看著我和唐貝貝。


    “呸。陳洋,你別胡說八道!”唐貝貝立刻反駁。


    “貝貝,周教授不是我殺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周教授的辦公桌桌麵上和殺死他的凶器水果刀上有我的指紋,但我真的是清白的,我願意配合警方調查,揪出真凶,看看到底是誰設下了這局,不惜殺死周教授嫁禍我!”我拍拍唐貝貝的肩膀,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去找殷森然或者管家,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們,就說周教授死了,我遇上麻煩了,現在在警局接受調查。”


    我放開唐貝貝,起身朝門口的警察走去。


    “走吧,我願意接受警方的調查。”我對前來提審我的警察說道。


    我跟著警察來到審訊室。


    審訊室裏空蕩蕩的正中間擺著一把椅子。


    前方放著兩張辦公桌,裏麵坐著三名警察。


    中間那名是今天在案發現場向我問話的中年警察,他右手邊是一名比他年輕一些的瘦長臉警察,他左手邊是一名正在做記錄的年輕女警察。


    我頭頂上方是一盞白熾燈,將整個房間照得很亮。


    “知道我們為什麽把你叫到這裏來嗎?”中年警察問道。


    “剛才帶我過來的警察同誌跟我們三個人說了,說是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現場周教授的辦公桌桌麵上和凶器水果刀上有我的指紋。”我把剛才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這確實是我們今天提審你的原因。”中年警察點點頭。


    坐在中年警察身邊的瘦長臉年輕警察打開麵前的屍檢報告說道:“屍檢報告提示,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九點到九點半之間,也就是報案人陳洋接到死者那通通知他到其辦公室討論畢業論文的電話以後,死亡原因是水果刀刺中心髒,造成大量出血,血液循環減緩,腦部供氧不足死亡,這種致死方式基本上是在三十秒到兩分鍾內使被害人死亡,從死者屍體上的傷口來看,是一擊斃命,沒有發現其他傷口和致死原因,傷口大小與現場插在死者胸口那把水果刀大小完全吻合,現場沒有發現打鬥痕跡和明顯的屍體搬運痕跡。”


    中年警察等屍檢報告的基本情況簡要念完,又繼續說道:“我們調出了學校的監控視頻,監控視頻中顯示,死者早上七點五十六分進入辦公室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從七點五十六分到警方接到報案趕到現場,監控視頻中隻有你一個人進入死者辦公室的畫麵記錄,而且時間上與死者死亡時間基本吻合,所以我們初步鎖定你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屍檢報告和監控視頻上確實有很多關鍵性證據指向我,但我要說的是,我真的沒有殺周教授,我跟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呢?完全沒有理由啊!”我皺緊眉頭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已經調查過我的基本情況了,我已經結婚有孩子了,我的丈夫是殷氏集團的總裁,我們家庭和睦生活美滿,而我現在馬上就要畢業了,我有大好前途和美好的未來,我為什麽要殺了周教授這個和我毫無利益衝突的人呢?這很不合理,根本說不通啊,我壓根沒有任何作案動機。”


    “很多時候,凶手作案並不是策劃好的,而是具有一定的隨機性和偶然性,也就是這幾年新聞報道中時長提到的激情殺人。”中年警察目光灼灼緊盯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警官,剛才你也提到了,現場並沒有搏鬥的痕跡,如果是激情殺人,發生什麽事會在這麽短時間內引起我的情緒波動呢?我跟周教授無冤無仇,除了寫論文意外,私下根本沒有任何來往,更別提起衝突了,你的猜測隻是猜測而已,根本沒有事實依據,不論你們做多少假設和猜測,我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沒有殺周教授!”我心中很氣憤。


    “你說死者不是你殺的,那為什麽桌麵上和凶器上會有你的指紋呢?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那麽你什麽時候接觸過死者的辦公桌桌麵上和那把水果刀?”


    “我沒有接觸過桌麵也沒有碰過那把水果刀,指紋不可能是我留下的,我懷疑是有人利用某種手段模擬了我的指紋留在了現場和凶器上。”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你是說有人栽贓嫁禍給你?”中年警察皺緊了眉頭。


    “是的,我希望警方能找到更多證據抓住真凶,而不是冤枉好人。”我握緊雙拳,冷冷的說道。


    中年警察點點頭,看了眼年輕女警的記錄,對她說道:“今天的談話都記下來了嗎?”


    “隊長,已經全都記錄下來了。”女警點點頭回答道。


    “好吧。”中年警察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他對我說道:“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我們會進一步搜集證據,你現在是本案的嫌疑人,暫時不能離開,在這裏好好待著,我奉勸你一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是你殺的周教授,就老實交代,爭取獲得家屬諒解,至少不會判死刑,畢竟目前找到的證據都是指向的你的,如果不能找到新的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你很難洗脫嫌疑。”


    “我沒什麽好說的,周教授不是我殺的,不管你們怎麽問,我都不可能承認不是我做的事。”我咬緊下唇,一字一頓再次強調。


    警察們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大門關上,從外麵鎖了起來。


    我被留在審訊室裏。


    空蕩蕩的審訊室裏隻有我和一盞亮的發白的白熾燈。


    我的手機被沒收了,也沒有手表可以看時間,時間的流逝對我來說變得模糊起來。


    我的體力和耐心一點點被消耗殆盡。


    我還要在這個地方待多久?


    我變得煩躁起來。


    我起身在審訊室裏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唐貝貝有沒有去別墅把我的遭遇告訴管家他們。


    我現在該怎麽辦呢?不會像以前在網上看到過的那些冤假錯案一樣被冤枉被誤判被屈打成招吧?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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