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冷。


    即使我用被子將自己包裹成一團,依舊無法抵擋住這滲入骨頭縫裏的寒冷。


    “滴答……滴答……滴答……”一陣滴水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裏。


    房間裏的溫度這麽低,我呼出去的氣都能瞬間變成白煙,溫度應該已經到了零下,這個時候傳來滴水聲,隻會讓我覺得更加詭異,更加恐怖。


    門外的撞擊聲一直持續不斷,房間內越來越冷,衛生間傳來詭異的滴水聲。


    每一樣都在挑動著我敏感到有些脆弱的神經。


    我無助的抱緊自己,努力鼓勵自己,殷森然很快就會回來,等他來了就沒事了!


    我正想著,突然覺得腳踝上一陣冰涼,似乎有毛茸茸的東西劃過我的腳踝,朝著我的小腿在往上爬!


    “啊!”我一把掀開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就看到從衛生間裏蔓延過來一大片黑色的頭發!


    黑色的頭發像是海藻一樣鋪散在房間的地毯上,無聲無息的爬上我的床,纏上我的腳踝。


    “滾開!”我用力拉扯著纏住我腳踝的頭發。


    一把將它扔的遠遠的。


    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它像是活物似的被我甩開後,在地上打了個轉,甩了甩,加速爬上了床,朝我撲了過來。


    我立刻跳到床的另一邊,這可怕的頭發簡直比門外不停撞擊房門的東西還要可怕。


    我一把拉開窗簾,打算從窗戶求救或者逃生,但是我忘記了剛才還有東西在撞擊窗戶,而它可能根本沒有離開!


    當我猛地拉開窗簾,就看到窗外一輪圓月散發著詭異的紅色光芒,一個猙獰的屬於女人的頭顱正望著我。


    這顆人頭皮膚青白,帶著點點屍斑,雙眼隻有眼白沒有瞳孔,脖勁處齊根被割斷,黑色的頭發像海藻一樣披散著,夜風吹過,在空中舞動著。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一張嘴,舌頭的位置卻是一條長著三角形頭顱的黑色毒蛇!


    “砰!”毒蛇猛地撞擊著玻璃,玻璃終於別撞碎了,毒蛇透過破碎的玻璃,吐著毒信,朝我的臉撲了過來。


    “啊!”驚恐的跌倒在地上,閉上眼睛,心中暗想,我這次一定完蛋了!


    同一時間,房門被人猛地踹開,家具東倒西歪,發出一陣巨響。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耳邊卻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漫漫,沒事了,睜開眼睛吧。”這是殷森然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朝身前的人看去。


    隻見殷森然站在我身前,大掌正牢牢握住那條毒蛇的七寸,毒蛇的身體斷成兩截,已經死去,地麵上滿是碎玻璃渣,窗外那顆恐怖的人頭已經不知去向。


    殷森然拿出一張符紙將手中的半截死蛇燒了個一幹淨,連一點渣都不剩。


    房間內的燈自動亮了起來,溫度也恢複正常了。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窗外那顆恐怖的人頭呢?”回想起剛才的經曆,我心有餘悸的問道。


    “我原本正在參加應酬,突然感應到你的求救,我害怕你有危險,於是急忙趕回來了,一回到別墅就發現氣氛很不對,家裏的傭人全都昏倒了,房間裏溫度低的嚇人,而且有什麽東西在撞臥室的房門,我衝上樓的時候那東西撞破走廊的窗戶逃走了,我踹門進了臥室,就看到一條毒蛇朝著你撲了過去,還好我趕上了,我真不敢想象,要是我晚到一分鍾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殷森然將我緊緊摟進懷中。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管家他們沒事吧?”


    “他們沒事,隻是昏過去了。”


    “那就好。”我把剛才事情發生的經過跟殷森然說了一遍。


    “你是說剛才你看到窗外有一顆飄在空中的人頭?”殷森然皺緊了眉頭。


    “嗯。”我點點頭。


    “聽你這麽說,這東西有點像飛頭降。”


    “飛頭降?就是泰國電影裏演的那種?”回想起以前看過的泰國恐怖片,我頭皮一陣發麻,不由自主想到一個人——阿曼達。


    她是從泰國來的轉學生,是我唯一認識的泰國人,她那種大美女竟然會跟飛頭降這麽可怕的東西牽扯上關係?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我記得你說你最近認識了一個泰國轉學生,上次還不小心弄破了手流了血?”殷森然臉色變得很嚴肅,“漫漫,你記住以後盡量避免和她接觸,另外我會找人去調查一下她到底是什麽來路。”


    “好。”我點點頭。


    我在殷森然懷中酣然入睡。


    我的口味漸漸變得越來越奇怪,變得不喜歡吃熱食,反而喜歡一些生冷的東西,全熟的食物吃了總感覺沒有味道。


    我自己還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倒是管家每天都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並且將這件事告訴了殷森然。


    “漫漫,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身體有哪裏不舒服?”殷森然放下手中的刀叉,雙手交疊,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我歪著頭想了想,“我最近好像變得比較能吃能睡了,聽說懷孕的人都是這樣,怎麽了一,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殷森然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低著頭繼續切牛排,三分熟的牛排還帶著血絲,我卻覺得味道異常鮮美,飯後水果是草莓和櫻桃,酸甜的口味鮮紅的果汁,讓我的心情很愉悅。


    吃完水果,殷森然陪我看了一會兒電視,我就開始犯困了。


    “要睡了麽?”殷森然問道。


    “嗯。”我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上樓,換上睡衣在床-上躺下了。


    殷森然在床邊坐下,伸手撫摸著我微涼的小腹。


    “怎麽這麽涼?”他皺緊眉頭。


    “有嗎?一直是這樣的啊?”我疑惑的眨眨眼睛,“你不睡嗎?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先睡吧。”殷森然輕輕撫摸著我的小腹,我感覺到微涼的小腹變得溫熱起來,一股奇妙的暖流沿著我全身遊走,仿佛泡在溫水中一般,整個人也越發疲倦,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我並不知道這是殷森然不斷將自己的靈力輸送到我體內的結果,也沒有看到殷森然看著我的眼神變得越發嚴肅起來。


    處理完學生會的工作,我和輔導員告別,走到電梯間,電梯門剛打開我就看到阿曼達也在電梯裏。


    我走進電梯,安曼達替我按下關門鍵,笑著對我說道:“路漫,好巧啊。”


    “是啊。”我朝她點點頭,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心裏有些後怕,根據殷森然所說,那東西像是飛頭降,而阿曼達出現的時間又太過湊巧,那東西還是阿曼達搞的鬼嗎?


    我心中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和阿曼達處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裏,我小腹突然一陣墜痛。


    我悄悄捂住小腹,臉色有些發白。


    “路漫,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那天你吐完之後去看醫生了嗎?”阿曼達可能是看我臉色不好,對待她的態度也有些不冷不熱,於是主動開口跟我搭訕。


    “沒什麽,就是昨天晚上遇到一些事,沒睡好,精神有點不太好。”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突然,我靈機一動,既然我和殷森然都有些懷疑這個阿曼達,不如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阿曼達,我曾經在電影裏看過有關泰國降頭術的內容,你是泰國人,從小在泰國長大,你說泰國是不是真的有降頭術這麽可怕的邪術呀?”


    “古曼童、佛牌、降頭術這些東西,泰國恐怖片裏確實經常演,可那隻是電影啦,現實世界和電影還是有區別的。”阿曼達笑著說道。


    “這樣啊。”對上阿曼達清澈的雙眼,我有些疑惑,也許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不管別人信不信,我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和這些秘術存在的,路漫,你信嗎?”突然阿曼達話音一轉,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因為我親眼見過。”


    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我停下腳步,皺緊眉頭,追問道:“什麽意思?你見過鬼魂?”


    “泰國很多大家族確實有供奉佛牌和古曼童的習慣,我的家族也不例外,而我之所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是因為我親眼見過。”阿曼達說完,突然笑了,搖搖頭自嘲道:“我跟你說這些,你肯定不信,你們中國的學生從小就接受唯物主義教育,信奉無神論,怎麽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和秘術的存在。”


    我咬了咬唇,對阿曼達說道:“如果我相信呢?”


    “你真的相信?”


    “嗯,我想聽你說說看,因為……”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阿曼達,“我昨天晚上遇見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我在窗外看到了一顆飛在空中的人頭……”


    “飛在空中的人頭?”聽到我這麽說,阿曼達臉色微微一變,“聽起來還真有點像降頭術呢。”


    “是。”我點點頭,“我請你吃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談,既然你也有這種經曆,或許你們跟我一點幫助。”


    “好吧。”阿曼達點點頭。


    我強壓下小腹的墜痛和一陣又一陣的反胃感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阿曼達一起來到學校附近的哪家日本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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