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這是要謀殺嗎?"陳凡條件反射地擁有手去抓瓶子,抓住了,手一疼又鬆開了。好在他的反射神經很靈敏,左手順勢又接住了掉落的瓶子。


    看到陳凡接到了瓶子,楊霖一句話都沒說,又轉過了身將背影留給了陳凡二人,瀟灑地走了。


    "喂!你幾個意思啊?"陳凡舉起了那個瓶子又大喊了一聲。


    "行了,叫他也不會回你。"蔡婆婆淡然地說。


    陳凡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看來你們真的是朋友。"


    "哈?"


    "你把瓶子打開看看。"蔡婆婆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陳凡納悶地將瓶子晃動了下,裏麵裝的是一種紅色的液體。打開,一股刺鼻的藥水味便彌散開來。


    是碘伏藥水!專門用來消毒傷口的。陳凡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楊霖還是有點良心的嘛。


    "對了,那鑰匙交給楊霖了沒有?"蔡婆婆突然問起了鑰匙的事。


    陳凡將藥水瓶收進了口袋裏,一本正經地盯著蔡婆婆的眼睛說道:"給了!"


    "給了就好。"蔡婆婆沒有一點懷疑,繼續往前走去。


    陳凡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上。雖然說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是第一次,但每次說謊他心裏還是有點小緊張的,好在有驚無險,大概也是托了楊霖那瓶藥水的功勞吧。


    接下去,兩人來到了敬老院最北麵的一處靠近鐵柵欄的一座荒廢的石亭內。


    石亭內有一張小圓桌,圓桌邊上圍繞著的是四張小圓石凳。蔡婆婆隨意坐了下來,默默地望著鐵柵欄外圍的叢生雜草發呆。


    陳凡靠著蔡婆婆邊上也坐了下來,他可沒心思去欣賞亭子周遭的雜草,拿出了楊霖給的藥水,將手上的床單布條一圈圈解開,手掌心的傷口已經發黑了,就像中毒了一樣。陳凡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疼的,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他被自己的傷口給惡心到了。


    把瓶子打開,一咬牙,陳凡直接將其倒了一半在傷口上,那酸爽的感覺讓他的額頭和手背上順間青筋暴起,憋了幾秒,立刻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的娘嘞,痛死本大爺了,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給我閉嘴!"蔡婆婆的意識被陳凡的鬼哭狼嚎給拉了回來,不滿地瞪著他,語氣極不友善。


    陳凡淚眼婆娑地閉上了嘴巴,但是疼痛感讓他好幾次憋不出散發出了一陣陣讓人發麻的'嗯嗯'聲,讓蔡婆婆更加的火冒。


    "行了,你要叫就叫吧。"蔡婆婆受不了了。


    "你叫我叫我就叫,叫我不叫我就不叫啊,那我不是很沒麵子?"陳凡的小脾氣也上來了。


    蔡婆婆無語地扶住自己的額頭,歎了口氣:"你小子,我該說你年輕氣盛還是愚蠢呢?"


    "這裏這麽死氣沉沉的,總該有個新鮮血液來活躍氣氛的吧。"陳凡自認為這話沒毛病,繼續說:"話說,蔡婆婆你很有幽默細胞呢,平時總是那麽嚴肅幹嘛?"


    "換你被關在這裏幾年,你還能笑得出來?"蔡婆婆又瞪了陳凡一眼。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陳凡默默地點點頭,一想到要是自個兒被關在一個地方好幾年出不去,就像被關了無期徒刑一樣,心裏也會被壓抑的得毛病了吧,沒準他的情況還會比這敬老院裏的那些人還要嚴重呢。


    不過,他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一看話匣子被打開了,陳凡趁勝追擊,打算多問一些問題:"蔡婆婆,你在這敬老院呆了很長時間了吧,最後一次見到楊晟是什麽時候?"因為昨天蔡婆婆提到過在這有八年多的事,所以他心裏有點在意。


    "八年前。"蔡婆婆淡淡地回答。


    "那當時他除了跟你說要把鑰匙要給楊霖外還說了些什麽?"


    "其他也沒多說什麽。"蔡婆婆回想了下,什麽重要的信息都沒想到。


    陳凡繼續追問:"難道他就沒提什麽實驗之類的的話嗎?"


    "實驗?"蔡婆婆一愣,隨即一敲手乍然道:"我想起來了,他確實說過有一個重要的實驗馬上就要成功了。"


    "他有說是什麽實驗嗎?"陳凡仿佛看到了希望,連忙問道。


    蔡婆婆則皺著眉搖頭道:"不清楚,好像是能改變什麽東西的實驗。他說要是實驗成功了,絕對能改變人類的未來。"


    "有這麽玄乎嗎?那後來他就沒有再回來過這裏?"陳凡沮喪地問。


    蔡婆婆繼續搖頭:"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人,隔了一年有學生來做義工我還問過,他們居然都不知道有楊晟這個人的存在。"


    "那你還記得是八年前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嗎?就是你們再也出不去敬老院這件事。"陳凡知道關於楊晟的事問不出什麽來了,隻好改變轉向問一些其他的事。


    "我記得,就在楊晟離開這裏的一個星期後,我們的院長突然暴斃,外麵調來了一個新院長,從那天起,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而且,那時候幾乎每天都會死一個老人,直到還剩我們八個就不再死人了。"想到當年的種種,蔡婆婆並沒有那麽驚恐,就像是習慣了一樣,語氣很平淡。


    陳凡卻淡定不起來,蔡婆婆說的新院長大概就是耿梁了,果然,耿梁的問題很大。


    "蔡婆婆,你說的新院長就是耿梁吧,這幾年來你們就沒有問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問過,他並沒有正麵回答我們,每次都是搪塞過去,之後就沒人再問了。"


    "那你們自己沒有去尋找真相嗎?"


    "怎麽沒有!"說到這個蔡婆婆就很難得的激動了起來:"當時所有要尋找真相或是想要逃出去的老人,全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他們殺人就跟殺牲口一樣,殘酷、冷血、毫不留情!"


    "他們?他們是誰?"陳凡驚訝道,腦子裏想到的就是晚上在他門口敲門怒罵的女鬼、那隻會說話的小黃貓和從畫中跑出來的池塘邊洗腳的女鬼,難道,蔡婆婆說的就是她們?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但他們能夠在無形中讓一個人以各種誇張的姿態死去,他們比死神還要恐怖。"


    "那……這敬老院的那些鬼是怎麽回事?"陳凡有點心驚地問,殺人於無形中,這不就和學院內輸了懲罰遊戲的人得到的死亡懲罰一樣嗎?難道說真有一股力量能夠在無形中殺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沒有其他的解釋能夠解釋那些人莫名其妙死去的真相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太多,你會死的越早,我不希望你步丁玲的後塵。"蔡婆婆輕歎了一口氣,一想到丁玲她就莫名的傷感。


    陳凡頓了下,神色間並沒有過多的害怕之色,淡然道:"雖然我這個人怕死也怕鬼,但我更怕不明不白的被鬼殺死。如果我真的熬不過這一個月,那麽就請你把真相告訴我吧。"


    "什麽都不知道,也許你會活的更久。"


    "不,總感覺在被人耍一樣。"陳凡苦笑道:"蔡婆婆,我知道要從你口中知道真相很難,那起碼丁玲到底是死在哪,怎麽死的,你總能告訴我吧?"


    "告訴你,對你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蔡婆婆還是不打算說。


    陳凡的小脾氣又上來了:"哎,你,說就說嘛,幹嘛總是吊人胃口呢?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會自己去找,那不也是步了丁玲的後塵了?沒準還沒找到丁玲的死因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惡鬼給殺了,那我不冤死了,你就忍心?"


    "忍心。"蔡婆婆不帶思考地就回答了,氣的陳凡半死,隨後又改口了:"告訴你也可以,但我隻告訴你丁玲是怎麽死的。"


    "那你要說就說撒,磨蹭了半天是故意要憋死我是吧?"陳凡深呼吸了幾次,右手掌已經在談話的空檔裏又包好了。


    蔡婆婆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喜歡看你們抓狂的樣子。"


    "蔡婆婆,我求求你了,你倒是說呀。"陳凡真的被氣的不輕了,這種吊人胃口又不說完的話,真的讓人很想揍人。


    "那麽,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丁玲是得知了最後的真相,在敬老院的一間密室裏自殺的。"


    "什麽?自殺?"陳凡大驚,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她會自殺。究竟是什麽原因,什麽真相會讓一個追求真相的要強女孩自殺呢?還有,那間密室也是關鍵,為什麽她要在密室裏自殺?可見,那間密室裏一定有什麽秘密,或許真的能解開紅塵的所有謎團。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蔡婆婆輕哼道:"你房間的那些畫你都看過了吧,那些都是丁玲留下的,有一張是女孩被綁在一間密室的十字架上,你注意到了沒有?"


    "注意到了。"陳凡連連點頭:"所以,畫中的女孩就是丁玲?"


    "不,不是!"蔡婆婆斬釘截鐵地說:"畫中的女孩是另一個人,丁玲找到了那間密室,進去後出來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隔天晚上她又進去了一次就再也沒出來了。"


    "蔡婆婆,你就告訴我吧,畫中的女孩到底是誰?"陳凡那個急啊,這蔡婆婆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


    "畫中的女孩是誰,你看不出來?"蔡婆婆輕笑道:"你仔細再想想,一定能猜出來。"


    "我真不知道!"陳凡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現在就差跪求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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