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菲亞掛斷了電話,可那臉上的笑容已如鮮花一般開始綻放。她先是與聖安叔叔會心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對夏航說道:“航,聽到了吧?我不需要等到燕築投入使用之後再去燕城,父親說五月下旬就可以去陪你,而且再也不會催著我回來。嗚嗚,我真是太高興了!”


    “嗬嗬,既然是該高興的好事,你哭個什麽勁啊,傻丫頭?”夏航看到她又哭又笑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是不是聖主因為陣法的升級才特意為你開的恩?”


    “航,你不要這樣取笑我嘛!”娜菲亞擦幹了幸福的淚水,柔柔地解釋道,“陣法的升級的確讓父親非常開心,不過他本來就很開明,而且對我一直很好。”


    “嘿嘿,我隻是開個小玩笑。”夏航咧嘴一笑,隨即一副不無羨慕的語氣,“你有一個好父親啊,真是讓人羨慕。”


    敏感又懂夏航之心的娜菲亞,馬上就知道了男人的心思。他的父親,至今在哪兒都不知道呢。於是她上前貼住他,聲音愈發溫柔:“航,你先別急,也許用不了太久就會有奇跡出現。就像晗株阿姨,你去西域尋找魂歸果時巧遇上,好讓人感動!”


    “奧,沒事的,我習慣了。”夏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的習慣,是指這麽多年父親杳無音信。一旦真的有了他的什麽消息,那鐵定是不習慣。


    夜幕再次降臨。娜菲亞因為父親開恩,不用與夏航分別那麽久,所以一直顯得很興奮。但畢竟還得忍耐一個月的時間,加上他明天就要啟程回國,故而她做任何事都非常投入。結果這一晚,她先是跟他共修,愣是把實力再次提高了一級,達到九重極致!


    一連兩個晚上的共修,夏航的功力與神龍訣都沒有取得突破。這無疑說明他後麵的修煉進程,需要積累的力量和元素更多。除非是像前不久那樣有奇遇,碰上精魂玉之類的神物。


    真要說變化,就是修為與魂力更加穩固。打個比方,來歐洲前他麵對水仙會覺得壓力山大,但此刻他覺得會好很多。甚至,他自信與她戰鬥一場也不至於輸的很慘。


    等突破完畢,娜菲亞的興致不僅未減,甚至還愈發高漲。或許是想讓男人滿意而歸,她是極盡溫柔,讓夏航充分體驗到了溫柔鄉是什麽滋味……


    夜色已深,房間內終於平息了下來。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夏航突然從夢中醒來。順手一摸旁邊,佳人依在,遂滿意地繼續睡去。


    但就是他那隨意的一碰,佳人竟是微微顫抖起來。她既緊張又期待地盼著他會有進一步的行動,哪知男人卻又睡著了。鬱悶,真是鬱悶。佳人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眼看著時間就這麽滑了過去,要是天亮了該怎麽辦?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靈掙紮之後,佳人終於鼓足勇氣,逐漸貼近了男人。然後伸出手從後麵環住了他,在彼此肌膚觸碰的那一瞬間,她禁不住再次顫抖起來。過了好一陣,她才平複了內心和身軀的雙重顫栗。她一邊細細地品味著他的迷人氣息,一邊緊緊地貼著他。


    “恩,這種感覺真好。”感受著敏感部位傳過來的陣陣愉悅,佳人在內心深處由衷地感歎了一句。


    天,終於變得蒙蒙亮了。夏航再次醒了過來,很久很久沒有像一個常人一般如此安穩地睡覺了,所以他這一覺睡的很香甜。昨晚無論是潛心共修,還是之後的忘我瘋狂,都給身心帶來了無法形容的愉悅。


    這次歐洲之行,娜菲亞跟在燕城那會兒簡直判若兩人。她拋開了加在聖女頭上的一切束縛,隻是盡情地做他的女人。這不,小饞貓還緊緊地貼著自己。似乎沒個夠,又似乎是想把自己留在歐洲。


    “嗨,你這個小饞貓該醒了吧?我走之後,你隻需要再忍耐一個月,我們就可以永不分離。”夏航見娜菲亞一直沒什麽動靜,忍不住小聲說道。


    身後還是沒有反應,可傳過來的呼吸分明不像是熟睡的狀態。迷迷糊糊中,夏航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試圖將身體側過來。哪知佳人反而將他抱的更緊,帶給他一陣陣醉人心扉的享受。他皺了皺眉,這是明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暗示,可是為什麽?


    因為即將分別而感傷流淚?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此刻的夏航覺得娜娜有一些反常,遂忍不住準備再次把身體擺正。就在此刻,一道輕微的聲音突然響起:“別,就這樣好了。”


    猛然聽到這道聲音,夏航的睡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人更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往前一用力,隨即掙脫開了女人的束縛。他回頭一看,女人既驚恐又非常羞澀地正試圖扯過絲被來擋住自己。


    或許是事發突然,又加上過於慌亂、羞怯和緊張,扯了兩次都沒有怎麽成功。結果落入夏航眼中的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人間絕妙風景——不得不說,這是他目前見過的最具規模和誘惑力的身材。


    弄的他本想轉過身去,可骨子裏對美的索求卻又令他沒有動作。女人一看這樣,索性心一橫,幹脆挺直了嬌軀與他對視。於是乎,在透進來的一抹柔和的晨光之中,男人與女人就這麽靜靜地僵硬在了那兒,彼此對視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興許是三五分鍾,又或許是十多分鍾。女人緊緊地凝視著男人,聲音有一些哀怨:“你是不是討厭我?”


    “啊……不不,不是這樣的。”夏航也開始變得慌亂起來,“我還以為在自己身後的是娜娜,對了……她……她又去了哪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前半夜是兩人努力共修,之後則是盡情瘋狂。怎麽到了淩晨時分,一覺醒來身邊的佳人就悄悄地換了一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夏航似乎才漸漸緩過神來。他一邊嚷嚷,一邊有些不舍地轉過身體,接著又嘟囔了一句:“你趕緊穿好吧,要是讓娜娜看到了……”


    說完,他自己迅速穿好衣衫。可等他再回頭一看,三聖使依然沒有動作,隻是扯過絲被裹住了自己。


    “她看到也沒事的,因為這本來就是她的主意。”三聖使的臉上除了極度的紅暈,就是難言的尷尬。好不容易被聖女做通了工作,利用那並不長的黎明前時光跟中意的男人在一起,哪知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你說什麽?這是娜娜的主意?”夏航一時愣在了那兒。刹那間,他的腦海一下子回憶起來不少細節。尤其是這次來歐洲之後,她有時的話語中明顯帶有別樣的意味。


    而對於三聖使的感覺,則主要是在盧國皇室為她療傷之後。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分明多了一絲柔情和異樣的情愫。可自己怎麽也沒想到,聖女與她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設計了這樣的一出戲?


    三聖使沒有回答他,而是就那麽哀怨地盯著他。兩人就這樣保持著一段距離,可落在聖使的眼中,仿佛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會兒我很年輕,就像珍那般的年紀吧?有一天,聖地來了一位瀟灑英俊的東方男子。他不僅功力高深,而且很博學,於是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對方。再到後來,喜歡升級到了愛慕的級別。可歎的是,人家壓根也沒有這方麵的意思。唉……”


    沉默良久之後,三聖使開始輕歎訴說。似在喃喃自語,又好像是講給對麵的夏航聽。


    “你說的是……天祖?我不聽說他對你有意麽?”夏航聽了微微一愣,忍不住問道。


    “正是他。”三聖使點了點頭,“他哪裏有意?開始是願意與我接觸,或許後來察覺到了我的心思吧,他就開始回避,直到最後的……疏遠。”


    “奧。可是我還聽說聖主他……”夏航想了想,開口又道。


    他的話再次被三聖使打斷:“你是想說聖主他喜歡我是吧?沒錯,他是有那方麵的意思,可我不願意!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因為……聖女?還是……”夏航又是一愣。女人的情感和思維,還真是不太容易琢磨。


    “因為我喜歡天祖那會兒,他有妻子。直到她隕落之後,他才漸漸把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加上我對聖女照顧有加,或許正是如此才讓他心動了吧。”三聖使進一步地解釋道,隨即語氣一沉,“但是,我不喜歡或者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情感——或者說是愛情。”


    她的話令夏航再次陷入了迷茫狀態。身在聖地,受到了聖主的關注與喜愛,這本是一件多麽幸運又幸福的事情,可她顯然並不滿意。


    “夏航,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可有時的你卻並不怎麽懂女人。”三聖使凝視著對方,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疑惑,“簡而言之吧,我喜歡天祖,可他視而不見甚至避而遠之。而聖主對我有意,我敬重感激卻不喜歡他。都是一相情願,單相思而已,唉……”


    言畢,三聖使一聲長歎,無奈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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