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在於,十重以下者,是絕對不可能觸發四位數字的。但十重境界,是那麽容易達到的麽?他修行如此之久,才在什麽修為?聖主身為聖地第一人,又隻在什麽實力?


    以他的估計,整個聖地能激發出四位數字的人,應該不會超過十個。


    故而聖女即便再天才,也絕對到不了第十重。


    可老者又哪裏知道,真正觸發數字出現的並非聖女,而是夏航。況且夏航隻在九重巔峰,並未到第十重,可他已經激發出來了四位數字。隻能說,他這個罕見的神龍王體具備了挑戰將近十一重強者的實力。自然而然,他能激發出來四位數字也就不足為奇。


    隻可惜,激發數字的事情夏航並沒有注意到。就連娜菲亞,至今也沒有發現聖墜隱藏的這個小秘密。


    ……


    這個晚上,夏航本來是打算陪在娜菲亞身邊的,然後明天帶著她倆去一品居過除夕。然而,剛剛用過晚飯沒一會兒,他突然接到了陳奇的電話。


    “是夏神醫嗎?你能不能趕緊過來一下,鈴鐺她突然吐血了!”


    “什麽?吐血?你們在哪兒?”夏航一聽就急了。鈴鐺可是他這一段時間的重要人員之一,地皮的事情她辦的有條不紊。


    “我們在茶上茶。”陳奇的聲音聽著有些著急。得到了夏航的答應之後,他才掛斷電話。


    茶上茶?馬上要過年了,他倆怎麽會跑到哪兒去喝茶?帶著這些疑問,夏航向娜菲亞她們告辭,然後快速前往步行街。


    不過六七分鍾,他的身影就出現在茶上茶的大堂裏。到這兒一看,夏航才覺得自己先前是大錯特錯,因為來這兒聊天喝茶的人很多。


    甚至比那天的客人還要多,最明顯的是上麵的包間幾乎全有了人。隱隱地,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並不陌生的氣息。


    就在上次他與鈴鐺談地皮的那間包房裏,他看到了陳奇。此刻,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正在那兒團團轉。而鈴鐺被他安置在包房供客人休息的床上,雙眼緊閉,一臉煞白。


    “夏神醫你可來了!鈴鐺吐血之後,很快就陷入了昏迷。我本來想打急救電話,可她在昏迷之前說,讓我務必找你,所以……”


    一看到夏航進了包間,陳奇趕緊一口氣說道。雖說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但一旦真的出了事情,韓家絕對不會輕饒自己。


    夏航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去切鈴鐺的脈。一邊查看她的情況,他一邊沉聲問道:“說說看,你們之前在這兒喝茶的情況。”


    聽了他的問話,陳奇坐下來開始述說。原來,燕城有頭有腦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喜歡在春節期間來茶上茶待著。


    就在今天午後,鈴鐺約了陳奇也來到了她專屬的這間包房。兩人喝著茶,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著。中間她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有人送來了一個信封。


    信封上麵隻寫著她的名字。她打開之後,隨即看了一眼,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她收好信,無論陳奇如何詢問,她就是不說信的內容。


    但她看信時,陳奇曾用餘光掃過,好像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之後,鈴鐺就不怎麽說話了,隻是在那兒小口品茶。


    等快到用晚餐的時間時,鈴鐺突然說自己有些難受。可陳奇問她時,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所以這頓便餐她幾乎沒怎麽吃,沒過一會兒她一陣激烈的咳嗽,然後吐出了一口鮮血!


    似乎意識到不對勁,鈴鐺就要求陳奇跟夏航聯係。說完沒多久,她就昏迷不醒。


    “那封信呢?”夏航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她給塞進了抽屜裏,我沒敢動。”陳奇用手指了指,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他指的地方,是一個簡易書桌的抽屜。夏航過去一打開,那信封上的名字居然不是手寫體,是打印在上麵的。


    隨即抽出信件一看,一張信紙上同樣是打印出來的一行字——


    “再管地皮之事,死!”


    顯然,這件事與自己有關。而且夏航號脈之後,已經基本明白了鈴鐺吐血昏迷的原因了。而且寫信的人做的很徹底,並未留下任何可以捕捉到的痕跡——包括氣息什麽的。


    陳奇在一旁卻是幾次想探頭看看信上寫的什麽,但夏航沒讓他得逞。既然鈴鐺不願意,他更不會讓這個男人看。


    於是他把信紙搓成一團,輕輕一用力,再度張開就變成了一股煙霧……


    這等駭人的功力,讓陳奇的心底顫抖不已。不經意間,被眼前男人扔下火車的恥辱一幕,以及兄長被他嚇的尿褲子的場景,立即閃現在腦海之中。


    “信的內容沒什麽,你也沒有必要知道。我隻問你,你們在這兒期間,可曾看到過別的什麽熟人?”夏航冷冷地看了陳奇一眼,淡淡地問道。


    別的熟人?陳奇聞言一愣。隨即他站在那兒仔細回憶了一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這一層,幾乎都是各大家族的貴賓間。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感受到了幾道熟悉的氣息。”夏航瞪了瞪他,沒好氣地說道。


    “噢,我是知道有人來了這兒。像許迪威,還有葉寒,聞人昊……甚至秦家和高家也有人過來,估計你不太了解。”陳奇隨即解釋道,“但彼此即便在通道裏遇到,也隻是微微一點頭而已,畢竟交情不深。”


    這個廢物,真是個酒囊飯袋,一點兒警惕意識也沒有。夏航暗自在心中罵了這個垃圾一句,隨後不再理他,開始為鈴鐺治療。


    原來,鈴鐺是中了蠱。下蠱的人就是通過那封信,極為巧妙地把蠱種進了她的體內。一旦蠱成功入體,蠱主就會感應到,然後施展功法遙控蠱來破壞人體內的經脈與血液,甚至還有那些五髒六腑等等。


    這就像當初的林靜茵,一旦全麵發作,如果不及時驅除蠱,等待的隻有無情的死亡。她身上的蠱,後來才得知是玄巫門的巫西所為。


    那個混蛋,被紅老嚇走之後,至今沒再現身。甚至在巫姥姥為了聖針與羅盤而露麵之時,也不曾見到他的影子。


    可鈴鐺身上的蠱,到底又是何人所為?


    施蠱人的目的,顯然隻是想盡快除掉鈴鐺,這樣起碼可以減緩自己拿下地皮的進程。而極力想那麽做的人,葉家肯定是首當其衝。隻不過這是自己的推理,目前還找不到任何證據。


    夏航想到這兒,用針灸給鈴鐺去蠱。先前把脈時他就知道這次的蠱毒,要遠遠超過當時林靜茵身上的那個。當然,他眼下的實力,更是與當時不可相提並論。


    所以,隻用了短短十分鍾,他就把蠱逼得走投無路。它剛剛從鈴鐺的體內鑽出去,“嗡”地一聲,一道紅光閃過。


    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尖叫,嚇得陳奇渾身顫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紅光包裹之中,那道尖叫由大變小,很快就不再出聲。隨即紅光也消失不見,從發生到結束,也就在半分鍾之內。


    就在同一時間,一個遙遠的所在,一個黑衣人的嘴角溢出道道鮮血。他用手拭去那些血跡,喃喃地道:“看來徒兒的首戰失敗了,哼!下一回就不是那麽容易了,走著瞧!”


    “小子,老夫通過吸取你這幾次突破時的那些力量,目前功力又恢複了一成。結果就有了一個新發現,那就是我不僅是巫師的克星,同時亦能吸收他們下的蠱中之力量。”


    “哦?那這隻蠱你吸收之後,到底有多大的收獲?”


    “這一隻蠱的力量太弱小,頂多相當於吸取了你突破力量的百分之一。這從另一個方麵表明,施蠱之人的功力頂多在八重。”


    “其若為八重,那對付鈴鐺這樣的人可謂綽綽有餘。怎麽樣,你覺得此人與那個巫西有什麽關聯?”


    “憑老夫的直覺,此人肯定不是巫西,但與他應該同出一門。”


    “玄巫門?莫非他們是師兄弟?”


    “哼,也許是女的呢,你管那人是男是女。反正玄巫門已經跟你結上了大仇,你多小心吧!”


    夏航和紅針剛剛交流到這兒,床上的鈴鐺已經清醒了過來。陳奇也從驚駭中緩過神,趕緊過去查看。他倒不是完全關心她,而是怕她萬一出事韓家不會放過他。


    “夏航你來了,我是不是沒事了?”鈴鐺一看到夏航,馬上露出一絲笑容,身邊的陳奇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恩,沒事了。”夏航點了點頭,隨即走過去又道,“不過我還得給你清理一番,畢竟你體內有些受創。”


    “什麽?體內受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有前麵那聲尖叫,都快嚇死人了。”陳奇表示不解。


    哪知夏航隻是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就在一邊待著好了。”


    鈴鐺那雙細長的眼睛轉動著,似是顯得比陳奇還要明白幾分。半晌後,她厲聲說道:“夏神醫的話,你也敢不聽?”


    “噢不不,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麽會突然吐血和昏迷?”陳奇心中很不爽,他一直覺得鈴鐺最近好像跟夏航走的有些近。可又礙於對神醫的懼怕,以及不敢得罪韓家,所以就沒敢追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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