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頭?這一幕令人不太舒服的畫麵,讓夏航的心微微一顫。


    但仔細一感應,那所房間內並沒有她的存在。就如那三個家夥說的,珍並不在這兒。或者說,她隻是曾經在這裏待過而已。


    那三個男子的氣息,分別從兩間屋子裏傳出。胡安與卡多索在同一間屋,羅米斯在另一間。


    除了他們,還有五間屋子共有九股氣息傳出。其中隻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光,不用說是值班的兩人。


    一共有十二人。


    夏航和慕容怡悄悄地去了那所骷髏頭房間。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把鐵椅孤零零地立於那兒。


    不用說,珍曾經被關押在這裏。但除了那把冰冷的鐵椅,她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或許,是她沒有料到夏航會找來吧?


    “你看這兒!”


    募地,慕容怡似是發現了什麽一般,對夏航傳音道。


    原來,那把鐵椅翻過來之後,在其下麵刻著一個箭頭和字母n。看刻畫的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而且是用內力一點點刻出來的。


    “我估計這是珍刻的,但其意味著什麽呢?”慕容怡繼續傳音。她在想,箭頭通常標注著方向,那n是否代表著北方?


    “北方?”夏航隨即答道。


    “恩,我也這麽看。即便真的如此,可依然極為籠統。要知道托萊多本就處於中部偏南的位置,很多地方都可以稱之為北方。”


    慕容怡仍是表示不解。不過,她早就有了一個主意。


    “我們分頭行動。你潛入羅米斯的房間,他是一個小頭目。對麵另有一個單人間,想必也是個頭目,由我負責。盤問他倆,事情肯定就會明了。”


    ……


    三分鍾之後。


    慕容怡已利用這短短的三分鍾在兩個房間各自布下了一道陣法,她是這世界上真正的陣道高手。有了那陣法,無論房間內發生什麽事情,外麵都無法知之分毫。


    羅米斯的房間。正在酣睡中的羅米斯,突然間從夢中驚醒。似是感覺到了脖頸處的一絲冰涼,他本能地從枕下掏出了一支手槍。


    他還隻在二重修為,無法在黑暗中視物。但借著門縫中透進來的一絲來自大廳的光亮,他還是大致明白了眼下的處境。


    一柄短劍正頂在咽喉,看來夢中的感覺並無差錯。隻是持劍之人背對光線,根本看不清其容貌。


    他想喊,卻發現不知何時呼吸都不通暢,根本喊不出來。


    他想扣扳機,更是驚駭地發現手指都無法彎曲。


    這是……見到鬼了麽?


    冷汗,“嘩”地就滲了出來……


    但下一刻,羅米斯隻覺得脖頸一輕,那人竟然收回了短劍?


    可在收回短劍的同時,他手中的槍也被對方收了去。


    感覺到渾身似乎有了一些力氣,羅米斯猛地扯開喉嚨一遍又一遍地叫喊道:“快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


    “啪——”


    夏航拿著槍順勢敲了他一記,冷冷地道:“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得見。是不是覺得渾身又沒了力氣?所以,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我問你答,而且不得撒謊。”


    他敲的地方當然是羅米斯的穴位。後者聞言一試,果真如此。加上方才喊了半天,到現在外麵仍是靜悄悄的,頓時嚇得麵如死灰,一個勁地點頭。


    經過一問一答,夏航很快就明白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這處隱匿於修道院地底的秘室,就是赤狼組織在托萊多的分部。羅米斯是分部的副頭,負責人是內格羅,此處唯一的一位先天強者。當然,也不過是剛剛進入四重而已。


    分部一共有十六人。其中有四人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他和胡安、卡多索不久前接到了命令,明天也要外出。


    本來,這趟任務根本沒有他們的事。可因為珍被關押到這裏之後,卡多索這個色鬼按捺不住就去調戲她。結果呢,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大首領斷了一指。


    同時,還懲罰這三人一起到北非執行任務。那個地方,是組織中聞之色變的恐怖地帶,幾乎是有去無回。


    於是三人求得內格羅的同意之後,就跑到酒館放鬆了一番。偏偏陰差陽錯,就撞上了夏航他們。


    至於珍,被關在那間骷髏房大約兩周多。直到前幾天,大首領突然帶來了一位深不可測的蒙麵人。那人進了骷髏房之後,珍曾發出淒慘的尖叫聲。


    但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羅米斯根本不知。再後來,就看到她被大首領扛著離開了這裏。


    “大首領說,誰碰珍誰就會死。奇怪的是,那蒙麵人碰了她,反而是珍死了?”說到這兒,羅米斯仍然非常不解。


    “什麽?你肯定珍……已經死了?”夏航聞言一驚,喝道。


    “不,我不敢肯定。也許她隻是昏迷,又或者是那蒙麵人施了什麽魔法。”立即感覺到身上難以忍受的威壓,羅米斯趕緊解釋道。


    “他們去了哪裏你也不知道?”


    “大人,我對著上帝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內格羅有可能知道吧?”


    “他又沒有參與,如何得知?”


    “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大首領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且,他們離開時都要經過他那裏。”


    “為什麽?”


    “因為在他的房間有唯一的地下出口。平時一般不用,隻有秘密執行任務時才從那兒離開。”


    “出口通向何處?”


    “一處絕壁之下,緊靠著河道。然後乘船離開,極為隱蔽。”


    果真還有另外一個出口。先前的猜測應驗,希望三師傅能從內格羅的口中問出關鍵。包括出口的事,最重要的是知曉珍的下落。


    羅米斯已經沒有了什麽價值。


    感覺到夏航即將離開,羅米斯心中一鬆。這位神秘的高手,不會就是那個邪醫吧?


    為何他的西語講得如此流利?


    正在琢磨時,突然間覺得腦海一痛。夏航以針注氣,將一絲元氣封在羅米斯的腦海中。其作用跟封在葉寒體內的一樣,隻要動了歪心思,就會遭受無盡的折磨。


    “奉勸你不要動任何恨我的念頭,否則你會痛的生不如死。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對珍的不敬。你不該慫恿卡多索,也不該任由胡安胡說八道。”


    夏航說完,轉身瀟灑地離去。但在羅米斯的耳邊,猛然又響起了一道淩厲之音。


    “今夜之事,如敢吐露半個字,你會死得更快!”


    “不敢,我絕對不會吐露,大人務必放心!”


    光是這道聲音,就讓羅米斯的神魂動蕩不休。而且之前他剛想罵一句“該死的家夥”,可念頭一生,頭部猛地如針刺一般。


    那種感覺,根本無法忍受。這才對神秘人的警告深信不疑,哪裏還敢有半點造次?


    隨後,夏航直接去了內格羅的房間。慕容怡布下的陣法,肯定能讓他自由出入。


    進去一看,發現一個絡腮胡男子正躺在地板上。沒有血跡,但他仍然在不停地顫抖。


    “你那邊剛完事?真是慢。這家夥嘴很硬,隻好廢了他。”


    慕容怡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一晃一晃,悠閑的就好像在喝茶聊天曬太陽。


    “有沒有問出珍的下落?”這才是夏航最關心的問題。


    “有我出手,還能有問題?”慕容怡白了他一眼,“她在馬市北部的大峽穀。我們得盡快趕往那裏,詳情路上再與你細說。”


    “哦,那這裏怎麽辦?”


    “毀了,讓它永遠深埋地底好了。”


    “啊?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我的意思是,太殘忍了一些?”


    “你怎麽會有婦人之見?這個垃圾組織,本就不該存於人世間。你不殘忍,他們就會更殘忍地對待別人。難道你忘了燕城的事?”


    夏航一聽,隨即沉默不語。三師傅說的對,這樣的殺手組織,通常隻認錢,根本沒有人性可言。


    “你過來之前,我已把來路全部封死。處理完這裏,我們就從暗道離開。”


    一邊說著,慕容怡又掏出了那個小玉瓶。


    “唉,又要犧牲我兩滴寶貴的金無液。記住哦,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然後她起身走到大廳的中央台階處,把兩滴金無液彈入空中,隨即用手一打。一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火苗燃起,她又是輕輕一彈。


    火苗直奔金無液而去。


    她則身形一閃,快速回到屋內。


    很快,包裹住金無液的火苗越燃越旺,但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有淡淡飄起的白霧,漸漸在大廳彌漫開來。


    “快走吧,難道你也想永遠留在這兒?”


    看到夏航站在那兒盯著火苗,慕容怡一拉他的手就往房間後麵跑。


    內格羅的房間很大,後麵還有一個套間。到了套間,她在書桌下麵一按,即在一堵牆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進了暗門之後,慕容怡雙手不停地舞動。她迅速布下一道陣法,這才沿著暗道繼續前行。


    大約走了一刻鍾,暗道到了盡頭。推開一道石門,就隱隱地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在暗道盡頭與出口處,慕容怡又分別設置了兩道陣法。她要徹底封死這個赤狼分部,非陣道高手根本無法破除。


    “金無液還能燃燒?其作用是什麽?”夏航一路上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很簡單,那些霧氣會慢慢吸入體內,一天之內會讓他們安安靜靜地長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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