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敗壞葉家門風的不孝之女,唉……”葉緒風罵了一句,然後再次用怨毒陰辣的目光盯向夏航,“我敢肯定,一定是你逼她就範!”


    對此,夏航懶得跟他解釋。而且他覺得,以君姐的個性,一定也不會向葉緒風解釋什麽。


    “你們是如何得知此事?難道是君姐主動稟告於你?”


    “主動?如果不是冥甲身負奇術,誰能知道她竟然做了這樣的醜事?”


    在夏航的再次追問之下,對方果然上當。葉緒風無意中道出了事情的真相,說完後,他似乎才意識到話說多了。


    冥甲?這不是冥壬提過的大師兄嗎?難道他前幾天一直在葉府?


    不管怎樣,君姐的失聯一定跟這個地冥有關。


    “又是地冥!”夏航的牙齒正咬地嘎嘎作響。


    “是又怎樣?在冥甲的麵前,你沒有一絲機會,你們的差距就如天上地下。”葉緒風見他發恨,遂再次打擊他。


    “天上地下?他能有九重修為?哼,即便真的有,那又如何?”夏航絲毫沒被嚇倒,口氣也極為自信,“就如現在的你我,也是天上地下。但你知道我真實的水準嗎?”


    “虧你還是修行者,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九重之人?那是傳說中的頂尖存在,武道之人追求的極致。至於你的水準,如真能打敗冥壬他們,起碼是七重。”


    葉緒風譏諷了幾句。雖說他的修為並不高,但畢竟活了百多歲,見識還是有一些的。


    “有無九重我不關心,我的水平在哪兒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必須知道君姐的處境。難怪你一直閉口不提,她是被冥甲帶走了吧?”


    葉緒風聞言,臉上閃過的一絲驚異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但他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更是露出了一種你休想從我這得到答案的倔強表情。


    該死的老東西!


    募地,夏航星空般的眸子猛然一凝。旋即一道浩瀚磅礴的滔天氣勢,如炸雷一般在屋內綻放開來。


    “轟隆隆——”


    葉緒風的耳邊仿佛真地響起一聲驚雷。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接著就是幾道清脆的“哢嚓”聲響。


    “咚……”


    身下的紅木扶椅碎裂了,葉緒風一氣跌坐在那些碎末之中。濺起的無數塵埃,在他的頭頂彌漫開來……


    “你現在沒有任何選擇,因為我的耐心已到了極限。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或許我還會留下你的老命。”


    此時此刻,夏航居高臨下立於葉緒風的身前。聲音威嚴不容抗拒,渾身的氣勢更不容他有半點兒反抗的心思。


    如說夏航是一個帝王,那他就是一個任其宰割的臣子——而且還是帶罪之臣。


    於是乎,葉緒風不得不收起了先前所有的憤怒、怨恨與殺意,原原本本地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國慶期間,葉緒風多次要求葉品君回家一趟。不為別的,七天小長假,全家人怎麽也得團聚一次。開始她是根本不加理會,但到了最後兩天,她竟然真的回來了。


    隻不過,回家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哪怕是吃飯,她也是讓人送到房間去吃。想一想以往在家裏時,如果她不開心也大概是這個樣子,所以大家都沒有太在意。


    但葉緒風暗中觀察了一番,愛女似乎並沒有不開心。也因為深知她的個性,所以並未追問下去。


    直到前天。地冥再次派了幾個人來到燕城,這一次來的是冥甲、冥壬與冥癸。他們辦完了該辦的事情之後,冥壬與冥癸帶著葉幽和高家那兩人去藥材基地采購,冥甲獨自一人留在了葉府。


    昨天,冥甲正要離去之際,恰巧與從房間出來的葉品君相遇。


    隻一眼,冥甲的眸子瞬間泛出精光。因為,憑借著門派秘法,他知道此女竟然是難得的陰性體質。雖然不是最為純粹的九陰體,但比尋常之人也要強大許多。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發現的有點晚了。那,也就隻好退而求其次。


    所以,他馬上就回去找葉緒風。告之有一個極好的在地冥表現的機會,就是要把葉品君獻給偉大神秘的冥主。


    因為冥主一直在世俗界尋找九陰體,或者接近於九陰體的女子。而她,就是冥甲這麽多年以來發現的第一個陰性力量最強的女人。


    “女人?冥甲前輩,我這掌上明珠別看年近而立,但還是黃花大閨女。”本來聽了冥甲的提議,葉緒風自然是高興的。可對他的說辭,卻是有些意見。


    冥主之威名,他也是這幾年才得知的。能有如此良機討好冥主,他又怎能放過?


    “哼,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哪裏還是什麽黃花閨女?”冥甲冷笑一聲。之所以說發現晚了,就是因為這個。


    否則,冥主會更高興,因為效果肯定會更好,那自己的功勞也就越大。


    驚聞這一消息的葉緒風,哪裏還忍得住?馬上與冥甲去了葉品君的房間,然後就是一頓刨根問底……


    也就在這期間,冥甲通過秘法發現這位韻味十足的女人豈止不再是原樣,甚至都有了身孕,雖說隻是剛剛懷上。


    這一意外發現,幾乎讓葉緒風瞬間崩潰!


    “我要她拿掉孩子,可她根本不聽,甚至以死相逼。唉……真是冤孽啊,冤孽……”


    講到這裏時,葉緒風的臉上充滿了痛苦與煎熬。但他看向夏航的眼神,卻不敢有先前的憤怒。


    “既然你知道她那麽堅決,為何還任由冥甲帶走她?”夏航的怒火卻在漸漸膨脹,“難道你為了一己之利,就非要犧牲自己的女兒嗎?難道她是你用於交換的工具嗎?”


    衝冠為紅顏一怒。此刻的夏航,那直豎的毛發,暴漲的氣勢,正是怒火中燒的寫照。


    “轟——”


    熊熊燃燒的怒火終於如火山一般噴發,洶湧狂暴的力量如岩漿滾滾而出。不過在呼吸之間,葉緒風就聽到了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


    上一次夏航發作,他還隻是一種感覺。而這一回,卻是實實在在的肋骨斷裂之聲。


    那張臉,已是變得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顯得那樣醒目。一道道再也壓製不住的痛哼聲,漸漸在書房內蔓延開來……


    等恐怖的威壓逝去,葉緒風突然發現四肢能動彈了。隻是內力依然無法凝聚,所以用手拭了拭嘴角的鮮血,然後低聲道:“這一點我是不對,有些利欲熏心。但當我知道她有了身孕且不願意拿掉之後,我改變了主意。”


    “真的,畢竟這也是我們葉家的骨肉啊!”


    “啊……呸!這事兒與你們葉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少在這裏假惺惺。從你的眸子深處,我看到的是對武道的癡迷,以及對權財的追捧。唯獨兒女親情,卻是半點兒也不見。”


    夏航聞言卻啐之一口,駁的葉緒風體無完膚。


    因為,夏航說的絲毫不差,否則他也不會那麽配合冥甲。興許此刻的葉緒風真的有了一絲悔意,但隻要一想到用她就有可能換來更為上好的丹藥,從而將來的突破會變得更加順暢,他的內心就一股難言的舒爽。


    “繼續說,不許有半點隱瞞!”短暫的沉寂之後,夏航再次斥道。


    “是,到後來品君她誓死不從,冥甲他……他隻好震暈了她。臨走時,我求著冥甲千萬不要傷及她還有孩子的性命,他倒是答應了。說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冥主一定會善待。”


    葉緒風有些呆滯的眼睛盯著書櫃,似在回憶昨天的那些場景。


    半晌過去,他長歎一聲,甚至還擠出了幾滴老淚:“唉……我真的沒有辦法啊,隻好任冥甲帶走了她。也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冥主會善待品君,這才是我最大的希望。”


    羊入虎口,還能指望善待?夏航隻能期盼在冥主動手之前,救回君姐。至於老家夥的鱷魚眼淚,更是令人無法相信。


    於是他的話題卻是一轉,淩厲地問道:“冥甲他到底是什麽實力?”


    “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在八重以上。”葉緒風老老實實地答道。


    八重以上!


    自己的三位師傅,都是這世上頂尖的存在,也不過均在八重以上。沒想到地冥的冥甲,居然也達到了這一顯赫的層次。


    而在他之上,還有兩位冥帥。現在又知道,冥帥之上,更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冥主。


    “冥主,難道也沒有達到九重嗎?”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按說第九重隻是一個傳說。”


    “地冥在哪裏?”


    “這個就更不知曉了。從來都是他們過來找我,或者是去高家辦事。所以,對他們的地方,我們連問都不敢問。”


    “高曉荷知道嗎?”


    “我估計她也不太清楚。她進了地冥後,回燕城的機會並不多。而且每次回來,都有她的師兄陪伴。”


    “那他們下一次來這兒會是何時?”


    “毫無規律。上一次過來還是幾年前了。這次我聽說采購的藥材很多,或許下一次會更久。”


    問到這兒,夏航突然陷入了沉默。今日得到的消息過於驚人,自己也似乎有點不太冷靜。昨天的那一絲不安,原來源自於此。


    既然地冥根本不知位於何方,那也隻能默默祈禱君姐平平安安。


    否則,將來總有一天會挖出地冥的藏身之處,殺它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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