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後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那個二重的家夥麵無表情地說道:


    “醫生?醫生不都直接坐電梯到十二層嗎?而你卻要步行於此,為什麽?”


    “因為我不是這裏的醫生。你們趕緊讓開,耽誤了病情誰負責?”夏航見他倆如此不配合,心中也有些不爽。


    “可要是出了差錯,我們一樣無法負責。請報上名字,等我們通知並得到允許之後你才能過去。”這時,那個三重的人接過話道。


    “真是囉嗦!”


    夏航冷冷地吐出四個字。隨即身形一閃,就那麽輕鬆地從兩人之間穿了過去。


    當他倆意識到時,夏航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準確地說,他已經到了病房的門口附近。兩護衛頓時麵麵相覷,然後一同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管了,就看林一的了。”


    夏航一到那邊,心中隨即一震。好大的陣勢,門口至少有三四十人。而病房裏麵,還有十多人。


    在外麵的幾十人中,多半是病人家屬,當然也有醫院的工作人員。此時,人群中突然射過來一雙淩厲的目光。


    夏航自然感應到了,餘光隨意一瞥。那是一個貌不驚人的男子,正悄然隱於人群之中。其竟然到了四重初入階段的實力。要知道他到燕城之後,入了四重的先天高手貌似隻見到了太姥爺一人。


    沒想到在這裏又見到一位。而且觀此人的身份,跟方才那兩人有類似之處。到底是何方神聖,手下的護衛都有著這等實力?


    夏航一邊琢磨著,一邊朝病房門口靠近。果然,那男子動了。但他剛剛邁出兩步,夏航抬頭盯了那人一眼。


    就這一眼,那人戛然止步。他站在人群中,微微蹙眉。這是怎麽了?來人隨意掃來的一眼,竟然讓自己的靈魂都有一絲顫栗。所以,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就在他詫異的那功夫,一直在門口守候的顧晨看到了夏航。她臉上一喜,趕緊把病房門打開,說道:


    “夏醫生你來的可真快!病人仍然昏迷不醒,費院長他們都在裏麵等著你呢。”


    “要不是樓梯口有人阻止,我還會更快些。”夏航淡淡地道,“又是專家組吧?那外麵這些人圍在這兒幹嗎?”


    顧晨輕輕點了點頭,遂又解釋道:“有些醫院的人員是聽說了之後過來的,當然他們不是專家組成員。其他那些都是家屬,他們說願意在這裏等候。”


    “這是危重病房,一下子圍觀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對病人有好處?要是病人突然醒來,一看到這陣勢還不得再嚇暈過去?”


    夏航一聽專家組,就想起了前幾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再看看那些家屬中不同意味的眼神,不由得冷哼幾聲。


    他說這句話時,顧晨還沒有關上門。所以有些人聽到後不滿意了,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冷冷一哼,陰陽怪氣地道:


    “我們來關心病人也有錯?你要真是醫生,就趕緊進去大顯身手,少在這裏廢話!”


    他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好幾個人跟著起哄。甚至有的還對夏航怒目相向,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幾拳。


    夏航斜了眼這狂妄的男子,不知怎麽,竟然覺得有一絲麵熟。奇怪,自己根本就不認得此人,何來的如此感覺?


    還沒等夏航去理會,屋內的費思圖卻是回首正好看到他進屋,就大步迎了上來。


    “夏中醫你好!再次把你請過來,既是我的意思,更是整個專家組的意思。快快有請,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盡管費思圖的聲音壓得較低,可病房中一位老者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老者看上去不過七十左右,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曆經了無數歲月,整個人顯得幹練、睿智。


    但此時此刻,臉上除了一絲疲憊,剩下的就是難以掩飾的憂慮。


    之前費院長打那個電話時,老者還以為夏中醫是隱匿民間的世外高人。年紀不說與自己相仿,起碼也是耄耋之齡。後來,費院長說夏中醫隻是一位年輕人。


    等親眼看到這名中醫,竟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年輕!這小夥子看上去頂多十七八,又從何而來一身過人的醫術?


    因為費院長,還有中醫部的魏主任和急診部的陳主任等都極力稱讚過他。說前兩天黃家的寶貝孫子在被宣判無治之後,就是夏中醫以針灸使之起死回生。


    印象中民間的世外高人,自己最佩服的隻有一個人。但那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年長的老大哥——咦?不對,那位老大哥恰巧也姓夏。眼前的年輕人與他,不會真的有某種聯係吧?


    就這短暫的一瞬,老者一下子想了這麽多。正好費院長開始為專家組介紹年輕人:


    “這一位就是能以氣禦針的妙手中醫,夏航。在場的人中,有的已經目睹過他的風采。今天我們再次請夏中醫來此,相信他會帶給我們新的奇跡!”


    夏航拿眼一掃,除了陳主任與魏主任,那個霸道卻有些無能的神內主任趙星華亦在。當然,近一半人卻是新麵孔。


    家屬裏麵,那位老者似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著自己。他也是修行者,且有著三重極致的實力。


    另有一對氣質優雅的中年男女,看著像是夫妻。這三人都是一臉的焦慮。


    “費院長,先不要說那些,我還是趕緊看看病人。”夏航眉頭微皺,直接開門見山。


    其實從來到十二層開始,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爽。都到了這會兒,自己還沒有時間看清楚費院長口中非常特殊的病人。


    費思圖聞言,老臉微微一紅。隨即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趕緊給夏航讓出道來。


    病人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年輕女子。盡管仍處於昏迷之中,卻依然無法掩飾她那副絕世容顏。或許是吐血的原因,那細柔的臉頰顯得非常蒼白。


    “病人是昨晚送到這裏來的,期間共吐血三次。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科室均做了詳細的檢測與診斷,遺憾的是竟然沒有查出任何原因。所以,專家組的初步結論隻能是,她是一位極其罕見的特殊病人。”


    由於上次顧晨與夏航配合的不錯,所以專家組特意讓她介紹病人的大致情況。而當初弄的極不愉快的趙星華,這次倒是顯得很低調。


    夏航一聽,再次對這家聞名遐邇的醫院產生了一絲懷疑。不用說,這裏有著國內最好的儀器,也有著頂尖的醫生。可十多個小時過去,一絲一毫的病因都無法查出。


    上次黃哲的病症倒是查出來了,卻給了一個無法治愈隻能等死的結論。這次更甚,居然連病症都無法給出。


    想到這裏,夏航抬眼看了看費思圖。後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張老臉開始紅白相間……


    夏航將兩指搭在了病人的手腕。隨著對脈象的深入,他的臉色猛地一變,竟然收回了手指。這一舉動讓圍觀的人們頗為不解,卻又沒人敢出口相問。


    他那如星空般的眸子閃爍了一陣之後,再次為病人切脈。不久人們注意到,他的臉色仍顯得有些凝重。


    隨後,夏航又仔細察看了病人的身體狀況,並詢問了一些問題。最後他起身看著費院長與顧晨,低聲道:


    “請問,在這裏的家屬是病人的什麽人?”


    兩人見他突然問起了這個,表現的有些詫異。但費思圖很快就輕聲回應道:


    “這裏麵隻有三人是家屬,病人的爺爺和父母。其餘的家屬全在外麵。怎麽,有事情?”


    費思圖根本想不明白夏航的意思。他不說病人是什麽病,也不說有沒有把握,卻直接問起家屬一事。所以,回答後他還是試探著問了問。


    “哦。”夏航點頭,隨即看了一眼那三人。而他們明顯也聽到了他的話,臉上的焦慮更加重了幾分。


    “費院長,就你們五人可以留下,其餘的都請出去。而且還要拉上簾子,除了留下的人,不能讓其他任何人觀看!”


    夏航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此言一出,專家組頓時一片哄鬧聲。有的開始叫嚷著:


    “憑什麽啊,幹嗎轟我們離開?”


    “對啊,離開還不算,竟然還不許觀看?簡直是豈有此理!”


    “年輕人根本不知天高地厚!費院長,您給評評理,哪有這樣做的?”


    ……


    而陳書廣與魏凱澤雖然沒有起哄,但很想看清楚夏航要如何診治。特別是魏主任,心中還想著這一次要好好地看看他的氣針神技。哪知,專家組隻留下費院長一人,唉……


    眾的的反應與埋怨,夏航如數聽在耳中。那個趙星華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人群裏麵悄悄地推波助瀾。該死的混賬,總有你求饒的那一天!


    “費院長,病人的情況很緊急。到底要如何做,相信您馬上就能做出明智的決斷。”夏航盯著費思圖,催促道。


    費思圖額頭都滲出了汗珠,他抬眼看了看病人家屬。正巧與那個老者淩厲的目光對接,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慌。


    老者也盯向費思圖,沉聲道:“費院長,小夏醫生的話我們沒有任何意見。別耽誤了治療,否則……”


    “否則,也隻好請費院長一並出去。”夏航在一邊毫不客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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