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笑了一下:“一個植物人做什麽伴兒?沒事,放心吧,有溫鬱那小子陪著她,不會有事的,都是溫鬱那小子害的她成了這樣,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找他算賬就不錯了,讓他照顧蘇婉,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蘇婉是蘇長洛的妹妹,蘇行的女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蘇長洛總覺得蘇行對蘇婉不太上心,甚至有一種故意為之的冷漠,就連蘇婉前幾年被人綁架暗算,成了植物人之後,蘇行也很少去看她。


    倒是對自己這個兒子,態度又慈愛又親密,難道是因為蘇婉是個女孩?可是這也不是舊社會,蘇家這種豪門望族,是不會介意是男是女的,總之,非常奇怪。


    正想著,蘇行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人來了,愛犯困,好吧,就這樣了啊,兒子你加油啊。”


    “哎,老爹,我還想問……”蘇長洛回過神來,才想問蘇行為什麽之前透露給自己,唐寶來頭不小,那時候,分明是連幾個當事人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可是還沒等他問出聲,蘇行就把電話掛掉了。


    蘇長洛對著手機搖了搖頭,覺得蘇行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不過他現在心情好,滿腦子都是唐寶,也沒糾結這個問題太久,想起唐寶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還沒吃東西呢,蘇長洛雙手插在褲兜裏,奔著遊輪上的小餐廳去了。


    ……


    丁詩甜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狼狽到這種地步。


    自己的寶馬和蘇長洛的蘭博基尼相撞之後,她眼睜睜的看著蘇長洛冒死從車上跑下來,慌亂的抱走了昏迷的唐寶,因為那輛寶馬是紀悠然送給丁詩甜的禮物,安全係統被丁默改造的非常好,這麽一撞之下,她和唐寶隻是受了一身的擦傷和劃傷,兩個人都沒有生命之憂,丁詩甜受的傷比唐寶嚴重一點,但是自始至終保持著清醒,沒有昏過去。


    在蘇長洛麵前,她屏住呼吸,假裝被撞死,因為事出緊急,蘇長洛想要帶走唐寶不被明世勳發現,所以走的匆忙,等到蘇長洛一行人走了,丁詩甜這才狼狽的從車裏爬了出來,躲進了樹林深處。


    這片樹林她經常來,對這裏的地勢再熟悉不過,靜靜的趴在砂礫和草叢之中,她看到紀悠然和丁默最先趕來,悲痛欲絕,接著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世勳哥哥來了,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甚至不惜親自下到懸崖下,以身試險。


    他們那麽難過,那麽傷痛,可是這些難過和傷心,都不是為了她——丁詩甜皮開肉綻的躲在角落,親眼看著她的媽媽,她的哥哥,她求而不得的愛人,為了唐寶傷心欲絕!


    緊緊地咬住嘴唇,她忍著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滑下,滑過她充滿仇恨的眼睛。


    內心的仇恨如同一場大火,熊熊燃燒,燃盡了她的理智,仇恨香沒了她,讓她本是疲憊至極的身心,激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憑什麽?


    憑什麽她寧願玉石俱焚,和唐寶同歸於盡,到頭來,她在乎的人還是一個個離她遠去,她的死都不能讓這群人念起她一絲一毫的好處,反而為了唐寶那個賤人傷心欲絕!


    丁詩甜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孤注一擲,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要讓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他們輕視她,漠視她,拋棄了她,此刻她不人不鬼的趴伏在草叢裏,竟然無處可去。


    如果現在她露麵,出現在丁家人和明世勳的眼裏,他們不但不會原諒她,反而會怪罪她,遷怒她,甚至報複她,而即便不發生這樣的事情,丁詩甜也不想回到丁家去了——丁家人要把她送回唐家去!


    丁詩甜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突然一切都變了,她接收不了,她不甘心。


    掏出手機,她一個個的看著通訊錄裏的號碼,過去她雖然追求者眾多,朋友無數,但那些人奉承她,接近她,討好她,都是因為她是丁家的大小姐,現在她沒有了一切,竟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身上的疼痛一波波的襲來,天越來越黑,初chun的晚上雖然不似嚴冬寒冷,可是她身上隻有一條薄薄的裙子,整個人又疼又冷,如果繼續這麽下去,她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趁著明世勳下到了懸崖底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丁詩甜必須找到一條出路,好偷跑出去投奔。


    視線落在一個從未打過的號碼上,丁詩甜眼前一亮,眼下,恐怕也隻有這個人,能救她了吧?


    ……


    夜色漸濃,市中心一棟豪華別墅內,冷冷清清,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氣。


    王波捧著一瓶伏特加,喝的大醉淋漓,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嘴裏喃喃的念著丁詩甜的名字。


    自從上次在賽馬場見了丁詩甜一麵,女神就再也不肯見他,哪怕他爬牆,裝成保安混進去,甚至在路上攔住她的車子,丁小姐也是一眼不看他。


    王波很鬱悶,他不敢奢求能和丁詩甜在一起,至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去她的朋友吧?


    那個明世勳除了長得帥一點,比他有錢有勢一點,還有哪裏勝過他了?


    王波不明白,丁詩甜為什麽寧願被明世勳傷害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肯跟他在一起呢。


    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經,讓人少想一些事情,王波捧著酒瓶,如同以往的任何一個夜晚,準備喝的伶仃大醉,來逃避現實。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王波繼續灌酒,一口接一口,半點沒有想下去開門的心思,而傭人們知道這個時間主人常常是抱著酒瓶子度過的,所以也都早早的睡下了,竟然沒有人去開門。


    誰知沒人理,那門鈴聲卻是鍥而不舍,一下接一下,讓人心煩。


    王波罵了一句,捧著酒瓶子踉踉蹌蹌的走出臥室,走下樓梯,不勝其煩的一推門,才要把門口的人罵走,整個人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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